65、北區5

  我當大佬的那些年最新章節

  氣氛凝滯一秒。


  略高的人體溫度沿著皮膚迅速蔓延,火燒火燎的烙下一片奇異紋路。


  血液沿著指尖滑落,在沙發上暈染。


  江奕奕回過神,手指微動,拽著白滄的袖口,將手背上多餘的血擦拭幹淨。


  白滄保持著半彎腰的動作,注視著江奕奕近在咫尺的動作,嘴角彎了彎,側頭靠近——鋒芒閃現,停在寸步之遙的距離。


  白滄停下動作,往後挪了挪,跟江奕奕保持距離,一直等江奕奕擦幹血跡之後,才直起腰,看了眼沾上血跡的袖口。


  “不喜歡血?”


  江奕奕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餐巾紙之類的存在,聞言反問道:“你喜歡?”


  “我沒有喜歡的東西。”


  白滄坐回沙發,瞥見江奕奕的動作,伸手在茶幾上按了按。


  空蕩蕩的茶幾上浮出小型醫藥箱。


  白滄拿出繃帶,熟練的為自己手上即將痊愈的小傷包紮:“同樣,我也沒有討厭的東西。”


  他一板一眼的把受傷的手指包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乍一看,不像是破了個小口,倒像是手指骨折了。


  “但蔣一不同。”


  白滄在茶幾上按了下,醫藥箱重新消失:“在他正常的時候,他有著跟這裏所有人都不同的……”白滄停下話,看向江奕奕:“道德準則。”


  江奕奕揚眉:“這不讓人意外,畢竟我是一個正常人。”


  “確實。”白滄認可了他的話:“但這裏沒有正常人,那些家夥的腦袋裏,除去我想這麽做之外,什麽都沒有。”


  “我之所以跟他發生接觸,就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白滄平靜道:“在不正常裏的正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該被稱之為不正常。”


  “是什麽,讓你維係著正常人的道德準則?”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愚蠢,江奕奕並不覺得這有需要疑惑的地方:“它之所以被稱為準則,就是因為它不能被改變。”如果能被輕易改變,那就不會被稱之為準則。


  “所以,哪怕麵對再糟糕的處境,你也不會改變。”白滄平靜的複述:“即使這會讓你直麵死亡?”


  江奕奕揚眉:“如果我會迎來死亡,那跟我改不改變這一點無關,那隻是因為我太弱。”


  “弱者往往以為,迎合強者,改變自我,就能否定他的弱小。”


  這些話流暢的流露,因為從未動搖,而顯出無盡力量:“但這隻會讓他顯得更滑稽可笑。”


  “需要改變的,從來不是對自我的道德束縛。”江奕奕看向白滄:“而是目送著弱者去死的世界。”


  白滄得出了結論:“一位理想主義者。”


  他語氣極輕,含著幾分無法察覺的感歎,蔣一的死仍在眼前,讓他無比篤定這一點:“一位願意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坦然赴死的理想主義者。”


  江奕奕眉梢微皺,反駁的話在他嘴裏轉悠——他對理想主義者沒有偏見,但這不代表理想主義者並不愚蠢。


  就好比,林異。


  白滄察覺了他想反駁的微表情,十分具有求知欲的詢問江奕奕:“在你反駁我之前,我能先確認一件事?”


  “能成為你的敵人的,是誰?”


  江奕奕麵無表情,不留出任何被旁人窺探情緒的縫隙,但這不妨礙白滄得出結論。


  “不管是教授,還是我,在你眼裏都不算特殊。”白滄並不了解江奕奕,但他了解他們的思維模式:“因為你的視線落在更遼闊的地方。”


  “星盟?”白滄否定了這個猜測:“不對,星獄?”


  白滄注視著平靜的江奕奕,毫無波瀾的平靜在他眼裏依然有著它該有的漣漪。


  他否定了這個猜測:“不是星獄,那就隻有一個答案了。”


  “這個世界。”


  “真狂妄啊,越過星獄、星盟,將整個世界作為敵人,妄圖挑戰它的存在。”


  白滄起身,越過茶幾,站到江奕奕身旁,他俯瞰著坐在沙發上的江奕奕,覺得這個視角稍稍有點礙事,便幹脆半蹲下身,跟江奕奕在近距離的情況下,雙目相對。


  這個距離近到讓他產生一種錯覺——隻要他伸出手,就能觸碰到那些黑暗背後真正的存在。


  隱藏在這副皮囊之下,高高在上的審判著這個世界的存在。


  “世界將因你而改變,新世界終將到來。”


  白滄複述著蔣一曾說過的話,探究著對方深藏著的秘密:“否定舊世界,開創新世界,就是你的目標?”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太近了,針鋒相對的鋒芒,在這個距離下,隻會激起他們本能的反抗。


  刀片重新在江奕奕手上旋轉,平靜的大海輕輕晃動。


  深處的波動,一觸即分,鋒芒尚未顯露,就重新被克製。


  江奕奕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彌漫著危險,恍若針尖般,帶來若隱若現的疼痛感。


  “我不是理想主義者。”江奕奕回望他:“我對這個世界從未懷揣過任何理想。”


  “不留絲毫漏洞。”


  白滄稍稍挪開了些距離,坐到江奕奕身旁,保持著不會讓他們產生應激反應的距離,點評道:“是教授一貫的習慣。”


  “我想做的一切,不是源於理想……”江奕奕停頓了兩秒,為它找了一個足以形容的詞:“而是為了活下去。”


  白滄注視著江奕奕的神情,對方確實沒察覺到自己的特殊——不管是對普通人還是對能力者而言,都可以稱得上特殊的東西。


  在黑暗裏都能發著光的男人,說自己隻是想活下去。


  那這一定是這個世界的錯。


  “請務必讓我幫助你……”白滄篤定的神情,有著跟教授極為相似的虔誠:“活下去。”


  我可能真把求生遊戲玩成了戀愛遊戲。


  但江奕奕不在乎。


  不要試圖去琢磨變態的思維邏輯,正常人永遠無法理解他們對某些特定存在的瘋狂追逐——生死在他們眼裏不值一提,不管是他們自己的生死還是別人的生死。


  江奕奕稍稍思考了兩秒,在拒絕對方前,想起了他來北區的原因,教授用死亡加速他見到對方的原因——他還真是衝著他來的。


  於是,拒絕的話順理成章的一變。


  “那麽,說服我。”


  江奕奕十分平靜的顛倒了因果——雖然是他更需要對方,但這不妨礙他要求對方反過來說服他。


  白滄或許知道是誰更需要誰,但他並不介意向對方展示自己的價值——這源於雄性生物的本能,彰顯自己的強大來獲取配偶的注意。


  “1-001,關於我是最強的這一點,我就不贅述了。”


  白滄平靜的說出了極其自大的話:“既然教授已經死了,那麽現在,在最底層,唯有我能對他們產生影響。”


  江奕奕重複了兩遍這句話,等著白滄接下來的解釋。


  “哪怕是沒有秩序的地方,也會誕生出秩序,更何況是在被秩序約束的星獄。”


  白滄:“教授是憑借自己幾乎不失控的理智,和巧舌如簧的話術,成為能力者的保險栓。”


  “而我,”白滄看向江奕奕,危險的波瀾沿著他的視線起伏,強調他的強大:“是憑借我的能力。”


  江奕奕身體稍稍前傾:“你的能力是什麽?”


  “開關。”白滄用一個詞形容了他的能力:“或者說增強和削弱。”


  聽起來有點耳熟,江奕奕拿起蔣一的資料,對方的能力被判斷為放大一切負麵情緒,其中惡意情緒的表現最為顯著。


  白滄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確實有點像,所以我去見了他一麵。”


  “然後我發現,他沒有任何能力。”白滄意有所指道:“教授手眼通天。”


  恐怕這不止是教授的能量,遊戲係統為了確保開局不發生任何變化,肯定也插了一手。


  江奕奕將跑偏的話題扯回:“所以,增強和削弱是什麽意思?”


  “我能影響能力者的能力——通過影響他們內心的情緒。”白滄簡單道:“在我第一次失控的時候,一幢發生了暴動。”


  通過影響情緒來影響能力?

  江奕奕回溯記憶,艱難的從那幾次對峙中,找出微弱的異常——他都晃了下神。


  “至於削弱……”白滄看向江奕奕:“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無法使用能力。”江奕奕有些疑惑:“我以為你的能力是讓能力失效?”


  “它隻是將能力抑製到了幾乎無法發揮作用的程度。”


  白滄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這個能力本身並不算強,隻是在我手裏,變得格外強大。”


  這句話跟教授那句“我不是因為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而強大”有相同的含義。


  江奕奕稍稍楞了兩秒,立刻被白滄發現了。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


  “既然能力本身不算強,那為什麽在你手裏格外強大?”


  江奕奕精準的找出了問題所在:“所以,決定能力是否強大,不是能力本身?而是能力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能力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星獄研究了數百年,都沒有搞清楚。”白滄對此反應平常:“但至少,我們能確定,讓我們強大的,絕對不是能力,而是我們自己。”


  他語氣平常,像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教授說出那句話時的模樣浮現在江奕奕麵前,跟白滄如出一轍的平靜,因為加重語氣,稍稍帶了點強調意味。


  對他們來說,確認自我的強大比能力更重要,或許確實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因為他們本身的強大不需要強調。


  不管是行走於黑暗之中,直麵常人未曾見到過的場景;還是被精神異常所困擾,徘徊在瘋狂和理智邊緣;亦或是深陷於星獄,失去自由;他們也從未因此而絕望。


  當然他們之所以未曾絕望,是因為他們早就深陷於絕望。


  他們跟它並存,故而無法被絕望擊潰。


  白滄把話題扯了回來:“如果我想,我能確保能力者的安全——當然,我是指確保能力者不對其他人造成威脅的安全。”


  “這才是我之所以是1-001的原因。”白滄注視著江奕奕:“在你出現之前,我是他們唯一的合作目標。”


  “你們達成合作了?”


  “很遺憾,沒有。”白滄平靜的點出了重點:“畢竟,我也會失控。”


  “他們無法信任一個隨時會失控的開關。”


  白滄:“尤其是我的失控會導致更為嚴重的後果的情況下。”


  江奕奕若有所思:“所以,能力者必然會失控?”


  “你應該清楚這一點,關於能力者的精神不穩定——當然,一般情況下,我們稱呼這種情況為,瘋了。”


  同樣作為精神異常者中的一員的白滄對此反應平淡:“誰也不能要求瘋子發病的時候,還能控製住自己。”


  如果僅僅是跟白滄對話的話,很容易讓對話者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為能力者感到不平。


  但事實是,這絕對過於片麵了。


  “但事實上,你們的精神不穩定,不能一概而論,並非所有人都瘋了,你們精神不穩定的狀態各有不同。”


  江奕奕平靜的指出對方沒提及的部分:“但你們對鮮血、死亡以及危險的追求,卻如出一轍。”


  白滄露出笑,眼睛微微一彎,顯出幾分過於明媚的笑意。


  “沒錯,除去能力帶來的副作用之外,每一個能力者本身……”他輕聲道:“都極其危險。”


  海浪滔天,風雨驟然而動。


  在能量忽而暴動的那一秒,江奕奕當即意識到了,對方再度失控。


  他隻是沒猜到對方這一次失控跟之前那次失控的情況不一樣這一點。


  他沒受到來自對方的攻擊——但還不如受到攻擊。


  “包括我在內,”白滄規規矩矩的坐在江奕奕身旁,目光鎖定在江奕奕眼睛上:“我們追逐危險、鮮血和死亡。”


  “而你將這三者囊括在內。”


  我沒有,你別胡說。


  江奕奕在對方的注視下,忍不住再次轉動手裏的刀片,克製著反擊的衝動。


  “你一定還沒見過更多能力者。”他注視著江奕奕,輕聲道:“如果他們見過你,那你就會對此習以為常。”


  對什麽習以為常?對你們的表白嗎?

  江奕奕看了眼人物麵板最下麵的那個buff,教授的視線平靜的注視著他。


  “教授跟你說過嗎?”白滄全程都毫無動作,隻有沸騰的能量,以及過於專注的視線彰顯了他此刻的不正常。


  “你很出色,跟他截然不同的出色。”他手指輕輕動了動,又按捺住了:“他隻顧著追逐那些能被雕琢的獵物,而你……”


  他深吸了口氣,恍若能嗅到對方身上無法掩飾的野心。


  “你對準的卻是整個世界。”


  他伸出手,輕柔的為江奕奕抹平衣服的褶皺,讓它重歸於一塵不染。


  “將一切讓人不滿的東西推倒,塑造成全新模樣。”


  他的手下滑,被江奕奕伸手按住了。


  白滄也不挑,就著被製止的動作,反手握住江奕奕的手,江奕奕手指微動,險之又險的挪開了指尖的刀鋒。


  白滄注視著脆弱到能被輕易折斷的手,十分清楚,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收獲他所追逐的那些——鮮血,死亡乃至危險。


  但他沒有動,他平靜的用視線描摹江奕奕的手,能察覺在那些讓人熱血沸騰的存在背後,更深處的吸引力。


  江奕奕的武力值或許不值一提。


  單論武力值,他無法打敗任何一個能力者——每一個能力者除去能力之外,都擁有著超乎尋常的武力值。


  但他的危險性,卻遠高於其他能力者。


  高到哪怕白滄清楚,他能輕易殺死對方,輕易從對方的死亡裏獲取他想要的一切,也未曾有過動手的想法。


  因為,人類遠比野獸更可怕。


  “我欣賞你的想法。”白滄聲音極低,幾近耳語,曖昧的在江奕奕耳邊回蕩:“我喜歡你的野心。”


  “我跟他們一樣,期待著你的新世界。”


  我覺得我們兩之間一定有一個人對我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自覺背鍋熟練的江奕奕已經放棄了跟對方辯駁這一點的想法。


  他平靜的注視著對方,注視著那一片驚濤駭浪在他眼前寸寸平靜,直到重新恢複。


  “冷靜下來了?”


  “看,能力者的不可控。”白滄的音量恢複了正常,一如方才般,人模狗樣的解釋道:“可能隻是一句話,甚至隻是一個詞一個眼神,都能讓我們失控。”


  江奕奕瞥了眼對方的手。


  白滄鬆開手:“但你不同,你沒有失控。”


  他停頓了下,更正自己的話:“應該說,你根本沒有失控過。”


  “教授幾乎不失控的原因,是因為他追逐著更瘋狂的存在。”白滄注視著江奕奕:“那麽你呢?”


  “醫生的不失控,也是因為追逐著更瘋狂的存在?還是因為……醫生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進化完全者”?”


  “都不是。”江奕奕否定了他的猜測:“我不是能力者。”


  白滄稍稍停頓兩秒,些許感歎被深藏其中:“這個問題確實不隻有這兩個選擇,世界之大,遠有我們尚未探索的存在。”


  江奕奕揚眉:“你相信?”


  “醫生沒有對我說謊的理由。”白滄平靜道:“而且,比起所謂的進化完全者,我更喜歡不存在進化完全者的結論。”


  “畢竟,要承認自己是殘次品,需要足夠的勇氣。”


  白滄隨口點了一句,沒對此流露任何情緒,更談不上需要旁人的側目和關心。


  “話題扯遠了。”


  白滄將對話重新拉回到試探的節奏中:“你已經證明了,你對失控的能力者所具有的特殊性。”


  “那麽,星獄想跟你合作,並不奇怪。”


  “所以,你剛才的失控……”江奕奕對此,真是一點都不意外:“是為了試探我?”


  “一點小小的順水推舟。”


  白滄起身,坐回了江奕奕對麵:“之前那一次,我失控的太厲害,不能確定我的清醒,到底是因為被擊潰,還是因為你的能力。”


  “但這一次,我能確定。”白滄平靜且毫無波瀾的複述這些時——絲毫看不出方才堪稱狂熱的追逐模樣:“確實是你的能力所導致的。”


  對方停頓了兩秒:“或許不能稱之為你的能力——畢竟你剛剛才聲明你不是能力者。但短時間內我們也沒辦法給那個不知道是能力還是其他超出我們理解範圍的東西,起一個合適的名字不是嗎?”


  “所以,暫時稱它為你的能力,你應該沒有意見?”


  對方這個模樣反而更讓江奕奕感到熟悉,他們是瘋子沒錯,但如果因為他們是瘋子,就覺得他們沒腦子……


  那星獄下的斑駁血跡或許會因此哭出聲。


  這些家夥可是跟星獄對峙到如今的存在,能在導師的克製中,還保持著眼下這種對峙局麵的存在——如果腦子不好,大概早就被導師嚼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不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江奕奕也正經了起來:“既然你確定我確實對失控的能力者具有一定的影響,那接下來,你有什麽想法?”


  “你需要我。”白滄漫不經心道:“而我……”


  他看向江奕奕:“而我想得到你。”


  江奕奕重複了一遍,平靜反問:“我需要你?”


  “教授的死。”白滄提醒江奕奕:“太突兀了。”


  “當你發現你無法從一個行為裏獲得有效信息的時候,或許你該看看這個行為導致的後果,那真相就自然水落石出了。”


  白滄平靜的跟江奕奕證明,教授是1-003,而他是1-001的原因——教授落子,而他破局。


  “刨除多餘的障礙,他的死亡隻導致了一件事。”


  “我見到了你。”


  “所以,你需要我。”


  白滄注視著江奕奕專注的傾聽表情,手指微微動了下,又重新被克製住了:“任何見過教授的瘋狂和克製的人,都能確定一件事。”


  “他所追逐的存在,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他願意用死亡來為你鋪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白滄重複了他的結論:“你需要我。”


  他手指再度在空中晃動了下,而這一次,他沒有克製。


  他朝江奕奕伸出了手:“而我,樂意之至。”


  江奕奕並沒有猶豫,就如同白滄所說的那樣,他確實需要他——不管是通關遊戲,還是……擊潰他的敵人。


  江奕奕伸出了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人物麵板上如他所願,跳出了一行通知。


  “隱藏結局已解鎖,目前進度2/7。”


  江奕奕等了兩秒,沒等到新的通知,人物麵板上也沒出現任何多餘的東西——上一個隱藏結局,好歹還給他派發了個技能,結果輪到白滄,什麽都沒有?


  江奕奕仔細思考這兩個隱藏結局之間的區別,得出不算好的消息:教授的技能是在二周目出現的,而教授的隱藏結局是在一周目打出來的。


  就算隱藏結局會派發技能,恐怕也要等到下周目了——在不存在第三周目的前提下,這基本意味著,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來自隱藏結局的技能了。


  江奕奕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不覺沮喪——擁有它,不會讓他更強大,沒有它,也不會讓他失色。


  這個通知裏的另一個重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進度2/7?


  首先,眾所周知,一個遊戲如果想解鎖真結局,那麽解鎖所有隱藏結局必然是前置條件——這也是教授為什麽要讓江奕奕見白滄的原因,同時也是江奕奕之所以需要白滄的原因。


  但2/7這個數字依舊出乎了江奕奕的意料。


  他上周目隻解鎖了一個隱藏結局,來自教授。


  也就是說——“心理學”這個技能不是因為隱藏結局而出現的。


  江奕奕瞥了眼技能麵板,心理學這三個字仍有些黯淡,但比起之前,已經恢複了許多。


  這個能力幾近無所不能,而就江奕奕目前遇到的存在來說,他並不覺得有誰擁有這個能力——如果這屬於能力者,那星獄眼下的局勢早已天翻地覆。


  但既然這不屬於能力者,那它還能屬於誰?

  或者該換個問題,既然它不屬於隱藏結局的附贈品,那他是怎麽在二周目,將它作為技能開局的?

  顯而易見,在一周目,還有一個連教授都不知道的故事,發生在江奕奕和另一個人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在黑暗裏都能發著光的男人,說自己隻是想活下去。


  那這一定是這個世界的錯。】——沒錯,就是這個世界的錯!

  ————————


  【“開關。”白滄用一個詞形容了他的能力:“或者說增強和削弱。”】——這個能力並不是讓其他人的能力無效,相反,他隻是削弱了其他人的能力者。


  這本身並不是一個十分強大的能力,因為削弱跟讓其他能力無效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但白滄能做到,削弱其他人能力的程度接近於讓他們的能力失效的程度,也就是白滄所說的【“這個能力本身並不算強,隻是在我手裏,變得格外強大。”】


  ————————


  【“然後我發現,他沒有任何能力。”白滄意有所指道:“教授手眼通天。”


  恐怕這不止是教授的能量,遊戲係統為了確保開局不發生任何變化,肯定也插了一手。】


  關於這一點,之前那章有讀者沒理解。


  或許一周目開始前的蔣一確實是一個正規的npc——既一個毫無特征的能力者。


  但二周目開始前的蔣一不是npc,而是不完全體的江奕奕——遊戲能重置,但不能消除江奕奕曾留下的痕跡。


  蔣一從npc變成了不完全體的江奕奕,而不是完全體的江奕奕,已經是遊戲係統自我修正後的變化。


  換句話說,二周目開始前,教授之所以要“手眼通天”的將蔣一偽造成能力者帶到最底層,就是遊戲修正的一部分。


  畢竟別忘了,教授的二周目的引導者——引導者本身就屬於遊戲係統的一部分,所以,教授在二周目背負著堪稱嚴苛的限製,維護遊戲正常開始,履行引導者的義務,以及在完成任務後死去。


  而蔣一不具有能力,跟江奕奕重新開啟了二周目有關——部分內容涉及劇透,不予解釋。


  ————————


  【“所以,你剛才的失控……”江奕奕對此,真是一點都不意外:“是為了試探我?”


  “一點小小的順水推舟。”】


  就強調一下,白滄是1-001。


  ————————


  順便貼一段有關上一章讀者的問題和我的回複,希望能為部分還在迷茫的玩家解惑。


  網友:墨花評論:《我當大佬的那些年》打分:2發表時間:2020-02-0812:36:35所評章節:64

  不對吧,既然上周目遊戲開始時蔣一作為玩家的身體提供者,他是存在於星獄最底層的。那麽遊戲重啟第二周目開始,蔣一這個npc應該也是存在的,為啥還要“複製”一個主角的“意識”給蔣一,按理說npc蔣一按照一周目時的軌跡,一樣可以達成遊戲開始初始情況一致這一點。所以上一周目的npc蔣一又是怎麽出現在星獄的呢,沒有教授的手筆,上一周目是怎麽回事。


  [回複]

  作者回複發表時間:2020-02-0812:46:14

  因為這是二周目。


  如果經過一周目之後,遊戲依舊一成不變,那江奕奕完全可以放棄掙紮了——這意味著它無懈可擊。


  而且教授作為“二周目的引導者”保留部分一周目的記憶存在於二周目本身,就證明了二周目跟一周目不可能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這證明這個遊戲並非無懈可擊。


  一周目開始前,蔣一是普通npc,但二周目開始前,蔣一不是普通npc——而是不完全體的江奕奕——這一點文內有描述。


  ————————


  感謝在2020-02-0713:41:522020-02-0813:4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筱汐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寧汐2個;demeter、克羅叔叔、靈目、貓南北、山風之為、笑笑你個嘚嘚、愛幹淨肯定可以、江戶川亂步兒、檀瀧錦、子徵、安長、不羨明月知、千千啊、悅詩風、41892593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ama110瓶;江桁99瓶;a=2rsina49瓶;源鑒之40瓶;不羨明月知30瓶;煩凡26瓶;三三九三六、惟20瓶;酒醉歌故裏12瓶;阿柒、啦啦啦、寧汐、九生、_____、陽光、陌路、秋天的咕咕咕、筱汐、空藍、西洛醬、雨季安靜的兔子、黯羽10瓶;戎穗8瓶;肚子餓、莫致之6瓶;幻夜殘月、烏江魚、九慕溪、月夜、大大你這麽短小,良心、聆聽ゝ爾伈、一株失憶菌、飛飛、流剡、南橘5瓶;向晚生香、柒柒不是七七4瓶;阿白、晴亮亮3瓶;三分月上、蓮舟、ace.、妍、喵喵喵2瓶;瀟湘、諳筱、落焰流火、千年雨歇、等顧等更、lmrabbit、安迷、倘若無我、彌爾、北嶼居龍、knight、慕今、小季仔、九99感卯0、九種迦意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