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最底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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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獄五層,江奕奕的腳方踩在這片大地上,還沒來得及朝它投去一瞥,先收到了來自遊戲的大禮包。
毫無存在感的遊戲界麵啪嘰一下蹦躂到了江奕奕眼前,跳出數個窗口,擋住了江奕奕的正常視野。
江奕奕停下腳步,盯著眼前懸浮的屏幕看。
“恭喜抵達星獄第五層!成就係統開啟中,成就發放中。”
“檢測到攻略進度更新,主線任務重啟中。”
“補丁更新完成,係統更新完成。”
江奕奕盯著通知看了幾秒,一時有種自己真處於遊戲中的錯覺——如果沒有那始終縈繞於鼻腔的血腥味的話。
死亡、危險是星獄永不褪色的主題,鮮血、屍體是星獄永不泯滅的裝飾品,它們將此處染成血色模樣,無比真實,又無比可怕。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那它一定是一個無比糟糕的遊戲——對正常人而言。
但對江奕奕而言,遊戲和現實僅有的區別,大概就是為這荒誕的一切增加幾分戲劇性。
他端詳著通知,然後挨個點掉了它們。
於是,他眼前緊跟著蹦出了新的通知。
“恭喜獲得新成就:初生牛犢不怕虎,血染風采,粗神經,死亡陰影,收割者……”
江奕奕獲得的成就有些多,通知欄慢悠悠的晃出一長串,依舊沒刷新完所有成就,但江奕奕已經失去了耐心,他隨手點掉了通知欄,最後一個成就“輪回者”,晃悠悠的一閃而過,被眾多成就淹沒,沒有引起絲毫注意。
“主線任務:星獄最底層似乎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或許你該去和教授打個招呼。”
江奕奕在“教授”的名字上停頓兩秒,點掉了這個通知。
“係統更新完成,檢測到簡思的存在,存檔功能已開放。”
江奕奕盯著這行字看了兩秒,側頭看了眼簡思。
正在打量周圍的簡思敏銳察覺到了江奕奕的視線,他飛快回頭,撞上了江奕奕的視線。
無法感知的深黑,鋪麵而來,將簡思拽入深淵。
簡思僵立在原地,腦海裏轉悠的諸多念頭瞬間清空,隻留下眼前這雙眼睛裏的些微遺憾,無比清晰的烙印在他心上。
對方似乎是在因為沒辦法殺了我而遺憾?
簡思悄無聲息的泛起這個念頭,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他腦海裏,隻留下一片純粹的空白。
沒有思考,沒有情緒,完全讀不出任何東西的空白。
有點麻煩啊,江奕奕腦海裏自然的冒出了這個念頭,畢竟他從不違反約定。
再一次強調,過於高尚的道德標準有時也會給他自己造成些許困擾,比如此刻,雖然江奕奕對這個所謂的“存檔功能”十分感興趣,但鑒於他曾給予對方的約定,江奕奕最終還是遺憾的克製住了自己的些許好奇。
他並不迫切,畢竟約定總有失效的那一天,隻要簡思仍是這副模樣,那距離簡思違約的時間也不會太過遙遠。
江奕奕將最後一個攔在他視網膜上的通知點掉,視線中不再存在任何阻礙,讓他得以重新觀察這個所謂的星獄最底層。
江奕奕的視線在遠方和前幾層如出一轍的建築風格上掃過,不得不遺憾的承認:雖然是大名鼎鼎的第五層,但它跟之前那幾層似乎毫無差別。
魔術師並沒有急著帶他們步入第五層,相反他十分悠閑的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著什麽。
跟江奕奕不同,林異更熟悉星獄,起碼他輕易發現了五層跟其他幾層的不同——在原本該是操場的位置上,有一個和背影融為一體的建築物,灰撲撲的色調讓它毫不起眼。
如果不是他熟悉星獄,或許也會忽視掉它的存在。
五層沒有操場?還是說那就是五層的操場?
“你怎麽才來?”魔術師浮誇的音調響起時,道路前方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瘋子的視線第一次主動從江奕奕身上挪開了,落到了那個身影上,然後緩慢的擺出了防守的姿勢。
“他怎麽知道有人來了?”林異瞥了眼魔術師耳邊黯淡的通訊器,確定在那個身影出現前,通訊器並沒有工作。
“因為他比你們強。”人影未至,聲音先傳了過來。
林異再度疑惑反問:“這麽遠的距離,他怎麽聽見我的話的?”
“因為他……超強的。”魔術師笑眯眯的接茬,目光卻沒落在林異身上,而是落在江奕奕身上,他有些迫切,甚至可以說十分迫切的向江奕奕提問:“醫生,怎麽樣?”
江奕奕的視線在遠方看不清的人影身上停頓了兩秒,“守門人”這三個字悄無聲息的浮起,但這還沒完,緊跟著浮起了一個小小的紅色符號“高危”。
遊戲係統更新後的新功能?
江奕奕挪開視線,看向魔術師。
在浮起“魔術師”的綽號後,小小的紅色符號“高危”隨之浮現。
江奕奕若有所思的看向身旁。
林異,淺黃色符號的“警戒”;瘋子,淡紅色符號的“危險”;簡思……
江奕奕停下一掃而過的動作,目光停頓在簡思身上。
深紅色符號的“極端危險”在簡思沒有綽號的頭頂浮現。
極端危險……?
簡思低垂著眼,避開江奕奕的視線,分外安分守己的注視著腳下的土地,雖然不知道醫生為什麽又看向了他,但方才醫生那一眼裏因為不能殺了他而蔓延的遺憾,好似仍在眼前,讓他無比乖巧。
情緒解剖圖忠實的反饋著對方的所有情緒:緊張、害怕、壓抑、恐懼。
不僅沒有問題,甚至層次感還渲染的十分到位。
而這是江奕奕目前所看到的最危險的npc。
江奕奕再度感到了遺憾,且這種遺憾幾乎衝破了道德和理智的克製。
但在那之前,魔術師的話阻止了他湧動的念頭:“醫生?你好像有點沉默?”他笑眯眯的環顧了眼四周:“是因為感受到了什麽嗎?介意跟我分享下嗎?”
江奕奕的視線落在了魔術師身上。
效果立竿見影。
在察覺到自己即將被那股黑暗拽入某處之前,魔術師唰的原地轉了個圈,避開了江奕奕的視線。
“醫生,冷靜點,守門人可沒我這麽好說話。”魔術師背對著江奕奕,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浮誇,幾乎聽不出混在其中的凝重:“五層的管理者條約跟前幾層不一樣,獄警有自我防衛的權利。”
“換句話說,我們是可以殺人的。”
“我發現,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試圖探究我的心理波動。”江奕奕盯著眼前橢圓形的後腦勺,不緊不慢的警告對方:“這很危險。”
江奕奕至今仍未窺見心理學技能的全貌,但起碼他能確定一點,這絕不是常理上的心理學。
而是一種超乎想象的“遊戲技能”。
“在這裏可沒有不危險的事。”魔術師笑眯眯道:“就醫生你這種程度,對我來說,還算不上危險呢。”
雖然你是這麽說的,但為什麽你還背對著我?
“江奕奕?”冷硬的聲音響起,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好似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江奕奕轉頭看了眼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守門人,就如同他的聲音一般,他的長相也極為端正嚴肅,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刻的印記。
“守門人?”
江奕奕跟對方的視線發生了碰撞,守門人目光微微一凝,擦過江奕奕的視線,懸於江奕奕的咽喉處。
“你認識教授?”
“不認識。”
“你們的眼睛裏有種東西很像。”守門人簡單評價道。
江奕奕揚眉:“看來,我確實該去和他見一麵。”
“五層跟其他幾層不一樣。”
守門人伸手,捏著魔術師的脖子,像提拉著個小雞仔般將他轉回正麵——思及魔術師之前輕鬆提拉著林異的模樣,對方這一手可以稱的上舉重若輕,沒辜負他高危的評價。
“我們不安排囚牢。”守門人朝某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如果你們想住上單人間,那就證明你們擁有足以配的上單人間的實力。”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簡思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鼓勵囚犯自相殘殺?”
守門人的視線落在簡思身上,又因為他過於弱小而轉瞬挪開了。
“五層的規矩比較多,你們最好牢記以下幾點,這關係到你們能在五層活多久。”
“第一,任何情況下,禁止殺人,第二,絕對禁止踏入北區,第三,服從獄警命令。”
簡思抓住重點:“第一條跟你的上一句話相衝突,既然不許殺人,那我們又怎麽會死?”
“死亡的方法千奇百怪,可不止被殺死這一種。”守門人對簡思層出不窮的問題十分不耐煩,他提拉起簡思,丟給了魔術師:“看好他。”
魔術師穩穩的接過簡思,順手把簡思的嘴捂得嚴嚴實實。
簡思張牙舞爪的試圖掙紮,被對方一隻手給鎮壓了。
這家夥……極端危險?
那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林異旁觀完這一幕,忍不住發問:“違反這三條規矩的話,會怎麽樣?”
守門人簡單粗暴的給出答案:“會死。”
他回答完林異的問題,反問林異:“你是江奕奕的特殊看管者?”
林異點頭。
“那你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守門人平靜道:“你在這裏,隻會死的比他們快。”
守門人的視線落到瘋子身上,他打量始終保持警戒,好似隨時會出手的瘋子,什麽都沒說,將視線落到了江奕奕身上。
“你帶了很多累贅,這不是一個好選擇。”
江奕奕聞言,忍不住笑了笑,誠懇道:“你跟我對話了這麽久,也未必是個好選擇。”
守門人刻板的臉上發生了些微弱變化,不等旁人細看,就消失了,迅速變回了那副刻板的模樣。
“我知道你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守門人平靜道:“這很正常,我看過太多像你一樣的人。很快,你就會知曉,世界究竟有多遼闊,而身為個體在其中又多麽渺小。”
“我十分期待。”江奕奕誠懇道:“事實上,我來到這裏的大半原因,都是出於此。”
這個世界,或者說在這個“遊戲”的一層層鮮血和死亡之下,究竟藏著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江奕奕朝對方露出了一個極少見的燦爛笑容。
“四層太無趣了,希望這裏不會讓我失望。”
守門人對他的表現無動於衷,無論對方話語、表情、語氣裏透出什麽瘋狂又奇特的意味,他都宛若磐石,不為所動。
事實上,在江奕奕的情緒解剖平麵圖上,對方的情緒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詞“平靜”
當然,如果有人對守門人的解剖平麵感興趣的話,那上麵隻有一片空白——沒錯,連用血光和骨骼構建的解剖平麵都沒有,一片純粹的空白。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強大超出了這個技能的上限,又或許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導致技能在對方麵前失效。
但這並不會讓江奕奕驚慌失措——畢竟就算解剖平麵給他清晰明了的標出弱點,他也打不過守門人。
守門人沉默的領著江奕奕他們朝五層內部走去。
五層很安靜,這是眾人真正邁入五層內部的第一個想法。
在規劃的井井有條的道路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活人,空蕩到過於空曠。
林異跟著走出幾步,眼見這副不同尋常的空曠場景,再度發問:“沒有人?”
魔術師一手捂著簡思的嘴,一邊還饒有興致的搭話:“沒有人不是很正常嗎?這裏可是星獄。”
林異對魔術師有些忌憚——任何人嚐試過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被對方提拉著走的待遇,也會跟他一樣,對這個看上去格外不靠譜的男人生出忌憚之心。
之所以隻是忌憚,而不是警惕的原因嘛……
林異瞥了眼一旁的江奕奕,有醫生在,對方就算想做什麽,也不過是自尋死路。
沒錯,林異十分自然的篤定著這一點,甚至會因此而感到放鬆。
“我們這是去操場?”林異看了眼不遠處那幢灰色的建築物:“這裏沒有放風時間?”
“有啊。”魔術師語氣誇張道:“我們的囚犯可是一天到晚都在放風呢。”
“在那個建築裏?”
那個灰撲撲的建築從外表上實在很難分辨出用途,在走近後,林異倒是發覺了一點異常,五層所有的建築材料似乎都是特製的,隔音效果和堅固程度都十分出色,以至於他們幾乎走到了門口,仍未聽見一星半點的聲音。
此處過於空曠又死寂,幾乎讓人疑心自己來到了一處沒有活人的死地。
“這麽好奇,進去看看不就清楚了?”魔術師停下腳步,看了眼守門人。
守門人掏出卡,在門口的感應器上輕刷了下,緊閉的大門緩緩啟動,露出遮掩的風景。
灰色建築從外麵粗略看,大約有兩層,因為占地麵積著實不小,在最初看到建築外觀的眾人腦海裏,很容易浮現出一個遍布房間的囚牢內部圖,誤以為這也是一幢囚牢。
但大門開啟後的場景,輕易打消了他們最初的猜測。
門後是一個一覽無餘、暢通無阻的龐大空間,空間內沒有做任何分割,從門口到房間盡頭,就是一片寬敞的空地。
而在這片空地上,分布著零散的出水口和食物點,以及獨立衛生間。
人群圍繞著它們形成了一堆堆的群體,甚至已然發展出了粗糙的帳篷,略顯寒酸的地鋪。
怎麽形容眼前這副場景呢。
這麽說吧,去掉星獄的背景,把它更改成任何一個荒野求生、末日求生的背景設定都無比合理。
因為隻需一眼掃過,就能從那堆各成一體的人群中,知曉一個事實——這裏有著在有限的物資下自然形成的社會形態。
林異在看到這一幕後,幾乎失控。
他是一個有些愚蠢的理想主義者,從他曾經的組織和他曾經的行為中可以清楚的知曉這一點。
所以他能坦然的出賣年羅會和星監會,卻無法坦然麵對眼前被刻意製造的人為鬥獸場。
這些囚犯被刻意控製了基本需求,又被放在一個隔絕的惡劣環境中,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答案。
他們會不斷的互相撕咬,不斷的因為食物、水源甚至隻是一個更好的位置而進行鬥毆,他們會為了活下去拚盡全力,而這意味著一部分人注定會因失敗而死亡。
“你們……”林異的話隻出口了兩個字,江奕奕忽而伸手搭在了他肩上。
於是林異突兀的停下話,扭頭看了眼江奕奕,沉默的站到了一旁。
魔術師對他的反應感到失望:“我之前聽了些你的故事,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但在江奕奕麵前,他身上僅剩的傳奇意味被徹底壓製。
他意猶未盡的停下話,將目光落到江奕奕身上:“醫生,怎麽樣?”
人群在大門打開時,朝外望了眼,發現守門人和魔術師的身影後,又接二連三的的收回了視線,一部分人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呆,而另一部分人則正在進行沉默的互毆。
準確來說,這種互毆零散的分布在整個室內,無處不在,又莫名融洽。
這個地方有著屬於它的秩序。
“比我想的糟糕很多。”江奕奕並不吝嗇他的平靜:“也拙劣很多。”
“當然,對醫生來說,這肯定沒什麽意思。”魔術師也不意外他的平靜:“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醫生,不管是誰,剛到第五層,都得來這裏。”
林異抬起眼,動了動嘴唇,瘋子的始終注視著守門人的視線忽而一動,落到了他身上。
得到了對方無聲警告的林異,再度閉上了嘴。
“下馬威?”江奕奕猜測道。
“不,這種程度的下馬威,未免太看不起醫生了。”魔術師誠懇道:“這是一個來自五層的小小招呼。”
魔術師朝房內示意了下:“證明給五層看,你該得到什麽樣的房間。”
“不瞞醫生,五層的房間有很多種。”魔術師靠著牆,不緊不慢道:“最沒用的才會連房間都沒有,隻能住在這裏。”
所以,這些人,在魔術師嘴裏,是最沒用的那一群人。
江奕奕環顧了一圈房內的人,指尖忽而轉出一道銀光:“我必須先告訴你們一件事。”
魔術師揚眉。
江奕奕扭頭看向異常沉默的守門人:“我不喜歡。”
“那可真讓人遺憾。”魔術師的語調一如既往的誇張:“如果有幸的話,我能知曉,你不喜歡的是什麽嗎?”
他看了眼那些懶洋洋的人群:“是那些人的待遇?還是我們的這個要求?還是……所有的一切?”
“我發現,你們對我的想法真的很感興趣。”江奕奕轉動著刀片,有種久違的遊刃有餘——四層真的太無趣了,他跟葉王達成的合約,毫無疑問,束縛了他。
這告訴我們,不要輕易承諾什麽,尤其是當你知曉你的道德水準異常高尚的時候。
但現在,一切都剛剛好,場合,環境,氣氛甚至於江奕奕的情緒,都剛剛好,這讓他想做些什麽——來享受久違的感覺。
魔術師敏銳的察覺了江奕奕的變化。
如果說方才的江奕奕像是深淵,深藏於黑暗中,讓所有窺見他的人不由自主的陷入無盡恐懼。
那麽此刻的江奕奕就好似深淵活了過來,他不再沉默注視著外界,而是肆無忌憚的流淌在地麵之上,在所過之處落下屬於他的烙印。
他……在興奮?
不對,他在享受什麽?
死亡?鮮血?還是他人的恐懼?
魔術師腦海內思維急轉,試圖定位出江奕奕此刻的狀態——他現在似乎體會到了一些,那份資料上所說的無處下手的說法了。
不是那幾層的管理者太過無能,而是江奕奕確實如此——矛盾、衝突、無法構建思維框架和邏輯準則,以至於他們無法確定剖析江奕奕行為的落腳點。
“但想法本身並不能證明什麽,唯有行為才是一切判斷的依據。”
江奕奕邁出一步,踏入了房間。
於是,他身後的眾人便跟著齊刷刷踏出了一步,邁入了房間。
瘋子挪開了始終注視著守門人的視線,看向了那些因為他們的越界而投來視線的普通人。
林異握住了警棍,皺著眉,雖然臉上露出了為難的模樣,但動作卻一步都沒慢。
簡思……簡思從魔術師手下掙紮了下,忙不迭的跟上他們,邁入了房間。
隨著他們的動作,懶洋洋的人群,正在鬥毆的人群,都停下了動作,緩緩站起了身。
原本人群分散成一小塊的時候,並不顯眼,甚至還顯得有些渺小,但當他們站起身,從涇渭分明混成一團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這些人的數量遠超他們的想象。
江奕奕他們隻有四個人,而對麵是烏泱泱的一群,無法被數清的人群。
對峙的局麵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因為人數的極端不平衡,以至於他們能輕易的將四人裹入包圍圈。
魔術師在門口斜靠著牆,旁觀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並隨時準備在有人違反規則時,出手。
不過,他有些失望。
對江奕奕的行為——任何一個了解自己能力極限的人,都該清楚,在不具有決定性的武力前,單挑如此多數量的人群,是一種多麽愚蠢的行為。
任何了解江奕奕做過什麽的人,都會清楚,江奕奕真正擅長的是什麽。
而眼下看來,他似乎選擇了用自己不擅長的武力證明自己能力的愚蠢方案。
毫無疑問,這是過於自大的表現。
前幾層的順風順水,似乎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什麽誤會。
這可是五層,他麵對的是成百上千精通打架鬥毆,在五層活到了現在的普通人。
螞蟻無法殺死大象,但足夠多的螞蟻卻可以在瞬間啃噬一隻活生生的大象。
在江奕奕他們來到五層之後的諸多行為裏,魔術師唯一能看上眼的,是即使江奕奕做出了這種愚蠢的選擇,他帶來的累贅們也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服從——這起碼證明了江奕奕對他們的統治足以碾壓那些來自成百上千的人群帶來的威脅。
在此時,居高臨下審判著江奕奕的魔術師,或許沒想過,不過幾分鍾,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並真切的意識到了江奕奕那句話的意思。
想法本身並不能證明什麽,唯有行為才是一切判斷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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