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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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他們內訌了?”
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最激烈的是花蛇。他看了眼四眼仔,語氣裏有著因不信任而產生的嘲諷:“虎哥被小弟們打斷了手?”
因為分配的工作地點不同,被分配在花房的花蛇、殺人犯還有小嘍譴鈾難圩凶燉鐧彌惱飧魷
四眼仔低頭老老實實的擦馬桶。
“就算虎哥是個小混混。”花蛇緊盯著四眼仔:“那也是他們的老大。”
更不要說虎哥上頭還有年羅會鎮著,給那群馬仔幾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以下犯上,打斷大哥的手——按年羅會的規矩,那可是三刀六洞的。
殺人犯看了眼比以往更顯畏縮的四眼仔,目光飄到了好似局外人的江奕奕身上。
江奕奕翻著書,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看去。
視線相接的下一秒,殺人犯挪開了目光。
江奕奕看人時的視線很奇特,不像是在看著名為“殺人犯”的人,倒像是在打量與其他擺設無異的物件。
這讓殺人犯下意識的中斷了對視。
江奕奕看了眼殺人犯身上浮現出的解剖平麵,在浮出某種躍躍欲試的情緒前,克製住了自己,重新將視線落到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書上。
他正在思考,怎麽解決接下來的麻煩——毫無疑問,虎哥把事情鬧大了。
所以,虎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智商不足這一點也很值得思考,前者可以延伸出對方對他抱有憎恨之情,後者隻能證明小混混的腦子都不好使這個真理。
花蛇等了一會,沒聽到四眼仔的回答,暴躁起身,走進衛生間,一把拽起四眼仔,目光凶狠,語氣不善:“四眼仔,膽子變大了?”
四眼仔被他提拉在手裏,磕磕絆絆的開口:“我看到的都跟你說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
花蛇拍了拍他的臉,盯著他臉上的畏縮表情看了幾秒,忽而用力,甩了他一個巴掌。
眼鏡歪斜在一旁,四眼仔臉上迅速浮起紅腫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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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蛇笑了聲,反手拍了拍四眼仔另一邊的臉:“四眼仔,你再說一遍?”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四眼仔重複了一遍。
“好,很好。”花蛇鬆開手。
四眼仔被摔在了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花蛇上前狠狠的踹了兩腳。
“行了,”殺人犯看了眼四眼仔抱著肚子的慘狀,喝止花蛇:“你朝他發什麽火?正主不是在這裏嗎?直接問啊。”
花蛇腳下不停,目光在平靜看書的江奕奕身上停頓了一秒,飛快挪開,落到了殺人犯身上,目光中赫然有暴戾之色。
“這眼神……怎麽?”殺人犯站起身,他年紀有些大,以往看著總是笑眯眯的,此刻沉下臉,凶狠氣勢驀然展現:“隻會欺軟怕硬的人現在是覺得我年紀大了,牙齒掉光了?也想稱稱我的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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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跟現場的□□味格格不入的江奕奕,繼續道:“要是想換個老大,現在也來的及。”
“總之,人不就在這嗎?”小嘍腫煨Φ潰骸澳閼饌淅慈迫サ模ㄗ右蔡x恕!
花蛇僵持在原地,沒做聲。
江奕奕合上書,開了口。
“別打了。”
硝煙味濃重的室內,忽而散去了硝煙,花蛇一下下踹四眼仔的動作驀然停頓,嬉皮笑臉的小嘍布涫掌鵒誦Γ凍鮚潑鬧膁斫舯戀納比朔該釁鷓郟璧幕贗紛6詠絨取
江奕奕起身,朝花蛇走去。
花蛇喉結不住上下挪動,他收回腳,看了眼蜷縮成小團的四眼仔,四眼仔身上的傷口被衣服遮掩,神情痛苦又猙獰。
花蛇飛快看向殺人犯。
殺人犯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奕奕。
江奕奕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一聲聲叩響在花蛇心頭,他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手緊緊攥成拳頭,青筋高漲。
江奕奕停下腳步,伸出手……
“嘩啦”
花蛇後退了一大步,撞到了衛生間的架子上,雜物掉落一地,發出些雜聲。
江奕奕撩起四眼仔的衣服,看了眼肚子上的淤青,還沒細看,聽見聲響,扭頭看向花蛇。
花蛇起身的動作一頓。
“下手沒有分寸。”江奕奕按了按四眼仔的肚子,得到幾聲輕微的哼聲,語氣裏帶出不滿:“你差點打死他。”
花蛇靠著牆,緊攥的拳頭輕顫著,一聲不吭。
江奕奕沒在意他,他正在研究自己麵前的解剖平麵——必須再次強調,他是一名外科醫生。
換句話說,肚子裏的傷不歸外科管。
這真讓人遺憾。
江奕奕為失去了一次外科手術而感到發自內心的遺憾——畢竟一次手術就能讓技能升好幾級,再來幾次,估計直接能把外科手術的技能刷到殿堂級。
江奕奕不清楚殿堂級有多牛.逼,但誰會嫌保命的底牌少呢?
“叫獄警,送他去醫務室。”江奕奕直起腰,小嘍煽斕拇右慌悅俺觶忍諤詰拿淼莞絨取
江奕奕擦了擦手,看向花蛇。
花蛇緊貼著牆,無路可退。
“下次不要這麽衝動。”江奕奕將毛巾遞回給小嘍骸爸苯遊飾搖!
花蛇喉結動了動,緊攥的拳頭鬆開又握緊,來回數次,才在江奕奕平靜的注視下,語速飛快道:“沒事,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江奕奕打量著他,覺得對方的念頭變的有些快——而且他現在看起來很害怕。
說真的,這裏的人該害怕他才對吧?他可是差點把人踹死了,結果居然擺出了受害者的模樣?
江奕奕搖了搖頭。
花蛇渾身一顫,要不是靠著牆,險些倒下去。
不過這跟他沒關係,江奕奕收回視線,對小嘍潰骸敖杏創碚餳隆!
“好的,大哥。”小嘍ね房看埃笊捌鷯
張正匆匆趕來,見到四眼仔躺在地上的模樣,一湧而進。
“都靠牆站好!怎麽回事!”張正挨個看過去,在江奕奕身上停頓了幾秒,落到了殺人犯身上:“殺人犯,你來說。”
“我先送四眼仔去醫務室。”另一個獄警抱著四眼仔急匆匆離開了囚牢。
“花蛇跟四眼仔吵架,踹了他好幾腳。”
“打起來的時候,為什麽不喊獄警?”
殺人犯看了眼花蛇。
花蛇舉起手:“報告,是我讓他們不要喊獄警的。”
“是你打的人?”
張正看了眼江奕奕。
花蛇:“是我。”
“沒人指揮?”
“沒有。”
“為什麽打他?”
“看他不順眼。”
張正盯著滴水不漏的花蛇看了幾秒,忽而站到了江奕奕身前。
“2091!”他盯著江奕奕道:“中午你在木工廠裏的小倉庫做了什麽?”
江奕奕:“跟虎哥聊了會天。”
“虎哥胳膊上的傷口,是你做的嗎?”
江奕奕側了側頭,平靜否認:“不是。”
張正瞬間暴怒:“不是你還能是誰?”
江奕奕反問對方:“虎哥說是我做的?”
張正失聲兩秒,示意身後的獄警:“搜身。”
獄警猶豫了下。
小嘍諞慌躍倨鶚鄭骸氨u媯龐獠環銑絛潁頤怯腥儔闈址腹褚膠腿鬆砣!
張正盯著小嘍戳思該耄ね房聰蚪絨齲蛔忠歡伲骸罷獯蔚奈o輾腫猶崦一崽崦恪!
嗯?
那是什麽?
“你這種家夥,就不該留在一層!”張正挨個看了過去,小嘍比朔傅屯繁芸慫氖酉摺
“虎哥手上有明顯的刀傷和縫合痕跡……”張正盯著江奕奕道:“他們現在扛著,不說你的名字,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抗多久。”
“一旦確定你持有非法物品,還惡意傷人……”張正戳了戳江奕奕的肩膀:“審核沒有不通過的理由!”
江奕奕忍不住笑了笑——他發現這裏的人,真的很愛放狠話,跟狠話相對的是他們的行為簡直可以稱的上過於溫和。
溫和的讓江奕奕有種他可以在這裏遊刃有餘的錯覺。
江奕奕的笑無疑是對他最大的嘲諷,張正臉色難看的收回手,想不出對方這種自信究竟來自於何處。
他有什麽底氣篤定本就有仇的虎哥他們會幫他遮掩事實?
“把花蛇帶走,打架鬥毆,情節嚴重,三天禁閉。”張正警告的看了眼小嘍龐搶肟飼羰搖
走在最後的獄警,關上門前,看了眼江奕奕。
彎腰撿書的江奕奕若有所覺,側頭看他。
是那個長的挺好看的獄警。
江奕奕揚眉。
“我-看-到-了。”獄警背對著走廊監控,用口型無聲的對他說了一句話,目光在他手上一掠而過。
囚牢門重新被關上。
看到了?
江奕奕抖了抖手,看了眼指尖薄薄的刀片,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什麽時候到手裏的?
就像是麵對危機時,身體下意識的動作一般,即使大腦沒有給出指令,但身體已然做出了反應——隨時反擊甚至壓製敵人的反應。
江奕奕收回刀片,重新思考起這個隨機人物是否具有隱藏身份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看,他的身份都很可疑。
但他接收的記憶裏真的沒有絲毫特殊的地方,從記憶裏看,這個隨機人物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不學無術的外科醫生而已。
不是隨機人物的問題?
那難道還能是我的問題?
江奕奕否定了這個想法,將疑點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