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徐若弗外,其他几人酒量本就不差,但是李衍肉体重铸之后,酒量突飞猛进,灌得众人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郭东明以宗门变故为由离开,而应天途则是主动提出去助拳。二人于是直接离开,绕道前往韩国与凌寒宇接头。真正意义上的大战即将展开,三人携手暗杀韩国一些关键人物,也好给到郑国这边助力。
而郑靖良、艾青、秦晴月以及还未睡醒的徐若弗则是被李衍安排返回军中。郑靖良自然不必多说,艾青和秦晴月二人在打头阵拿下兴安城后,被提拔军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徐若弗跟在自己身边过于危险,不如随艾青回军。
李衍想起了徐若弗的话,并没有选择不告而别。反正军中的事务有何大刀顶着,短时间也出不了乱子。待到月上柳梢,徐若弗这才悠悠醒来。众人又再一起吃了顿饭,不过为防误事,喝酒也只是点到即止。
徐若弗知道李衍要随苏灵儿暂时离开的消息后,一反常态没有哭闹,而是懂事地点了点头。见徐若弗渐渐长大,李衍也就彻底放心了。
第二日清晨。
由于传送阵入口被韩军毁掉,短时间内郑国也不可能抽调玉花境以上的供奉前来修复,所以众人也就暂时选择结伴而行。
一想到传送阵,李衍也感觉相当震撼。传送阵相当于永久地扭曲了一个空间,这等本事至少是金花境的修者才能做到。而永久扭曲长达数千里甚至更长的空间,李衍感觉岳亭川都做不到。
在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玉花境修者,能做的也就只是重新修复传送阵入口罢了。遍布在海角域十三大国之间的无数传送阵,可以说是神迹。
六人闲来无事,刚好碰上赶集日,于是便绕路去走了一趟集市。苏灵儿一如既往喜欢红衣,挑了几件鲜红的纱衣、长袍。李衍为徐若弗买了点小女生喜欢的饰品,已经是让徐若弗欢天喜地了。
有李衍看着,艾青随郑靖良、秦晴月一起逛到了兵器铺前。左挑右拣,自然不是想在这里寻到什么神兵利器,只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好的铁料。逛了一圈之后,三人一无所获,满脸沮丧。
“今天是赶集日,怎么人这么少啊?难道兴安城这边赶集日有别的说法?”李衍两手牵着的皆是人间绝色,但他又不像是风流仕子。
不管是不是风流仕子,反正李衍出手阔绰是毫无疑问的。先前徐若弗看上个坠子,摊主随意喊了个价,李衍只是问了一句“喜欢吗”,徐若弗点头之后,李衍便直接银币结账,连找零的铜币都没要。
摊主对这个出手阔绰的年轻人可以说是相当有好感,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答道:“公子你说的没错,今天确实是赶集日。只是这……哎!兴安城沦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收回这些摊位重新贩卖,很多摊主都没心思出摊了。”
摊主说到这,得了便宜的喜悦之色荡然一空,摇头叹气道:“你看那边,好的摊位都被人收了,也不知道我这摊位人家看不看得上。要是看得上的话,两个金币卖了也好。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担不起风险。”
“哦?你这摊位放平时应该能卖个二三十金币吧?”李衍不清楚行情,随口估计道。
摊主摇了摇头道:“公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不过我这摊位虽然位置一般吧,往日十个金币还是有人买的。反正这几年里摆摊也赚了有五十多个金币了,除了日常开销,赔了这个摊位勉强也算赚点。”
“那……为什么那头还有人收摊位,不怕赔钱?”李衍诧异道。
这问题以小贩的眼界自然想不出答案,李衍也就没再追问。一行人走走停停,缓缓向着集市口走去。前方的人群熙熙攘攘,其中不乏在这条集市上做生意的小贩。
李衍不想看热闹,但看到几个被收购的摊位上都有着大写的“潘”字标识后,忽然改变了想法。他们几个人看起来就算不是修者也是武夫,再次一级也是那些并不招人待见的“游侠儿”。见李衍几人走来,围观的人群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留着八字胡,看起来是帐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在和一个摊主模样的人争论着什么,李衍听了一会儿,便听懂了是非经过。
原来潘氏商会趁着这条集市上的摊主都压价贱卖摊位的时候,大肆采购了这条集市口的十多个摊位。而且先前已经谈好了价格,但到最后摊主临时加价。
李衍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向着那长衫男子说道:“人家既然不想卖,那就算了吧。你们家主可在?我刚好找他有点事情。”
这个摊位就算原价买入,对李衍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但李衍并没有这么做,否则的话已经将摊位转手的摊主见有利可图,难免会去找潘元夕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摊位想必潘元夕不至于耿耿于怀。况且此番前往截天道,需要准备的东西确实不少。
长衫男子不认识李衍,正要呵斥,李衍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放下了与摊主的争吵,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衍并不想堂而皇之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毕竟如今韩国有无数人想要将自己扒皮拆骨。就算自己不怕,若是郑靖良或者徐若弗有个什么闪失,他可不愿意再承担那般痛苦。
上一秒还趾高气扬的摊主,见长衫男子对摊位失去了兴趣,一下子就慌了神,大喊留步。长衫男子极不耐烦地听完了他的那些市侩之言,这才以先前约定好的价钱“勉为其难”收下了这个摊位。
潘元夕临时落脚的地方比较简陋,李衍进门的时候,他还在飞速打着算盘。潘元夕见李衍到了,这才停下手中的活。
李衍与众人随意坐下,打趣道:“潘少居然有闲工夫亲自来这里采购摊位,很不容易啊。永平城那边的生意不用操心了?”
潘元夕自嘲道:“就这么点家底,不自己把着点关,怕是要赔个底朝天了。至于永平城那边,发了笔战争财,倒也走得下去。”
“发战争财?那也得有那个命。”李衍忽然问道,“这个时候采购摊位不怕赔本?你不是说不赌为赢吗?”
“这些摊位现在的收购价格不到平日里十一,赌一把也无伤大雅,赢了的话那岂非一本万利?”潘元夕右手里居然多了两颗骰子,不断盘玩着,“况且我背后不是有人吗?”
李衍愣道:“哦?你背后有谁?”
潘元夕丢出一颗骰子,六点朝上,笑道:“我背后不是应督军吗?还有靖良殿下。”
潘元夕再丢出第二颗骰子,依然是六点朝上。潘元夕一拍手,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六六大顺,这生意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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