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一边给她擦拭,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她怀里探,那块军印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她这样烂醉,实在大意。
刚要摸到,后面响起脚步声,谢霁连忙撤手。
“这位.……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王妃毕竟是女子,还是我来照顾。”胡虎抱着被子,似乎是准备今夜睡在这里。
谢霁本想先支开她,把军印拿到手再说,突然外面闪过一个人影,他皱了皱眉头,吩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谢霁没有单独的房间,是跟几个士兵住在一起的,他在帐里瞟了一眼,应该去接岗换防了,还没来得及走到里面看看,卫宇就出现了。
“你怎么能让王妃喝这么多酒?”还对她动手动脚,卫宇上来就是埋怨。
谢霁微皱眉头,没在意卫宇的话,直接问道:“这会儿来找我干什么?”
“幸好我们是今晚来了,否则那几个知晓军印下落的探子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卫宇还是埋怨的语气。
谢霁注意到卫宇说的是‘我们’,“你们把人抓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杀了。”冷得可怕的语气,君叶政悄然出现在卫宇身后,卫宇退了几步,站在门前把风。
“杀了?他们可带着凌家军籍,你不怕小师妹查吗。”谢霁语气中有些激动,君叶政明明因为身上的伤脸色都还是惨白的,却一点没让人感觉虚弱,反倒是多了分可怕。
谢霁意识到,他居然觉得眼前的君叶政,他的三师弟,很可怕。
君叶政嘴唇失色,极轻的咳了咳,“这几日林中有野狼出没,扔进林子里明日就剩白骨了。”
谢霁胆寒,当日在小戒所凌越研看不得他对凤织织用刑,今日若在场,会对她的夫君在处理暗探这件事上作何看法。
“你来找我干什么?”之前在外面说好了只用信鸽联系,今日竟然冒着暴露的风险上来做什么。
君叶政往里走了两步,神色焦虑,“不是来找你的。”,语气幽怨,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他是想让卫宇把谢霁叫出来,趁研儿喝醉进去见一面的,谁知那个胡虎竟然半步都不离开营帐,还直接睡在了研儿的床榻边。
谢霁大概也猜到了,嘴角弯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自讨苦吃。”,明明有机会阻止这件事的,却任其发展,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君叶政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研儿在军事上的谋略远超于我,出兵指日可待。”,她出兵之日,便是他对皇宫发难之时。
“她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暗中促成……罢了,你可知道这两日她受尽了轻视和白眼。”谢霁明白,这样或许能让小师妹更加强大,强大到哪怕以后君叶政坐上皇位,也没法轻易撼动她的位置,可他总觉得比起这些,小师妹更想要的是君叶政在身边。
君叶政有瞬间的失神,很快便恢复过来,却还是明显的慌乱了几分,不停的在帐中走来走去,突然眼神一凛,“谁在那儿?”
卫宇立马警觉起来,拿着剑上前,谢霁暗叫不好,肯定是平时爱偷懒的那个小黑子又躲在里面睡觉。
只见最里面的床板下铺着厚厚一摞棉被,棉被之下藏着个人,正在瑟瑟发抖。
卫宇没撩开棉被,回头看了眼君叶政,君叶政面无表情的点头,卫宇举着剑就要落下,小黑子腾的一下跳起来,用棉被盖住卫宇的头,转身想跑。
君叶政眼疾手快,抽的是谢霁身上的折扇,折扇是季师傅用极其锋利坚硬的银器打造,他随手抽出一根,扔了出去。
谢霁想要阻止的,另一根扇把已经飞了出去,但快不过君叶政,当胸穿过,人没了。
君叶政被那根阻止的扇把激怒,回头怒瞪谢霁,机关扇散了一地,君叶政极其生气的说道:“师兄总在不该犹豫的地方犹豫,当日若在本王跪你之时就答应助我成事,局面便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今日竟还想留他一命,你可知今夜他一旦出了这个营帐,死的就是你我。”
谢霁皱眉,纵使之前彻夜长谈,君叶政也未说过这个,他不解,总归是答应了,早晚有什么不同?
他想问,君叶政没给机会,转身出了营帐,卫宇跟在身后,本想解释,但想到钱末因为之前擅作主张还在受罚,他忍住了没说,跟着君叶政走了。
东山军营的长夜冷得很,君叶政走进凌越研所在的营帐,惨白的双手伸出去拢了拢外袍,从胡虎身上跨过上了凌越研的床。
躺在地上的胡虎动也不动,极好的催眠药用在她身上有些可惜了,至少得睡到明日午后才醒得来。
君叶政抱着醉醺醺的凌越研,软香在怀,他心甚悦。
他失控了,第一次是跪谢霁,第二次还是因为谢霁,当日他走入困境,只是想让临雅山庄暗中助他成事罢了,谢霁却犹犹豫豫,入京之后又亲眼看到研儿的表姐惨死在城门口。
于是他妥协了,他找到了君策,与虎谋皮,假意臣服于君策,帮着他肃清朝纲,布局至此,也算是要解脱了。
“研儿,很快,很快叶政哥就接你回来。”
凌越研呓语着,嘴里除了‘父亲母亲’和‘凌显’,还有她的‘叶政哥’。
第二日午后凌越研才醒,她躺在床上冥想了许久,昨夜睡得极其安稳,脸颊微红,居然梦到了君叶政,她摊开双手看着,这个梦太真实了,她梦到自己使劲掐了他的脸。
若不是胡虎还睡在地上,她就真的以为是君叶政来过了,“胡虎。”
地上的人没应她,她坚持不懈的叫着:“胡虎,阿虎,小虎,小阿虎。”
还别说,若是叫小阿虎,这名字就可爱至极,像个女子了,她侧着身子伸出手推了推胡虎,再次大着嗓门喊道:“小阿虎!”
胡虎这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凌越研淡淡笑了笑,起身越过胡虎,从营帐外端起张小逃放好的水盆,等她都穿好衣裳收拾好了以后,胡虎才软绵绵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昨晚喝了多少啊?比我还能睡。”凌越研揶揄道。
胡虎也很懵,她抠了抠后脑勺,“我昨晚没喝醉,怕你被人占便宜还特地过来守着你来着。”
没醉睡这么久,军营里的人都这么爱面子吗,凌越研嘴角弯了弯,没揭穿她。
突然想到军印还在昨天的衣服里,昨晚醉得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吧,她急忙走到屏风前拿过旧衣裳翻了翻,松了口气,幸好还在。
这东西太重要了,得贴身带着才行,于是她从放令牌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绳子,把军印上的小红绳解开换上,挂在腰间,藏进了衣服里。
今日是有事要做的,得赶紧出兵才行,兵书上写得简单,等到了校场她才知道,出兵远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读万卷书不行,还真得行万里路,胡总兵是不跟着她们一起去的,不过出兵一事他也十分上心,帮着做了许多,就说出兵前的宣誓大会,就不是她的强项,还得是胡总兵这样的才镇得住场子。
大概过了半月,一系列的点兵,整装,马匹粮草等,才都准备齐全,君策对外只说是年九挂帅,源仲和言诺为副将,天枢处查了日子,选定吉时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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