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生了重病,很小的时候就被汉卿夫人送到了乡下,不知道也正常。”凌越研道。
两人走到了大堂内,谢霁正在泡茶,小箱子在一旁擦桌子,正好听到李南楠问:“那这些与你的名字有何干系?”
“自然有关系。”小箱子拿着把鸡毛掸子走过来抖机灵道:“夫人心里对当年汉卿夫人的所作所为还有怨气,汉卿夫人又比她先生下孩子,所以夫人一怒之下就为小姐取名越研,意为事事都必须要超过凌研。”
谢霁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笑道:“将军夫人竟如此草率?”
李南楠也掩面一笑,从昨天到现在,也终于算是在李南楠脸上看到一丝开心的表情,凌越研瞪了瞪小箱子,她最讨厌有人说起关于她名字的由来了,若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早就追着小箱子打了八百次了。
第二日把大家都安置妥当,又嘱咐了小箱子许多,叫她照顾好李南楠之后,在小箱子依依不舍之下凌越研和谢霁一起上了山。
其实她大可不必进临雅山庄,父亲只是想让她暂时离开右京城罢了,就跟小箱子她们一起住在园子里也行,但听谢霁所言,老师父传信于他也想见凌越研一面。
既然老师父想见她便去就是,又不一定就留下来了,况且一个诓人扫石阶的老师父,她也看不上。
走了许久,凌越研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坐在石阶上喘气,谢霁鼓励道:“已见石阶之处,快到了。”
凌越研往上看去,遥遥无际的石阶,是啊,快到了,当年她来此时还是紫蝉背她上去的,对了,紫蝉!
凌越研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谢霁,故意放慢了脚步,悄声叫道:“紫蝉,紫蝉。”
“别叫了,上山之前我就把她找出来捆在园子外的树桩上了。”谢霁悠闲的走着,又说道:“我看你明明身怀武功,却如此气虚不足,当年扫地师父让你扫这些石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是看出了你这气虚之象。”
“身为千金小姐,气虚不是常态吗?有武功就非要像男人似的满身……”等一下,凌越研突然站在原地,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扫地师父?!!扫地……师父?”她没有听错吧,刚刚谢霁说的就是扫地师父,她可没有听说过老师父的名字叫扫地。
谢霁已经走得离凌越研老远,站在远处双手环胸:“对,你没有想错,当年你看到的那位师父,就是临雅山庄一名普普通通的扫地师父。”
凌越研当即火冒三丈,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个临雅山庄,好一个第一门派,竟派扫地的接见外客,可真是……”
“真是什么,老师父脾气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扫地师父见你都是好的。”谢霁笑了笑,望着一旁摇晃的竹林,吹起了北风,快日落了,再拖天黑就到不了山庄了。
于是谢霁轻举双手,竟凭空升到了半空中,升起的地方带着强风,卷起了一旁的落叶,凌越研看呆了,是极为罕见的凝空步,比轻功还要厉害几分,传说中只有芜艾国的昊勇将军会使,但昊勇将军多年前失踪之后凝空步就早已失传,没想到谢霁居然会。
凌越研对这个临雅山庄越来越好奇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霁突然飞身往上,来了一句:“天黑之前你跑不上来,或许就进不了山庄门了。”
谢霁很不讲情面,竟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四下无人,眼看天就要黑了,凌越研三脚猫的轻功,还不如用跑的实际,但实在太累,她又趴在一块石阶上歇脚。
望了望山脚下,此时若要回去恐怕路途更远,只有认命的继续往前走,这该死的石阶,该死的谢霁,该死的临雅山庄,更该死的老师父!
凌越研一边骂一边走,果然动力十足,劲儿也大了几分,总算是在日落之前走到了这山庄门口。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门外,没了半分站起来的力气,大师兄和身后两名看门的弟子踱步过来,俯身看着凌越研。
“大师兄,她不会给累死了吧。”一弟子问道。
谢霁状似极其认真的看了看凌越研的神色,随即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凌越研精疲力尽,勉强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要.……见.……扫地师父!”说完就睡晕了过去,支撑她爬上来的理由很简单,她就是要问问当年的扫地师父,诓骗她扫了无数的石阶,心里亏不亏得慌。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正午,实在是太累太困,睁眼发现她正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凌越研转着眼珠子四周探看,这是个很简雅大方的房间,柜子上放着许多小玩意儿,有妆奁放在对面,想必应该是个年轻姑娘的住处。
起身时身上太过酸痛,凌越研不禁轻叫了一声,没有小箱子的照顾简直要命,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开了门,这里就是临雅山庄,傍山而建的地方果然有种仙气飘然的感觉。
一开门看到的就是烟雾缭绕的悬崖,若不是她走得慢脑袋还算清醒,这一脚便是一条人命了,她发现这件屋子设计得十分巧妙,周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屋子屹立在高处,细看那下去的石阶竟隐在白雾中,着实惊险。
她现在手脚酸痛不说,就算是身体无碍,这石阶也不一定能走得下去。
“有人吗?喂!”凌越研大声喊道,回答她的只有连绵不断的回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下面是什么样子完全看不到。
“想要见我就得通过这个考验,小丫头,成为我的徒弟可没那么容易。”一道浑厚的男声从远处飘来,凌越研右耳微动,想要听其具体的位置,刚有所探寻,接连不断的回声响起,打破了那一丝踪迹。
凌越研气急,吼道:“是你给大师兄传信说想见我,我可不想见你,也不想当你的徒弟!”
久久没有回应,凌越研无奈,准备回到房间里休息会儿,转身之时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她的耳力向来极好,又加上这里安静,所以听得十分真切。
凌越研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身慢慢的走到白雾旁的石阶之上,刚刚老师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远,但她仔细琢磨之后又觉得不对,若真的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回音不该是相同的,应该由远及近。
她一步步向前,右脚已经腾空在白雾之上,马上就要伸出左脚,老师父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可想好了,一着不慎,就是和你右京城的亲人永别。”
凌越研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到老师父出声就更加确定,左脚十分利索的抬起,只见双脚腾空之时,本该摔向万丈深渊的凌越研只是轻微晃了晃,稳稳的踩到了离白雾之下一尺的平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将门女子。”又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浓浓的白烟逐渐消散,只见凌越研站的地方就是一块平地,一直往前延伸有一座桥,桥的对面层楼叠榭,有几人站在桥对面,谢霁也在其中。
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姿挺拔气势刚健,不难猜出此人正是临雅山庄老师父。
凌越研有些不屑,看向老师父道:“怎么,临雅山庄看不起右京城开国将军之女,竟让扫地的来接见,那弯腰驼背的老师父呢?”
谢霁站在几人身后,听到凌越研这样说不禁嗤笑,他早在信中同师父说了此事,凌越研如今故意把师父说成扫地的,实在令人发笑。
老师父吃了瘪,摸了摸自己的半截胡子,随即笑道:“你这丫头也忒小心眼,为师当年若知晓你身份,断不会.……”
“哦~原来临雅山庄也跟官场奸佞一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凌越研缓缓走上前,老师父带着身后的人从桥上走了过来,此桥极其险峻,两块木板之间相隔甚远,下面是真正的万丈深渊。
几人走过来时却半分没往下面看,如履平地般,这便是那凝空步了,他们居然都会。
“也并非如此,若小师妹当年识破了扫地师傅的身份,或许早已入山庄,这项入庄考验是人人都要经历的,小师妹却是最快通过之人,极有慧根,师兄佩服。”老师父身后有位男子走来,手里拿着凌越研上山带的包袱,递给了她。
她顺手接过,另一边又过来一位男子,比起眼前这位要年轻些,指着谢霁开始介绍:“这是我们大师兄谢霁。”随后又指着递包袱的男子:“这是二师兄南浮。”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得十分开朗:“我是你的四师兄,小师妹可以叫我文忠哥哥。”
二师兄南浮一拳打在四师兄文忠的头上:“你这脸是阿兰的饺子皮做的吧!还哥哥,当这是芜.……”
“南浮!”谢霁大声呵斥道,吓了凌越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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