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乃是三州之中粮草最为充沛之处,这些年为了应对渊州大军,三州之军几乎已经算是兵合一处,就连布州和陆州的粮草也有多半屯于梁州,以供统一调配!
“梁州城,囤积着三州过半的粮草,趁此战局,三州兵马多半都在六州之地,只需一队精兵,奇袭梁州,无需克之,只需断其道,燃其城!毁其粮草,则天下可定!”
宁渊久经战事,顷刻之间已谋划周全,宁劫二人也不由点头附议,只是奇袭梁州,既是奇袭,自然不可能率大批军队,再者,乃是孤军深入,凶险无比!
宁劫微微思量,旋即说道:
“爹!我去吧!即刻给渊州下令,调集三万精兵,奇袭梁州!”
“不!你不能去!更不能从渊州调兵!”宁渊深沉的目光看着宁劫,解释道:
“此釜底抽薪若成!则天下可定!事关江山社稷!不容马虎!渊州乃我等大本营,若从渊州调兵,势必会被三州公发觉,再者,你毕竟新婚燕尔,这冒险的事,还是交给你爹吧!”
“爹!毕竟是孤军深入,若不从渊州调兵,仅凭玄皇城附近的驻军,就算全部集结,也不过两万余众,恐难以胜任吧?”
宁渊权倾朝野,在玄皇城四周也都有驻军,以备随时调遣,可玄皇城距离梁州也足有千里,以微薄兵力深入梁州之地,一旦被发现,那就凶多吉少了!
可宁劫说罢,宁渊非但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反而大笑道:
“儿啊!看来你是小瞧了你爹呀!若在十年前,你爹我以为平定天下,起码需要大军百万!五年前,我觉得只需雄军四十万即可!一年前,我觉得,只需精兵十万足以!今日,爹告诉你,要定天下,只需奇兵一万!”
“一。。。一万!?爹,这太冒险了!”
即便如今的梁州兵马减半,也足有五万之众,更何况,其周围还有布州和陆州的十万兵马!以一万之军,奇袭梁州,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就连一旁的妙蔻也不禁露出震惊的神情,可宁渊却是满目的自信,说道:
“无须担心!兵在精不在多!计在奇!不再广!若要定天下,岂能不担风险!你爹我这一身武艺,又岂是三州反贼能够匹敌的,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议!”
宁渊的性格宁劫自是清楚,闻言,虽然心中担忧,却也只好就此作罢,不再言语!可一旁的妙蔻,却再次说道:
“爹!召集一万精兵是不难,可长途奔袭,我们所需的粮草也不是小数,可又不能从渊州调用,该如何是好?”
“呵呵!妙蔻啊!刚还说你是个奇女子,怎么这就糊涂了!别忘了我们现在何处!”宁渊将目光看向了帝宫的方向,接着道:
“这里,可是整个天下,最富有的地方!”
“找天子调拨!?爹!如此一来,姜儒势必得知此计呀!万万不可!”
皇族势弱,但这些粮草还是拿的出的,只是宁渊和姜儒的关系,还是让宁劫担忧不已,闻言,宁渊也不由沉吟道:
“儿啊!姜云曦这些日子的情况你可知晓?”
“自是知晓!被废除公主位,囚禁寒宫,日日杖责!好像,还险些丧命!”
“那老太傅之死呢?”宁渊又问道。
“太傅乃天子之师,德高望重,太傅葬礼,我替您亲临,又岂会不知!”
“那就是了!姜儒虽一直与我不合!可天下大势所趋!他只能仰仗于我!这次,姜儒怕是真的安分了!”
经历下毒之事后,宁渊对姜儒的防备已然放下了许多,只是宁劫听罢,却仍旧担忧道:
“爹!你别忘了!不可小视姜儒,乃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又怎能轻信于他!”
宁渊闻言,不由神色一怔,心中平定天下,雄途霸业的激情终是一滞,缓缓吸了口气,点头道:
“我儿机敏!倒是为父一时冲昏了头脑!不过,战机稍纵即逝,优柔寡断,乃是大忌!既然如此,我亲自进宫一趟,再探虚实!”
言罢,宁渊转身就走,能够平定天下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也不禁失去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
看着宁渊的背影,宁劫无奈的叹息一声,转头看向桌案上的地图,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可恍惚之间,他忽然心中一动,有些惊异的看向了身旁的妙蔻,后者被他异样的目光笼罩,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疑问道:
“十三!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噢!没事!我只是担心爹!”
“放心吧!爹久经沙场,不会有事的!”
宁劫闻言,神色逐渐的恢复平静,只是心中的疑惑却挥之不去,今日的妙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奇袭之计,虽能出其不意,但着实太过冒险,依宁劫的眼光看来,都有待商榷,应该更加完善才对!可一向足智多谋,腹有良策的妙蔻,此次却没有任何的异议,仿佛她以往敏锐的眼光都在此时消失了,就连宁渊选择相信姜儒,她也没有任何的提醒和担忧,这一切,和以往的她,大相径庭!
只是心中虽有疑虑,但对于自己的新婚之妻,在王府生活了十几年的妙蔻,宁劫还是本能的选择信任!
帝宫内,宁渊径直来到乾坤殿,见到了龙椅上的姜儒,后者见状,急忙从龙椅上起身,快步迎了上来,殷切到:
“东王!怎么突然来了乾坤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寡人前去迎接呀!”
“哎!你是君,我是臣!岂有君迎臣的道理!”
话虽如此说,可宁渊却是大步来到殿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而后看了姜儒一眼,示意他有事相谈!
后者随即会意,喝道:
“尔等先行退下,寡人与东王有事相谈!”
待四周的宫人尽数退去,姜儒这才微笑着对宁渊说道:
“东王!不知如此神秘!所为何事呀?”
“自是要紧之事!事关江山社稷,老夫,想让你从国库,调些粮草!”
“粮草?东王要出征?不知何处又有战事?”姜儒闻言,不由满脸的疑惑,而宁渊却是冷笑道:
“这些就无需你挂心了!你只需在这乾坤殿,坐稳你的帝位即可!天下之乱,我宁渊自会替你平定!”
“呵!看来,东王还是因云曦之事对寡人介怀呀!”姜儒无奈的苦笑道:
“想我堂堂天子,对东王可谓肝胆相照,深信不疑!可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取信于东王,着实有些可悲,可笑!不过,也罢了!”
说道此处,姜儒话音一顿,有些失落的接着道:
“寡人只知东王一生,全为社稷,区区粮草,寡人即刻拟旨,为东王调拨粮草!”
言罢,姜儒直接来到龙椅前的桌案旁,手握金笔,准备亲书圣旨!
可他这般姿态落在宁渊眼中,却是不由再度冷笑出声,他缓步而来,在姜儒有些阴沉的目光中,竟是登上了龙台,与其隔着桌案四目相对,冷声道:
“姜儒!此处没有外人!何须跟老夫演戏!这粮草若调拨出去,就算老夫不告诉你,想必它调往何处,也难以逃过你的法眼吧?老夫这些年,是不是让你寝食难安哪!恐怕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除掉老夫吧!”
宁渊一席话,让姜儒生生怔在了原地,手中的金笔停滞,目光直视宁渊,沉声道:
“东王!我知你生性多疑!可没想到你的眼光,竟然也如此混浊!难不成,在你眼中,寡人就是个不识大局的昏庸之君吗?这些年,朝中确有你功高震主,狼子野心的传言!可寡人看到的,只有你的不世功业,只有你对大贤朝的无上战功!若无你宁渊,何来我大贤朝!更何谈我姜儒帝位!”
姜儒一番义正言辞,神色郑重,可如此动容的神情,落在宁渊眼中,他仍旧冷笑道:
“姜儒!够了!亲手惩戒自己的爱女,心如刀绞吧?亲手杀了情同父子的老太傅!痛彻心扉吧?呵呵!何来的战事!狗屁的粮草!老夫,不过是想让你明白,这真龙若想上天,需经过我宁渊的同意,白虎若要腾云,也要我宁渊为他插上双翼!你说,是吗?”
言罢,宁渊竟是来到了龙椅跟前,手掌缓缓落在金龙五爪之上,一声脆响,五爪金龙,生生被其掰断了一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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