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定要殺了他
梵霆搶身上前，修長手指在他倆劍刃上一彈，錚錚兩聲，震得他倆手腕甚至半邊身子都發麻，兵器差點脫手落地：“落落，你們胡鬧什麽？！”
“他殺了澈！父親，他殺了我最喜歡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償命！你別攔著我，否則我六親不認！”梵落殺紅了眼，咬得嘴唇都是血，凶狠無比的死死瞪著風凜天。
風凜天並非想置北冥澈於死地，隻是沒想到會那麽容易得手，一劍就穿透了他的心髒。
照理說，北冥澈的法力不該這麽弱，經不起他的一擊。然而，不管他是一時衝動還是無心之失，這個討厭的狐狸終究是死了。以梵落的性子，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他曾經無數次動了殺北冥澈的心思，隻不過從沒想過落落的反應會這麽大，一副有你沒我的血拚架勢。
他苦笑一聲：“隨你吧，你想報仇隻管來殺。”
憤然將蒼龍劍拋擲到一邊，閉目待斃。
梵落揚手就要祭出炫月輪讓他血債血償，梵霆卻出手如電，拿捏住她的右手手腕，讓她無法出手：“落落，有話好好說。”
“沒什麽好說的，誰敢殺我的澈，我就殺了誰！父親，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大不了我一死贖罪！”梵落拚命掙紮，卻根本掙不脫本就是武學和軍事天才，體內又擁有十多萬頭不死怪獸力量的梵霆鉗製。
她悲憤得頭腦嗡嗡作響，一口氣上不來，難受得俯身幹嘔，竟然嘔出來好幾口血。
風凜天臉色一變，立即上前一步，將梵霆的手推開：“霆叔叔，讓她報仇吧。不然她悲憤得活不下去。”
梵霆沉吟不決，梵落揚起了左手的炫月輪，咬牙盯著風凜天：“父親，請你讓開！要麽我殺了風凜天，要麽我自殺，你看著辦吧！”
梵霆沉痛無比的歎口氣，退開幾步，背過身去，不能再阻攔，也不忍再看。
看她殺氣四溢，就要痛下殺手，葉聽風立即上前擋在風凜天麵前：“落落，你冷靜點！北冥澈不是有九條命嗎？他應該還有救。”
處於崩潰中的梵落一震，對呀，北冥澈雖然失去過三次性命，可是每次衰竭過後，都會慢慢複原，這次應該也不會徹底死去吧？
她將他的屍體從衣袖裏小心翼翼取出來，仔細查探他的呼吸和心跳，臉色漸漸變得灰敗，剛剛燃起的一點點希望瞬間轉為無邊絕望。
他沒有呼吸和心跳了！
扶歡、皓軒等人的心跟著都是一揪，心情複雜至極，想不出任何言語解勸梵落。
葉聽風不死心，也仔細查探了一番，分析道：“他的身體還有溫度，如果死透了，屍體會變得冰冷僵硬。落落，不如我們再等等，如果他一直醒不來，屍體變冷變僵，你再報仇不遲。”
“要等多久？”梵落問，眼睛狠戾無比的盯著風凜天。
風凜天道：“明天午時，如果他屍體變僵硬，我就抵命。”
“好！別想著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到底！”梵落抱著北冥澈，回到了屋裏，在窗邊坐下，閉上眼睛無聲流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晨曦透過窗欞灑下一室明輝，她睜開紅腫的眼睛，看了看懷裏依然毫無生息的雪狐，咬牙握緊炫月輪，腦子裏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殺了風凜天，一定要殺了他！
她正要起身衝出去，雙肩卻被人按住，她抬眼往後一看，是父親！她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竟然沒有察覺他何時進來的，在她身後佇立了多久。
梵霆勸道：“不是說要等到中午嗎，落落，再等等。”
“可我實在難受得很，我想讓他即刻償命！”
“再等等吧，也許會有奇跡。萬一你殺了風凜天，這隻狐狸卻沒有死呢，你到時候會不會追悔莫及？”
梵落一震，她沒想這麽多，隻想讓他償命，然後她以死相隨，去黃泉路上陪伴北冥澈。
退婚之後的這三個多月，風凜天對她的付出，她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恨他的霸道無恥，可是，也感動於他的一次次殊死相救。
梵霆道：“落落，讓我試試用靈力修複他的心髒。”
梵落一驚，下意識將北冥澈緊緊護在心口：“不要！”
梵霆臉色一黯：“你是嫌惡我體內有太多不死之獸的力量，怕這隻狐狸被同化，成為怪物？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怪物？”
“沒有。我隻是……”看著梵霆傷感無奈的眼神，梵落有些心虛：“我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後怕。父親，那些不死獸在你體內會怎樣？有沒有什麽別樣的感覺？”
“它們都被你煉化成丹藥的一部分，還能怎麽樣？它們剩下的，也僅僅是這些力量，很凶頑的力量，互相衝撞相克，各不相讓，我時時刻刻都在運功將它們淨化轉存為我自己靈力的一部分。”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被它們的力量反噬？”
“放心，它們太不團結了，單個的力量對我而言，微乎其微，不足為慮。要我試試嗎？”
梵落躊躇良久，才不太放心的將北冥澈放到梵霆手裏，他將靈力全部凝聚於掌心，貼在雪狐的心髒處，淳厚無比的靈氣沒多久就修複了他破損的心髒，又給他體內灌注了不少自己的靈力，這才還給梵落。
梵落抱著雪狐，打來一盆溫水為他清洗已經幹涸凝結在皮毛上的斑斑血漬。
梵霆便坐在桌邊翻閱貓和老鼠的畫稿，若有所思：“落落，你腦子裏為什麽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十年未見，我總覺得你和幼時的你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啊？”梵落一震，被他看出端倪了嗎？
“性格沒變，但是你腦子裏的很多東西，比如你的琴曲，還有這些畫稿，一個像是很久遠時代的曲調，蒼涼深遠，空靈悱惻，一個又不是這個時代所有的簡略搞笑畫風。你的思維和別人都不一樣。”
梵落暗自心驚，不愧是梵落的親生父親，也不愧是軍候，有洞察一切的眼力，和對女兒最深的了解。
她也不再隱瞞：“父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一縷魂魄，因為你的女兒恰好在那時被梵紫萱和沐玥婷她們打死了，我機緣巧合在她的體內活過來。”
“也就是說，這具身體是我女兒的，但是意識已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