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自焚滅國恨不盡
火雷蛇被雷得差點讓自己口水嗆死:“你、你……”
“結巴鬼,我什麽呀?”畢方鳥不以為然道:“公的和母的,不就那麽回事嗎,我早就看膩了,也聽煩了。”
“你在哪看到聽到的啊?”
“我母後肚子裏啊。我父皇嬪妃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我母後管不住,就也偷偷找最美貌的少年玩這種刺激遊戲,我每天聽到最多的便是她和父皇的吵鬧甚至大打出手,還有他們與別的公的或者母的做那種事的聲音。”
火雷蛇震驚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嘴巴大張著,都忘了吃東西。
畢方鳥眼底閃過濃重的嫌惡和恨意:“等我從母後肚子裏出來,放在火巢中孵化時,透過蛋殼,總是看到他倆鬥法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再不然就是各找各的美人,無所顧忌的享用。唉,看多了,聽多了,感覺那種事真是惡心啊,可我母後竟然想不開。在又一次闖到我父皇寢宮裏修理那嬪妃時,我父皇怒不可遏,給了她一巴掌,她就氣瘋了,轉身出去便縱火自焚,將她自己連同她的宮殿,全部化為灰燼。那場天火是她用魂魄祭煉而成,燃燒了足足七天七夜,任誰也撲不滅。你說她可笑不可笑?”
火雷蛇毛骨悚然道:“好可怕。”
“最可笑的是,我父皇竟然也發瘋了,用盡一切辦法想滅火,可是怎麽都滅不了,然後他也自焚了,將畢方鳥的十萬裏疆域焚燒得滿目瘡痍,要不是蒼龍等等神袛趕來聯手施法滅火,畢方鳥帝國就會在那場天火中徹底覆滅。”
火雷蛇聽得心驚肉跳:“你母後老是找你父皇打架吵架,她死了,你父皇不是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和各種美人享樂嗎,他幹嘛也要自焚,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帝國?”
“我哪知道啊,一對瘋子!”畢方鳥早就從十萬年前的可怖絕望陰影裏走出來,不會再為父母之死痛心,更不會害怕了,可是依然不好受,依然怨恨他們丟下它不管。
它那時候剛剛孵化得裂開了一道縫,就要破殼了。
在那種時候,是最需要親人守護在側,鼓勵它保護它的生死攸關時刻,可是父母竟然無視它的死活,先後以最決絕的方式自焚了,而且那火燃燒得那麽凶,特別是父皇的,差點就燒透大半邊天,將它這枚鳥蛋也烤化。
畢方鳥帝國大亂,沒人管它的死活,趕來滅火的神袛們也都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無依無靠驚恐萬狀的它滾落到洪流中,被衝刷到不知道什麽地方,沉埋在無底黑淵中,為了活命,它不得不用僅有的一點點靈力,將蛋殼的裂縫修複,並且盡量變厚加固。
滄海桑田的變遷中,它一直沉睡著,不知道都經曆過什麽,反正破殼而出之際,是在萬年古木的最頂端,一群虎視眈眈的人類正盯著著,它憋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邪火終於可以盡情發泄了。
它想燒毀這天地,讓所有生靈都嚐嚐它當年經受過的恐慌絕望。
隻可惜,梵落風凜天他們太難纏太瘋狂,竟然將它的靈氣晶核給毀了,害得它再次成為弱者,甚至被迫契約給人類,而且是一個那麽醜的人類。
還能有誰比它更悲催嗎?
它越想越恨,狠狠戳著盤子裏的菜,直到火雷蛇從它的故事裏回過神,才驚覺菜都被它戳的不成樣子。
它很生氣,卻不敢指責對方一句,小心翼翼問:“畢方鳥,你有沒有想過回你的帝國看看?”
“怎麽看?我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也許畢方鳥帝國早就成為曆史,我出殼之後每天都會用靈氣探查天地間同類的氣息,卻一直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也許,我已經是世間最後一隻畢方鳥,我這少主之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火雷蛇本來很恐懼厭惡這個自私囂張的家夥,可是聽了它的故事後,它竟然覺得它有些可憐,由衷的勸道:“既然找不到同類了,就好好的跟著主人混吧,落落對每個人都很好的,我們還能吃到各種最極品的美食,這日子多酸爽啊。”
“切!我是她的主人還差不多!區區一個醜八怪人類,有什麽資格騎在我頭上?會做幾盤草有什麽了不起?!”
“既然你覺得這是草,你幹嘛要吃啊?畢方鳥應該是以火焰為食的最尊貴火神,從來沒聽說過有貪圖人類美食的。”
畢方鳥啞口無言,一腳踹翻椅子和桌子,氣勢洶洶的結束了這次午餐。
梵落想掀開毯子,北冥澈拚命咬住蜷縮成一團,不讓她掀開,她哭笑不得道:“澈,三伏天你捂這麽嚴實幹嘛啊?小心捂出痱子。”
“我喜歡熱乎乎的感覺不行嗎?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你摸都摸了,事後害羞什麽呀?我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北冥澈羞窘得想撞牆,都被畢方鳥那個小雛鳥全部看去了,他怎能做到若無其事?
梵落隔著毯子在他身上親了一下,笑道:“美人,你臉皮太薄了,不過我喜歡。”
她去窗邊坐下,信手撫琴,彈奏的是佛典名曲《雲水禪心》。
漸漸地,靈識脫離腦海,飄散到了窗外,院子裏的草木花石鳥蟲,甚至風,花香,天上的雲,投下的影,蝶翼閃過的聲音,都清晰入微的呈現在她的意念之境裏。
她有些驚訝,為什麽能感受到這麽細微的東西?閉上眼睛,繼續撫琴,神識往更遠闊的地方發散,整個梵府,整條街,整個帝都,都一一呈現在她的意識之海,不過,發散的越遠,感知到的越籠統模糊,隻能看到大概輪廓。
好神奇啊,她不禁對更光闊的世界躍躍欲試,神識繼續發散,漸漸地,飄向了一處高聳入雲五色祥雲繚繞的神山,整個淘空的山腹部,被精心雕砌成美輪美奐的連綿無際宮殿。
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向某一間最華美夢幻的宮殿飛去,就在快要靠近時,一隻清涼的手輕輕落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