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乘雕來,永相讓
風凜天、雲晟、廖清羲、容斐然等人商議過後,決定派人立即尋找並追回北冥雪,讓他統禦北海,安排幾百萬百姓災後重建的各項事宜。
文鰩魚正半臥在梵落手心裏吃糕點,聞言蹦起來道:“我去找他吧,十年前他去海上曆練時,從魔怪嘴裏救過我,我也為他指引過航向。他給了我一個魔音玉哨,隻要吹響這個,不管相隔多遠,隻要不超出三萬裏,他都能聽到。”
“什麽哨子這樣神奇啊,讓我瞧瞧。”梵落好奇的央求道。
文鰩魚從嘴裏吐出一個兩寸半長通體雪白的哨子,看那絕佳的成色和流轉的靈氣,分明和梵落脖子上帶著的衡魂玉墜質地一樣,難怪會有如此神通。
梵落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好想吹一下玩玩,又怕引發什麽災難,不敢貿然嚐試,不由躍躍欲試道:“文鰩魚,要不你帶我一起去追北冥雪吧?”
“好啊。走。”
蕭靈兒紫熒劍一揚,擋住去路:“慢著!梵落,你是不是想半途宰了這條魚精,獨吞衡魂玉做成的玉哨?”
梵落歎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喜歡趁火打劫,或者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拜托讓讓。”
“你什麽意思?誰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你憑什麽就能得到這麽多寶物?!”蕭靈兒越說越生氣,鏘然拔劍。
梵落眼神微微一寒,炫月輪緊握在手:“想動手麽?我奉陪到底!”
盡管對蕭靈兒越來越失望,可畢竟喜歡過那麽多年了,容斐然對她還是比對梵落更袒護,趕緊上前阻止:“兩位姑娘何必動怒,趕快讓文鰩魚去找北冥雪,免得誤了正事。”
不喜歡多言,存在感也最低的葉聽風也忍不住勸道“沒看到數百萬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嗎,他們現在急需要一位領袖安撫引領,重建家園,我們別為了私人利益置百姓於不顧。”
蕭靈兒不忿的跺了跺腳:“說得憂國憂民,誰知道葉公子你是不是表裏如一?哼!最受不了你們這些喜歡表現出恩澤蒼生範兒的家夥,指不定內心有多麽陰暗。”
葉聽風淡淡道:“不敢自詡憂國憂民,隻求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說得好!”雲晟微笑道:“蕭姑娘和梵姑娘還請看在大家的麵子上,以大局為重,不要致氣比劍了。”
蕭靈兒看了看眾人臉色,似乎都不滿她此刻的舉動,隻好憤憤不平的撤劍讓開。
文鰩魚一躍跳入水缸裏,沾了水它立馬施展神通,咻的一聲向高空飛去,順帶讓梵落坐在它脊背上,揪住它的翅膀,眨眼間就飛得沒影了,撲通一聲落入幾百裏外的大海。
到了海裏,它就更加有本事興風作浪賣弄神通了,吐出幾千米高的浪花,帶著梵落到了浪花頂端,遙遙觀望茫茫大海的四極,取出玉哨吹了起來。
空靈清冽如風過玉林的聲音隨著浩蕩天風遠遠傳揚出去,在天際回旋瞬移,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見遙遠天邊一白一黑兩個小黑點越來越近,離得近了,能分辨出是兩道身影,分別乘著黑色和白色的巨大海雕。
等他倆到了近前,梵落不禁招手笑道:“北冥雪,曼陀羅,還好你們沒有走遠。”
曼陀羅道:“誰說我們沒有走遠?本來打算橫渡北海,去另一個大陸走走的,卻在幾個時辰前感應到了這邊的震蕩,雪放心不下,就命令航船掉頭往回趕。這不,聽到文鰩魚的玉哨召喚,雪都來不及乘船了,直接乘速度最快的飛雕趕來。”
北冥雪直截了當問:“梵落,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梵落將衡魂玉切割過程中蜃魔竄出來,到蜃魔被誅,水晶宮坍塌,海水倒灌過來,以及北冥禦魔變後吞掉衝毀逝雪城的洪水,失去蹤跡簡單說來一遍。
北冥雪歎了口氣:“沒想到哥哥竟敢違逆祖訓解開蜃魔封印,我一讓再讓,竟然是害了他,也連累了無辜百姓。”
曼陀羅安慰道:“並非你害了他,是他一直野心太大,急於求成,才一再功敗垂成,害人害己,就算你不讓他,他但凡活著,就會生事冒險,釀成大禍。”
梵落催道:“如今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趕快趕回去,看看如何在最短時間內重建家園,讓百姓恢複生活秩序,不然婦孺和老人會受不了,要是引起病疫蔓延就遭了。”
北冥雪不禁仔細看了梵落兩眼:“梵落姑娘,我能否請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
“待到北海域恢複秩序後,能否請你繼任城主之位,庇佑這裏的百姓?”
“我?”梵落不禁失笑:“我什麽都不懂,別說城主之位,連家主之位都沒有坐過。”
北冥雪淡淡一笑:“我聽曼陀羅說了,你被天傾皇帝破格晉封為淩煙公主,公主府也正在建造中,單憑這封號,就知道你絕非泛泛之輩。屍山屠妖之行,她也告訴我了,你一直都表現得有擔當,有膽氣,城主之位誰都沒有你適合,你缺少的隻是經驗和曆練。”
“我和你們北冥世家毫無淵源,就算某一天鍛煉出經驗了,也名不正言不順,恐怕會引起北海域民心動蕩的。”
“不會,民心所向,隻為安居樂業,真正動蕩的從來都是想謀取權位的那些野心家們。”北冥雪不容置疑道:“我相信你會是一個萬民所向的好首領,至於那些心懷不軌,不顧百姓安寧隻想爭權謀利之輩,以你嫉惡如仇的性情和無懼無畏的膽氣,他們翻不起大風浪。”
“你不用將我誇得天花亂墜,這城主之位,你是最無爭議的繼承者。”
“不,我發過誓,此生絕不染指城主之位,我會在你遇到不能化解的麻煩時,回來幫你渡過難關,但是絕不會留在逝雪城疆域之內。”
“隻為了全兄弟之義?”梵落震驚的問。
北冥雪點點頭:“隻因為嫡庶之別,讓天賦和謀略都遠勝於我的哥哥懷恨這麽多年,甚至扭曲人性,是我的存在妨礙了他,我此生絕不與他爭任何東西,隻要他想要的,我都會盡我所能成全。梵落,希望你可以答應我的請求,哪怕是代理北海域也好,我想去尋找哥哥,看看能不能讓他恢複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