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醋勁誰更烈
“伺候多了就順眼了,乖。”風凜天不由分說將收拾幹淨的一條七八寸長的魚兒串好了,放在她手裏:“一刻鍾時間,別磨蹭。”
“兩刻鍾。”
“切!你給南宮烤魚隻用了一刻鍾,想讓我吃焦炭嗎?麻利的!”
“是不是餓瘋了,等不及?那半刻鍾吧。”
“我不吃半生不熟的。認真點,否則,現在就給我履行用了龍心丹的代價。”
梵落手腕被他鐵鉗般的手緊緊攥著,兩人挨得太近,她一肚子火蹭蹭直躥,可是誰讓她用了人家的龍心丹救扶歡呢,最最關鍵的是,目前她技不如人,打又打不過,隻得暫時屈服。
低頭歸低頭,那也不能隻伺候他一人,她笑道:“放手,想吃烤魚,先給我自由,不然心情不好烤出來的食物有可能產生毒素,一吃斃命哦。”
風凜天放開她的手,冷眼瞅著。
梵落又串了一條魚,左右手同時翻轉著燒烤。
風凜天眼睛一亮,莫非,她給自己雙份的?嗬嗬,他比南宮野的待遇好多了。
可惜這份好心情隻持續了一刻鍾,梵落隻給他一條魚,另一隻給了她袖子裏爬出來的雪狐。
那雪狐傲嬌的伸伸懶腰,還一副愛搭不理似乎梵落求著他吃的二五八萬拽樣子。
風凜天眼神一寒,雪狐翠眸中精光一閃,挑釁的瞅了他一眼,兩人冷然對峙,四周氣氛頓時平白下降十幾度。
功力最薄弱的火鴉不禁阿嚏一聲,詫異的抬頭看天嘀咕:“變天了?沒有啊。”
雪狐趴到梵落懷裏:“徒兒,為師沒胃口,不吃了。”
“那怎麽成?要不徒兒喂你?”
雪狐得意的瞟了下臉色鐵青的風凜天:“算了,餓一頓又不會死。”
“可是徒兒會心疼的呀。來,乖師父,吃一口。”梵落連哄帶誘的剔幹淨魚刺,眨著星星眼小心翼翼喂他。
“罷了,為師就大發慈悲的給你這個麵子。”雪狐傲嬌的嚐了一小口,微微咂舌:“比起你的飯菜差遠了,誰愛吃給誰。”
說完就沒精打采的回到她衣袖裏,懶洋洋的蜷臥下來。
他是真的不喜歡葷腥,也吃不慣這麻辣的重口味,他隻喜歡清鮮的素食。
風凜天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指關節哢吧哢吧作響,真後悔那晚將它也從廖皇後的隔壁寢殿帶出來,更後悔沒有聽從心腹侍衛的勸說殺了它,一了百了。
太可恨了!這畜生拽什麽拽呀?該死的落落,竟敢無下限的討好他,不行!一定得瞅準機會宰了這廝。
江離長歎一聲:“我心千瘡百孔了,落落。你感念南宮老大帶你去北海曆練,第一份烤魚給他品嚐也就罷了,太子身份高貴,你師父情分重,這第二份給他倆,我也認了,為何沒有第三份啊?我在你心裏連最末位都排不上嗎?”
梵落尷尬一笑:“這個……自己動手更有意義嘛。”
葉聽風也開了口:“關鍵是,我們不會。萬一烤糊了,不是暴殄天物嗎?”
“那我教你們,學會了,以後就能一起動手,怎樣?”
“嗯,好主意!太子讓讓。”江離說著興致勃勃的湊到梵落身邊,攥住她的手腕:“落落,我腦子笨,手把手的教,才能學會。”
梵落嘴角一抽:“嗬嗬,這個太簡單了,憑你的天才腦袋,看一遍就會。麻煩將手拿開行不行?”
“不行,隻看我記不住。”
“你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嗎?”風凜天聲音冷得掉冰渣,劍柄狠狠砸向某人不安分的爪子。
雖然同為四公子,江離和葉聽風的靈力與墨暘、風凜天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盛怒之下,一旦被拍實了,手背筋骨非斷裂不可,江離隻得憤憤不平閃身一竄,遠遠躲開。
他逃回原位,怨念無比的瞅著梵落和風凜天,一副小媳婦受大委屈的模樣。
梵落被他這表情萌出一臉血,樂不可支的捂著肚子哈哈笑,鬱悶得江離想撞牆:“沒良心的東西,小心樂極生悲。”
“悲什麽?別咒我呀,給你烤一條就是。”
終於照顧全了這幾位大爺的麵子,梵落開始吃自己的那一份,邊吃邊問:“南宮老大,你和血鯊有什麽恩怨?為什麽非得親自動手宰了他?”
“八年前我十四歲,第一次出任務,和血鯊一起看中了一個中級任務,他那時候已經是血鯊傭兵團的老大,而我初出茅廬,身邊隻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沒有經驗和人脈。當時我血氣方剛,急於一戰成名,不知道避諱他這種傭兵界的敗類,寸步不讓,一起去執行那個任務。結果,完成任務的是我,賞金我領回去後,才發覺父親和母親被血鯊的人請了去,當時我母親已經有將近八個月身孕。”
“那你讓出賞金沒有?”
“賞金被另一個傭兵團搶了,血鯊卻以為我寧可搭上母親性命也要與他對著幹,隻給我一天時間籌措翻倍的賞金。我舉目無親,雖然完成了任務,在傭兵公會也隻是個剛出道的菜鳥,沒有任何威信,借不來贖金。”
梵落心頭一沉:“你娘……”
南宮野眼睛變得血紅,咬牙切齒道:“我娘被他殺了,肚子裏的妹妹也被挑了出來,死得很慘。我殺出一條血路逃走,兩年後殺光了搶走我賞金的傭兵團,又過了一年,將血鯊一千多人的傭兵團殺得隻剩下百餘人。因為他勢力實在太大,又攀附了另一個規模更大的傭兵團,暫時我還沒有能力與那個組織對抗,所以每次衝突,都是不了了之,沒有鬧到同歸於盡的地步。”
“為什麽?”
“我的滄流傭兵團隻是天傾帝都的第一,實力有限,我不能因為一人血仇,讓所有兄弟搭上性命,與血鯊和他背後的勢力玉石俱焚。”
梵落點點頭:“沒錯,不能將仇恨無限擴大化,殃及無辜。兄弟們跟著你,是為了奔好前程,要是都陪著你送了命,他們的父母豈不是要老無所依?”
南宮野對她的好感頓時又深了幾分,這丫頭年紀不大,經曆有限,眼界和胸襟卻比須眉男兒還要開闊,該狠的時候比誰都狠,該心軟的地方,比任何人都軟。
看她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分明不畏強權,不懼生死,卻又總是顧惜無辜者的生命,不分出身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