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仗君恩高調打臉
“可不是？隻要江兄葉兄和嫂子在一起，就會捅破天。年輕那會兒，有一次嫂子約了江兄和葉兄去遊湖，在酒樓旁邊被國公府的大公子挑戲，哥倆得知後，知會了我一聲，裝作一言不合的樣子，從城北打到城南，又從城東打到城西，以國公府為軸心，硬是把偌大一座國公府打成一片廢墟，我們還刻意去皇宮最高的琉璃頂上鬧騰了一陣，將消息透露給先皇。氣得老國公肝疼加心疼，直咳血，吃了啞巴虧，還將孫兒往死裏揍了一回。從那之後，京城裏那些追慕嫂子的紈絝們見了她就繞道走，誰也不敢肖想了。”
梵落聽得無限神往：“爺爺，你們年輕那會兒意氣相投抱成團，太好玩了。”
江離笑眯眯湊近她：“我們也可以抱成團橫行天下，誰敢多瞧你一眼，看爺不揍死他。”
左相任道遠正好走過來，不屑的輕哼一聲：“當年的梵、葉、江，簡直就是京師三霸王，靠武力禍害人。”
梵落笑道：“隻禍害壞人對不對？”
左相一窒，甩袖子道：“立場不同，好壞的劃分沒那麽絕對。”
梵落一針見血道：“站在老百姓的對立麵，就是壞人！我相信我爺爺和葉、江兩位老爺子都是為百姓仗義執言的大英雄，誰欺負弱小，誰就是他們禍害的對象。”
四周轟然響起鼓掌聲：“說得好！梵、葉、江三位老爺子當年的確被稱作帝都三俠少，是老百姓的護身符，誰有不平事，都會找他們伸張。”
任府是天傾最老字號的世家大族，綿延近千年，根深葉茂，子弟遍天下，橫行無忌，家族曆代出產最多的就是欺男霸女的人渣，當年沒少被梵堯三人仗義修理，結下深深的梁子。
眼見參與及笄禮的大部分人，都將掌聲給了梵堯他們，左相臉上有些掛不住，幹咳兩聲走到另一邊去。
做皇後的姑姑近日被打入冷宮，今兒父親也在眾目睽睽下下不來台，任紫鳶不禁狠狠瞪了一眼被幾位老爺子和江老夫人圍在中心的梵落，咬碎銀牙，暗暗發狠。
死廢物，你有什麽好竟然老少通殺，一個個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都圍著你打轉。氣死我了，總有一天要你栽我手裏！你就得意吧，看你還能蹦躂幾天？！
一道尖細的太監聲音忽然響起：“皇後娘娘到。”
眾人無不霍然循聲望去，隻見波光粼粼的湖畔，繁花如錦之中，百名大內侍衛和二十多名宮女太監簇擁下，一頂極致華貴精美的鳳攆平穩的飄然而來。
華美的紗幔飛舞，隱隱現出鳳攆內的女子盛世無雙的絕豔嬌容，眉心梨花妝，滿頭鳳釵，明珠煌煌，鳳袍威儀，雍容端莊。
鳳攆四周的侍衛太監和宮女無不架子十足，轎攆旁邊兩匹神駿異常的寶馬，載的是二皇子風澤愷和百獸園的喂養師桑煙。
不等鳳攆到會場，所有人便紛紛夾道跪迎，皇後廖清秋踩著侍衛的脊背下了轎攆，由太監和桑煙扶著緩步來到最上首位置，環顧一下全場，嫣然一笑道：“都平身吧，不要太過拘禮。”
她雖然剛剛複活不過兩天，氣色不太好，可是姿容絕世，又正當最好年華，隨便化了個淡妝，依然風采照人豔光四射。
她招呼梵、葉、江等人還有左相落座，左相任道遠不是滋味的道：“廖皇後真是好威儀，也好愛熱鬧，從此就要遮住天傾皇朝半邊天了吧。”
廖皇後施施然坐下，淡淡瞧了一眼左相，眸光沉沉，笑容冶麗：“陛下絕非昏君，本宮對朝堂之事也毫無興趣，統率六宮便是最高理想。左相為何希望本宮遮擋半邊天？是想陛下變昏君，還是希望本宮被殺頭？”
她字字句句強詞奪理偏偏命中要害，將左相置於居心叵測的語境裏，左相氣得臉色陣紅陣白，身子發抖，半晌冷冷一甩袖子：“皇後娘娘說笑了，老臣忠君愛國之心天地可鑒。封後大典還沒有舉行，娘娘架子便已經端得這般足，嗬嗬。”
“怎麽，陛下已經詔令後宮和朝堂，以皇後之禮跪拜我，本宮難道僭越了？要不，這鳳冠先還給左相冷宮中的妹妹，先皇後？”廖皇後說著作勢就要摘掉頭上繁複華美的鳳冠和珠釵。
左相嚇一跳，慌忙跪下：“老臣絕無此意，娘娘何必折煞老臣？”
宮女太監們也慌忙勸阻：“娘娘何苦嚇唬奴才們？弄亂了鳳冠和發髻，皇上會震怒懲處小的們。”
“左相快平身，好好說話就是，何必動不動就下跪，本宮受不起啊。”廖皇後似笑非笑連譏帶諷。
“謝娘娘。”左相起身落座，不敢再公然風言風語，自取其辱，隻是時不時瞥向她的目光陰狠憤概至極。
百姓們對於誰做皇後，不是特別敏感，隻覺得這新皇後端得好氣質好容貌，比先皇後還要貴氣嬌豔不知道多少倍，一個個竊竊私議，誇讚不已。
世家子弟們則是大多不以為然，梵堯、葉滄海、江翎等人也對新皇後不感冒，覺得皇上讓一個異國公主做六宮之主，太草率了，都看不慣，可是，誰也勸諫不了。
經曆了廖清秋以心頭血和一半生命煉製同心丹，以及觸柱身亡種種事件，已經沒有人敢再說她一句不是，否則就會被皇上當庭杖斃，甚至株連九族。
過了一會兒，鬥獸場的樾娘也來了，參拜過皇後之後，便隻遙遙向梵落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在梵二夫人主持下，錦繡華麗的禮台上，依次走過此次及笄的少女。
盛裝麗服的少女們，都會展現自己最擅長的一項才藝給眾人看，贏來一波又一波的喝彩聲。
梵霄重傷沒有救治的情況下，在祠堂罰跪七日，導致傷勢惡化，這麽多天了，還無法複原，隻能坐著輪椅在看台上觀禮。
當他最引以為傲的女兒梵風芷上台之後，整個會場都沸騰了，無數少年熱鬧鼓掌，甚至有的還激動得吹起口哨，他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梵風芷在父母麵前跪下，由父親給她描畫了黛眉，母親給她重新打理了發髻，插上珠釵。
起身之後，她表演了一段精彩絕倫的劍舞，引得台下所有少年尖叫連連，喝彩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