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鐵證如山
梵霄暴喝一聲：“梵落，紫萱就算是庶出的，那也是我梵霄的女兒，你憑什麽滅絕人性的殘殺她？！你簡直喪心病狂，無法無天！”
梵霄說著一拳勢攜風雷，狠狠擊中梵落的後心。
一大口鮮血噴出，梵落身子斷線風箏般撞上牆壁，軟軟的倒下。
梵霄一腳狠狠跺在她心髒處：“大逆不道的東西，竟敢殺死姨娘和至親堂姐，留你不得！”
他先天八重的功力，梵落才剛剛修煉半個月，天賦再高修為也有限，哪裏經得住他死命掌擊、腳踩？頓時又咳出幾口鮮血，奄奄一息。
遠處，已經隱約聽到好多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似乎有幾十個人的樣子，難道是水閣聚會的那些少年都過來了？
梵霄會如何借刀殺人除掉她？真是個千載難逢栽贓嫁禍的好機會……
梵落模模糊糊的想著，還沒有想清楚，梵霄便狠狠一腳將她踹飛出去，砰一聲巨響，撞到樹幹上，脊背斷裂，鮮血湧流，頓時痛得昏厥。
梵霄使了個眼色，他的心腹侍衛們心領神會，立即長劍齊出，將院子裏的幾個侍衛和丫鬟都按照梵紫萱和惠姨娘的死法砍死，汙血流了滿園，腥氣嗆人。
他們抓緊時間將每個死人身上的血都弄了些在梵落身上，形成她身上沾染著所有死者鮮血的鐵一般事實。
風凜天、葉聽風、江離、梵風芷等人還沒有走到院子裏，就被濃烈無比的血腥氣驚住，飛身掠入，隻見滿園汙血流淌，死屍遍地，牆上、樹幹上、台階上，走廊下，花圃裏，沒有一處不是鮮血淋漓。
每一個人的死狀都慘不忍睹，行凶者手段真是令人發指，梵風芷臉色煞白：“爹，惠姨娘和紫萱妹妹怎麽會慘死？還有紫萱的這些侍衛和丫鬟，為什麽都死得這麽慘？”
梵霄痛心疾首浩歎一聲，沒有回答。
葉聽風正要上前查看梵落生死，風凜天冷冷嗬斥：“站住！”
葉聽風不滿道：“她一身都是血，生死未卜，不是應該趕快查看一下有沒有救嗎？”
風凜天臉色鐵青：“她身上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先查清楚。來人！去請刑部最好的仵作，驗明所有死者死於何人何物所傷。”
梵霄凜然一震，和梵風芷悄悄對望了一眼。
死人太多，現場太慘烈，葉聽風和江離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憂心忡忡的看著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梵落。
這修羅煉獄一般的屠殺現場，在沒有官方介入調查之前，誰也不敢破壞。除了最高明的法醫誰也無法妄下結論，隨意猜測這些人究竟都是什麽死因。
梵二夫人也趕了過來，見狀便撲在梵紫萱身上痛哭，心兒肝兒的演戲裝悲痛。
風凜天的心腹侍衛奉命飛速離開梵府，去刑部宣最知名的兩名仵作過來。
那兩名仵作一聽說死了八九個人，且太子、右相之子、首富之子和梵氏家主都急等驗屍結果，不敢怠慢，稟告了一聲刑部尚書毛大人和師爺，趕緊匆匆帶上驗屍所用器具，縱馬趕往梵府。
到了府門口時，管家顧清泫正等候著，他和其中一名姓成的仵作關係比較鐵，不動聲色提醒道：“成兄，十年前二小姐與我有活命之恩，請你務必查清楚她和侍衛丫鬟一幹人等真實死因，還死者以公道，莫讓凶徒逍遙法外。”
成仵作會意：“我們會的，如實驗明一切，是法醫的職責所在，顧兄請放心。”
有了顧清泫的示意，等到了死者院落，環顧了一下現場血腥至極的慘狀，再接收到梵霄夫婦暗自遞過來的眼神，成仵作和同伴頓時心知肚明，不管事情起因是什麽，這幾個人的最終目的，恐怕都是讓那個尚未斷氣的廢物四小姐承擔最大罪名。
於是，在驗證那些侍衛和丫鬟們的屍體時，兩名仵作稍微說了些謊，稱這些下人也是死於同一人之手。反正殺人手法極其相似，扣在梵落一人身上很容易。
圍觀在院門外的侍衛丫鬟們，還有梵霄等人，眾口一詞都說親眼看著梵落一劍又一劍，瘋狂斬殺梵紫萱和下人們。
江離不死心的俯身到梵落身前，仔細查看她的傷，還有身上的血，再一一比照其他死人身上傷勢和血漬，甚至用指尖拈起一點點血珠嚐了嚐每個死人的血。
他再冷眼環顧了一番梵霄和他的心腹護衛們，他們身上和雙手都沒有血，隻有鞋子浸透血，可這也是因為血汙流淌得院子裏到處都是，隻要進來院子的人，腳都踩在血泊裏，葉聽風不得不排除梵霄他們作案殺人的可能。
相反的，梵落身上浸透了了梵紫萱和七個下人身上的血，她身邊那柄劍上，也沾滿了好幾個人的鮮血，所有死者的死法，使劍力度，都很一致，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證明這些人的死與她無關。
葉聽風依然不願意相信如山鐵證，喃喃道：“我不信，落落不可能如此喪心病狂。這些人縱然是她殺的，也一定有該殺的原因。”
“不管有任何原因，殺了這麽多人，於情於理於法，都過頭了，不死不足以抵罪。”江離歎息道：“我還記得洗塵宴那天，她的淩波一舞。能夠唱出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攬五分紅霞采竹回家，悠悠風來埋一地桑麻，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這種禪意濃濃詞句的人，何其風姿絕雅，不該作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
梵二夫人捶胸頓足痛哭道：“太子，我知道梵落和你曾經有過長達十二年的婚約，你幼時和她青梅竹馬，縱然她廢了醜了，你們現在又退了婚，也難免餘情難了。她又是大哥梵霆唯一的女兒，是老爺子的心頭肉，不管站在任何立場上，今兒都得法外開恩，放過梵落。隻可惜了我的紫萱啊，還這麽年輕，連婆家都沒有定過，就這樣慘死在妹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