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號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你算什麽東西?管得著麽?”
“她將你從亂葬崗救回來,用最好的藥物救治了你這麽多天,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
十一號臉色變了又變:“那又如何?又不是我求她相救。”
“真無恥!忘恩負義還振振有詞!”北冥澈嗤笑一聲道:“你敢恩將仇報,我便將你送回鬥獸場,讓你繼續與野獸搏命,被男人上。”
十一號咬牙切齒道:“你有這本事?切!我看你這張臉,比我更容易刺激男人的占有欲,更適合做玩寵。”
他說著臉色猙獰,手上驀然加大力道就要將梵落掐死,匕首也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向她心髒。
就在這時,梵落靈光一閃,在電光石火之間將樾娘給她的混沌令舉起來。
烏金色的光芒和那筆鋒淩厲宛如帶著魔咒的雕像和墨字,讓十一號渾身一震,毀滅一切的嗜殺之意為之一緩,驚愕道:“你怎麽會有這個?”
“他們送給我的呀,說我以後就是墨公子鬥獸場的半個主人。”
十一號眸光閃了閃,似在思量什麽。
梵落試探道:“收起匕首,我可以向墨公子求情,以後決不會再讓你回到那裏。”
在他凝眸沉思時,北冥澈變回雪狐原形流光般猛撲過來,狠狠咬向那少年後頸,他一聲慘叫,匕首落地,以手為刀狠狠斬向北冥澈腦袋。
砰地一聲,北冥澈受此重創落地,十一號後頸處也掉了好大一塊皮肉血如泉湧,火雷蛇趁機竄過來補了他一口。
蛇毒迅速蔓延,梵落也毫不客氣狠狠給了十一號肚子一腳,剛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的他哪裏經得起連番襲擊,頓時昏厥過去。
“該死的,真是蛇蠍美人白眼狼!”梵落狠狠擰了擰十一號臉頰,找出一把小剪刀,將他尖利的指甲全部剪掉,長長的眼睫毛也哢嚓哢嚓剪掉一半:“看你還迷惑人不?!”
火雷蛇一針見血的指出:“色不迷人人自迷,我敢打賭十一號絕對沒有衝你放過電。”
“反了你!誰給你好吃好喝?誰是你的主人?!”梵落惱羞成怒一腳踹飛小紅蛇。
小紅蛇眼疾手快哧溜一聲化作袖珍小蛇纏在她手腕上:“主人息怒,這麽漂亮的手串磕著碰著了多可惜。”
“哼!”梵落狠狠彈了它小腦袋一下:“記住,無論何時何地,站在主人這邊,才有更多美食可享。”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想方設法為主人你獵取各種美少年,讓你嚐個夠。”
梵落得意的瞟了北冥澈一眼,卻見他根本就沒有留意他倆的對話,而是蹲在十一號身邊,凝眸沉思。
“怎麽了?”她湊過去問,趁機將手放在北冥澈脊背上悄悄摸了摸,手感真好。
“這少年的原身明明是鮫人,卻被人強行拆去了骨頭,換上西海碧靈蛟的骨架。他體內似乎有遠古魔血的氣息,意識散亂,可能被人強行修改過記憶。不管是他的記憶、靈力、骨骼,血液,似乎都被換掉了。”
梵落不寒而栗,鏡魄空間裏,北冥澈幫她修複損壞的靈根時,那種痛苦就幾乎要了她的命,何況是血液骨骼全部被篡改的疼痛?
究竟是誰,會如此殘忍惡毒對待這死美人?
“師父,這少年被修改成這樣,是不是會報廢?”
北冥澈沉吟道:“也許會報廢,也許會產生更大奇跡,成為最適合修煉靈力的怪物。”
“怪物?”
“鮫人身體柔韌性極好,又是三界最陰柔最美麗的生命,還有一把好嗓子。碧靈蛟則是生命力最強,天性最凶殘,也最好戰的凶獸。兩者合二為一融煉成功的話,他會成為世間最完美的存在,擁有最逆天的容顏最迷人的歌喉,還有最強大的靈力最嗜血的殺戮執念。” 北冥澈臉色凝重起來:“篡改他一切的那個人,連他的記憶都修改了,想必就是為了控製他,將他打造成最完美鋒利的一把屠刀,為他所用,殺戮天下。”
“好可怕好殘忍,那惡魔是誰?”
“不知道。這都隻是我的猜測,也許事實沒有這麽血腥殘忍。”北冥澈歎息道:“他被合體為一的時間尚短,應該是身體排斥反應強烈,妨礙了靈力修煉。等過了排異期,必將一日千裏,進境神速。”
火雷蛇忍不住提議:“既然這廝身上隱含著這麽大的陰謀,骨子裏充滿殺戮嗜血,不如趁他沒有變強之前滅了他,永絕後患。”
“殺,還是留?”梵落掂著匕首問。
北冥澈沉默。
他天性裏沒有任何殺戮念頭,不管是人,是動物,他都不願意傷害。
雖然這鮫人少年身上蘊藏著極大的陰謀,他也狠不下心毀滅。
可是不殺,就會埋下天大的禍根,給自己或者他人帶來難以想象的劫難。
沉思良久,他歎氣起來背過身去:“你決定。”
梵落握緊匕首,低頭端詳著這身世成謎的十一號,這時才發現他絕美的眼睛下麵有一顆淚痣。據說這類人一生多愁善感,心思細膩,思慮過多,同時也是情路坎坷之人。
她看過很多種神話故事,各國各宗教流派的神話體係,都說鮫人是最美麗最善良最靈性的物種,雖然這少年的血液和骨架被換成了凶殘的碧靈蛟,可他還是有一定的鮫人特征。
就這樣殺了他,是否可惜?
可不殺他,萬一日後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怎麽辦?
一咬牙,她偏過頭匕首狠狠刺向少年的心髒。
劍尖刺入心髒的刹那,十一號猛然痛醒,出手如電一把攥住劍刃,紫藍色的雙瞳霍然睜開,殺氣四溢。
他的力氣太大,瞬間就扭轉局勢,梵落握不穩匕首,大驚:“小紅蛇,美人師父,快救我!”
火雷蛇疾撲過來,張口便咬,北冥澈也揚手發出一道雪白掌氣,狠擊那少年肩膀。
勉強醒來的十一號再次痛昏過去,梵落也不敢再對他抱有憐憫之心,匕首無情的刺入他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