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见王绾、冯劫、蒙毅等人频频点头同意,中车府令赵高出班跪倒,奏道:“陛下圣明神武。羸炀将军、篆义士神医妙手,力克楼兰顽疾,为皇子绌解罹难,实乃是陛下之幸,大秦万世基业之幸!理应予以奖赏,下臣恳请吾皇陛下重重封赏,以彰显大秦恩义为重,德布天下,教化四方之意。”
“赵爱卿所言极是,李爱卿所言亦甚得朕心。羸将军,篆义士听封!”
听闻皇帝此言,羸炀与秦晓篆赶紧再次跪倒叩头。就听嬴政说道:“李爱卿拟旨:今羸炀、篆二人感念皇恩浩荡,远赴咸阳为皇子祛解楼兰奇毒,立下大功一件。朕观此二人忠贞良纯,英勇可嘉,堪称大秦栋梁之材。特破格授予羸炀少上造爵位,篆大夫爵位,各赏白璧一双,如意一对,黄金十锭,白银千两,锦缎百匹,仆从十人;另,擢升羸炀率其义弟篆前往章邯营中任总监造、副总监造之职,协助章邯监造兵马俑,不知汝二人可否满意?”
嬴政说罢,满面春风的看着殿下的羸炀和篆,头上的冕旒冠珠串随之晃来晃去,叮咚作响。
这次始皇帝可以说下了血本,为了感谢二人救治公子高之功,嬴政并没有完全采用李斯和众人的奖赏提议,而是参照赵高提出的重重封赏的建议,直接给羸炀和秦晓篆每人破格提升了五级,羸炀由十级爵位到了十五级,秦晓篆则是由平民一步登天,成了五级大夫爵位。
羸炀与秦晓篆听罢,赶紧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臣下谨遵圣命。”
“如此甚善,赵爱卿,汝即刻传旨御膳房设上等御宴一桌,朕要亲自为羸将军庆功。另外,晓谕咸阳城内外人等,张灯结彩,庆贺三日,共庆嬴高病愈,朕新得良将。”
“喏,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厢文武大臣全部跪倒叩头谢恩。这时候,就见始皇帝嬴政站起身来,又发出一番慷慨激昂言论: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众臣再次山呼万岁,恭祝陛下龙体圣安。一番程序性的朝拜仪式弄下来,秦晓篆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她感到身心俱疲,委实累得不轻。
但是没有办法,封建年代,就是这么讲究礼数,三纲五常和许多约定俗成的东西已经深深植根于各阶层之中,尤其是王侯将相和士大夫群体,特别讲究往来礼节,至于皇宫大内,礼数自不必说,繁文缛节缺一不可。如果没有大的社会变革,任何人很难轻易改变。
盛大繁琐的朝会仪式结束之后,在赵高引领下,羸炀与秦晓篆跟随下人来到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始皇帝嬴政与几位股肱之臣已经就坐,看到羸炀与秦晓篆过来,嬴政一改朝堂之上的威严神色,面带笑容挥手请二人就坐。
当着几位朝堂重臣,羸炀说什么也不敢在上首就坐,推让再三,还是请王绾、冯劫,蒙毅、李斯等人坐了上位,他与秦晓篆坐在赵高等人下首相陪。
对羸炀的谦让做法,嬴政心里还是颇为满意。这个羸炀,虽然来自军营草莽,但是还懂得长幼尊卑,而且识大体,居功不自傲,年轻有为,实属难得。
待到众人坐定,就见穿红挂绿的数十位宫女来往不断的穿梭布菜,宛如众多粉蝶穿梭于花丛之中。生于帝王之家,乃是以天下财富奉养一人,可谓富有四海,吃尽穿绝。宫廷御宴,非比寻常,可以说机会异常难得,秦晓篆这次是真的开了眼界。
嬴政稳坐在主位,其他众人两侧相陪,每个人面前各自有一条宽大的案几,面前摆放着大小不等的酒爵。
片刻之间,每条案几上各色菜肴摆的满满当当,足有几十种之多,就如肉山酒海一般,色泽诱人,芳香扑鼻。秦晓篆粗略的扫了一眼,每道菜都有不同的特色,无论是刀工做工,还是色香味,件件都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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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篆心里暗道,自己穿越至此,也没有带着相机,要是能留下个影像资料就太好了。这样原汁原味的宫廷御宴,爆料出去,绝对是头号新闻。
心里想归想,她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甭说没有带着相机,即便是携带着,也无法带入皇宫大内,放在两千多年前的大秦,每一件现代文明器物都是惊世骇俗之物。
她忽然间想起来,在蕲年宫为公子高疗毒之时,自己拿出头孢和阿奇霉素的瞬间,太医苏彻那惊诧莫名的神情,如同见到了外星人一般,多亏自己早就想好了药物的来路和理由,才勉勉强强搪塞过去。
筵席开始前,始皇帝照例讲了一通感激二人拯救公子高之语,然后提议大家举杯共同祝贺。羸炀本就是海量,今日席间见到嬴政皇帝与几位重臣热情相邀,自然不便过于推让,于是举爵开怀畅饮。看羸炀为人豪爽,嬴政心中更是满意。
秦晓篆本来不会饮酒,无奈盛情之下,也只得尽力应付一二,勉强端起酒爵小口啜饮。李斯等重臣皆是大秦朝股肱之臣,可谓人中龙凤,凤毛麟角。这些人的生平履历,秦晓篆自然一清二楚,从幼时开始,受到爷爷和父亲的影响,她可没少了研究大秦历史。如今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些高官重臣,秦晓篆心里自然异常激动。
觥筹交错,把酒尽欢。嬴政皇帝的答谢宴会多次掀起高潮。秦晓篆看到赵高此人不愧是嬴政身边的红人,方方面面照顾的无比妥帖。
赵高自幼心机过人,善于察言观色,左右逢迎,一直是始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不仅满朝文武重臣,就是远在郡县或者军营之中的封疆大吏,无不仰其鼻息。足见此人具有非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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