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应辉在一起待久了,慢慢的,应辉的一些毛病也出来了,他好象是对陈夏百依百顺,但其实,他是记仇的。
有时他做错什么事,陈夏冲他发了脾气,他表面忍让了,不吭声,其实在心里记恨着慢慢都会找机会冲陈夏发出来。
陈夏领悟到原来这个男人也不象自己原先想象的性格那么好。除此之外两人没有其它大的矛盾,同居的日子还是很开心的,不开心的是晚上不能在一起。
陈夏最不喜欢看到天黑,天一黑她上班的时间就到了,她总是不想去,待在那儿磨时间。
应辉还忙着去台球室或麻将馆,这个时候他总捉住她的肩膀说:“乖乖,别任性了,我们总得想方儿存点钱啊,你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啊,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吃山空吗,一分钱没有,那永远都不能回家去了,你想回家吗?”
听了这话,陈夏总是无言以对,硬着头皮各去各的地方。
两人都心照不宣,你不想在外面,我也不想了,外面并不想以前想象的那样好,相反还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什么都得谨小慎微,不能跟人起争执,不能引起别人注意,挣的钱刚够吃饭,不能生病……
最主要的是没有其它挣钱的门路,原想着王益他们聪明,跟着他们肯定就是好的,但现在看来,他们想走的路,自己未必想走,就算想走自己不是那块料也走不了。所以最后的出路只能是两人赶紧存钱,有了一点钱才能为回家找个台阶下,不然两手空空,工作也丢了,回家真是没法交待。
安定下来后,陈夏也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想听他们的声音,每次她都不说话,只是听电话里的爸爸说话,问她在哪里,在干什么,赶紧回来,就既往不咎,不然就不认她了。听到这里,陈夏就哭了,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以前的她是乖乖女,现在是十恶不赦的叛逃者。
赚来的钱,除了吃饭住宿必要开支外,略有一点点剩余,陈夏都让应辉保管,要付账什么也都是他去付。有次陈夏觉得钱好象数目不对,觉得有些少了,过问了一下,从此后应辉就再不愿意管钱了,好像怕陈夏多心,他把钱放在床下面,两人都可以看到拿到,存的钱只有几千元,在一张纸上记下数额,每天赚了钱就放进去写上增加多少,付了钱也在纸上减去一笔,看着里面的钱慢慢多起来,陈夏心里就会很高兴。
从那个吸毒的老头开始,陈夏渐渐觉得和王益林铃两人待在一起让人心慌,越来越害怕,他微笑的脸上那张嘴还是那么能说会道,却不再让人信服,只剩迷惑。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或是计划着什么事,因为他交的朋友都越来越复杂,而那些人看着都没有正经工作,在陈夏眼里都是捞偏门的。
看着他和那些人搂着胳膊亲热的称兄道弟一起离开,陈夏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林铃儿象个假面人,美丽面孔、公式化的微笑同样让她看不清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这里象个大染缸,因为不了解,陈夏觉得再和王益来往会不安全,既然走的路不一样,她对应辉说不愿意再跟王益他们有来往了,除开必要时的联系,平时就不和他们一起,应辉也同意了。
两人商量,虽然少了朋友,就少了挣钱的门路,但在外面安全是第一位的,两人都同意不在这里交任何可疑的朋友。应辉还告诉陈夏,来到这儿,凡是王益认识的女孩子,几乎都被他染指了,连朋友的女朋友都没放过,陈夏瞪大眼说:“不会吧,他是这种人吗?那他朋友知道吗?”
应辉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了解他什么?我才了解他,他就是那种人。见到女的就想泡。他交的朋友也知道,根本就不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人家才不在乎,就让给他罗,臭味相同。”
陈夏想想那混乱的关系,觉得一阵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夏没想去跟林铃讲什么,她本来就对林铃不感冒,一来自己没亲眼见到,二来怕讲了这两人就此分手,罪过也就大了,好象对谁都不起。
她和应辉两人渐渐和王益走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益林铃儿可能知道了他们两个想安份守已的想法,也不再来找他们了。
后来在路上偶尔碰见两人,都还是假装没变,很热情的打招呼。他们变化都好大,一次比一次看着象发了财的土财主。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他俩,王益的头发染了些许黄色,打着发胶,抓得老高,油亮油亮的,手上拎个大哥大,笑起来唇边还有个迷死人的小酒窝,看着很有范,那些妞儿就是这么泡来的吧。而林铃儿还是又美又高傲的样子,看到陈夏只是微微颔首致意。
应辉说:“王益,你们是去做了什么大生意搞大发了吗?”
王益则笑笑拍拍应辉的肩膀:“想叫你一起,你又不来,想东想西的,就会错失机会了!”
应辉看看陈夏,笑着摇摇头:“算了,你那些事,我太笨了,干不来的。”
又笑着恭维他们一番才走了。
“天上可不会白掉馅饼,我也不羡慕他,谁知道他去干什么赚的钱。他滑得很,我没他聪明,算了就不去想这些了,想多了是个祸害。”应辉说。
陈夏感叹,要是我们能象他们俩那样挣好多钱就好了,就能早点回家了。除了这一点羡慕他们,其它陈夏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地方好了,陈夏就是想回家了。
给家里打电话时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默认了自己和应辉在一起,说在外面打着短工,过年前会回去,爸爸妈妈都很高兴,说回来就好,陈夏最后说长途话费太贵,不等家里人多问,就挂断了电话。
这真让人高兴,能回去了,而她和应辉的关系,也只能被默认了,回去再看家里会怎么说。
陈夏拉着应辉去逛街,她看中一枚漂亮的圆形玉扣,这个佩佩真漂亮,买下来挂在脖子上,纪念回家团聚。
冬天来了,天气渐冷,两人准备过年回家的东西了。应辉打台球时认识了一个叫夏海的朋友,很谈得来,他对陈夏保证说:“我新认识的这个朋友不是那种社会上的小混混,我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了,就是毕业了出来靠自己劳动力打工挣钱的,心思很单纯的那种,可以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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