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什麽叫提心吊膽
如果不是他的手不能動,許略晨真想打個響指來慶祝蘇芷染終於有那麽一次跟上了自己的思維節奏,多麽的令人感歎,但是他卻並沒有完全承認蘇芷染的話。
“不不不,要比翻臉更加嚴重,我要讓許世清嚐一嚐,什麽叫做提心吊膽。”
恩?之前還被許略晨讚說腦子轉的快,什麽事情稍微一解釋她就懂了的蘇芷染,忽然腦子又不大靈光起來了,頓時臉上就多了幾分疑惑,怎麽還扯上讓許世清提心吊膽了呢?
知道蘇芷染沒想清楚,許略晨也不介意給她講得更清楚一點,不管怎麽樣,讓蘇芷染多知道一點兒這方麵的事情是沒有壞處的,以前他希望蘇芷染什麽都不知道,隻要在自己的保護之下,什麽都不用管,活好自己就可以了。
但是自從這場車禍之後,他的思想就完全變了,他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甚至之前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虛偽的明捧暗踩,而隻能讓蘇芷染一個人去麵對這些的時候,他就想通了,不管怎麽樣,蘇芷染都應該要懂一些這方麵的知識,至少以後不會被別人給算計了去。
就算醫生已經說了他康複痊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忽然就覺得有些難,明明剛醒來的那段時間,他是那麽的信心滿滿,想著不為別人,就算是為了蘇芷染,他也要好起來,可是現在,他卻忽然覺得要讓自己的腿好起來,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感受得到。
所以他不得不將希望不放棄的放在蘇小未的身上,他已經和許福生商量好了三個月之後,不管他的傷勢是好是壞,蘇小未都會正式的改名,叫許若陽,如果以後他的一切需要小未來繼承的話,作為母親的蘇芷染如果不能知道些什麽的話,蘇小未接手起許氏也會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許略晨雖然感歎自己的母親,當初為了一個許氏,整日整夜的操勞,最後害得自己操勞過度而死,然後也說過不管自己的另一半如何,都希望她不要接觸許氏的任何事務,現在,他卻不會再有這樣的心理了。
外界的人都說他因為是許福生的兒子,所以才會對商業擁有如此的天賦,其實不然,他很深刻的記得,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是他的母親,將他抱在懷裏,然後給他將一些商業上麵的故事,還告訴他如何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的商業天賦,全部是來自於母親在他幼時灌輸的那些知識。
要不然,這也沒辦法說明了,明明許世清才是那個從小在許福生的身邊長大,甚至,他連經商都是許福生手把手教出來的,卻為什麽比較有天賦的那個人是他許略晨呢?
收回自己那些不該有,甚至是不該在蘇芷染的麵前透露出來的想法,心裏目光一凜,然後向她解釋了起來。
“楊森這麽多年來都是許世清的三大秘書之一,即便許世清不將他當成是心腹,也不可避免的會讓他知道一些事情,而宋陽眾所周知是老爺子培養出來給我的人,他就是對我忠心的,宋陽幫楊森的母親交醫藥費,代表的也就是我和楊森之間的關係,按照許世清這多疑的性格,就算不想多想,也會忍不住猜測楊森到底是誰的人吧!”
沒錯,這正是許略晨的計策,他就是想讓許世清知道,他可以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甚至是打掃自己書房的那個女傭人也是許世清可以安插的,那他也不會是那種任由他揉捏的軟柿子。
聽完許略晨的分析,蘇芷染簡直就忍不住給他伸出了一隻大拇指,許略晨居然可以想的這麽細致,連她都沒想過,自己隻是一時間想要給予楊森幫助,沒想到反而還幫了許略晨這麽一個大忙。
但是轉念一想,蘇芷染也忽然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許世清既然都已經把楊森給炒掉了,不管許略晨再以什麽樣的名義將他給招回來,隻怕都會讓人覺得許略晨這是刻意在和許世清作對,也就完全讓人忽略了楊森其實很有能力這個事實。
想了想,許略晨還是忍不住將這麽問題問出了口,她不是一個能把話憋在心裏的人,更何況,就算她反應再慢,經過許略晨這麽明顯的教導她的目的,她也知道現在自己不管問出什麽樣的,關於這件事的問題,他都會十分細致的給自己講解。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忍不住猛地跳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有這樣的想法,甚至不知道這樣有什麽不好,但是心頭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對上許略晨平和卻隱含笑意的目光,她又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就算如你所願了,許世清和楊森之間的關係裂掉,然後楊森這麽一個大好的人才為你所用了,但是你又能把他放在哪裏用呢?難不成你又讓他重回許氏,想必許世清第一個就不會允許你有這麽打他臉的行為。”
蘇芷染會這麽問也完全是在許略晨的意料之中,可以說就在蘇芷染將這件事的來來去去告訴他的那麽一會會兒,他的心裏就已經很快的做出了應對的計劃想法,然後又對著這個想法做出了一係列的評估和懷疑,所以蘇芷染的每一個疑問基本上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如果蘇芷染不問,他還會覺得奇怪,甚至可能會覺得她的腦袋不夠開竅,對商業的敏感度不夠,但是現在他雖然還持有懷疑,但是蘇芷染的表現已經足夠令他滿意了。
許略晨嘴角上的微笑很明顯,甚至隱隱有擴大的趨勢,卻沒有忘記給蘇芷染一個答案。
“你放心,這些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都有打算,不完全可以不用擔心,但是具體我要讓楊森做些什麽,我暫時不會將我不夠成熟的想法告訴你的。”
就知道許略晨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將什麽答案都告訴自己的,他的心裏一定會有所保留,蘇芷染也不惱,他不說,遲早她會看到結果的,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
那邊的楊森雖然得到了蘇芷染肯定的答案,說他母親住院期間的費用,她都會幫自己想辦法解決的,但是過去三天了,他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心裏也忍不住懷疑起來,蘇芷染該不會前麵答應了自己的幫忙請求,後麵就給忘了吧!
懷著忐忑的心情,楊森來到了醫院的會計結算室,他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並沒有打算將醫藥費交了,隻是想借口查下醫藥費的總數,然後看看蘇芷染有沒有忘了要幫自己的事。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下,楊森不會有這麽急切都忐忑的心,甚至連蘇芷染就算是忘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多餘話說,但是事關他母親的生命,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到了財務部一問,對方給出的答案直接就讓楊森愣住了。
“哦,您是問住在心腦血管疾病科的陳蓮女士的醫療費用麽?前兩天已經有人將所有的費用結清了,而且,還預交了一個月的醫藥費。”
不僅把欠了的醫藥費幫他結了,還多交了一個月的,這樣的結果是楊森完全沒有想到的,所以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直接離開了,殊不知他離開之後,那個護士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直到他的身影都不見了,這才突然想起來,那個幫他陳蓮交了所有費用的先生還特意留下了名字。
她很快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張小紙片,那是她怕自己記不住所以刻意寫下來的,她卻忘記將這麽重要的事情說給病人家屬聽了。
正當她打算將小紙片重新放回去,關好抽屜繼續自己沒有完成的工作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然後敲了敲她的桌子。
“您好,我是來給你們心血管疾病科一個叫陳蓮的女士交醫藥費的,請把她的醫藥費賬單給我處理好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其中的磁性完全讓人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但是這已經是這個護士,這一天之中,第三次聽到這個科室的這個病人的名字了,所以她很快就從男人的誘惑之中拔了出來。
雖然她的心裏很清楚,但是仍然當著這個男人的麵重新對結果查詢了一次,然後臉上笑得十分的甜美,將答案轉述給他。
“不好意思先生,已經有人幫陳女士將所有的醫藥費繳清了,並且還預交了未來一個月的醫藥費用。”
聽到護士說醫藥費都繳清了,Allan還以為是楊森自己借到錢交的,但是後麵那句話直接將他的這個猜測推翻了,連他都忍不住疑惑楊森怎麽可能會突然有那麽多錢的。
大概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護士從自己沒有來得及合上的抽屜裏麵將那張寫著結賬人名字的小紙片拿了出來,然後遞到了Allan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