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行知病虎立眠鷹
明王和月延相互看了一眼,心下雖然疑惑,卻也知道月銘向來行事有度,所以沒有多問什麽便依言除了內室。 月銘見那二人走遠,轉過頭看向月華:“妹妹,你和許言川很熟悉?” 月華苦笑著搖頭:“哥哥說到哪裏去了,我和許言川不過幾麵之緣。連相識都算不上,哪裏來的熟悉這一說?” 月銘聞言明顯鬆了口氣,但是緊接著眉毛皺的更厲害:“可是那許言川為何對你如此緊張?” 月華不解地挑眉。 “那會兒我帶人追上去要帶你回家,他卻寸步也不讓地不肯放你下車。最後還是我帶人闖上了馬車才把你帶回來。” 其實若非是許言川神情關切,月銘計劃要將那許言川當成惡人了。 不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搭自己的妹妹上他的馬車,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月銘惡狠狠地在心裏紮許言川的小人,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月華。 那日月華是何情形他也看的分明,大腿被冰水澆透,昏睡時嘴唇都打著顫,臉色白得跟數九寒天的冰雪一樣,一向俏生生的容顏幹枯得幾乎看不到一點神采。 那是月銘這十數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模樣。 月華出生時便是早產,母妃在她三歲時便去世了,他和月延自小帶著妹妹,父王更是對她百依百順。自己那樣優秀的妹妹如此千嬌百寵地長大,卻還是生活得如此艱辛,他怎麽能不心痛? 長公主府那樣的地方,和皇家親近,又同許家交惡,月華若是真的和許言川扯上什麽幹係,以後的日子怎麽可能好過。 按說妹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他自該為她尋一個出類拔萃的好夫君,所以近年來挑挑揀揀地許久,最後為妹妹挑中了一個良人。 定安公府的公子阮航。 阮航為人剛正、性情溫和,最重要的是自小便對妹妹情根深種,以後妹妹嫁過去絕不會吃虧。定安公府的人口也簡單,定安公早年喪妻,至今也未續弦,即便日後妹妹生不出孩子也沒有人敢難為她。 他心裏精打細算著妹妹一點一滴的幸福,唯恐她將來吃了什麽虧。可是他哪裏想到,至今的妹妹不聲不響的,卻招惹了個最大的麻煩回來。 那一日以許言川的神色來看,分明是對妹妹起了心思,若是妹妹日後嫁到長公主府裏,上有皇家的婆婆和不靠譜的公公,下有一群亂七八糟的親戚,哪裏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所以他必須要盯住妹妹,決不能讓她對許言川動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愫也不行。 好在眼下月華雖然神情不對,但是明顯沒有半絲懷春少女的模樣,他多少也放下了些許擔憂。 “我覺得那許言川好生奇怪。”月華蹙眉看向月銘:“哥哥,若是日後你有機會同他對上,可一定要小心。那人看著隨意不羈,可卻是個心思深沉的。” 月銘點點頭,懸著的那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月銘又安撫了月華幾句,隨後便出了門。 明茹看著明王和兩個公子離開,抬步進了房門。 月華斜睨她一眼,“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偷聽了啊?” 明茹狀若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掩飾掉眼底一點心虛,回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小姐,我看你們一直都在說許公子,那許公子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們都如此忌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