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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迷途之夜(十七)

  聞言。綠苒抬眼和傾赤聆對視了一會兒,隨後。綠苒笑了笑“那就不問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傾赤聆揚起淡淡的淺笑,起身對著她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你了”然後便出去了。


  “我們也出去了,明天還有事情要忙,要是有空就來幫忙”祥瑞穗作為莊主自然還是關心莊內的事情,畢竟前段時間一直為了躲避龍嘯麟,弄的有些狼狽。現在要是再不出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明天我讓人也拿些東西過來,你先好好休息”納蘭諾責備的給了祥瑞穗一個眼神,後者明白過來後也有些無奈。隻能會意的朝綠苒點點頭,倒是源敏一直都是以一種有些怪異的眼神看著祥瑞穗和納蘭諾。


  “算了算了,到她走之前你都不用過來幫忙了。也算是為了答謝你在前段時間的幫助!”祥瑞穗有些惱怒的煩躁的說道。然後沒有下一句了,因為已經被納蘭諾給推了出去。


  源敏笑著和綠苒招招手,隨後也跟著納蘭諾的身後出去了。虞絳緒和柳瑛羅也是在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招呼也沒打一聲。


  隻是,綠苒覺得。有些東西開始躁動了,如同當初洛修出事之前那樣的感覺,強烈的讓人感覺到不詳。現在,在事情沒有明化之前隻能厭惡的皺眉。


  夜晚。綠苒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不同的東西。


  “你既然都已經殺了洛修了,想必是不配再擁有這張臉了吧。不如,我幫你換一張臉?你看怎麽樣?”夢中的芳錦揚起了如同平常一樣的笑容,隻是在綠苒眼中,卻是那樣的冰冷刺骨。


  “你看”芳錦揚起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鋒利而又小巧。轉眼間,芳錦的臉有些猙獰,匕首也全部染上了溫熱的血液“我連工具都帶來了,要不現在就幫你劃上幾刀?好讓你可以去整容啊”


  綠苒驚恐的看著朝自己揮來的匕首,卻無法逃跑。仿佛腳就定在那裏,提也提不起來。


  心髒仿佛要停止了,臉上的劇痛,還有順著傷口滑下的血液。都讓綠苒不禁雙手顫抖,仿佛後知後覺一般的。


  綠苒顫抖的從床上彈了起來,看看自己仍在顫抖的雙手,又想起了那道傷口。不禁下意識的去摸,在發現自己兩邊臉都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從床上下來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腿腳倒是頭一回顫抖不止。自從洛修死後,竟然連一日的安穩覺都沒有睡過。不斷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夢境,可是近日來。倒是也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彈指的聲音。


  雖然小,可是也沒有阻礙到什麽。從彈指的聲音響起後,事情就有些不一樣的。那些窮奇仿佛都是發了瘋一般,如果不下狠手根本無法製服。


  幽幽的歎了口氣,綠苒甩甩頭。打算將這些惱人的想法丟出去,不過經此一鬧。倒也沒有了睡意,於是就穿上衣服,一屁股坐在梳妝台前。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隻是呆呆的坐著。


  興許是覺得房內僅有月光太暗,所以就將房間四周的燈亮了起來。再次坐回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自己時……


  卻不禁扯了一縷頭發到眼前,摸了摸自己的臉。


  發絲竟然一夜銀白,而原本以為隻是一顆痘的地方。現在竟然“長”出了一縷紅色的藤蔓!那紋樣長在眼角,倒也讓綠苒的氣質平添了一絲妖豔。


  綠苒有些疑惑,隻是萬幸。樣貌倒沒有變的許多,還能認出來。現在綠苒最需要的,就是去外麵平靜一下心情。她閉上眼睛,深深地換了幾口氣。再才將披風圍上,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前幾天發現的一處幽靜的小林子。這裏的月光極好,照的綠苒身後的影子也是濃厚的。月光灑下的光華和林間的樹葉的摩挲聲令綠苒不禁安下心來,她閉上眼睛,微抬手臂。感受著這舒心的涼風,濕潤的空氣中,也帶來了一絲不該有的血腥味兒。


  這絲血腥味兒令綠苒不禁有些疑惑,在祥瑞穗的地盤,怎麽會有血腥味兒呢?這樣的想法令她不禁朝著那個源頭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雖然額頭上的血跡令綠苒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是那樣的血跡,倒是令綠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洛修的血跡。也沒有多想來由,便上前探查。


  “喂!喂!”綠苒推了推那人,發現還有氣息。


  於是,便將那個受傷的人,帶了回去。幸虧當初在家裏的時候,練過一些劍術。有了好的底子,這才能將一個受傷的人背回去。


  說起來,背上的人雖然是一名女子,可是卻也不重。以前背過源敏,她看起來柔弱扶風。可是重量卻不小,這倒是令綠苒當時有些驚訝。也因此,那個時候令綠苒費了不少力氣。


  在安頓好她之後綠苒就去小廚房內端了一盆燒好的熱水過來,她伸出手探探水溫,在感覺到不錯之後就放了一塊毛巾進去。將毛巾浸濕之後再拿出來擰幹,為床上麵的傷者擦拭著已然凝固的血跡。


  暗紅色的雖然不似最初流下的血液一般是鮮紅,可是現在看來,卻是同樣的觸目驚心。在一點一點的擦去她臉上的血跡之後,綠苒意外的發現。原來自己救的還是一名美女啊,這個樣貌都可以當活招牌了。美容院的。


  在燈光的照耀下,綠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頭發是暗金色的。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有點點的光彩流動,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綠苒換了下來。整個人都看起來清爽不少。


  在此期間,她的傷口竟然開始自己愈合了。傷口處還泛著淡淡的光華,雖然綠苒感覺到奇怪,可是脈象卻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她雖然醫術不精,但是卻會看脈象平和程度。即使分不清什麽是什麽症狀的脈象,可是平常人的正常無病的脈象還是記得住的。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她的脈象就很平和。


  雖然說從她身上換下來的衣物,照理來說應該是拿去洗幹淨再拿過來。可綠苒覺得,這樣的話說不定會失去一些什麽東西。於是便將這件沾滿了血跡並且是破洞百出的衣服疊好放在了桌子上麵,為了怕她被凍著,特意從衣櫥裏麵拿了一床較厚的棉被給她蓋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已經由最初的呼吸紊亂開始逐漸轉向平穩了。這個時候,天已經開始翻魚肚白了,經過一番折騰,也已經過了困意的時間。於是綠苒就隨手拿了一本書,放在躺椅前的桌子上。將從小廚房拿來的一壺茶水放在小爐子上熱著,琉璃製的茶壺倒是在火光中顯得更加玲瓏剔透。


  躺在躺椅上,悠閑的看了一會兒書。不知不覺的,感覺有些累了。看看上麵,卻是沒有什麽動靜,雖然已經天亮了。可是昨天就已經得到允許可以偷懶幾天,想到這裏,倒意外的覺得有些累了。閉上眼睛不消一會兒就睡著了,天亮了,林間的蟬也開始鳴叫了。盡管夜晚十分的寒冷,可是這裏的白天卻是相當的燥熱。眾人已經開始叫苦不迭了,白天喊熱夜裏怨寒。


  “好熱啊……這樣的天氣什麽時候才能過啊……”源敏端著茶水,已經被茶水飄來的熱氣擾的心煩氣躁,現在又加上著悶熱的天氣。她的心裏更加煩悶了,不禁捏住袖子擦汗。身前的納蘭諾輕笑幾聲,拿著翠綠玉簫反手敲打源敏一下。


  “真這麽熱?”納蘭諾看著故作可憐的源敏,有些好笑的問道。而源敏聽到後,立刻停住正在揉腦的手。中氣十足的回答“嗯嗯!什麽時候弄點涼的東西來吃吧?!”看見源敏眼中的星星,納蘭諾不禁嘴角直抽抽。她不禁扶額,源敏真是被熱的不顧一切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納蘭諾感覺自己又要蒼老幾歲了,在無奈的歎了口氣之後說“好吧好吧,我去和瑞穗說說。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的‘涼東西’!”隨後就帶著源敏往禦靈軒的方向前去了。


  “阿諾,你說‘禦靈軒’裏住的都是什麽人啊?為什麽瑞穗會這麽看重他們?”離禦靈軒還有一段距離,從廚房的東邊,到禦靈軒的西邊還有好幾裏的路呢。


  許是見路途無聊,或者也是她們之間沒規矩慣了,源敏開口之後。納蘭諾和源敏一向端莊穩重的禮儀都沒有放在心上了“你不知道這個流胤公子他們的來曆嗎?”她覺得有些奇怪。


  源敏思索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隻知道他們身邊跟著兩個小廝,衣著穿戴均與城內人不同。是個外地人,隻是,就算是富商,那也太富有了!雖然已經竭盡樸素,可是卻是同樣的氣度不凡。況且,我覺得,他們的這一身‘節儉’穿戴已經可以讓一批盜賊盯上了……真是的,哪兒來的……”源敏突然抬頭看向納蘭諾,眼中充滿了驚訝“不會是皇子吧?!那個南國的……”


  納蘭諾看見源敏這樣的反應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了,她點點頭“嗬嗬,好了。人家可是一直忙著聯姻的事情,是不可能到這裏來的。在‘禦靈軒’居住的是瑞穗的貴客,好像也是皇子”聽見納蘭諾這麽說,源敏不禁鬆了一口氣,然後邁著輕快的腳步跟了上去。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沒有感覺那麽熱了。


  在躺椅上睡覺終究沒有在床上舒服,睡著睡著就醒了。綠苒感覺身上一陣燥熱,連汗都出來了。回看床榻上,她還在昏迷中,而現在的天氣是愈發的悶熱了。綠苒不禁拿起抽屜中的綺羅扇,是女子的專用,連扇麵上的繡花圖樣也是傲立寒霜的梅花。扇柄下還吊著極為清新的果綠色穗子,隨便扇了兩下。然後坐到床邊上看看傷者的情況,看著看著,突然才想起來。應該告訴他們這個女子的情況,畢竟是在他們的地盤,還是不容亂來的。


  從門外叫來一名婢女,讓她幫忙照看之後便帶著扇子出去了。


  禦靈軒。


  “到了,源敏?”納蘭諾看到了源敏的反常,不由得疑慮。有什麽事情值得她如此驚恐。源敏嘴巴微張,眼神不安,連端著盤的手都有些不穩,險些掉下來。她用乞求的聲音說“阿諾,我不想進去……我不想進去”


  “還站在外麵做什麽?快點進來”悠長的聲音傳進門外人的耳朵中,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源敏則是一臉不情願的向前走。


  果然。在裏麵,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那個豐神俊朗,器宇軒昂,卻又無情的人。而他現在卻帶著笑意和祥瑞穗一起說笑,雖然對於這樣的景象有些驚訝,可是她還是十分的不高興,那是相當的。


  “還愣著幹什麽?在你麵前的。可是南國現任國主流胤,和南國的鄔麟王流墨”祥瑞穗見源敏還愣著,就出聲提醒。納蘭諾已經打過招呼落座了,可源敏還是一臉不情願的站在堂中和皇帝流胤對視。可流胤卻是沒有半分的不悅。


  “難道?這位就是皇兄常與我提起的落跑的小嫂子?”一旁的鄔麟王流墨有些戲謔的故意問起。眼前的人束著簡單的發髻頭戴素銀簪子,垂著一頭柔順的發絲,腰環玉帶,月白長袍。整個人就是一活脫脫的溫潤公子,如果他不開口說話。他隻要開口說話,就會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流胤也沒有否認。於是眾人也就都知曉了,原來是陛下的妻子,是貴人啊。


  看到現在這個情況,源敏恨不得找根麵條吊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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