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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床板嘎吱嘎吱響

  翌日,盯著兩個黑眼圈的簡圓就出現了馨語和闕音的麵前,她無比哀怨地看著她們,氣得直跺腳。這個該死的軒轅離辰,怎麽可以這樣欺負人呢?她真是要瘋了,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


  老天!誰能跟她說一下,為什麽要這麽苦逼啊。


  馨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這個主子,她長得確實很漂亮,幾乎是自己見到過的女子裏麵,最漂亮的那一個了。可是馨語下意識的就不待見這個簡圓,而且還以為簡圓是刻意改成跟她們從前的皇貴妃娘娘一樣的名字。


  “主子,請您梳洗吧。梳洗過後要去向太後娘娘請安的,皇後娘娘那邊早早便有宮人來說,娘娘昨天夜裏定是太過勞累,所以一切請安行禮都可以免了。”闕音有些尷尬地說道,試探地跟簡圓說道。


  “……”簡圓嘴角一抽,這個該死的慕容嵐,明明知道她昨天夜裏根本就沒有侍寢!即便是累了,那也是氣得她在床上來回的翻滾給累壞了。


  可是,轉念又一想到要去太後宮殿裏,簡圓的精神便又來了。她連忙點了點頭,對她們招了招手,便坐在了椅凳上,對著梳妝台的鏡子照了起來。


  馨語扭扭捏捏地不肯前去,還是闕音推了推她,才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主子,奴婢今天給您梳個飛天髻。”


  簡圓聞言,順從地點了點頭。看著馨語這個模樣,她也不願意去跟馨語計較了。隻是,不知道溫心現在什麽樣子了,她會不會叫母妃了?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開始有些顫抖。


  見闕音正在收拾簪環,簡圓拍了拍她的身子,對她比劃道:“溫心公主怎麽樣了?她多高了?”


  闕音蹙眉看著簡圓,她這樣比劃來比劃去的,又是比量多高,一時也猜不透是什麽意思了。簡圓一跺腳,又比劃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又指向壽和宮的方向。闕音訝異地看向她,有些試探地說道:“主子,您知道壽和宮的方向?”


  簡圓頷首,又比劃一個小孩子的身高。隻是不知道不到三歲的小孩子應該多高了,簡圓真害怕闕音看不懂。


  “您是說溫心公主現在多高了嗎?”闕音錯愕地挑眉,應該不是問這個吧?這個圓妃娘娘怎麽這樣關心先皇貴妃娘娘的女兒呢?


  馨語聽到闕音這樣一說,鬱悶地撇了撇嘴,鬱悶地說道:“闕音,你就不要再亂猜了,主子怎麽可能知道溫心公主呢。現在連皇上都不過來這裏了,她還能怎麽樣?”


  哎呀!急得簡圓拍了一下馨語的大腿,衝她瞪眼,隨即笑逐顏開地又看向闕音,連連點著頭。


  “溫心公主被太後寵愛著,所以奴婢們也不大看到溫心公主。不過在除夕的時候奴婢倒是見過一次,溫心公主的個頭倒還是蠻高的,想來比二尺七寸要高一些了。”闕音也沒好氣的冽了馨語一眼,即便是不喜歡這個主子,也不能太過明顯了。


  簡圓溫柔地笑了笑,心頭有些緊張了。她想要快點兒看到溫心,隻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了。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以後,簡圓便迫不及待地拎著裙角出去了。


  馨語和闕音走在身後,看著這樣率性而為的簡圓,她有些疑惑地說道:“闕音,你覺不覺得這個主子走起路來有些像咱們娘娘?而且,她的表情也很像。真是奇怪了,我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你先別說對勁不對勁了,我可告訴你,不許你再這樣沒禮貌地對待新主子了。”闕音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個圓妃娘娘看起來也是脾氣蠻好的,要不然早就讓人懲罰你了。你且不說她沒有帶任何宮人過來,隻看她對咱們友善的笑意,就應該明白她是有意對我們寬鬆了。”


  “真的嗎?”馨語邊走邊撓著頭,可她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呢。疑惑地走到初元宮門口,看著簡圓上了鸞轎,便隨著鸞轎一起向壽和宮走去。


  壽和宮內,太後正在大殿內逗弄著可愛的溫心公主。


  溫心公主現在跑起路來都十分順暢了,調皮的小模樣總是逗得太後笑個不停。


  “皇祖母,溫心好累。”小溫心撒嬌似的奔到太後的膝蓋前,摟抱著蹭來蹭去的。


  “喲喲,這可是溫心在跟哀家撒嬌嗎?”太後開心地向身旁的莫如使了個眼色,莫如會意後,將溫心公主抱起來送到太後的手裏。太後親昵地頂著溫馨的額頭,柔聲說道,“溫心,你長得越來越像你父皇了,真是漂亮。”


  溫心這個時候還不大懂什麽意思,但她也聽宮女們說了一些話,不是很懂。嘟著嘴說道:“皇祖母,安柔姐姐有母妃。溫心呢?”


  太後聞言,麵色一僵,瞬間便換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對溫心公主說道:“小魔頭,你的母妃是天底下最讓哀家喜歡的女子了,隻是她現在去遠行了,要很久才會回來呢。”


  “嗚哇哇……溫心要母妃!”溫心公主一聽太後這樣說,頓時就哭得不成樣子,她隻覺得自己沒人要了似的。


  簡圓在院落裏一聽到裏麵傳來哭聲,腳步一頓,隨即想到什麽,便著急忙慌地向大殿門口跑去。她的溫心!那是她女兒的哭聲。簡圓眼裏的淚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看守在殿門口的宮女們麵麵相覷。這是昨夜皇上新晉封的圓妃娘娘吧,怎麽這樣冒冒失失的?

  “呼啦”一聲,宮女們都來不及打簾子,就已經被簡圓闖了進去。


  太後等人為之一愣,但見一個美麗的女子便闖了進來。她滿臉盈滿淚水,張著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看著太後懷裏的小人兒眼睛也不敢眨。這是她的女兒,她都已經這麽大了!


  簡圓的淚水又不可抑製地流了下來,她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對著還在哭泣的溫心公主,嘴角一直在顫抖著。簡圓已經不能自已了,她或許還可以對軒轅離辰強忍著不能說自己是誰,因為師父說會害到軒轅離辰的生命。


  可是麵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簡圓的心裏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了。她甚至隻在溫心滿月之前抱過,之後的這兩年半裏,簡圓每天都在想念著溫心。


  太後蹙眉看著來人,見她身後跟著跑進來的馨語和闕音已經慌張地跪在地上,便明白了這個一直不說話的女子是誰。頓時臉色下沉,有些慍怒地說道:“你可是新晉封的圓妃?見到哀家不行禮不說,還這樣殿前失儀,你可知罪?”


  簡圓無助地搖著頭,她的胸口一陣陣的疼痛著,一隻手不自覺地捂著胸口,另外一隻手仍舊在向溫心公主伸過去。隻見溫心原本哭泣的小臉,在看到簡圓後便停了下來了,正在探究地看著她。


  小孩子的世界裏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其實隻是最表麵的,她從簡圓的眼睛裏看到了那種特別溫暖的東西,甚至還看到她能難以抑製地哭著。溫心指了指簡圓,口中喃喃地說道:“母妃……”


  “啊——啊……”簡圓的心裏在瘋狂地呐喊著,她想要走上前去抱著小溫心,與她耳鬢廝磨,可又不敢冒然上前。隻得硬生生收回手恭敬地褔身,對太後行叩拜大禮。


  太後驚魂未定地看向簡圓這個樣子,又感覺到溫心不安的扭動著,口裏喊著:“皇祖母,我要找母妃!”


  一時沒有留意,溫心竟差點兒就從太後的懷裏給摔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溫心,對她說道:“溫心聽話,剛才皇祖母跟你說,母妃去了很遠地地方。”


  “皇祖母騙人!母妃,母妃!”溫心公主不悅地看了太後一眼,一直指著簡圓的位置,示意簡圓就是她的母妃。


  簡圓聽到溫心這樣的聲音,已經忍不住伏地痛哭。她從來不知道,當見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時,竟然是這般的痛苦與幸福。這孩子認識她,這孩子跟她叫母妃!她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向溫心公主,心裏一陣陣悸動著。


  隻見溫心掙脫了太後,快步向簡圓跑了過來。溫心公主的乳母迅速跟著她一起小跑過來,生怕她有一個閃失,再摔倒在地的。簡圓那樣激動地看著小溫心就一點點接近自己,隨後撲在她的懷裏嚶嚶哭泣著:“母妃,溫心聽話!母妃!”


  我的好溫心!我也想念你!母妃如今回來了,一定不會離開你!簡圓痛得緊緊摟住懷裏的小人兒,一直哽咽著。太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她盯著簡圓許久,卻見簡圓正向自己看過來,那目光裏滿含著感激、思念以及太多莫名其妙的意思。


  “莫如,你帶著所有宮人都出去,哀家要單獨跟圓妃談談。”太後淡淡地說道,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意念,卻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莫如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帶著人下去了。可是乳母無論如何也抱不走溫心,她非要纏著簡圓不肯走。太後見狀,抬手拂袖說道:“不用管溫心了,哀家在這裏,她不會有事的。”


  “是,奴婢告退。”父母聞言,躬身退下去了。


  太後看著簡圓,走下去緩緩說道:“你且起來吧,不要這樣哭泣了。被別人知道,倒以為哀家給了你什麽氣受。”


  簡圓頷首,起身的時候,沒忘記將溫心狠狠地抱進懷裏站起來。太後看著這樣的簡圓,帶她走向了內殿的書桌旁,輕聲問道:“你可會寫字?”


  她伸出一隻手,邊點頭邊說道:“我會,簡體字。”


  說著,拿起毛筆,歪歪斜斜的寫了“簡體字”三個字。由於抱著溫心,她沒辦法用自己的能力寫。隻得抱著溫心輕輕地哄著,剛才可能是哭鬧地有些累了,溫心的眼睛正微微磕上。簡圓看著這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溫柔地笑著,一種母愛的氛圍從簡圓的身上油然而生。


  太後耐著性子坐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等溫心睡著了,簡圓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放到了床上,並且輕輕地為她蓋好了被子。轉過身來麵對太後,一直看著她。


  簡圓心中在思量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但是隨即想到,太後為了自己的兒子,是一定會保守秘密的。所以,她走上前,拿著筆寫道:“太後,我寫簡體字,好嗎?”


  太後猛然看到這樣熟悉的筆體,心中大驚失色,看著簡圓不可置信地點了點頭:“我能看懂,這幾年也跟著從前的圓兒學了不少。”


  太後每每在壽和宮裏覺得無聊,聽聞簡圓發明了一種簡體字,沒事的時候,便會叫簡圓過來跟她練字。對於簡圓的筆體,她自然是熟悉的。隻見簡圓忍著要哭的衝動,點了點頭,在紙上寫到:“太後,我是簡圓,請你為我保守秘密,在今年的七月初六以前,千萬不能讓離辰知道!”


  寫完以後,她便將紙張遞給了太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太後看到紙上麵的字以後,踉蹌地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向簡圓:“你真的是圓兒?不,不可能,這台荒謬了!”


  她已經看出來這字體是簡圓的,而且那目光跟簡圓也是類似的。但是她難以接受這樣稀奇古怪地事情,所以不會輕易相信。簡圓見她這般驚疑不定,又迅速下筆寫了出來。


  太後走上前,看著簡圓奮筆疾書,那些圍繞在心裏的迷霧終於像是見到了一絲絲曙光,漸漸清晰了起來。太後把自己從前靈魂穿越以及自己現在身體跟著穿過來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她。並且還把她們私下裏隻剩下兩個人時說過的話也寫了下來。


  這一點由不得太後不信了,她的眼眶裏已經盈滿了淚水,雙手顫抖地撫上簡圓的臉,哽咽地說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為了離辰的什麽情劫,竟然讓你付出失聲三年的代價!你這傻孩子,為什麽回來這麽久了,也不來找哀家呢?至少你可以看到溫心啊,她是你的女兒,總是問哀家你去了哪裏。”


  說到這裏,太後已經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見過太後離奇的事情,卻從沒有見過這般神奇的穿越事。可簡圓就活生生地站在了麵前,她心中不禁感到高興,口裏不停地喊著:“好,好,隻不過再忍半年而已,皇上那般思念你,都不去後宮裏召幸嬪妃了。哀家每每想要勸慰他,卻是什麽用都不管。甚至還威脅哀家,若是一味地再勸他,他寧願不做著皇帝!哀家的一顆心都要為他操碎了,可他心裏依舊不理解哀家的一片心意……”


  簡圓也是搖頭輕歎,軒轅離辰這般癡情,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想到的。可也正是如此,簡圓才更加明白,軒轅離辰心裏是真的將自己放在了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也比不上。


  想到這裏,簡圓痛心疾首地轉過頭去,拿起筆在紙上寫道:“太後,皇後和雲貴嬪聯合殺了我!請您務必要提防他們,但是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可以說話以後,我自有辦法令她們招供。”


  “你說……你說什麽!”太後膛目結舌地睜大雙眼,看向簡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個慕容嵐!哀家一次次對她的忍讓,竟然助長了她偷偷瞞著哀家的想法!這個女人簡直太過狠毒了,哀家豈能容她!”


  說著,太後冷哼一聲,看向鳳棲宮的位置:“暫且再給她半年苟延殘息的日子,若是她還一味地做壞事,哀家必定不會饒恕她!”


  簡圓堅定地點了點頭,如今這個情況下,她是不可能跟皇後抗衡的,她需要的是最骨幹的力量,甚至還需要南疆苗族裏苗士的幫助。早在簡圓在東萊國之前,便已經在月圓之夜亮出了自己的圓形印記,成功地召來了東風。


  原來,南疆苗族的右護法苗鼎天——也就是簡圓的外公,和苗忠都親眼目睹了月神降臨,並且對他們說了簡圓會在該回來的時候才回來,並且是頂著一個不同的樣貌,卻依舊是苗心的女兒。


  或許簡圓直接說什麽,他們不會相信,可月神下凡來那是肯定相信的。這些都是簡圓在召來東風時便知道的了,她下了命令,不管是苗士還是外公苗鼎天,在今年七月初六以前都不可以泄露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如果有違命令,則遭受苗族最嚴厲的懲罰。


  苗鼎天得知簡圓已經回歸,天天絞手以待,隻是不知道她到底變成了什麽模樣。但是既然也是自己的外孫女,還是那個簡圓的靈魂,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依照現在的形勢來看,簡圓在大奕皇朝和邊疆的苗族苗士已經付諸了行動,私下將慕容嵐的父親以及兄長辦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壞事都搜羅出來,好在關鍵時刻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眼下戰事不斷,皇後還不能有任何事情,所以她穩坐後宮皇後之寶座,以為自己做的損事都天衣無縫。太後見簡圓已經回來了,激動地看著她,像是瞧不夠似的,連連歎道:“圓兒,你現在的樣貌真的很好看。但是哀家恍惚聽聞皇上昨夜沒有召幸你,這個你不要太介懷。他也是對從前死去的你負責任,一片情深所致才會如此,所以還希望你能夠諒解。”


  簡圓點了點頭,她可以諒解,但心裏就是不好受。簡圓有些不舍地看向床前的溫心公主,多想一刻都不離開她!隻是現在並不是時候,所以她隻能是硬生生的忍著。


  太後也看懂了她的意思,看向溫心柔聲說道:“你放心,溫心在哀家這裏絕對沒有問題。從前哀家就喜歡你,自打你消失了以後,哀家更是心疼這個孩子。她也聽話得很,所有吃喝哀家都嚴密把關,你可以放心的去爭得皇上的心。經過你們年輕人的這些事情以後,哀家也明白了,太過強求皇上,隻會讓他離得哀家越來越遠。隻要沒有毀壞國之根本,軒轅皇家日後也能後繼有人,哀家便不再管其他的事情了。”


  聞言,簡圓感激地看向太後,眼裏的感激溢於言表。達成共同的觀點以後,簡圓便要告辭。隻是她臨走前,戀戀不舍的看著小溫心熟睡的模樣,久久不願離去。


  太後見她這樣猶豫不決,輕歎一聲,緩緩說道:“你必須得走,日後你每日都來看她便可以。若是可以的話,整個白天都可以留在這裏。隻是晚上,你要想辦法去留住皇上的心。哀家可以幫你製造機會,但是成不成事,全看在你自己了。”


  簡圓了然地點頭,強硬地逼著自己離開了這裏。她已經將臉上的淚痕逝去,沒有任何哭過的表情。但願一切都跟希望中的一樣,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禦書房,軒轅離辰聽到宮人來報,訝異地挑眉說道:“真的?溫心向來是除了朕和母後誰也不找的,怎麽會跟新來的圓妃娘娘喊母妃呢?”


  何全福聞言,小心翼翼地說道:“大概是這圓妃娘娘從沒有被溫心公主見到過,又正逢公主想念母妃時,圓妃娘娘便去了,所以才會有如此的事情發生吧。”


  “唔,看來你猜的也差不多。”軒轅離辰點了點頭,又愁眉不展地看向手裏的情報了。忽然,想起什麽事情,他沉聲說道,“那個圓妃若是想要賄賂你們,被朕知道的後果你們自己估量去。”


  “喳,奴才絕對不敢收受圓妃娘娘的賄賂。”何全福心裏那個膽顫啊,皇上分明指的就是自己,唉——


  *

  二月初二,東萊國小公主上官義舞與興陽王大婚。


  這一日,簡圓因為也是東萊國的公主,所以與軒轅離辰一起光臨了這裏。皇後正逢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前來。坐在馬車上時,簡圓睨著一直垂眸的軒轅離辰,忽然湊到他麵前,親昵地摟著他的胳膊,對他一直撒著嬌。


  “喂!你這是做什麽!成何體統!”軒轅離辰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地摟著自己,真是豈有此理!這些天以來,她總是逮著機會就找自己,巴不得被他寵幸似的。


  軒轅離辰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有時候都躲怕了,幹脆就直接到軒轅離東的東陽王府裏去借宿。軒轅離東對於他的到來倒是沒有什麽意見,隻是總覺得他跟那個簡圓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比起軒轅離辰來,簡圓更是氣悶不已。不管她如何想方設法地接近軒轅離辰,總是沒有辦法獲得啥恩寵。可簡圓發現,逗弄軒轅離辰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她蹭著軒轅離辰的胳膊,另一隻手還大膽地向他身下的小鳥抓去,頓時讓軒轅離辰大驚失色。


  若不知想到師父讓上官醉墨給他的忠告,要他善待這個簡圓,軒轅離辰早就將她給扔到冷宮裏去了。而且聽聞溫心公主若是哭泣時,她一出現,溫心必定就笑逐顏開。這、這個女人竟然以此為籌碼開起染坊來了,簡直要把他給氣死了!


  “你、你亂摸什麽摸!朕對你容忍完全都是為了成全師父和溫心,你不要仗著這些事情一味地挑戰朕的極限!”軒轅離辰拎起簡圓的衣領,直接扔向對麵的座位上去。


  馬車上晃動半天,外麵隨性的宮人也是麵麵相覷,難道皇上在鑾駕內就對這個不能說話的圓妃娘娘那啥那啥了嗎?瞧瞧,晃動得多麽厲害!

  可事實上,是簡圓不知嬌羞地一直在試圖靠近軒轅離辰,她會醫術但不會武術,這可不是要氣死人了嗎!一想到今晚太後為她安排好了一切,簡圓心中就暗自竊喜,心裏賊兮兮地說道:軒轅離辰,你給我等著,晚上絕對把你給吃掉!

  “……”軒轅離辰嘴角一抽,明明她沒有說話,為什麽他就能感覺到她心懷不軌了呢?他忍不住扶額,頗有種晚節不保的趨勢了……


  上官義舞和蒲川的大婚十分隆重,這也是軒轅離辰為了盡一份心思。當初這個姻緣是簡圓一力促成的,蒲川又是簡圓的義兄,護駕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軒轅離辰沒有理由不大操大辦。


  此時此刻的上官義舞,已經拜完天地,守在洞房裏等待著新郎官來掀開蓋頭。她心裏忍不住有些竊喜,若是當如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頭熱的要喜愛軒轅離辰,說不定現在也成了活寡婦了。離辰哥哥對從前那個簡圓的情意真是深重,上官義舞都忍不住有些擔心現在這個不能說話的簡圓是不是吃得消了。


  就在此時,聽得門口傳來重重地腳步聲,接著喜娘笑嘻嘻地說道:“喲,新郎官終於來了。恭喜王爺賀喜王妃,祝賀二位喜結連理,伉儷情深。”


  一眾喜娘們紛紛褔身拜倒,蒲川心情十分愉悅,他笑著說道:“賞。”


  “多謝王爺賞賜。”眾人聞言,都謝過之後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喜娘走上前,端著手裏的托盤對蒲川笑著說道:“請新郎官拿起喜秤,挑起喜帕,祝二位新人稱心如意。”


  蒲川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蒙著紅蓋頭的新娘麵前,一直踟躕著不敢掀開喜帕。這裏麵是他一直喜愛著的義舞公主,蒲川總感覺有些不真實似的。


  就在他還猶豫地時候,上官義舞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撩開喜帕對猛地驚住的蒲川氣急敗壞地說道:“喂!你這個木頭,我都等你半天了,怎麽挑起喜帕還這樣磨磨蹭蹭的?”


  “……”眾人風中淩亂了,這個新娘子怎麽這般大膽,親自掀起喜帕呢?一個喜娘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聲說道,“王妃,這樣於理不合,是不吉利的……”


  “去去去,你們都外麵去吧,本公主今日大喜,吉利得很呢!”上官義舞不耐煩地衝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快一點兒出去。


  “……”眾人再度風中淩亂了。


  “那個……舞兒……”蒲川嘴角一直在抽搐中,上官義舞這樣子急切,倒叫他不好意思地了。


  上官義舞不悅地賭氣紅嫩地小嘴兒,看向蒲川氣悶地說打道:“怎麽啦?有話就說。”


  “沒事兒。”蒲川扶額,轉身對喜娘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喜娘們紛紛落荒而逃,甚至還特特替他們關好了門。蒲川正要說些什麽,卻見上官義舞已經行動起來,將他直接拎上床……


  “舞兒……喂……啊!你怎麽這樣無……無恥……”


  “叫什麽叫!小聲兒點!不過就是給你拖個衣服,你喊什麽喊!”


  “……”


  須臾,床板嘎吱嘎吱響。


  外麵的守衛扶額望天,他們的王妃真彪悍,嘖嘖。


  半夜,床板依舊嘎吱嘎吱響。


  守衛們打著哈欠感歎,他們的王妃還真有精神咧!


  後半夜,床板還是嘎吱嘎吱響。


  就在人們又對新王妃想入非非時,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惱羞成怒地聲音:“蒲川,你無恥!”


  “……”眾人風中淩亂了。


  他們那邊春宵一刻值千金,簡圓這邊可就慘多了。她早早地便按照太後的安排,在沐浴之後,渾身赤裸裸的爬上了軒轅離辰的龍床。並且在心裏幻想著,軒轅離辰這般愛美女,到時候自己也如從前一般勾引他,一定可以成功地嘿咻嘿咻。


  須臾,隻聽得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簡圓捂住噗通噗通直跳的心房,等待軒轅離辰一上來,就緊扒著他不放……


  “放肆!誰準許你進來的!”軒轅離辰一掀開床帳,忽然發現微微垂眸的簡圓,頓時心生惱怒,將她拎起來,直接連被子一起扔了下去。


  簡圓錯愕地爬起來,看著滿臉鐵青的軒轅離辰,張了張口,依舊是不能發出聲音來。


  她氣憤、惱怒、咬牙切齒,怒瞪向他:等老娘可以說話時,有你後悔的時候!

  含恨地瞪完,簡圓氣悶地一跺腳,徑自回到床邊穿著衣服,以前的自己,從沒這樣被軒轅離辰拒絕過,讓她情何以堪!

  好嘛,好嘛!等著吧,早晚有一天,她會全部都索回來的!穿完衣服便要走,一轉頭見軒轅離辰坐在床邊,正滿臉陰鬱地看著她,簡圓心一橫,走上前狠狠地衝他的龍蹄踩了下去。


  “嘶!”軒轅離辰咬牙切齒地看向已經暴走的簡圓,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簡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軒轅離辰便沉默不語了。曾幾何時,他的簡圓也總是這般讓他氣得跳腳。可是,伊人已經沒了性命,他親眼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麵前,屍骨無存。


  她不美麗,也不溫柔,甚至還有些小家子氣,一身的臭毛病,有時候還氣得他想要將其吊起來暴打一頓。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滿身是缺點的女人,讓軒轅離辰徹底迷失了自我。


  是不是說,所有的有情人都無法終成眷屬?如他跟簡圓,如軒轅離東跟洛紫荊……


  惱怒地攥拳捶向床板,都是剛才那個女人給惹的!若不是她總想著糾纏自己,軒轅離辰何至於這般迷離身上。徑自躺在床上,想著簡圓離去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軒轅離辰竟下意識地將她跟自己心底最愛的那個簡圓混為了一體……


  他一定是今日喜宴上多喝了幾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從那天以後,簡圓再也沒有接近過軒轅離辰,他愛做什麽便做什麽去,簡圓隻管跟溫心在一起玩。她才沒有那麽傻咧,明知道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卻還要去觸軒轅離辰的眉頭。隨著天氣一天天的熱起來,簡圓也愈加明白,自己可以開口說話的日子就要到了。


  到時候,軒轅離辰不求著她來說些什麽,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娘的,她的情欲都被軒轅離辰撩撥的無處發泄,氣死人不償命了都!屆時,她也一定要讓軒轅離辰嚐嚐欲火焚身的感覺。哦哈哈哈哈……


  小溫心無比納悶地仰起頭,看著簡圓露出仰天長嘯的姿勢,抻著她的衣服,笑嘻嘻地說道:“母妃,你在笑什麽?”


  “……”簡圓嘴角一抽,停下笑意,蹲下身來,看向軒轅溫心,向她比劃道,“我在笑話你父皇。”


  看她這樣比劃,其實溫心根本不懂。但是她能夠明顯看出來,簡圓對自己是非常寵溺的。


  正值四月末,她們坐在禦花園的涼亭中,彼此相顧無言卻其樂融融地欣賞著盛開的花朵。溫心偶爾會說說話,但是簡圓隻能保持以微笑。除此以外,她無法表達自己內心中的喜悅。或者,偶爾寵溺地用下巴蹭蹭小溫心的頸窩,氣氛十分融洽。


  見簡圓這般喜歡溫心公主,馨語對簡圓的敵意也沒有那麽大了。她以為這個新主子隻是一時逞能做好戲哄溫心公主玩而已,卻沒想到,幾個月下來,簡圓真的如同待親生女兒一般厚愛她。


  不遠處的樹叢後麵,正走著到禦花園中遊玩的皇後與雲貴嬪正好看到這一幕。雲貴嬪抬手拈著一枝樹枝,含笑輕聲說道:“皇後娘娘,您說這團圓公主頂著簡圓的名字來討好皇上不成,如今越發喜歡跟溫心公主在一起了。聽說皇上最近對圓妃頗有好感,說不定有朝一日,皇上會破格寵幸她的。”


  皇後眯起眼睛遠遠望過去,輕笑一聲,沉聲說道:“本宮不能得到的恩寵,別人也想得到,那真的是自不量力了。從前的簡圓盛寵於一時,甚至剛剛生下的帝姬便被封為溫心公主,不也是香消玉殞了嗎?這樣一個不能說話的美人兒,想要出奇製勝,簡直太過簡單了。”


  “哦?皇後這話說得倒是十分有趣呢。”雲貴嬪順著皇後的目光轉過頭去,睨向不斷走近的闕音,柔聲笑道,“臣妾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了。”


  說著,見皇後已經輕輕閃在茂密的樹叢後,雲貴嬪緩緩走出來上前幾步,對闕音含笑地柔聲說道:“闕音,你們這位新主子與從前的皇貴妃姐姐比起來,要好相處些嗎?本宮每每念圓妃娘娘和先皇貴妃姐姐名諱相同想要親近,卻又怕被人給誤會。”


  闕音聞言,笑著說道:“奴婢參見雲貴嬪娘娘。這位主子脾氣也是很好的,她平時很安靜,而且對溫心公主也很好。因為知道溫心公主喜歡吃豆沙餡兒的軟質小糕點,所以主子吩咐奴婢特特去做來的。”


  雲貴嬪聽著闕音的話,目光含著欽羨,看著闕音手裏的托盤中,放著一盤十分精致的小糕點,呈金黃色的軟皮,微微露出一些棗泥餡兒來。


  她伸出手去想要觸及,忽然一頓,卻又失笑地收回手,掩唇輕笑道:“瞧本宮,差點兒就忍不住想要拿一塊兒嚐嚐了。罷了,你且去送與溫心公主吧,她可是皇上和太後娘娘心尖上的寶貝,我們這些做妃嬪的也都十分喜歡呢。”


  “是,奴婢遵命。”闕音微微褔身,因著麵前的雲貴嬪是從前那個簡圓的好友,所以她也是很敬重的。站起身來是,笑著對她說道,“雲貴嬪娘娘若是也想嚐嚐這樣的糕點,回頭奴婢做好了便親自給娘娘送過去。現在溫心公主該等急了,奴婢先走一步了。”


  說完,闕音含笑離開了。雲貴嬪意味深長地看著向涼亭內走去的闕音,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雲妹妹,你似乎又有什麽新招數了。”皇後不知何時出現在雲貴嬪的身後,望向正拿起糕點往嘴邊送的溫心公主,眯起眼睛柔聲笑道。


  雲貴嬪轉過頭去,褔身恭敬地說道:“臣妾隻不過是為皇後娘娘分憂解勞罷了,承蒙娘娘抬愛,臣妾一直都感激不盡。”


  “如此甚好。走著吧,我們回去歇一會兒,且看看有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皇後拿著絹帕掩住唇角的笑意,太後不讓她出手害皇上的子嗣,她自然不會親自出手了。


  再說了,溫心公主一個女兒家,於皇後來說,指不定將來還能派上什麽用途的,所以也不足為據。但是,借著讓溫心公主小小地受一趟折磨,能夠借力打力懲罰一下這個一度想要獲得盛寵的簡圓,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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