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盡可夫的女子
簡圓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他說的意思。她想了想,正欲說些什麽,卻見一白衣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祖父,我在外麵碰到一個……”
還沒有說完,忽然見到了簡圓和洛紫荊,他錯愕地眨了眨眼,咦?剛才在外麵遇到的兩個人不是不願意來他家中做客嗎?怎麽才一會兒工夫,竟然已經在這裏坐著了?
這書房是苗鼎天的私密重地,平日裏除了苗青,別人是不能隨意進來的。一見到這個光景,苗青有些詫異地挑眉,走向正在淺笑的苗鼎天,疑惑地問道:“祖父,她們是……孫兒在外麵的集市上湊巧碰到了這位姑娘,還覺得她跟苗心姑姑很像,正想請來家裏做客呢。隻是不曾想,爺爺竟先一步帶來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苗青心裏是很開心的。因為從苗鼎天肯帶她們進到書房這一件事看來,那跟苗心姑姑長得像的女子一定跟自己有什麽血緣關係的。他有些失笑地看向洛紫荊,卻見她正好笑地看著自己,不覺臉上有些酡紅,垂下了頭。
苗鼎天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笑眯眯地說道:“我老人家倒也不是有什麽能耐,也是湊巧在外麵碰到的。青兒,你既然回來了,便去見見你的簡圓表妹。她是心兒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孫女。如今你沒有叔伯兄弟,跟圓兒可要處好關係。”
“簡圓?”苗青聞言,蹙眉想了想,忽然想起他從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卻也是一時想不起來了。當下便走上前,對簡圓友好地說道,“圓兒妹妹好,我們剛才在外麵已經見過了。沒想到,你真的是苗心姑姑的女兒!”
洛紫荊一直在細細地打量著這兩個人,她發現苗鼎天的長相確實是跟簡圓有些掛鉤的,還有這個苗青,其實在眉眼間也跟簡圓很是相像。若不是真的看到簡圓胳膊上的胎記與苗鼎天的一模一樣,她倒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些。
這書房裏是一片書的海洋,書櫃更是有好幾個,上麵排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而書案上擺著的那一尊紅眼蟾蜍,倒是屋子裏唯一生動形象的擺件那嘴裏含著的大銅錢格外的碩大,仿佛在對人們說它含著的東西多麽值錢。看著那蟾蜍,洛紫荊產生了一些好奇的感覺。
忽然聽到苗青這樣說話,她轉過頭去看向他,笑著說道:“苗青,你可別打我嫂子什麽主意,她已經是我二哥的妻子了,再也不能有什麽別的男子打她的注意哦。”
她說的話是有些戲覷的,倒讓苗青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他哪裏會對簡圓有什麽非分之想,不過是對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很是親切罷了。反而是洛紫荊落落大方的樣子,倒讓他覺得有些心動,甚至想要進一步的認識。
簡圓聞言,看向自己這個見了一次麵的表哥,見他正望著洛紫荊有些出神,不覺有些好笑。輕咳一聲,走到洛紫荊麵前,拉了拉她的衣袖,悄聲說道:“荊荊,我看表哥看上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愛穿紫衣紫鞋紫莽鞭的你。”
“……”洛紫荊嘴角一抽,簡圓雖是在自己耳邊說的,可麵前這兩個人都是武功高手,肯定都聽到了的。這個嫂子,說話一點兒都不知道輕重。
果然,洛紫荊見到苗青的臉色頓時有些可疑的酡紅,慌亂的閃躲著。而苗震天正在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考量著什麽。
簡圓忽然想到了那個可惡的軒轅離東,心中有了一個計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運用呢。當下也讓本來就有些歪曲的心更加九曲十八彎了,隻是麵上依舊是喜氣洋洋的。
雖然她昨晚夢到的那個月神說了許多話,但她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的了,有些不知所雲。可還是憑著記憶記下了一些。既然自己是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怪胎,那索性就扒著好不容易蹦躂出來的親戚,嗨皮個夠本吧。
“我才……”洛紫荊想要說些什麽,卻聽到外麵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苗鼎天看向門口處,沉聲問道:“何事?”
“回稟老爺,您吩咐去請的貴客已經到了。”苗管家在外麵恭敬地說道,他摸不準老爺的脾氣,所以每次都需要畢恭畢敬地對待每一件事情,這樣才能做到最好。
苗鼎天欣賞的也是這樣的手下,自然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同的。他想了想,起身說道:“請客人移到我專用的花廳前,我們隨後就到。”
這個書房本就隻是他允許的人才可以進來的,洛紫荊是個例外,所以不能再有別人進來了。簡圓見苗鼎天是刻意地要讓軒轅離辰他們回避著這個書房,也不攔著。笑眯眯地走上前,攬著他的胳膊親昵地說道:“外公,我陪您一起出去,讓您見見總是欺負我的男人,您要記得替我出氣哦。”
“……”眾人汗噠噠的,尤其是洛紫荊,扶額長歎一聲,天哪,嫂子怎麽忽然變得這樣甜甜膩膩的了?
她自然是不明白的,簡圓可瞅準了機會就黏人。自己是半路上殺出來的外孫女,自然不比苗鼎天的親孫子親厚了。那就索性對他甜蜜點兒,多哄著一些老人,肯定是再好不過的。
苗鼎天一直都是對誰都不怎麽親近的,所以苗青雖然尊重他卻也是不曾承歡膝下。隻是剛才遇到簡圓的時候,心裏太過激動了。他本來就覺得愧對自己的女兒,忽然知道女兒已經故去而外孫女還活著,自然是很高興的。見到她這樣跟自己親近,苗鼎天頓時心中大為滿足,笑眯眯地輕拍著她的手背,別提多樂意了。
苗鼎天專用的花廳內,軒轅離辰和軒轅離東已經坐在了椅凳上。丫鬟們已經將上等的茶水都呈上來了,為他們一一放好。隻是軒轅離辰心中有事,並沒有引用那茶水。他現在隻想見到簡圓,心裏有太多的疑問了。
軒轅離辰得知簡圓進了苗府,心裏猛地一緊,害怕她出了什麽事情。可隨後苗府的家丁就到了,還客套的請他們過去,說是表小姐也在那裏。
表小姐?!軒轅二兄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自動自發的想到洛紫荊的身上去了。可是在他們看到簡圓攬著苗鼎天走進花廳時,也覺得有些天雷陣陣了。
這、這、這是什麽情況?軒轅離東腦子裏想得比較偏遠些,難道簡圓勾搭上一六十高齡的老頭兒了?
軒轅離辰則是雙眼眯起,眼裏閃過一絲不悅。簡圓那緊緊圈住苗鼎天的胳膊讓他越看月心頭惱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誰給她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攬著別的男人!真是不知禮義廉恥!雖然她從來就沒注重過什麽禮義廉恥!
可隨後,二人忽然明白一件事情。見那苗鼎天跟簡圓長得有幾分相像,軒轅離辰飛快地與軒轅離東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眼中看到了那最讓人無法置信的東西:簡圓的母親是苗疆人?
因為簡韻池是地地道道的大奕皇朝人士,祖上幾代都是為官的,自然不可能是。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簡圓那個名不見經傳又早早去世的母親了!軒轅離辰的心思在片刻內轉了幾轉,隻站起來禮貌地看向這個府裏的主人。
苗鼎天看向二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哪個男人是他的外孫女婿。嘖嘖,這個男人器宇軒昂,額頭生光,一身的帝王氣息。那深邃的雙眼裏對自己滿是探究和……妒火?
瞥了一眼正膩歪在自己肩膀處的簡圓,他滿臉都是慈愛,目光更是柔和極了,溫聲說道:“圓兒,你怎麽不向外公介紹一下這二位呢?”
簡圓聞言,站直身子,一本正經地指著軒轅離辰介紹道:“外公,這是總欺負我的那人。”然後又指向軒轅離東,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就是總被我欺負的那人。”
她甚至都沒有說出軒轅離辰他們的名字,已經認定自己的外公是知道誰是誰的。說完,便立刻又歪向外公的肩膀上去了。
眾人:……
他們無語了,麵對這樣的簡圓,任憑是一座泰山,也要被雷得抖三抖了。就這樣介紹人,那能算是介紹嗎?
洛紫荊捂臉,她實在是無法適應簡圓的邏輯思維能力。走到軒轅離辰的旁邊,輕聲說道:“二哥,這位老人家是嫂子的外公——苗鼎天,是苗疆內族的左護法。他們身後那一位年輕的公子是苗青,暫時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但是為人比較隨和,長得也還算不錯。”
軒轅離東本就有意想要聽,湊過來聽到洛紫荊在誇苗青,頓時有些氣惱。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將苗青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個遍,一臉的鄙夷。就這麽個黑人,能比他玉樹臨風?能比他風流倜儻?能比他魅力無邊?切。
苗青有些不解地看向軒轅離東,對於他的不屑是看出來了。隻是他不明白這是為何,自己又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想到這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洛紫荊,目光立刻變得柔和一片,十分地欣賞。
他從來沒有碰到這樣一個率性灑脫的女子,甚至覺得她連粗著嗓子說話都充滿了豪放的氣質,簡直比他見過的男子都要有氣質。軒轅離東發現他一直在看向洛紫荊的後背,頓時心生惱怒,不著痕跡地湊到洛紫荊的後背那裏,擋住了苗青的視線。
簡圓訝異地看到了這一切,鬱悶地看了看苗青,又饒有興致地掃了掃軒轅離東。嘖嘖,看來是有股火藥味兒的,隻是那個導火索的洛紫荊還沒有發現呢。當下她也裝作沒看出來什麽,悄悄地湊到苗鼎天的耳邊,對他笑著說道:“外公,您看我男人怎麽樣?您要是說他不好並且配不上圓兒,那我立馬就把他給踢了。怎麽樣?”
“……”這下連苗鼎天也風中淩亂了。他很是納悶,簡圓的性格怎麽會是這般讓人無法猜透呢?就好比她站在你麵前,你看到她是在展現出說什麽話的舉動,卻忽然說一句讓你完全意想不到又天雷滾滾的話,甚至都無法往下接話茬了。
輕咳一聲,看向他們說道:“諸位請坐下說話吧。”
說完,他很有深意地看了軒轅離辰一眼,淡笑道:“軒轅國主,我知道你是九五之尊,但是在我這裏,是沒有尊卑的。更何況你是圓兒的夫君,我還算是你的長輩呢。”
他大步走向上首位置,輕聲問著一直跟著自己的簡圓,笑道:“圓兒,你再這樣掛在外公身上,那你夫君的兩隻眼珠子可要把我身上給瞪出窟窿來了。”
簡圓聞言,向後看了正隱忍著怒氣滿臉鐵青的軒轅離辰一眼,無所謂地回過頭來衝苗鼎天笑著說道:“沒關係的,外公,他就是那個臭德行,您習慣就好了。”
“唔,這樣啊。”苗鼎天也不含糊,帶著簡圓任由她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含笑看向下麵坐好的人,見苗青束手站在一旁,很滿意孫子的涵養。轉過頭去對軒轅離辰說道:“我與圓兒也是意外相認的,所以本打算繼續讓你們找下去,卻不願意我的外孫女再隨著你們去受苦了。軒轅國主,該說的我已經跟圓兒說了,你們的那位姑娘也都聽到了,等你們回去後再私下訴說。或者說,不如就住到我的府上,絕對安全些。如何?”
軒轅離辰看向苗鼎天,似乎是在思索他說這些話的想法是什麽。想了想,淡淡地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好,有勞前輩。”
他萬萬沒有想到,簡圓隻出來這麽一趟,竟莫名其妙地認了一個外公回來。而且這個外公還不是普通人,乃是苗疆族現在最有權威的左護法苗鼎天!這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偏偏叫他們給趕上了。
微微垂眸,心裏在想著一些實質性的問題。若說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簡圓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也不是那樣真的傻愣愣的人。她既然這樣認定,那就有一定的道理的。軒轅離辰打算先穩定下來,再從長計議。
想到這裏,抬起頭來看向苗鼎天,不解地問道:“敢問前輩,我們一行人被你們跟蹤了許久,為何卻不直接將我們給轟出去,反倒任由我們在此遊曆尋找呢?”
他知道自己這一行人從一踏入南疆山內,就已經被不止一撥人給盯上了。隻是自己也裝作不知道,倒要看看他們是想玩什麽把戲。
苗鼎天聞言,有些為難,卻也是據實以告:“實不相瞞,我們族人跟南貞國主立下了一些盟約,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遵循他的意思來辦。本來他的意思是……咳,這個不好說出來。但我不願意途勝殺戮,惹上大奕皇朝,所以想等你們找不到,自尋無趣的離去。是以,隻是監視著,並不做什麽其他打算。”
“哦?這個我倒是猜出了一二,隻是淩毅南的意思,恐怕是讓你們在南疆內部就直接了結了我們一幫人的性命吧。”軒轅離辰冷笑一聲,他早就知道淩毅南沒安什麽好心。自己已經不止一次被淩毅南的人暗殺了,現在自己送上虎口,淩毅南又豈會不珍惜呢?
苗鼎天的目光有那麽一瞬間的震驚,但隨即還是老謀深算的掩蓋去了。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揚聲笑道:“不管其他人是如何處理的,我安排的人是不會對你們輕易下手的。”
隻是苗鼎天的心裏有了一絲疑點,為何淩毅南不允許他們傷害簡圓呢?先前他並不知道簡圓是自己的外孫女,隻當是這個女人對淩毅南來說是有用的。但是自己的外孫女隻是相貌清秀,又常年在大奕皇朝裏麵,他又要簡圓有什麽用呢?
不過他聰明的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皇帝都是多疑並且考慮很多方麵的。簡圓既然是皇帝的女人,在他麵前,還是不要把外孫女受別的男人在意的事情說出來吧,畢竟那個人也是一國之主。
軒轅離東冷哼一聲,對於苗鼎天這樣四兩撥千斤的話表示有所不滿。但他向來是風流不羈慣了的,對這些事情即便是真的上心也不會表露出來的。他倒是很好奇對邊站著的那個男子,為何總是若有似無地盯著洛紫荊看了。
他的眼中明明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卻又不敢讓洛紫荊看出來。軒轅離東見狀,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正在垂頭把玩著自己那軟鞭尾巴的洛紫荊,就這麽個瘋瘋癲癲的丫頭,會有男子喜歡嗎?
哼,鬼才會相信冽。反正他覺得洛紫荊就是個禍害,要真的有人喜歡她的話,那趕緊帶走吧,省得自己總是受到什麽冤屈了。先放著一個總是損自己的簡圓,再加上摧殘自己身體又忽然不理會他的洛紫荊,他的身心都受著巨大的煎熬呢好不好啊啊啊啊……
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甚至還夾雜著一種傲慢的氣勢在。隱隱聽過去,是一個女人在喧嘩著。
外麵的院落中,苗靈兒氣得不能自已,這些個小廝家丁的居然敢攔著她,真是反了。小廝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苗靈兒,不知道她在為什麽生氣。
話說,苗靈兒本想去客棧裏會會那個簡圓,誰知左等右等的都不見簡圓下樓來。她隻身前往,總不能一個房間接著一個房間的亂叫喊吧?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被苗鼎天給請來了。
要知道,自己的爹爹右護法苗黑桐可一直都因為氣勢比苗鼎天矮一頭,心裏老大的不樂意又不能表現出來。這左護法那天在族人麵前明明說好了先不管簡圓等人的問題,怎麽忽然就把他們都給請到苗家別院來了?
難道左護法想要私自做什麽決定不讓爹知道嗎?那可沒有那麽容易。苗靈兒心中就在想,幸虧她今日特意去找過簡圓了,要不然都發現不了左護法苗鼎天的這一番作為。
“你們都攔著本姑娘作什麽?本姑娘要見苗爺爺,還有被你們請來的那個叫簡圓的女人!”
“對不起,靈兒小姐,老爺有令,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得進入他的私人花廳,除非有特許親傳。”苗管家滿頭都是汗了,他每次麵對這個刁蠻任性的苗靈兒時,都有些招架不住似的。
偏生苗靈兒又是自恃清高,仗著自己是苗族的待選族長,所以更加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了。從前他們這些下人還以為大少爺會跟這靈兒小姐結親,幸好兩個人都相互沒有好感,老爺也沒有要為他們做親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便如此算了。
苗靈兒聞言,心裏更加生氣了。她怒不可遏地看向苗管家,氣急敗壞地就要說話,卻見從花廳那邊小跑過來一個小廝,頓時得意地揚起下巴,對苗管家說道:“苗管家,你看到沒有?苗爺爺派人來傳我了。”
苗管家聽她這樣自圓其說,隻得垂首立在一旁。他私心看著這個小廝奔跑的狀態,倒不像是急著把苗靈兒給請進去的,反而像是要請苗靈兒離開……
果然,隻見小廝走上前來,恭敬地在苗靈兒麵前站定,對她說道:“靈兒小姐,老爺說了,今天有貴客到訪,請您改日再來。”
“你說什麽?!”苗靈兒聞言,頓時杏眼圓瞪。她火頭越來越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小廝,像是沒有聽清似的,“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的意思是,苗爺爺在轟我走?”
“小姐,老爺說,請您改日再來。抱歉,請您回去吧。”小廝依舊是一副謙卑的狀態,始終馱著身子說話。
他們這些小廝看似都是尋常的人,實際上都是絕頂的高手。甚至連打掃庭院的小廝都有可能是一個下巫蠱的絕對能人,這是讓苗靈兒有些忌憚的。她冷哼一聲,對他們說道:“本姑娘今天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哼!”
說完,便怒氣衝衝地走了。她就不信了,如果爹爹也來這裏的話,左護法還能把爹爹也拒之門外了?左護法越是這樣保護他們,苗靈兒心裏就越起疑。出了門口剛要往家裏走,卻忽然停住,杏眼眯起,想了想,轉身走進了一個小胡同裏。
片刻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農家裏,從窗口那裏傳出了令人心神激蕩地聲音。
苗靈兒享受地勾起淩毅南的腰際,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不難看到淩毅南的左胸下方有一處顏色很深的疤痕。那猙獰的傷痕上,仿佛是凝聚著太多的東西似的,一時間讓苗靈兒看得眼睛都花了。
隨著他粗重的喘息壓下來,苗靈兒更是一陣又一陣地呻吟出聲。對待這樣的承受歡愛攻勢,苗靈兒是極其享受的。她的骨子裏本來就不是什麽靜得下心來的女子,外表桀驁不馴,內心放蕩不羈。
她的第一個人固然是淩毅南沒有錯的,但隨之以後,為了鞏固她所有的勢力,也為了確保能夠平穩地坐上南疆族長的位置,她是使勁了渾身解數,對幾個長老和堂主都奉上了自己的身子。
試問南疆族最美麗的女子是誰?沒有人不知道苗靈兒的存在。可若是私底下評論苗靈兒的優點,都無異於是她那十分勾魂攝魄的叫床功夫。要知道,即便是在沒有魅藥的驅使下,但凡一個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子,隻要看到她誘人的光裸酮體,都沒有一個能夠扛得住的。
聽聞睡過她的男人數不勝數,但具體是誰,又都心照不宣。其實,連苗鼎天也是略有耳聞的,所以他命令自己的孫子苗青離苗靈兒遠一些,千萬別沾惹上她。
苗鼎天本來並不願意答應苗靈兒做苗疆族長的待選,但眼下也沒有合適的人選,苗黑桐又一力的推薦自己的女兒上位,甚至隱隱有不滿要狗急跳牆之勢,他不得不同意,從而來降低他們的野心。
淩毅南對身下這個女人的獻身是有些不屑的,他隻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可以。然而,不是任何一個人想要怎樣,就能怎樣的。苗靈兒希望淩毅南將自己推上苗疆族長之位,代價是她的身子和永生永世的信息和蠱術人才提供。
半晌過後,馳騁叫喚了許久的二人終於在淩毅南一陣低吼中漸漸停了下來。淩毅南一個翻身,隨意地躺在床上。他在外麵留下的白濁到處都是。苗靈兒嬌笑一聲,起身湊到淩毅南每一處有液體存在的地方,用那烈焰紅唇允吸了上去。
“嗯——”淩毅南悶哼一聲,對這樣的房事是十分享受的。
甚至於,比遠在大奕皇朝的納蘭蓉雲要更好的多。在苗靈兒搜羅完一切白濁吞下後,湊到淩毅南的薄唇前與他瘋狂的親吻糾纏……
粗重地喘息聲再度襲來,一聲壓過一聲。然而,淩毅南今天還有事情要做,並沒有那個閑工夫。他在半路刹車,隻趴在她的胸脯上,眯起眼睛看向她,柔聲問道:“靈兒?你到底想要告訴孤什麽?現在可以說了吧?”
苗靈兒對他忽然停止有些不滿,嘟著嘴啐道:“人家很少與你相聚,你卻總是問東問西的掃興。好了好了,我都告訴你便是。”
說完,她不情不願地攬著他的身子,湊到他的耳前,對他一字一句地將事情說了出來。在淩毅南聽完後,訝異地挑眉說道:“你們的左護法該不會是要與孤解除盟約吧?”
“不會吧?左護法答應的我爹好好的,而且他一直沒有拂逆我們的意思,不是嗎?再說了,現在我爹是右護法,我是苗疆族長的待選人,他區區一個左護法又能把我們怎麽著了?隻是苗疆族長的權杖還在他的手裏,隻待交給苗族的族長。想想也真是氣悶,既然已經內定了我為族長候選人,那幹脆就這樣直接送我上位就好了,作什麽要拖拖拉拉的?”
淩毅南冷哼一聲,翻身躺下,輕歎道:“你懂什麽,苗鼎天是在等孤找到真正的苗族族長傳人。他心裏根本就不認承假的傳人,而且苗族的苗士也隻聽真正月神親選的傳人的命令。你即便是成了南疆族長,也是形同虛設,根本不能發號施令。”
“那我總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吧?”苗靈兒心中焦急死了,她為了這件事情,已經為無數個惡心的人睡過了。若是不能夠達成心願,那她還指望什麽來出人頭地呢?
淩毅南想了想,沒有回答她說的話。沉聲說道:“你剛才說要去客棧裏找簡圓,這又是為什麽?”說著,他扭過頭來,眸子裏迸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該不會是因為孤要你們不許傷害簡圓的性命,所以你吃心了吧?”
“我……我……”
苗靈兒瑟縮的抖了下肩膀,很害怕這樣危險的淩毅南。他的眼睛深邃的望不到底,根本無法探知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忽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借口脫口而出:“才不是呢。我聽我爹說,劉遠道長老說,那簡圓長得很像左護法的私生女,但是她的年紀又跟左護法的私生女不符,所以我爹想讓護法去親自看看。我心裏也好奇,所以才去看的。誰知道,那簡圓等人已經被左護法給請了去呢。”
“哦?真是這樣嗎?”淩毅南對她的話有些不相信,知道是半真半假的。
苗靈兒見他還是不相信,隻得嘟著嘴承認道:“人家見你對她這麽上心,心裏肯定是有些吃味啦。所以想看看她是什麽人,並沒有別的意思。”
“唔,原來是這樣。”淩毅南不欲再問,因為他抓住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簡圓的母親是南疆人?如果苗鼎天跟簡圓真的有什麽關係的話,會不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聯盟呢?
隻可惜軒轅離辰看得簡圓太緊了,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跟簡圓說說話。這些日子一來,簡圓走到哪裏,他的隊伍幾乎就跟到哪裏。與其說他是在監視著自己最大的敵人軒轅離辰,倒不如說是在找機會去見心愛的女人簡圓吧。
連他自己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隻覺得有些晃眼,看不清眼前的狀態。他明知道簡圓一顆心裏隻有軒轅離辰,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得到她。哪怕她已經不是完璧的女人,哪怕她差點兒為軒轅離辰生個兒子,他淩毅南還是想要得到她!
“孤要回南貞都城一趟,你要仔細留意左護法苗鼎天的動向,有任何消息都記得提前通知孤。”淩毅南起身穿著衣服,來不及去細想簡圓這裏的事情了,因為母後私下詔他速回,不得不走了。
苗靈兒有些悵然若失地起身為淩毅南穿著衣物,輕輕地為他係著扣子,嬌滴滴的說道:“那靈兒在這裏等著你哦,你可不要一去就不回來了。”
淩毅南見她這般小女兒情態,簡直是我見猶憐。頓時豪爽的笑了一聲,將她的後腦勺捧起,對著她嘟起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苗靈兒感受著心裏最大的悸動,自然是知道淩毅南此舉何意了。她探出舌頭回吻著他的美好,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就是隻屬於淩毅南的女人,根本沒有什麽南疆族長一說。
可她心裏明白,淩毅南現在肯對自己好,也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在南疆族極為尊貴的。在淩毅南踏出門口以前,忽然回過頭來看向正呆呆的撫摸著自己唇瓣的苗靈兒,冷笑道:“你若是能潔身自愛些最好,孤不希望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給孤招惹上什麽花柳病來。你可不是青樓妓女,而是苗疆族未來的族長!”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手下離去了。隻剩下渾身都戰栗不止的苗靈兒,她隻覺得很深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撕咬似的,讓她忍不住雙手環胸,癱坐在地上。
原來,淩毅南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呢。嗬——是了,他怎麽可能隻有自己一個眼線呢,那豈不是太笨了嗎?苗靈兒輕咬著下唇,想到自己在那些男人身下拚命的掙紮時,就恨不得將自己一掌劈死!太髒了,都讓她一度失去了自我。
她眯起眼睛,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讓別的男人肆意踐踏自己的身子了。除了淩毅南以外,她會好好地守身如玉的……
*
簡圓和軒轅離辰等人就此在苗府裏住了下來,簡圓也有幸見到了那個刁鑽潑辣的王氏,她非親非故的外祖母。不難知道,自己的母親當初就是被這個悍婦給趕走的,如今還想要趕走自己嗎?
哼,門兒都沒有。她要是不想走的話,就是十匹馬來拉她都拉不走。她要是不想留在這裏,任憑誰怎麽勸說也不會留的。倒是苗鼎天的為人讓簡圓十分的敬佩,她總是會纏著苗鼎天說話玩,並且還調皮地揪著他的小碎胡子笑眯眯地說道:“喲嗬,外公,怪不得我長得這般普通呢,原來是隨您啊。”
苗鼎天總是很無奈地嗔道:“胡說,外公年輕時可是少有的美男子,那得有多少女子願意委身於我。你這樣貌隻有幾分像我。你娘是十足的大美人,可惜紅眼薄命。依我看,你多半也長得隨你那沒人性的爹。”
“……”簡圓嘴角一抽,“沒人性的爹”是簡圓親自給丞相簡韻池封的綽號。她總覺得簡韻池就是在利用自己的孩子來穩固他自己的地位,卻沒想到自己這個做女兒的是個極個別的另類吧?
簡圓有時候就在想,有這樣一個能隻手遮天的外公可真是好,他不但對自己好,而且還很好相處。所以總是不把他單純的當做外公來對待,有時候,倆人還下棋。不過是下那種簡圓自創的五子棋和跳棋。玩跳棋的時候,簡圓則是叫上那個比較憨實的表哥苗青,或者是叫上一臉鐵青的軒轅離辰,玩得不亦樂乎。
軒轅離辰已經基本了解了這裏的情況,所以打算動身前往南貞國。可是苗鼎天不舍得簡圓走,而且聽說簡圓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一定要讓她過完生日再啟程。
簡圓想了想,反正生日還有兩三天就到了,也就答應了。再說,她也是十分珍惜這來之容易卻從沒有想到過的親情。甚至忍不住就在想,在現代的自己生活了那麽二十來年,都不如在這古代裏呆了一年多受到的感動多。
轉眼間,九月初一這天便到來了。
一大早晨的,便又許多個丫鬟請簡圓倒更衣室裏去為她親自打扮。洛紫荊不放心,也跟著一起進去了。隻見她們將簡圓的頭發做成了南疆族特有的發飾,還在她的眉心處點了一個朱砂記。
衣服選擇的是一件十分大方又莊嚴的輕紗彩衣,那顏色倒也十分花哨卻又顯得很典雅。簡圓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們動手動腳的,不由得啞然失笑。但是一想到外公高興,她也就任由這些丫鬟們去了。
話說,無聊的時候想起剛才,軒轅離辰一直就悶悶不樂的,他跟簡圓明明說好了要帶她去一個地方的,時間算計的剛剛好,如今卻要耽擱了。他可是九五之尊,說話的話那都是金口玉言,君無戲言的。
現在竟然是簡圓公然毀約了,他心裏怎麽能高興的。不過,簡圓紅著臉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他訝異地挑眉問道:“真的?”
“嗯。”簡圓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肯定地答道。
“那好。”於是,軒轅離辰在內心得到彌補的情況下,勉強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看著他微微彎起的唇角,簡圓嘴角一抽,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許下的承諾可能正中他的下懷,簡直就是笨死了啊啊啊啊——
想到這裏,簡圓風中淩亂的打了蔫,真不希望晚上那麽快到來。想讓太陽公公在天上多留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加上個期限,那就是——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