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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圓月印記之說

  於是,簡圓等人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繼續吃著飯了。隻是洛紫荊再也沒有像往日似的歲嘴裏,軒轅離東也沒有嬉皮笑臉的跟簡圓鬥湊說閑話玩,格外的安靜。而在他們不遠處的兩個人,依舊在談笑風生中,隻是聲音比這邊的略小。


  其中那個穿白色長衫的濃眉大眼男子端起酒杯,眉毛輕挑,有些意外地說道:“吾兄,難得在這裏見到你,咱們多飲幾杯,回去可別忘了跟你家娘子交代看到了什麽人啊。”


  那個穿褐色衣服的丹鳳眼男子雲淡風輕地也舉起酒杯,唇角微微上彎,雲淡風輕地說道:“自然,劉兄,咱們幹杯。”


  又喝了一痛酒後,二人相繼離去。在門口處彼此拱手道別,便一個向東,另一個向西,分道揚鑣而去。白衣男子在拐了七八個胡同之後,行至一個不顯眼的普通門戶前,對著那有些銅鏽的兩個銅環,輕輕敲擊了幾下。


  “誰啊?”就在這時,聽到裏麵傳出來一陣蒼老的聲音,是一個老婦傳出來的。


  他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姑母,我是劉遠道。”


  “嘎吱”一聲,門便開啟了,還發出有些難聽的聲音。隻見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嫗抬起頭來,和顏悅色地看向他,笑著說道:“哎呀,是遠道啊,你怎麽這早晚才來的?趕快進去吧。昨兒個我跟震兒還說起你來呢,可巧今兒個你就來了。”


  “姑母言重了,原本早就該來了,隻是家中有事耽擱了。待我這就進去,與表兄說上一番話。”


  他們二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了,門口早就已經又重新閉合上,從外向內看過去,沒有任何的縫隙,更別說看到裏麵的景象了。轉至穿堂內,便見那裏站著一個人,正是剛才與劉遠道分別的褐衣男子——吳震。


  劉遠道走上前,向他遞了一個眼色,回頭對那個老婦說道:“崔大娘,麻煩你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我們要去拜見二位護法。”


  “嗯,我知道了。”被他稱作崔大娘的老嫗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慈祥,眼裏閃過的都是令人看得發寒的精光。她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在轉身的那一霎那,便又恢複如常,就像一個老實本分的老婦人一般,別無二樣。


  這兩個男子一路走向裏麵,卻見越往裏去越是幽深,竟一直在向下走去。一路上黑黝黝的,偶爾會看到牆麵上是掛著長明燈的,但是這也緊緊能夠有一點兒光亮而已。


  大概又走了一會兒,他們才在一個大石門前停了下來。劉遠道走上前,輕輕擰動了右麵那個轉盤,隻見門口“卡啦”一聲,緩緩地打開了。二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裏麵是燈火通明一片,比外麵要寬敞許多了。


  隻見這地下室內有數十人站在兩旁,都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但是他們的腰上都掛著一個類似於圓圓的月亮似的腰牌。看似腰牌都是一樣的,實際上,每個上麵是有標記特殊記號的。


  坐在上首位置的有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正淡定地坐在上麵,看著劉遠道和吳震他們。隻見他身穿一襲白衣,是苗族內部的左護法苗鼎天,掌管一切獎懲和事物,地位比右麵的那位坐著的右護法要高了半等。


  而另外一位剛剛年過四旬的中年人,右護法麵色黝黑,身穿一襲黑衣,人稱“冷麵黑閻羅”——苗黑桐。他皺眉看向下麵單膝跪地的兩個人,沉聲問道:“你們二人這個時辰回來,可是查到什麽線索了?”


  劉遠道是左護法的親傳弟子,也是四大長老之一。聞言,他抬起頭來,對二位護法恭聲說道:“啟稟二位護法,屬下奉命在南疆城內巡邏,看到幾個氣質非凡又言行舉止怪異的人,聽口音像是從北方來的。”


  吳震嘴角一抽,他沒覺得那幾個人有什麽氣質,但確實異於常人。尤其是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子,偏偏在幾個俊俏的人裏麵,屬於最顯眼的那一個。


  右護法聞言,蹙眉看向苗鼎天,又把目光轉向他們,輕咳一聲,有些憤怒地說道:“可是那南貞國國主淩毅南日前給左護法與本座飛鴿傳書時,在信裏提到的那幾個?他們都長得是什麽模樣?你們且說來聽聽。”


  劉遠道聽到右護法這樣一問,抬起頭來,對他們說了一下軒轅離辰等人的樣貌。在說到相貌平平的簡圓時,劉遠道停頓了一下,微微皺眉,又繼續說道:“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子看著長得很像從前的苗心姑姑……隻是,比起苗心姑姑的相貌卻是差了太多了。不知是不是屬下看得有誤,還請護法示下,是否將他們捉回來查問一下。”


  話剛落音,忽然從旁邊的穿堂裏傳來一陣脆生生的歡笑,緊接著,一個身穿大紅色輕紗羅裙的女子麵走了出來。隻見她麵上帶著紅紗,額頭處還有火紅色的珠穗散下來,恰到好處的將光潔的額頭給擋住了。那一彎充滿靈性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危險的信號,還有著一抹張狂的個性似的。


  她先是走到白護法身邊,笑著對她說道:“靈兒參見左護法。”


  “嗯。”左護法本來是淡然地坐在座位上的,見她褔身,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苗靈兒走到右護法的麵前,笑著對他說道:“爹,咱們為什麽要捉他們回來呢?他們不是特地要找來的嗎?就讓他們隨便找去好了,看他們要找到什麽時候。”


  “靈兒!現在是族中要事,你趕緊出去!”右護法見愛女苗靈兒出來,頓時有些不悅,沉聲說道。


  他雖然是不希望找到那個未來的主人,因為這樣一來,自己的女兒右靈兒這待選主人的身份就能一躍而上,坐實了苗疆族長之位。可是苗疆族長必須是曆年來都秉承月亮之神的護體,並且能對苗疆內部的苗士發號施令的才可以真正的統帥苗疆。


  苗士等同於南貞國的死士,卻比死士要更多一層能力,發動巫蠱,蠱惑人心。


  左右護法雖然是目前苗疆內部最高權勢的領導人,卻沒有那個號召力。因為死士雖然分屬南疆部落,卻隻聽從族長的命令。族長不是任何一個人想當就當的,必須是真正南疆苗族內的人生下來的天賦異稟的女子才可以。


  說起來也有些可笑,他們這些大男子隻能做屬下,真正能夠撼動南疆部落所有力量的人,隻能是那每代都罕見的南疆內部傳人。而且都是苗家族人裏的人才有可能生出來這樣的女子,其他人是不可能的。


  因苗疆族自從上一代護法逝去後,已經十來年沒有人來繼承了。每一代護法還在位之時,必定有傳人出世,然後再由苗疆內部來親自栽培,待組長壽終正寢之後,再供奉其登上組長的寶座。


  可是,這一代卻在南疆族內找遍了各種妙齡少女,卻無法找到腰側帶有圓月印記的女子。於是有人就在猜疑,是不是苗疆的後人有流落到人間去的?便四下尋找,好將未來主人帶回來。可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卻被南貞國主找上門來了。


  南貞國主雖是整個南貞國的主人,可南疆族卻不是由他們管理的。他們對淩毅南也隻是最起碼的尊重而已,並不行叩拜之禮。淩毅南聲稱,會為他們撒下天羅地網,對他們找到苗族後代傳人,但是請他們協助自己進行天下統一大業的計劃。


  實際上,左右護法心思各異。左護法苗鼎天是真心想要找到族長,因為放著那麽多苗士無法動用,南疆族近年來又人心渙散,都以為月神再也不庇佑他們了,所以有些甚至私下逃離開了南疆族。為了安定人心,也為了讓苗族的後人都一代又一代的盛傳下去,苗鼎天是勢必要找到這個後人的。


  苗家人有些人則以為苗族的後人還沒有出生,所以拚命的受孕生孩子。卻一直都沒有出來過。反而逆天而生的孩子,都會無故早夭。眾人都說這苗疆族神秘又詭異,實際上內部究竟亂成了什麽模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右護法苗黑桐的想法跟左護法就不同了,他是願意讓自己的女兒上位的。到時候,等下一代的傳人出世就已經是幾十年以後的事情了,何必在乎這些呢。現在他處處被左護法壓了一頭,心裏怎麽能滿意呢。


  偏生那腰間的圓月印記又不是能隨便偽造的,隻有在十五圓月下,對照月亮露出腰側肌膚,那一塊圓月印記才會顯現出來,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否則的話,是沒有任何用的。


  這苗靈兒心腸歹毒,甚至還對淩毅南暗通款曲,暗送芳心。用身體去交付給他,隻為了讓他在外麵找到那個什麽苗族傳人後,悄悄殺了,那自己就是當之無愧的族長了。


  也因為她這個待選族長的身份,所以眾人對她還是有幾分尊敬的。苗靈兒聽到父親這樣嗔自己,跺了跺腳,不情願地說道:“我現在不也是苗族內部的人嗎?作什麽有事情不能讓我聽去呢?”要知道,她聽了消息以後,還要在淩毅南來的時候,跟他歡愛之後悄悄地訴說呢。


  苗黑桐知道女兒跟淩毅南勾結,自己又何嚐不是有著這樣的野心,所以他花言巧語地遊說苗鼎天跟淩毅南結盟,畢竟淩毅南是一國之主,維護的也是南貞國的利益。暗地裏也希望淩毅南將那個這麽多年來都沒有露麵的南疆傳人處死,他才不願意看到呢。


  所以,世人便得了一個假象,都以為南疆族的族長是男人,實際上,卻是女人無疑。


  左護法見狀,眉間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舒緩開來,和顏悅色地對苗靈兒說道:“靈兒,待選族長畢竟跟內部的大小事宜還不掛鉤的,你若是找你父親有事,一會兒私下再談便好。”


  “左護法~!”苗靈兒嬌柔做作的一撒嬌,想要強行留下來。無奈連自己的父親都一直在使眼色讓自己走,隻得不情不願地離去了。但是她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淩毅南討厭的人既然來到了南疆族,那就別怪她為了心愛的淩毅南,而去處之而後快了。


  至於淩毅南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動手的那個叫簡圓的,她倒要去看看是何方妖孽,竟然讓南貞國主這樣上心……


  南疆內族的會議繼續進行著,左護法垂眸想了一下,輕歎一聲道:“那裏麵有大奕皇朝的皇帝,咱們還是不惹為妙。他來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我們答應南貞國主的那件事情,聽聞淩毅南都把咱們南疆苗族的人,支使到大奕皇朝的京城去作亂了,能怪人家不找上門來嗎!”


  說到最後時,他的語氣是含了幾分怒氣的。南疆族雖然有很多的蠱術傳承,但祖上有言,隻能用來保衛自己的家族,不能用來協助南疆族以外的人來作亂。當初他考量了右護法的話許久,也覺得一直找不到傳人不是一件好事,便一時大意同意了。現在雖然有些後悔,可一切還是等找到苗族傳人來說吧。


  聽到劉遠道說到“苗心”,左護法苗鼎天心中一驚,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個被逐出去的女兒。她因為犯了錯誤被逐出南疆族已經二十五年了,自己從來沒有再見過她。


  說起來,她也是自己在外麵與人生的孩子,因被自己的發妻王氏所嫌棄,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給逐出去了。後來自己回來以後,便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了。後來想想,索性就罷了,大概是自己跟那個孩子也沒有什麽父女緣分吧,也許出了南疆族倒能活得自由些。


  眼裏不禁有些濕潤了,他的兒女現在死的死亡的亡,除了發妻王氏,便隻剩下一個長孫在身邊安好無恙,其他的都已作古了。這其中原由他也不是不知道,定是有人蓄意謀害的。苗疆內族有心腸歹毒之人,一直在暗害他的親人。若不是他保護得當,連二十二歲的長孫苗青也早已被人陷害。


  “遠道,你說有一個女人像是苗心?”想到這裏,苗鼎天有些聲音顫抖,緊緊地盯向吳震。


  劉遠道聞言,有些慌張地看向苗鼎天,他跟當初的苗心差了九歲,當時苗心被攆走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才六歲大,記憶還不清晰。但因為當時特別依賴苗心,苗心又平易近人,所以自己也對她的相貌記得十分深刻。可剛才在客棧裏或許沒有看清楚,還是自己對苗心姑姑想念的太深刻了?


  “啟稟左護法,屬下看著很像,但並不確定,有待查證。”想了想,劉遠道如此答道。


  吳震有些詫異地看向劉遠道,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簡圓的外貌,忽然恍然大悟,對哦,剛才他就覺得那個女子很吸引人,眉眼間都有一種莫名地熟悉感,再抬起頭來看向左護法苗鼎天,好像是有些相像的。


  “嗯,本座知道了。你們且下去再留意一番,有什麽事情,都要與我們稟報。”左護法想了想,淡淡地說道。


  “是,屬下遵命。”二人聞言,起身離去。


  右護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心思已經轉了幾轉。他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疑慮放入心中,轉過頭去對左護法說道,“鼎天叔,你不去親自查證一下嗎?萬一是內侄女呢?”


  他用的稱呼是私下裏的稱呼,而不是護法之間的稱呼。當年這苗鼎天是已經退位了的,但是他的兒子忽然遇害,他不得不臨時頂起了這份責任,坐鎮族中大小事務。


  說句實在話,他之中覺得右護法苗黑桐心思縝密,甚至有一種生外心的打算似的。所以近些年來他總是在明裏暗裏的勸說,隻希望苗黑桐能夠迷途知返。可苗黑桐一直謹言慎行,倒讓他沒有什麽話要說了。


  “再說吧。”苗鼎天長歎一聲,光憑相貌又能夠說明得了什麽呢?發妻連他的私生女兒都容不下,又怎麽會容得下他的外孫女呢?如果真的是他外孫女的話,那也要有真憑實據才行。


  除了這一點之外,苗鼎天是沒有什麽疑慮的。他雖然口上這樣說,心裏卻不覺對簡圓有些好奇了。


  *

  南疆北麵山腳下。


  簡圓撩起袖子在呼扇著臉,抬起頭來看了看天上的日頭,這樣的天氣真的要熱死人了。真不知道這裏的人是如何能夠這樣耐得住熱氣侵襲的,一個個都黑得跟煤炭似的。


  軒轅離辰蹙眉看向她,輕歎一聲,溫聲說道:“你若是覺得熱,讓蒲川和荊荊送你回去,暗中保護你,可好?”


  他其實看著這樣的簡圓,心裏也著實很疼惜,可她非要跟著來,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

  簡圓聞言,沒好氣地看向他,冽了一眼後,不悅地說道:“在客棧裏也熱,這裏又沒有電扇,隨便哪裏都能熱死個人的!”西遊記裏麵的火焰山恐怕都沒有這樣熱吧?


  “什麽是電扇?”軒轅離辰挑眉,對她時不時的從嘴裏表現出來的新詞匯感到很好奇。


  “啊……電扇啊……”簡圓自知失語,想了想,笑嘻嘻的對他說道,“就像是你在求子觀裏麵看到的那些燈似的,也是運用自然電力來運作的。那個燈是發光,我說的這個是轉動,然後便會涼快許多。”


  軒轅離辰聞言,細細想了一下,對她有些將信將疑地說道:“你是說,可以轉動的東西,有風向的運轉關係,所以會顯得涼快許多,是嗎?”


  “對對對,就差不多是那麽個意思吧。”簡圓連連點著頭,湊上前對他獻媚地說道,“我們家離辰最近越來越聰明了呢,都能解釋出來這等重要的東西原理呢。”


  “哼,你少強詞奪理了。”他輕哼一聲,刮了一下她冒著細汗的鼻頭,心裏卻將這件事記下了。


  洛紫荊見簡圓說完話後,一直在皺眉想著些什麽,好笑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嫂子,你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呢?剛才你說的那個‘電扇’,似乎是挺有意思的呢。”


  “是嗎?有意思的多了去了,主要是我都不懂怎麽操作,要不也給你們弄幾樣,讓你們誇誇我。”簡圓得意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自己剛才疑惑的事情,轉過頭去對軒轅離辰說道,“離辰,為什麽咱們非要在山腳下晃蕩呢?難道你是要找什麽山洞嗎?”


  軒轅離東一大早上開始就得罪簡圓和洛紫荊了,她們倆人不理自己,軒轅離辰又是一隻都不理自己的,多悶得慌?聞言,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圓兒,你真……”


  “咳。”軒轅離辰麵無表情地輕咳一聲,冽了軒轅離東一眼。


  “……二嫂,你真聰明。”軒轅離東臊了一鼻子灰,沒好氣地摸了摸鼻子。


  簡圓嗤笑一聲,看向軒轅離辰,湊到他耳前疑惑地問道:“離辰,我覺得這裏的人不見得跟你師父想的一樣,四麵環山,為的就是保護這中間的部分。我覺得那南疆苗族的內部,應該是在不起眼的農戶裏。”


  “哦?你何出此言?”軒轅離辰有些詫異地看向她,她的怪論經常是一出又一出的,已經屢見不鮮了。“說出來聽聽。”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那求子觀後麵全都是山脈,所以便設置在了山裏。這裏麵全都是村莊,隻有四座山,你覺得可能是在這四山之內,還是在不易被人察覺的小門小戶中?”


  軒轅離辰聞言,目光裏閃過一抹激賞,看向簡圓的時候,格外地柔情。他輕歎一聲,對簡圓說道:“你說的沒錯,或許我們開始便尋錯了路線。”


  說完,他對其他一些人說道:“回去。”便率先離開了這裏。


  眾人不明所以,聽到軒轅離辰的命令以後,便立刻集合在一起,離開了這裏。


  除了南疆苗族背後的勢力以外,這裏其實有很多樸實的南疆人。他們在這裏休養生息,也是因為受到南疆苗族的保護。並不是所有的南疆人都會蠱術,所以除卻他們一直沒有看到的南疆苗族內部人以外,這裏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


  簡圓一行人回到客棧的時候,便見到客棧的老板娘和顏悅色的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大中午的,也都沒有什麽吃飯的意思,便回到各自房中去了。洛紫荊自然是跟軒轅離東冷戰中的,根本就不理會他。而簡圓躺在床上,十分享受地看著軒轅離辰為自己輕輕扇著扇子,柔聲笑道:“老公,你這樣為我扇扇子,倒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呢。”


  軒轅離辰聞言,看向她,很自然地說道:“待月事過去之後,用另一種方式加倍償還便可。”


  “……”簡圓嘴角一抽,鬱悶地拿過扇子來自己扇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從來沒覺得你這樣卑鄙過,你是小人,絕對不是君子!”


  軒轅離辰聞言,失笑一聲,隨著她躺在了床上,好笑地說道:“我很‘小’嗎?不是君子嗎?”


  簡圓剛想回答,卻見他眼裏閃過的是戲覷的笑意,頓時反應過來,麵紅耳赤地推開他,氣悶地低吼道:“你少廢話!”


  屋子裏麵放上了許多盆涼水,還在地上灑了些水,待地上的水慢慢幹涸後,空氣中的熱度便少了許多。簡圓煩躁不安地盯著天花板,近日以來,她心裏有些莫名其妙地感覺,好像這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她轉過臉去,見軒轅離辰也在想著些什麽,推了推他一下,輕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在這南疆山的小城裏過得太過平靜了嗎?”


  軒轅離辰扭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彎起,笑著說道:“其實我是想吸引他們注意起咱們,然後將我們帶去內部詢問。但是,顯然對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圖,試圖讓我在找了一通之後,無功而返。這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覺得倒是一件好事了。”


  “哦?什麽好事?”簡圓有些好奇地看向軒轅離辰,沒有明白他說的話裏是什麽意思。趴過身來拄著下巴看向他,饒有興致地等著他的回答。


  “那就是說,南疆苗族的族人是迫於無奈才與淩毅南結盟的,而不是他們的野心重大。估計是被淩毅南將了一軍,他們正好要用到淩毅南的勢力,便達成了什麽協議。”軒轅離辰淡淡地歎道,眯起眼睛想了想,倏然睜大眼睛看向簡圓,“難道是淩毅南答應幫他們尋找苗族傳人?所以他們一時大意便被淩毅南給利用了?”


  說完,忽然覺得也有些不妥,徑自搖了搖頭,低喃道:“不對,淩毅南在南疆苗族中,一定是有內線在的,否則他不可能這樣順利的直達內部。”


  淩毅南那樣心狠手辣又生性多疑的人,怎麽會如此輕率地擅闖南疆內族呢?必定是有人幫助了他,而且還有可能是女人。他那樣妄自尊大的人,渾身上下那象征著男人的東西也能利用,軒轅離辰對淩毅南的為人是深惡痛絕的。


  “唔,真是居心叵測。我看這淩毅南跟南疆苗族都不是什麽好人,絕對都是奸佞的小人。”簡圓唾棄地撇了撇嘴,心裏對淩毅南也沒有什麽好感的。


  總覺得淩毅南對自己充滿了掠奪性,讓她有點兒招架不住。毫無意識地摸了摸嘴唇,她曾被淩毅南索吻,真是……想起來就想吐……


  軒轅離辰正好看到她的這個動作,倒也不以為然,以為她也在想事情。頓了頓,又對她說道:“看來咱們這次可能要無功而返了,他們若是想要招惹我大奕皇朝的話,斷不會在我來了這裏還不將我捆綁帶過去。這樣躲著我,擺明了是不願意得罪我,也不願意被我發現他們的巢穴。”


  簡圓的眼眸倏然沉了下來,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上次淩毅南從皇宮裏逃走,應該也是有什麽內應的吧。那內應究竟是誰呢?還有那次忽然出現的火紅色小蛇,分明也是南疆的人在用密語召集去的。


  她仔細想了一番自己認識的嬪妃,所能想的也隻是這些女人了。或者說,有些宮女和太監也是不可信的。她想了想,忽然出聲問道:“對了,我記得在二月左右時,傳聞皇宮裏是出現了刺客的,那時候連在冷宮裏的我也被查詢了,不知道跟這南疆有沒有什麽關係呢?”


  簡圓知道是有關係的,不過她就是想要從軒轅離辰嘴裏旁敲側擊地問一些問題罷了。對於軒轅離辰的一切事情,她現在都在當成自己的事情來分析,總希望能夠為他破解其中的奧秘。


  軒轅離辰聞言,蹙眉想了想,不明白簡圓為何這樣問,但他還是照實回答了:“有侍衛上報,那人行蹤可疑,而且身穿夜行衣,臉也用黑紗蒙了起來。使用的武功套路倒像是南疆人用的,但是追到了半路上,便已經沒了影蹤。肯定是有內應在的,我懷疑是淩毅南派人去的。隻是後來嚴密查訪,阻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若是想要取得聯係,為什麽非要見麵才可以聯係得到呢?你不覺得就算是一草一木,或者一隻小鳥,也可以輕鬆傳達意思的嗎?”簡圓好笑的說道,“還有啊,可以進出宮闈的太監與侍衛隻見有沒有什麽可能是被人安插進來的呢?雖然需要經過嚴密的篩選才可以到深宮之中當差,但難免有城府太深讓人察覺不出來的。”


  “這話倒是不假,不光咱們皇宮內有細作,就連淩毅南的皇宮之內,也被我安插了細作,他的都城之外也有不少的探子來回走動。”


  軒轅離辰讚賞地看向她,知道她並不明白這個中緣由,耐心地點解道,“其實你看現在三國之內是顯得很安靜沒有戰亂的,暗地裏我手下的人跟淩毅南手下的人都經過較量了。誰安插的細作被悄悄殺死了,那就是任務失敗。誰安插的人一直都存活地好好的,就算現在沒有什麽可靠情報,不代表某一天不會有。所以,自古以來,細作是每個國家必不可少的一個分支。有時候,就單單是這些細作,在沉寂了若幹年後,忽然就能令一個國家頃刻間覆滅。”


  簡圓忽然沒來由地打了一個膽顫,真的是太冷漠了。怪不得淩毅南如此冷血無情,他想到的事情軒轅離辰雖然考慮到了,但還是顧慮到了各方麵的問題。可淩毅南則是不管不顧地安插細作和安排著一切事宜,他甚至大膽到想要將自己帶走,還說不怕軒轅離辰……老天!那得有多麽大的野心,才敢這樣說話呢……


  “你在想什麽?”軒轅離辰覺得她在想什麽不願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是……一個男人?將她的臉掰過來,有些危險地問道,“簡圓,你這女人該不會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吧?”


  “額……”簡圓回過神來,愣愣地看向他,他作什麽會這樣想?她啞然失笑,無奈地說道,“我就算是想要喜歡上別的男人,你好歹也讓我有見到那個男人的機會啊。我在皇宮裏能見到的男人屈指可數。在皇宮外又日日陪在你的身側,你倒是說我看上誰了?”


  “……”軒轅離辰嘴角一抽,有些訕訕地放下手,輕哼一聲,不情願地說道,“你那目光分明是在想一個男人,當我看不出來嗎?”


  簡圓心中一驚,她確實是在想別的男人,而且還是軒轅離辰最討厭的男人……她立刻揚起笑臉,對軒轅離辰說道:“你倒敢說我呢,離開你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子們這樣久,敢說你一次也沒有想念過嗎?”


  軒轅離辰聞言,看向她,稀奇古怪地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向別的女人了?”不過,轉瞬他倒是極其和善地一笑,躺正以後,淡笑出聲,“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念一個人了……”


  他出來這樣久,挺想念安柔帝姬的。因為那個小丫頭十分的開朗,而且還很討喜。聽聞簡圓也很喜歡她,軒轅離辰心中很是欣慰。


  “是女的?”簡圓聞言,支起半個身子眯起眼睛看向他,目光裏含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危險似的。


  “嗯。”軒轅離辰還在想念小安柔俏皮地笑容時,毫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留意到簡圓的不對勁。他甚至在可惜自己跟簡圓失去的那個來不及出世的皇兒,若是還好好地,如今也快出生了呢……


  簡圓氣得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際,氣憤的捶打著他:“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竟然敢懷疑我想別的男人,倒是你自己想起別的女人來了!你這個混蛋,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軒轅離辰錯愕地看向她,不覺有些失笑,連忙攔住她一直朝自己身上打過來的粉拳,好笑的說道:“我說的是安柔,難不成你連小孩子的醋都要吃了嗎?”


  “……”簡圓聞言,嘴角一抽,膛目結舌地睜大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道,“安、安柔?”


  “不是她還能有誰?”軒轅離辰半起身將她撂回旁邊按倒,擁著她的身子,柔聲說道,“若是你能再為朕生個一男半女的,朕會更加疼愛的。若是不能生育了……安柔是朕的女兒,自然也是你的女兒。”


  簡圓聞言,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番,什麽滋味都有。她悶悶地點了點頭,輕聲低喃道:“嗯。”


  孩子……


  這兩個字從今以後都是她的奢望了嗎?或者說,她真的就沒有做母親的命?現在連月事都有些不準,又怎麽能懷得身孕呢?不過,簡圓還是存著一些僥幸的心理,她希望上天能夠眷顧自己,哪怕是生一個孩子也好,最起碼是她跟軒轅離辰的結晶……


  “別瞎想了,是我的錯,不該提起孩子。”見她的眼眸中罩上了一抹灰蒙蒙的氣息,軒轅離辰攬著她的大手隨之一緊,有些緊張地關心道,“圓圓,難道你還不明白麽?我的心裏已經放不下你,所以在咱們的孩子和你之間,我會選擇你。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好嗎?”


  簡圓聞言,有些動容地看向他,眼裏忽然有些濕潤了。她有些酸澀地說道:“老公,我多想再跟你有個孩子,隻是,這副身子怕是不成了。”


  輕歎一聲,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悶聲說道:“罷了,我也不再去想那些沒用的了,你要是能好好的,我就比什麽都高興的。難道你自己就沒察覺出來麽?有時候你在我麵前,也像是個孩子。”


  說著的時候,簡圓忍不住有些噴笑,想起了以往好玩的事情,這個家夥數度讓她無語,真是比個孩子都要折磨人。


  軒轅離辰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輕笑出聲,淡淡地說道:“你還說我,自己豈不是也像個孩子麽?你寫的那一筆字我算是看清楚了,歪七斜八的,總也沒個長進,還不如幾歲的孩童呢。”


  “嗯?”簡圓抬起頭來,有些不悅地看向他,不讚成地說道,“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怎麽能是寫得爛呢?我已經努力在學毛筆字了好不好?你看我在土上寫字的時候,不是挺工整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壓根就是瞧不起我的學問,哼。”


  聽到她冷哼,軒轅離辰不由得歎了口氣,將她摟入懷裏,沒有在說些什麽。軒轅離辰本以為自己的一聲是枯燥而乏味的,除了朝廷政事讓他有興趣且憂心以外,後宮內闈之事是他可以靠近卻不能傾心的。


  但是,他遇到了這個叫簡圓的女子,讓他著迷,令他忘乎所以,使他深陷愛的海洋中,無法自拔……


  良久,直到簡圓已經迷迷糊糊睡去時,才聽到軒轅離辰輕聲說道:“圓圓,哪怕你再多缺點,我的心裏也隻有你。”


  簡圓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也相信他說得這番話,幸福地淺笑,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格外的安心。


  甚至於,她迷上了在軒轅離辰懷裏靜靜地睡去,也願意隨著他跋山涉水,隻因為,彼此心中都有了對方。


  更有甚於,她都忘了自己這個姿勢,是多麽的熱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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