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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滿室情香

  隻見洛紫荊隨手在頭上摸了一圈,將那根綠草銜在口中咀嚼了起來。走到簡圓麵前大喇喇的說道:“嫂子,別提了,夜裏我被母後叨叨著成家的事情,耳朵都快被磨出繭子來了。哎呀,我的那個天啊,我一瞅母後去行方便,趕緊就摩拳擦掌的溜跑了。隻是臨時也找不到好住所,幹脆就在這草地上睡了一宿。”


  “……”簡圓嘴角一抽,“您老追求真高,幕天席地,倒是別有一番情調在內。”


  “嘿嘿,我全當你是在誇我得了。你們要去見安柔那個小丫頭是不是?走走走,本公主也想念她得緊,正好與你們一路同去。”洛紫荊說著的時候,已經伸出手去挎上簡圓的肩膀,硬拉著她向前走去。


  簡圓額角生出幾道黑線來,她無奈地歎道:“我說荊荊,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嫂子了?被別人聽去多不好。不信你問問德妃姐姐,這稱呼根本就不應該用在我這皇貴妃身上的。”


  德妃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搖擺著手輕聲說道:“隻別問我,我就是個悶葫蘆,平時都不管不聞不問的。”


  “那有什麽的?我叫誰什麽稱呼,難道還要經過別人的認可嗎?這些人也真是多管閑事了。”洛紫荊不滿地嘟囔道。


  她一扭頭,正好看見簡圓今日穿的輕紗淡紫錦羅裙,笑意盎然地說道:“嫂子,你也喜歡紫色嗎?你看我這一身裝束,從來都是紫色行頭,多氣派~!”


  簡圓聞言,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扭頭笑著說道:“你不說我倒沒有注意,不拘什麽顏色,隻要是淺淺的我便很喜歡。”


  說著,她刻意打量了洛紫荊的衣服一番,傾身過去對她耳語道:“我猜,你可能是因為某人說你穿紫色好看,或者‘紫’字是你的名字,所以你偏愛紫色的多一些,是不是?”


  “啊……”洛紫荊膛目結舌地看向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木訥地問道,“嫂子,你怎麽知道?額……”


  再捂嘴也就晚了,一句話就暴露了簡圓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出糗地撇了撇嘴,才不會承認自己不好意思了,隻是臉上那兩坨可疑的酡紅出賣了她。簡圓不欲開她玩笑,隻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我警告你,若是真心想讓我幫你成其好事,晚上再也不許偷偷跑到我宮裏去看……反正,你懂的。發現一次我也不會饒了你的,知道唄?”


  “唔,好吧,不去就是了。”洛紫荊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決定過一段時間再去,若不是有昨夜的突發事件,她才不會被發現的。


  三人說說笑笑的,不一會兒便到達了德惠宮。德妃腳步輕抬,跨過宮門的高門檻後,眾人便聽見遠遠地傳來一陣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母妃,您可回來了,安柔在殿裏玩得好無聊,都要悶死了。”


  安柔依舊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小裙衫,白皙的臉上洋溢著最天真可愛的笑容。她奔至德妃身前,一頭紮進半蹲下來的德妃懷裏,撒嬌地磨蹭著她的衣服,悶悶地說道:“母妃,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咱們去萬心池裏喂鯉魚,要麽就去禦花園裏摘花朵?”


  德妃失笑地搖了搖頭,將她帶離自己一些,柔聲說道:“安柔,你又不乖了,難道忘了母妃與你說過的嗎?女兒家不能這樣冒冒失失的,要多學些琴棋書畫和女紅,這樣才好。再說,今日有貴客前來看你,你還沒行禮呢。”


  “貴客?”


  安柔聞言,歪起紮著小巧的辮子的小腦袋向德妃的身後望過去,隻見洛紫荊正促狹地向她眨著眼睛,而站在她旁邊的簡圓,安柔是不認識的。她指著洛紫荊笑嘻嘻地對德妃說道:“母妃,荊姑姑比安柔還能玩,但是她很受皇祖母的喜歡呢。而且安柔也十分喜歡荊姑姑,要向她學習,長大以後,有一身好武功,做一個俠女!”


  聽到安柔這樣一說,德妃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似乎有些失言了。她有些歉意地看向洛紫荊,卻見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個有的沒的,已經笑著走上前一把將安柔帝姬抱了起來,皺眉嗔道:“你這個頑劣的小丫頭,荊姑姑小時候有你這樣調皮嗎?有你這般伶牙俐齒嗎?”


  “唔,安柔現在隻是學了個皮毛,荊姑姑調皮頑劣的事情多了去了。”安柔帝姬扭捏的笑道。


  “咦?哪個混球說的?你說給荊姑姑聽,姑姑去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來。”


  “就是四皇叔哇!他每次見到安柔,都說我越來越像荊姑姑你了,讓我撿著好人學,不許學你。”


  “……”洛紫荊嘴角一抽,這個該死的軒轅離東,竟然在背地裏說她的壞話!


  她咬牙切齒地眯起眼睛,恨不得此時此刻就竄到他身前,將他扒光了上床,讓他看看她真正的頑劣是什麽。她沒好氣地頂了頂安柔帝姬光潔的額頭,嗔道:“別聽你四皇叔胡說八道,他才是瘋瘋癲癲沒正經的一個人。你就本著荊姑姑這個模樣學,保管你將來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那太好了!”安柔開心的拍著巴掌,對洛紫荊擠眉弄眼的笑道,“荊姑姑打得過四皇叔,所以安柔聽荊姑姑的。”


  洛紫荊聞言,忍不住搖頭失笑。忽然想起來身後的人,她抱著安柔走向簡圓的麵前,笑著說道:“對了,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你的圓母妃。安柔,你是不是還沒見過她呢?還不快快下去行禮?”


  簡圓笑容可掬地看著滿麵笑容的安柔帝姬,卻見她聽到自己是誰時,倏然變了顏色。安柔帝姬目光含著不悅,冷冷地哼道:“作什麽要叫她圓母妃!安柔才不要去叫!父皇因為她要生弟弟妹妹了,都不來看母妃和安柔了!安柔討厭她,哼!”


  德妃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捂住安柔帝姬的嘴,不安地朝麵色慘白的簡圓說道:“妹妹,對不起,安柔這孩子口不擇言了,請你不要見怪。”說完,她扭過頭去惱怒地低斥道,“安柔,你這丫頭是怎麽了!想是清晨多吃了些胡言亂語了?”


  安柔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母妃,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而洛紫荊在聽到安柔說那些話後就已經頭腦發懵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簡圓,幹笑一聲道:“嫂子,這個……安柔她……”


  “不礙事的,小孩子說話總是這般天真,我不往心裏去的。”簡圓尷尬地笑了笑,走上前取出絹帕想要為安柔擦擦眼淚,卻被安柔強硬地躲開了,還衝她冽了一眼。


  簡圓的手停在空中,有些無奈地縮了回來,但是她立刻揚起笑臉對安柔說道:“安柔,你既然知道圓母妃肚子裏有你的弟弟妹妹,那就更應該知道,你是他的姐姐,是有血肉親情的手足,所以是不分彼此的。”


  “真的嗎?”安柔聞言,揚起頭來看向簡圓,似是在考量她說的話的可信度。須臾,她扭過頭去看向德妃,低下頭說道,“母妃,安柔隻有大哥哥一個兄長,而且他還很無趣。那安柔有弟弟妹妹了以後,他們會願意跟安柔一起玩嗎?”


  “會的,安柔向來是最聽話最惹人喜愛的孩子,大家都喜歡你的。”德妃忙點了點頭,對她信誓旦旦的說道。見她小臉上少了許多怒氣,她安慰地說道,“安柔,你時常說母妃沒有其他的母妃來看望,那是因為母妃沒有什麽朋友,難得你圓母妃與我聊得來,她又十分喜歡你,剛才還說給你帶了禮物來。你怎麽可以那樣不禮貌呢?”


  安柔有些委屈地更加低垂了頭,悶悶地說道:“可是……可是父皇都不來看我,聽說他都是在圓母妃那裏……安柔心裏不舒服……”


  “你父皇今兒個早上還跟圓母妃說十分想念小安柔,隻是他的政務繁忙無法抽出身來,還托我過來看望你呢。”簡圓衝她挑了挑眉,頷首說道。


  “唔,原來是這樣。”安柔的小心肝霎時間就變得溫軟了許多,可是她依舊有些脾氣,嘟著嘴對簡圓說道,“那你給安柔帶來什麽禮物了?我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什麽都不缺哦。”


  聞言,簡圓心中一喜,原來小孩子這樣好哄呢。她從廣袖中掏出四個五顏六色的手縫沙包,遞到安柔麵前,笑著說道,“諾,你看,這是我親自縫製的,保管你從來沒有看到過,更沒有玩過的。”


  “咦?這是什麽?”安柔拿過一個沙包來看了看,隻不過是個六麵都是方塊形的布縫製起來的,沒有什麽稀罕的。於是又扔了回去。皺眉有些嫌惡地說道,“這個又能有什麽好玩的,我的乳母肯定也會繡製的,針腳也會比你好看。”


  “安柔!不得無禮!”德妃無奈地嗔道,她對這個女兒真是沒有辦法了。


  “沒有關係的,德妃姐姐。”簡圓衝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可以應付得來。


  輕笑一聲,將手裏的沙包遞到闕音手上,自己留著兩個,準備好以後向上短拋了起來。這一個扔了出去,那一個又落到了手裏。緊接著又扔了出去,另外一個又接了回來。她邊連環地扔著邊瞥了安柔一眼,得意地說道,“沙包誰都會縫製,但難得的是這個玩法。安柔,你看,我小時候可會玩這個了,兩個的是這樣玩,三個的就是兩個手輪換著向上拋了。你看——”


  說著,她伸出手去,闕音連忙遞上了一個。隻見簡圓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三個沙包像串花似的來回來的顛倒著,把安柔看得一愣一愣的。洛紫荊也看傻了眼,連連稱讚道:“喲嗬~!嫂子,你還真別說,這把式跟街頭賣藝的有一拚。”


  “……”簡圓嘴角一抽,沒好氣地冽了洛紫荊一眼,她好不容易拾起來的尊嚴,一句話就被洛紫荊給扔到了穀底。不過她也瞥見安柔雙手放在胸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玩沙包,笑著說道,“安柔,兩個沙包和三個沙包串花都比較簡單,你看看圓母妃玩四個的,兩個手就可以串換過來哦。”


  說完,暫時將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取過最後一個沙包,每個手裏放上兩個,先是扔上去一個,第二個扔上去以後,第三次便是一次扔兩個了,分別用兩個手接下來。而這時,手裏另外的已經又扔在空中了。


  簡圓小時候,最開心的便是跟同學們在課間裏玩沙包串花和踢毽子、跳皮筋了。不過現在她身子不便,另外兩種遊戲不方便玩。再加上這古代裏本來就有踢毽子的遊戲,自然沒有什麽樂趣了。


  “圓母妃,你好棒!安柔也要學,學好了以後給父皇和皇祖母看~!”安柔興奮地鼓著掌,扭捏的對洛紫荊說道,“荊姑姑,你快點放我下去,我要去跟圓母妃學串花。”


  洛紫荊聞言,笑嘻嘻地向她放了下去,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門,笑道:“去吧,小祖宗。”


  安柔一個箭步竄上去,抱住簡圓的大腿撒嬌地說道:“圓母妃,您快教安柔玩玩吧,真有趣。”


  簡圓停下手裏的動作,俯身低下頭去看向一臉興奮的安柔,故作慍怒地嗔道:“剛才是哪個小丫頭說不要叫我來著?既然你不喜歡我,那為何還要讓我教你呢。”


  “圓母妃,安柔知道錯了。”安柔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圓母妃喜歡安柔,那安柔也喜歡圓母妃的!母妃說,圓母妃經常讓凶巴巴的父皇笑,安柔好羨慕圓母妃呢。”


  “唔,是這樣啊。”簡圓看了德妃一眼,衝她感激地點了點頭,又回過頭去,將手裏的沙包交給安柔,溫聲說道,“你父皇那個臭臉天生就那樣,偶爾笑一笑能嚇死個人。安柔啊,這是圓母妃費勁巴力地縫製好的,要知道你圓母妃我有多懶,可要好好保管哦。”


  “謝謝圓母妃。”安柔拿著四個沙包,笑著轉過身去向洛紫荊顯擺道,“荊姑姑,你太不厚道了哦,都沒有給安柔帶禮物來。喏,這是我圓母妃特特給安柔做的呢,你可是沒有的哦。”


  洛紫荊錯愕地眨巴了下眼睛,這又關她什麽事情了?她搖頭失笑道:“好吧,下次荊姑姑給你帶好東西來。”


  “那我先去找宮女們玩去了,有不會的就來找圓母妃問。”安柔咯咯地笑著說道。


  她捧著幾個沙包,跟乳母向德惠宮的後院跑去。邊跑邊回過頭來跟簡圓說道:“圓母妃,你要給安柔生好多弟弟妹妹哦,到時候我來教他們玩沙包串花。”


  “……”簡圓嘴角又是一抽,把她當母豬看待嗎?那軒轅離辰肯定願意當種豬……


  德妃寵溺地看著漸漸跑遠的安柔帝姬,揚聲囑咐道:“安柔,你慢著點跑,小心摔跤。”


  話還沒說完,安柔早就跑沒影兒了。德妃轉過身來對簡圓不好意思地說道:“安柔從小被我慣壞了,剛才真是對不住妹妹了。”


  “都說了沒有關係的,姐姐也太見外了。我小時候像安柔這麽大時,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說,沒少挨打挨罵的。”簡圓安慰地笑著說道。雙手撫上小腹,柔聲說道,“看到安柔以後,我就好像能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長什麽樣子。”


  安柔跟軒轅離辰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和鼻子。簡圓看到她時,有一種散漫地酸澀在心間圍繞,若不細加留意,幾乎不能察覺……


  是夜,簡圓柔情似水地依偎在軒轅離辰的懷裏,久久不曾言語。耳邊能聽到的,便是他穩重又


  軒轅離辰輕輕把玩著她的發絲,輕聲問道:“在想什麽?”


  “嗯,在想我們的孩子。你說孩子會長得隨誰多一些?”


  簡圓難得這般溫柔,她抬起頭來,伸出手去調侃的捏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也不停歇的摩挲著他的臉頰。她怎麽如此幸運,能有這樣一個帥得掉渣的老公呢?

  唔,這家夥的眼睛在冒火光了,她莞爾一笑,衝他拋了個媚眼,壓低聲音特意粗獷地說道:“嘖嘖,這個小娘子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大爺我看得是芳心春動呢。願不願意成為本大爺的小妾,為大爺我傳宗接代?”


  “胡鬧。”軒轅離辰輕斥一聲,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荑,“像你就可以,隻是脾氣萬萬不能像,跟個幹柴似的,一點就著。”


  “你不是說孩子要是長得像我,那你的後代子孫就都變成醜娃子了嗎?”


  簡圓一個輕巧地翻身,雙手拄著床間,雙眼逼視著他,對著他整個臉觀摩了好一會兒。最後,目光落在軒轅離辰那薄薄的紅唇上,唇角微微揚起,“我今天看到你的女兒了,她長得好像你。”


  “嗯?你說安柔嗎?”軒轅離辰見她興致頗佳,溫言淺笑道,“唔,那丫頭脾氣屬性也是個烈的。隻是很聰明,說話也很討巧。與她母妃比起來,顯得就受人喜愛多了。”


  “是,就是在說安柔,我嫉妒了。”簡圓半含酸地伏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小氣巴巴地說道,“看你這麽多妃嬪爭著搶著想為你生孩子,再看到你的孩子活蹦亂跳的,我嫉妒瘋了。”


  軒轅離辰感受到她朱唇輕啟時,那淡淡地溫熱吹在肌膚上,隻覺得渾身有股衝動在亂串。大手準確的摸索到她胸前的柔軟,輕輕地揉搓著,漫不經心地問道:“嫉妒她們?然後呢?”


  “不是,是嫉妒你。”


  伸出手去,打算輕輕拍掉他作惡的大手,卻沒有拍動,索性也不再管他。她想了想,笑著說道:“我若不是你的女人,那在民間一定可以坐擁一大票美男子,他們全部會因為我的容貌而看不起我,隻會因為喜歡我而甘願坐等我的寵愛。一個月裏,輪換著來伺候我也還能有替補的,到時候讓他們去生兒育女,我吃香的喝辣的就好了……嘶,你要死了不成?捏痛我了!”


  “誰準你坐擁無數男人了?嗯?”軒轅離辰皺眉,氣悶地低喝道。


  他心裏大為惱火,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隻不知她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麽。見她抬起頭來怒瞪向自己,軒轅離辰的心裏更是憋悶不已,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俯下身去在她上方問道:“說。”


  “額,說什麽?”簡圓錯愕地看向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怎麽他還來勁了?關鍵是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能有什麽好說的。


  “每夜裏是否還在做春夢,隻是輪換著不同的男人?”


  軒轅離辰危險的氣息將壓在身下的簡圓死死的禁錮住,他麵色鐵青,冷冷地看向那個醜巴巴的女人,心裏神經至極腹誹道:女人,你長得醜不是你的錯,禍害朕一個人就夠了,再出去禍害別人便是大錯特錯了。哼,哼哼。


  “……”簡圓嘴角一抽,捂臉悶悶地說道,“你能不能別這樣抽風?我每天摸得可是你的身子唉,你這麽完美,我還能去想別人?”


  “朕不信。”他冷哼一聲,沉聲又說道,“你這女人就是該打,竟敢在朕麵前說要有別的男人。難道是朕伺候不好你?還是你的欲望太高。”


  “……”


  “說。”


  “額,那個,軒轅離辰,你知道現在外麵的地上為什麽這麽黑嗎?”簡圓放開手睜開眼睛,無害地衝他眨巴著眼睛。


  軒轅離辰聞言,為之一愣,向窗外瞥了瞥。現在是深夜,所有的一切自然是黑的了。他明明問的是另一個問題,她這算是什麽回答?完全是牛唇不對馬嘴嘛。他不悅地沉聲說道:“因為是晚上。”


  “錯。”簡圓伸出食指,衝他麵前輕輕搖了幾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牛在天上飛。”


  “……”軒轅離辰嘴角一抽,有點懵了。


  “那你又知道為什麽牛在天上飛嗎?”


  “……不知道。”他已經放棄去想什麽答案了,因為已經預料到,她根本沒有什麽正經話,自己也不能從正麵去回答。


  簡圓意味深長地一笑,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軒轅離辰疑惑地看了看她,見她一臉純真的表情,將信將疑地移過去,側耳傾聽她能吐出什麽話來。


  “因為,我喜歡在地上吹。”她聲音輕緩,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軒轅離辰顯示一愣,隨即便風中淩亂了。


  而簡圓那邊,早就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胸前的兩團柔軟微微聳動,尤其是他們剛剛歡愛過,那桃花亂顫的枝頭處顯得格外的粉嫩。軒轅離辰的眸子倏然變得黝黑一片,濃濃地情欲便顯山露水了起來。


  “……”這回輪到簡圓默了,她留意到軒轅離辰的不對勁,立即停止了笑意。小心翼翼地移動雙手,想要護上雙胸,欲擋住他灼灼的目光。卻被他伸手攔住,俯下身去,甘心做一個市井流氓去也。


  外麵的微風輕輕舞動著,乍然吹開了微微鬆動的紗窗。從窗內望去,那床前的青紗帳有節奏的動著,半遮半露的帳內,隱隱傳出幾聲低語,其餘便是那滿室的情香……


  “你不要臉。”


  “遠比不上你,連吹牛都吹到朕的麵前了,朕總得表示一下。看看朕好,還是你的牛兒們好。”


  “……你、你、你胡說八道。”


  “錯,朕在為你渡氣,好讓你更加有氣力去吹牛。”


  “啊啊啊啊……你這個臭流氓啊啊啊啊——”


  “圓圓,你總叫朕動作輕一點,可你的聲音卻總是無法輕、一、點……”


  “嗯——啊——你個王八——嗯——”


  ……


  匆匆歲月皆是因,霏霏情香才是果。


  嘰嘰喳喳的枝頭處,兩隻彼此含情的小鳥將頭依靠在一起,聽著下麵那動人的殺豬般叫床聲,都忍不住鳥情澎湃了……


  一轉眼,夏季便悄悄地來臨了。這是簡圓最討厭的季節,在現代就怕熱,在這裏更是熱的出奇。四個半月大的肚子已經有些凸出了,偶爾還能感覺到孩子輕微的踢動,讓簡圓覺得十分激動。


  這才是五月中旬,天氣已經悶熱不已,可想而知,到了入伏的六七月間,該得有多熱。莫子凡說,因著她有了身孕,所以體溫也會比正常人的要高一些,便更會覺得煩躁悶熱異常。


  早上起來時,天氣還算蠻涼快的,可隨著日頭漸漸升起,簡圓額間的汗珠便沒有斷過。軒轅離辰體恤她的身子,命人提前便將冰庫裏備用的冰塊都送了過來,每日順著冰塊來扇風,簡圓便覺得好了一些。


  她無奈地看著那冰塊突突地冒著氣兒,失笑一聲:“本宮這可是暴殄天物了,皇上把後宮諸所炎夏酷暑裏要用的冰塊都給本宮給挪來了吧?唔,這裏的夏天怎麽這樣熱呢?”


  馨語小心地剝著剛從冰窖裏取出來的冰鎮葡萄,一點一點地剝著,笑著說道:“娘娘,咱們這裏四季分明的厲害一些,過去這一兩個月便好多了。您可不知東萊國,那裏四季都是冰冷異常的,有些地方的冰雪終年不化。若是在南貞國,雖說四季如春,可夏季比咱這裏更加灼熱異常。聽說那裏的人基本上皮膚都是黝黑的多一些,最白的人也隻能算是古銅色了,都是被炎熱的太陽曬的。”


  “南貞國?唔,那麽熱的話,不就都成了小黑人了嗎?”簡圓聞言,腦海裏猛地閃現出她曾經在冷宮裏無意中救過的那一個人。隻記得那個人的肌膚是有些黝黑的,口音也不像是京城人士,莫非是南貞國的子民?


  管他的,她連名字都沒問,愛是誰就是誰唄,又不關她的事。她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撩開頸間的衣服,覺得有冰塊擺著還是不夠涼快。要是這時候她變成一發明家,別說是製造出一個空調,就是個電風扇那也行啊。


  簡圓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最清簡的了,除了褻衣以外,外麵僅著薄薄地蠶絲輕紗衫。她隨意地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嘴裏碎碎念著可惡的熱季。


  “奴婢好像聽說過,那裏雖然炎熱,可是凡是女子,不管出閣與否,都得是從上到下裹個徹底,隻露出眼部和額頭部分,其餘的地方隻有夫君才可以看到呢。”馨語笑嘻嘻地遞過去一個剝好的葡萄,笑著說道,“娘娘吃個葡萄吧,是酸甜的。”


  “唔,好吃,我喜歡這個味道。咱們這裏的葡萄應該還是沒熟的吧,這是哪裏弄來的?”


  “回娘娘的話,是番邦進貢的貢品,因為在冰庫裏冷藏著,所以不曾壞。隻是味道肯定不如剛摘下來時那樣好吃了,但色澤還是蠻鮮亮的。”


  “嗯,明白。”簡圓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指著那些瓜果對她說道,“你別光隻顧著本宮,自己也吃些吧,這麽多我也吃不完。”


  馨語聞言,不好意思地說道:“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你怎麽知道葡萄是酸甜的?”簡圓沒好氣地嗔笑道。


  “……”馨語驚愕地捂嘴,她就說自己腦子笨嘛,悄悄嚐了一個,都被自己無形中給說漏嘴了。搓著手眼饞肚子飽地流著口水,笑嘻嘻地說道,“娘娘,您真懂奴婢呢,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簡圓大喇喇地揮了揮手,無所謂的說道:“吃吧,我又沒攔著你,客氣什麽。”


  正在這時,闕音走了進來,步履有些焦急,褔身說道:“娘娘,奴婢……”才剛說了幾個字,一眼掃見馨語正在猛吃水果,上前輕拍了她一下,低斥道,“你知道這反時令的瓜果多麽來之不易,怎麽還可以胡亂吃主子的呢?”


  “唔,是娘娘讓吃的,你也嚐嚐。”馨語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道。遞上來一個香蕉,想要交給闕音,卻被她沒好氣地推開了。


  “你可真是的,整個就是一吃貨。”闕音無奈地嗔道。


  簡圓掩嘴輕笑,招了招手對闕音笑著說道:“好了,別說她了。你剛才要跟本宮說些什麽?”


  闕音扭過頭來,有些忘卻了剛才要說的內容。凝眉想了一會兒,猛然想了起來,一拍手急急地說道:“娘娘,剛才外麵人來人往的,聽說是珍嬪的腹中骨肉並不是龍裔,而是不知名的野種!”


  “你說什麽?!”簡圓聞言,驚得坐了起來。


  雖然一開始她心裏是有些懷疑的,可真正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那一刻,她心裏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對簡珍感到徹底無語了。再想辦法出無門宮也不能這樣撒下彌天大謊,隻要有心人刻意去拆牆,又怎麽可能會密不透風呢。


  “娘娘切莫著急,請聽奴婢細細講來。”闕音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脯,走上前盡量放緩語速,對簡圓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簡珍說自己有孕以後,雖然得到太醫院院判張庭意的診斷,推算出日子是正確的。可各人心中自有疑慮存在的,再加上軒轅離辰親耳聽到簡韻池跟簡圓說那個張庭意可以放心請脈,更是覺得事有蹊蹺。


  就在他懷疑期間,有官員從一個縣城裏,抓住了畏罪潛逃的那個老太監和瘸子侍衛,將其押進了京城裏,直接交由刑部審問。經由嚴刑拷打過後,瘸子侍衛將一切全部都招了。是他每次都從地道裏過去染指簡珍,最後一次他與老太監吵起來了,一路跑到外麵,半路再回來時,簡珍已經逃跑不見了。


  而那個老太監也證實,他每次都是去作踐舒答應,是以舒答應每次聽到他的聲音便以為是皇上來了。帶著他去見瘋癲的舒答應時,在黑暗中別人出聲她不知道是誰,老太監一出聲,她便尋著聲音找了過去,嫵媚地說道:“皇上,您終於來了,臣妾等您好久了。”


  邊說著還寬衣解帶的貼了上去,那骨子裏都透著一種搔首弄姿的賤樣兒。老太監惶恐地躲閃著,被侍衛給押走了。左院判張庭意因欺上瞞下,在皇上麵前也敢作假證,當場被打折了腿,押入大牢內聽候發落。


  軒轅離辰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在龍椅上拍案而起。龍顏大怒,並且罪責丞相簡韻池,在朝堂上將其痛斥了一番。念其二女兒簡圓還在皇貴妃之日,並且懷有真正的龍裔,所以沒有剝奪他的權力,隻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那簡丞相自從上次在皇宮離去之後,已經將正妻休掉,立簡圓的母親為正室,牌位也接進了祖宗祠堂內。這次簡珍事敗,他是真的對簡珍死心了,跪地謝皇上恩典。


  與此同時,後宮之中也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的,紛紛揣測這個簡珍會遭到什麽樣的報應。簡珍被禁足於冷宮之中,得知消息時,嚇得下體竄血不止,剛剛成型的男胎便滑落下來,倒地不起。她已沒有了任何生存的欲望,隻恨自己遭了歹人算計,才落得如此下場。


  而簡圓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這一係列的案件,若不是有人暗箱操作,又如何水到渠成的。隻是這來龍去脈,唯有幕後行動的人才能看清楚的。


  聽完闕音所說的一切之後,簡圓在震驚過後,有了深深地疑惑,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了。她站起身來,走向內殿門口,向空無的外間望去。半晌,喃喃地說道:“不對。”


  “娘娘,什麽不對?”馨語擦了擦嘴邊的髒東西,咀嚼著滿口的吃食,好奇地問道。


  簡圓聞言,扭過頭來,看向她滑稽的表情,失笑道:“沒事。”回到床前,邊整理著衣服邊詢問道,“皇上現下在哪裏?”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在禦書房吧。要不要讓小清子前去問問?”闕音困惑地搖了搖頭,見簡圓像是要出去似的,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您現在要過去見皇上嗎?”


  “不用讓他去問了,本宮正好出去走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簡圓淡淡地搖了搖頭,揚聲對外麵說道,“小清子,進來一下。”


  “喳。”小清子聞言,撩起紗簾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娘娘,奴才在。”


  “你在這裏守著,若是簡丞相求見,讓他在大殿內等本宮一會兒。”簡圓想了一下,對他又囑咐道,“記住,少說話,多做事。在簡丞相麵前,切勿多說什麽無關緊要的話。”


  “是,奴才明白了。”小清子恭敬地點頭應道。


  闕音走了過去,為簡圓穿上一件水藍色的輕紗飛金絲錦衣,稍稍整理了一下已經梳好的發髻,扶著她向殿外走去。


  一路上悶熱無比,簡圓額間的汗珠順著兩鬢流了下來,有些甚至滴到了頸窩裏。她本想坐上鸞轎,可一進去便覺得更加悶熱,煩躁地抽身回來,淡淡地說道:“算了,咱們還是走著去吧,索性離禦書房也不是太遠。”


  “是,奴婢攙扶您。”闕音和馨語上前,小心翼翼地守著簡圓,與她一道向禦書房行去。


  隻走了一會兒,在兩旁的樹木蔥翠之間,隱隱能感覺到涼快了一些。簡圓拄著後腰,覺得步履有些艱難。她怎麽就攤上這麽個身份呢?非要跟那個可惡的簡珍是姐妹!現在軒轅離辰無端端戴了綠帽子,心裏一定十分難受。她對簡珍沒有任何的血緣親情可言,卻也痛恨她的無知和無恥。


  忽然,眼前閃過一襲紅妝的人,晃得簡圓眼前一個模糊。定睛一看,竟是淑妃與她的宮女立於身前。簡圓蹙眉淡淡地說道:“淑妃是在此等本宮嗎?”


  淑妃俏然一笑,白皙的手撫上發髻間的紫月流星簪,輕蔑地瞥了簡圓一眼,譏笑道:“怎麽?皇貴妃這是要急著去見皇上為你姐姐求情嗎?要知道,你們之前可是感情不合,她甚至還差點害死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呢。”


  “關你何事?本宮愛去哪裏就去哪裏,請淑妃自重些,讓開。”簡圓忍住心裏的怒火,任憑上空的日頭直直地照射下來,汗流浹背的感覺溢於言表。


  “本宮偏不讓。”淑妃得意的一笑,遂神秘地看向她,忽然粲然一笑,狠狠地咬著牙關,低聲說道,“皇貴妃可知,是誰這樣費盡心機查到珍嬪胎象背後另有隱情的?”


  簡圓聞言,驚疑不定地看向她,莫非是她?還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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