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嘴相助

  簡圓看著柯瑞祥，一臉油腔滑調的表情，明顯就是那種典型會拜高踩低的人。她揚起聲音喊道：“後宮裏除了皇上以外，統共就你們太醫院還有幾個男人，沒想到竟是這樣娘娘腔的，還不如太監呢！”


  “喂，你說什麽呢！”離簡圓最近的那個人不悅地說道，揚起手就要朝她的臉扇去。


  “怎麽著？連女人你們也要打了是嗎？”簡圓心中雖然害怕，卻也沒有躲避，將臉湊上前樂嗬嗬地說道，“來來來，打吧。傳出去叫人們也看一看，太醫院裏竟然都是這樣的貨色！你們剛才說的什麽院判啥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好鳥！”


  柯瑞祥聞言，登時麵紅耳赤，他上前推開一個人，看向那個正瞪向他的女人，不悅地吼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敢來指責我們太醫院的不是，想是不要命了？”


  “打住打住！”簡圓抬手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上下溜了他幾眼，獻媚地笑道，“敢問，您老是太醫院的頭兒？”


  “額，不是。”柯瑞祥錯愕了，她怎麽態度變得這麽快。


  簡圓見他下了套，牟足力氣咆哮道：“那你憑什麽代表你們太醫院？我就光說你們三個人了，你瞎盤算什麽呢，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嫌寒磣！”


  眾人：“……”


  莫子凡看著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很感激她的挺身而出。但是他不希望連累到別人，走到她身前拱手客氣地說道：“在下謝過姑娘出手相助，姑娘還是請回吧，在下不想連累……”


  “哎呀，你別廢話了。”簡圓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眼下什麽光景呢，還文縐縐地道謝，肯定是書呆子一個。“你怎麽不分輕重緩急呢，真是夠笨的。”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她這到底是幫誰的？怎麽兩方麵都不討好了呢。


  “噗……”蒲川差點就從牆頂上掉下去，如果不是怕被他們發現的話，都要笑噴了。這個圓妃嘴皮子好鋒利，動不動就能刮人，怪不得皇上總是氣急敗壞地離開這裏。


  簡圓回過頭來又看向柯瑞祥，見他又要發威，先他一步說道：“你別又衝我吼什麽，我隻知道，你現在私下毆打他人是不對的，也抬不上明麵。別柿子撿軟的捏，他不願意聲張，不代表你們做過的歹事沒人知道！識相的話趕緊走，不然我喊人了啊！”


  “你能喊來什麽人？這裏荒無人煙的，少嚇唬人。”另一人不相信地說道。


  簡圓聞言，差點就氣個倒仰。怎麽能是沒人呢？她這麽大個活人天天都在這冷宮裏呆著，不是人嗎？！合著他們是以為沒人聽到才把人帶到這裏來的，那就更好辦了。


  想到這裏，她輕咳一聲，搖頭晃腦地說道：“有能耐你們連我也一起打吧，隻要打不死，我就能到處說三道四弄得人盡皆知的。到時候上麵要是知曉了，保管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柯瑞祥眯起眼睛，不悅地看向她。本來就在想，就算是打了他們又能怎麽樣？不過他還是有一些頭腦在的，莫子凡向來是吃虧不吭聲的，但是這個女的可不一樣。就衝她說話那個輕狂勁兒，估摸著惹急了也不是什麽善茬。


  他冷哼一聲，現在不能收拾她，不代表晚上不能收拾。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個冷宮的門上麵，連個牌匾都不襯，指不定落魄到什麽程度。他向跟來的兩個人一揮手，“我們走。”


  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向莫子凡，“你小子盯著點，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裏的！”


  簡圓見他氣焰這麽囂張，心頭更是惱怒。反正簍子都已經捅了，索性就也不束手束腳地了。走上前兩步，沉聲說道：“慢著。”


  柯瑞祥連看都懶得看她那平凡的樣貌了，卻是站住了腳，頭也不回地吼道：“有話快說！”


  “話到沒有，屁倒是要放一個。”簡圓見他停了下來，走到他身後笑著說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總是仗著自己有什麽勢力就耀武揚威的，說穿了，誰在上麵誰說了算。可是你能打包票，今天你要揍的人一輩子都上不去台麵嗎？”


  “你什麽意思？”他扭過頭來，皺眉看向她，“你究竟是什麽人？”


  她被問的微微一愣，禁不住失笑道：“我又沒說其他的事情，就是教導你怎麽做人呢。可憐見的，估計從小缺少教條，才會這樣狗眼看人低。趕緊走吧，我屁也放完了，懶得再跟你矯情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原地。


  “你、你……哼！”柯瑞祥憤怒地一跳腳，滿腔怒火地離開了這裏。


  莫子凡看著走回來的簡圓，微微皺眉，“姑娘，你這樣為在下得罪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這又是何苦呢？”


  “沒事兒，你沒看剛才也不能把我怎麽著嗎？”簡圓見他一臉擔憂，安慰地說道，“你別害怕他們，人善被人欺。在這皇宮裏，像你這樣跟他們講理的人根本行不通的。他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所以都衝你發火的。”


  莫子凡聞言，有些訝異地看向她，心中不禁有些欽佩。他淡笑一聲，謝道：“承蒙姑娘好言相告，在下不勝感激。”


  “……”簡圓嘴角一抽，他又開始文縐縐的了。


  走到台階處坐了下來，揚起頭看向他，隨意地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剛才那人們說你升官了，比他職位大了？”


  “在下……”


  “停停停，別叫‘在下’和‘姑娘’的了，就稱你我就行。”簡圓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麵對咬文嚼字的娃子傷不起啊，她跟他說話都要頭痛了。


  莫子凡歉意地點了點頭，溫聲說道：“我是新晉的正六品禦醫莫子凡，剛才為首的那個是正七品的醫士柯瑞祥。從五品左院判張太醫是他的親姑丈，所以難免驕縱了些，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還是不錯的？！”簡圓忍不住哇啦哇啦地叫道，“就他那副臭德行的，傻子都比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