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罰
小清子已是悔不當初，聯想到剛才自己剛剛得罪的那一個太監穿的衣服……似乎跟這個何公公穿的衣服很是類似，連忙上前磕頭求饒：“何公公，奴才知錯了，請您跟皇上說一聲，大冬天的每天都挑水……”
何全福聞言，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嘿，嘿嘿——我說，你跟咱家求饒作什麽？要怪就怪你自己，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他嫌惡地掩著鼻子，冷哼道，“再說了，知道什麽是‘君無戲言’嗎？皇上親自下的口諭你也敢讓咱家去求著收回嗎！嗯？”
“奴才罪該萬死，奴才再也不敢了！”小清子嚇得渾身都哆嗦了，終於明白了在皇宮裏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的。
他隻是不知道剛才那位公公是哪個妃嬪的宮人，為何能驚動皇上來下旨呢？如果是正得寵的主子娘娘之宮人，沒必要對他的嘲諷這麽忍氣吞聲的。他苦著臉站起來，委屈地問道：“敢問何公公，奴才得罪的是哪路神仙？”
何全福還趕著要去內務府，哪裏有空理會他說的話，他不耐煩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咱家可沒那閑工夫跟你嘮嗑，還忙著呢。”說完，他向林嚴笑著說道，“林總管，咱們哥倆有空喝兩杯？皇上還吩咐我去內務府呢，我就先走了。”
“何公公慢走，改日必定請公公好吃好喝的。”林總管笑容可掬地說道。
目送何全福離開後，他才回過頭來沉聲問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鬧得何公公親自來宣皇上口諭了？”
小清子也很委屈，他原是這林嚴的幹兒子，平日裏在禦膳房裏也是橫著走的，卻不曾想看走眼竟得罪了人。他哭喪著臉說道：“幹爹，我也不知道究竟得罪誰了，就是那個一直來咱們禦膳房裏挑水的冷宮棄妃，叫什麽圓妃來著，今天有一個太監總管來幫她忙，灑了一地的水，還弄得我鞋都濕了，我就隨便說麽那麽幾句……可是，看那樣子，他也不是什麽得寵主子宮裏的人，要不然能跟一個冷宮裏的妃子走那麽近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明白剛才得罪的人怎麽就那麽神通廣大……
“啪！”林嚴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他腦門一巴掌，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手都有些哆嗦了，“你這個孽障，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看人不是看他的脾氣屬性，有些人是深藏不露的。就剛才走了的那個何公公，你看他跟我笑容滿麵的，那是因為我在他那裏還算是有些臉麵的。你這個小東西，趕緊按照皇上吩咐的去受罰吧，我可幫不了你！”
“是，孩兒這就去。”
見幹爹都這樣說了，小清子也隻得認命的走到井邊提水去了。林嚴本想進屋裏去忙，想了想，又走到他麵前小聲囑咐道：“小清子，那個圓妃，你也不要惹人家了，知道嗎？這後宮裏一時在最底層的，說不定哪天就飛上枝頭了，誰都得罪不得的。對了，你去的時候，順便跟她說一下，她最近的夥食都會盡快給送去的。”
林嚴覺得事情沒有小清子說的那麽簡單，但是他也沒有心思去探究什麽，凡事小心些為妙。還好平日裏他都挺仔細小心的，剛才何全福說皇上要他去內務府，距離上次查處內務府總管才沒過去多久，這就又去了。伴君如伴虎，看來他也得小心伺候著了。
唉，這後宮裏的主子，有哪一個是好惹的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做好自己本分的就好了。
冷宮裏。
簡圓將兩個桶裏的水都倒進了大缸裏，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埋怨道：“這個小辰子也真是的，給我抬這麽兩桶水來，每個桶裏的水濺來濺去的，都沒剩下半桶了。一會兒還得去，真是太苦逼了。”
咦？剛才都忘了問他了，小東子跑哪裏去了？簡圓困惑地撓了撓頭，也沒有多想。看了看大缸底，這水還得去挑，起身就想往外走，卻猛然看到身後有個人正在衝她傻兮兮地笑。
“啊！！！”
簡圓驚得向後蹦了兩步，看著小清子忽然出現在她的冷宮裏，還這樣嬉皮笑臉的樂著，頓時風中淩亂了。她狐疑地看著他問道，“小清子，你到我這冷宮裏來幹什麽？”
小清子聞言，點頭哈腰笑嗬嗬地說道：“圓妃娘娘，奴才這是來給您送水的。對了，我們林總管讓我給您說一下，您最近的夥食都會盡快給您送來的，讓您甭著急。”
“……”
她嘴角一抽，他向來都是懶得看自己一眼的，怎麽今兒個這麽反常？她記得在禦膳房裏時小清子還不高興地轟他們來著，怎麽還沒過半日，他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小清子見她不相信似的，走到門口撩起簾子對她說道：“您看，我用小推車拉來的，那大桶裏的水應該可以把您水缸裏填滿了。以後每天您用多少水，都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第二天給您送來便是。”
“……我沒有銀兩可以打賞給你。”簡圓小心翼翼地窺視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她嚴重懷疑他發燒了。
“啊……不需要什麽銀兩啊……”小清子心中腹誹一句，她恐怕還沒自己有錢呢。可是聯想到自己現在受罰也是因為得罪了她剛才的朋友，揚起笑臉討好地問道，“對了，圓妃娘娘，就是早上跟您在一起的那位總管，他是哪個主子娘娘宮裏的啊？”
簡圓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搖搖頭，“不知道。”
“……”小清子眼角一抽，她這哪裏是不知道，分明是不想說吧？
算了，反正他也已經受罰了，小心伺候著就是了。他走上前，將簡圓手裏的水桶接了過來，笑著說道：“得嘞，我去給您打水，這簾子先撩起來一會兒，您別嫌冷，等我全都搗騰完了，就給您還把簾子放下來，啊。”
“……好。”
她已經不再懷疑他是發燒了，能這樣點頭哈腰地跟她說話，他絕對是抽風了，或者是忘了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