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了她的魔
軒轅離辰一回到龍翔宮裏，何全福就點頭哈腰地笑著小跑過來了，打著千說道：“皇上吉祥。”
見他這樣跟哈巴狗似的，軒轅離辰微微一挑眉，“什麽事？但說無妨。”
“哎呦喂，皇上真了解奴才呢。”何全福屁顛屁顛地為他斟茶倒水的，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剛才珍貴妃身邊的如蘭來報，說珍貴妃最近身子微恙。”
“那就宣太醫便好了，跟朕這裏來說作什麽。”軒轅離辰滿腦子裏想的還是簡圓那個女人……被打得紅腫和淤血的屁股，喝著茶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皇上說的是……嗯？”
何全福剛想拍馬屁，這才反應過來，皇上這話是啥意思？啥意思？嘖嘖，往常他一聽說珍貴妃身子不舒服立馬就跑過去了，怎麽現在這麽從容淡定還有些漠不關心的意思呢？
哎呀呀，沒聽說皇上厭倦珍貴妃啊，怎麽最近這般不對勁呢？話說他還收了人家如蘭姑娘的兩錠金子呢，沒把皇上給請過去，那可如何是好？這往後誰還敢給自己送賞錢呢？
他嘴角沒來由地一抽，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沉吟了一下，試探地問道：“按理說，珍璃宮那邊已經宣太醫了的。皇上要是累了，不如休息休息，晚上召珍貴妃侍寢還是……”
“嗯？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晚上召誰侍寢還用你提前來說一下嗎？”軒轅離辰聞言，沉聲說道，“她不是病了嗎？作什麽晚上還要招她侍寢？去，通知敬事房，把珍貴妃的牌子先撤了，等她身子安好了再放回去。”
“啊……”
“啊什麽啊？”
“奴才知錯了，皇上請恕罪。”何全福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麽了，卻也明白他心情不好了。他苦著臉跪在地上，額頭冷汗淋漓的，生怕受到他的責罰。
軒轅離辰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朕也沒說你錯在哪裏，起來吧。”
“喳。”何全福起身後，一動不動地站在當下，大氣兒都不敢吭一聲了。
“喏，拿著。”他從懷裏掏出那個已經稀巴爛地靈位牌，遞給他說道。
何全福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隻見上麵的字亂七八糟的。剛才就看到皇上懷裏鼓鼓的，也沒細瞅是什麽，原來是這麽個破爛玩意啊。他不明所以地問道：“皇、皇上，這是誰的靈牌？怎麽做工這樣粗糙。還有，這上麵的字，怎麽像是鬼畫符似的，奴才一個字兒也看不懂。”
“掌嘴。”軒轅離辰不樂意了，他也知道那個看著像靈牌，可別人這麽說不可以。要知道，簡圓那個女人說上麵寫的是他這個大奕皇帝，還天殺的是什麽“之靈位”。
“……”何全福風中淩亂了，今天是說什麽錯什麽了嗎……他悲催地掌起了自己的嘴，一會兒不說話了，絕對不能再胡亂揣測聖意了……
軒轅離辰聽他打了幾下，輕咳一聲：“好了，可以了。”見何全福停了下來，指著那木牌繼續道，“把這玩意修整好了，再交給朕。”
“喳。”
“上麵的字，不許被別人看到。”他看不懂，不代表別人不懂。被人知道了，還不笑掉人的大牙嗎？
“是。”
軒轅離辰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單手托著下巴想了想，“朕是想把它毀掉的，怎麽現在又想修整好了……”
“嗯。”
“奇怪，朕還中了她的魔了不成……”
“哦。”
“嗯？”他回過頭來，看著何全福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沉聲喝道，“你這是什麽態度？朕說什麽話你都一個字回答，想是不想伺候朕了是嗎？”
“啊……”何全福聞言，張大了嘴巴都要哭了。他嘴角抽搐著從懷裏取出兩錠金元寶，哆哆嗦嗦地說道，“哎呦皇上誒，奴才知道錯了，這是今兒個剛得了的賞賜，您可別再折騰奴才了。話說多了掌嘴，說少了又挨罵……諾，還有這張銀票，奴才前兒個從淑妃娘娘那裏得到的，動都沒動過……還有這個瑪瑙玉……”
“……”看著他一點一點從身上掏出一件又一件的寶貝，軒轅離辰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摸了摸鼻子，氣定神閑地說道，“你拿著朕給予她們的恩寵來討賞，朕倒不知道何時給你做起了奴才來。”
何全福更加欲哭無淚了，拱手求道：“皇上，您可折煞奴才了。不過是跟著皇上，眾位娘娘主子們都看著歡喜，打個賞罷了。奴才哪能……”
“好了，別廢話了，下去吧。”軒轅離辰打斷了他，敲了敲桌麵，“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下不為例。”
“誒，皇上真好，奴才這輩子就都伺候皇上了，奴才一輩子都愛慕著皇上。”何全福二話不說的抄起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比剛才拿出來時的動作可迅猛多了。
“……”軒轅離辰沉痛地扶額，他可不需要一個太監來愛。隻是他打小伺候著自己，軒轅離辰也是明白他向來就這般廢話連篇的。
何全福收拾好以後，點頭哈腰地笑道：“皇上，奴才走啦，這個靈位牌一定會盡快修理好給您交差來的。”說著說著，發現皇上臉色又黑了起來，何全福趕緊裝看不見，一溜煙飛似的跑了。
他出去以後，房間裏恢複了本來的平靜。遠處香爐中的熏香輕煙嫋嫋上升，又漸漸散開，給人一種莫名迷離又空虛的感覺。
軒轅離辰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看著窗下那一抹還在盛開的菊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最近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感覺到自己對如花美眷的妃嬪們似乎失去了什麽興致，總覺得她們對自己笑臉相迎都沒有什麽真實可言。就連他說了什麽錯話，她們也是笑著點頭稱是來附和自己。
尤其是皇後那裏，他不喜歡她，從娶她為後便如此了。倒是珍貴妃還是有些特別的，初入宮時那率真的性情讓他很是著迷，可漸漸地也被後宮的百態給耳濡目染了，與她相處時再也沒了當初的熱情。
最與眾不同的就算那個醜女人簡圓，她每次都給自己扔火藥，他卻奔著她可以波及的範圍內前進。他的口味咋變化這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