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白见莫老三仍未死绝,神色复杂道“哼,老而不死谓之贼也,说的便是你这种人”此话一出,公孙羊,木老怪等人立刻尴尬起来,莫秋白不善言辞,虽终究站在雪山派立场,语言准确性却是.……一棒子将在场大部分老爷子给得罪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木老怪低声怒道,眉宇间却因莫秋白最终的立场而掩饰不住的喜悦。
“噢?小辈说话如此猖狂,不怕闪了舌头?”那老者倒也不恼,似笑非笑看向莫秋白等人。
莫秋白在雪山一脉中辈份已是极高,却被人叫做“小辈”,只听那人说道“老夫原不想露面,可雪山派如今出了个不得了的小子”他看向萧凡,啧啧叹道。
“你叫萧凡?”老者问道,双眸朴实无光,似一个久居山野的老叟。
公孙羊心下一震,此人武学修为怕是亦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似无意间往前跨了小半步,半个身子将萧凡护在身后。
“此子正是徒孙萧凡,不知前辈名讳?”公孙羊拱手道。
实力,往往和尊敬划等号。
老者捋着胡须说道“老夫许久没在江湖走动,名讳早被遗忘啦,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他摆摆手,饶有兴致看向公孙羊。“啧啧啧,雪山一脉当真是人才济济,怪不得剑无量那小子难有作为.……”
公孙羊几人心道他提到剑无量颇有几分恨铁不成的意思,莫非这人是剑宗某位不世出的老怪?
老者淡淡说道“今日雪山派几位当家的都在场,且听老夫一言如何?”虽是商议口吻,他浑身气势瞬间释放,只见公孙羊脸色微变,方才踏出的半步又退了回去,老者微微一笑,气势回收又成了山野村夫模样。
卜须颜几人对视一眼,心下均大骇,仅用气场能将公孙羊压制的,当今武林怕没几个能做到,观那老者显然手下留了情,似乎也在忌惮些什么。
老者说道“所谓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金国皇帝威震寰宇,公孙掌门若能效仿剑宗,皇帝已颁了诏书,雪山派众人个个加官晋爵,荣华富贵不可估量,岂不是美事?”
公孙羊本以为他要说些甚么,听到此话,盯着老者冷冷说道“方才前辈提到剑无量,剑宗虽与我雪山一脉常有争斗,却向来和金国人作对,几时投了朝廷?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老者道“嘿嘿,老夫创立剑宗,只是让剑无量代为管理而已,何时轮到他说话了?”他抬头望着屋梁,淡淡说道“再说老夫本就是女真族人,何来‘投靠朝廷’一说?”
这下公孙羊等人吃惊不小,剑宗创派较晚,可至今也有一百余年历史,莫非剑宗历来掌门个个均是傀儡?这司马老儿口口声声说建宗立派,瞧他须发皆白,却是看不出准确年纪,若真是剑宗祖师爷,怎可能还活在世上!
公孙羊双目如电,直视老者,说道“金人残暴,祸害百姓,占我大宋半壁江山,凡我华夏儿女,均存着驱除鞑虏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前辈既然是女真族人,剑宗的立场我便不好多做评论,可雪山派是决计不会为金国做事的。”
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众弟子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今日便是战死在这里,也是无所谓的了。
老者淡笑道“老夫虽明知你会拒绝,仍再次提出这个条件,你却知道为何?”
公孙羊冷冷瞧着他,并不答话。
老者说道“若尔等愿意为我大金国做事,自然是堪大用者,否则的话……”话到一半,老者突然出手,只见他身体横移数尺,一掌朝夏兰天灵盖拍了下去。
公孙羊,卜须颜,木老怪,莫秋白四人自打这老者出现后便一直提防着他,见他不顾身份偷袭夏兰,四人同时出手,前后左右四只手掌朝他周身大穴罩去,那老者蓦地原地跃起,公孙羊几人只觉微风扑面,对方已跳出包围圈。萧凡见他招式凌厉,虽有破绽,无奈身法实在太快,几是转瞬即逝,一时半会竟想不出取胜之法,当真是不可思议。
公孙羊自武功大成以来,几十年鲜有败绩,今日心知遇到了平生之大敌,唰一声抽出软骨烂银剑,此剑平时系于腰间,虽不如龙鳞宝剑,却也是雪山派传承几代的稀世之物。
几人各自掏出兵器,夏兰,莫秋风使的是三尺长剑,卜须颜左手却拿着判官笔这外门兵器,木老怪最为奇特,双手套上一副钢制拳套,瞧着分量极重的样子。
五人分位站定,将那老者围在中间,眼角余光却不时飘向岳仲连等人,见他们淡定自若,毫无上前动手的意思,几人心下愈发惊疑。
老者说道“雪山派功夫确实有些门道,嘿嘿,只是你们几个中了老夫亲手炼制的蚀心酥风散,如今却能发挥几成本事啊?”
此言一出,公孙羊率先捂住口鼻,说道“不好!快凝神聚气!”原来老者偷袭夏兰是假,引他们合围从而施毒是真,其心计不可谓不毒。
公孙羊瞧着门外,众弟子不知何时早已被剑宗,金刀门,合欢派,天魔宗控制了起来。
公孙羊知道此刻形势凶险异常,对方摆明冲雪山派而来,试着运行真气想暂时将毒逼住,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老者笑道“不用枉费心机了,中了老夫这蚀心酥风散,任你手段通天,六个时辰内也休想使得了内力,本来以你们几个武学修为,下毒是千难万难的,不过若能在吃食中每日下那么一点点……嘿嘿,老夫再用手段将药力一下引出来……”
萧凡听闻此言,立即朝门外望去,果然见到马有德探头探脑瞧着殿内情形。
木老怪苦笑道“到底是老夫失职了,公孙羊,此事之后老夫自会去领罚”
事已至此,耶律苏叹道“公孙前辈,只要你肯为大金朝做事,雪山派上下几百条性命本郡主保证不伤一人,你看如何?”
公孙羊冷冷道“你却不怕老夫恢复功力后第一个将你开刀?”
耶律苏笑道“公孙前辈说话自然是一诺千金,小女子放心的紧”
萧凡在旁看得清楚,心里苦笑道此时情况和十年前何其相似,说不得又要挟持耶律姑娘了.……
心随意动,脚下突然发力向耶律苏扑了过去。
猛然一团黑影挡在她身前,萧凡无暇细思,反手抽出龙鳞剑唰唰唰唰连刺四剑,都是指向对方要害。
老者“咦”了一声,赞道“剑法极高啊!”手中多了一把寸长匕首,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萧凡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萧凡看他出手,四下格挡一气呵成,中间竟无丝毫顿挫,破绽似有若无,已是人力不可捕捉的样子。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老者手中匕首也就常人手指长度,当此之时,已容不得萧凡抽剑回刺,他大喝一声,龙鳞剑当头直砍,老者匕首向上一举,锋刃立现缺口,却也挡住了龙鳞剑这雷霆一击。
老者看到匕首被损,眼神陡然变得阴戾“好小子!敢伤我‘断肠’剑,今日留你不得!”
萧凡只感他呼出一团气,双目立时火辣,他虽百毒不侵,可这生死之际哪容得分神?
他觉着破风之声朝自己双目刺来,此刻已不及格挡,又不及闪避,百忙之中龙鳞颤动,竟也向老者双目划去。
萧凡领悟的十八式剑路,本无甚招式,攻击防御全在心念之间,他这不加思索的一招却已是剑法至高境界,老者亦发现自己用不光彩手段创造的一线战机,已被眼前青年破了,即便不收招,首先被刺瞎双目的也一定是自己。
老者匕首向左挡了一下,龙鳞剑锋几乎贴着脸皮划过,隐隐现出一条血痕。
萧凡目力既已恢复,见此情景,龙鳞便如狂风骤雨般狂刺乱劈,老者左挡右挡,口中连连赞道“好剑法!好剑法!”
萧凡所悟的剑路,原以攻敌破绽为主,这司马大师却是身法快至巅峰,破绽稍一出现,眨眼便已消失,如何捕捉的了?
他却不知自己虽身负绝世武学,却还少了临阵斗敌经验,今日一出山谷便遇到这将公孙羊等人压制住的老怪物,想取胜确实难于登天。
萧凡展动龙鳞长剑,尽往他身上各处要害刺去,老者身形如鬼魅,忽来飘去,却也不敢再心生大意。
二人如此斗了半炷香时间,萧凡剑势闪动,每一剑均是进攻,竟没格挡一下,他渐渐进入入神坐照的心境,山谷中所悟武学一一闪过,便是一剑接着一剑,老者身形消失了,周围环境消失了,天地间似乎就剩下自己和手中龙鳞长剑。
酣斗生死之间,萧凡终于将十八式剑路参悟大圆满,再不刻意寻求破绽,随心所欲出剑,却每一下都刺在老者一闪而逝的破绽之间。
老者盯着萧凡,眼神逐渐冰冷,他自然能从对手剑路中感到愈发强悍的压力。
只见老者厉色一闪,用断肠强行挡了一下龙鳞剑,双剑相击,断肠立时又被砍出一个缺口,趁这空档,老者右手化掌,猛然向萧凡胸口推去。
萧凡见他格挡便知其意,一掌迎了上去,二人双掌相对,霎时之间,众人只觉着劲风扑面,待张开眼来,场中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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