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容白
法國的天氣很好,一名東方女子身穿黑色連衣裙,短發利落,肌膚白皙,眉眼精致,不知不覺間已經吸引了許多異性目光,神色木然的看著旋轉木馬的方向。
踹覺得自己是來找虐的,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呢?
就是在這裏,她和魅閣永遠的天人永隔。
那天的事情曆曆在目,每晚都在噩夢中重複那一天的畫麵,火紅色的花朵熊熊燃燒,似乎想要將一切美好都毀滅殆盡,男人的聲音不停的呢喃。
她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但那個人說不讓她報仇,所以她忍著,天曉得她忍得有多辛苦。眼角酸澀讓楚白不得不閉上雙眼,三年了,這三年她過的很好,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
可是有誰知道,她每晚都要抱著男人的衣服入睡,否則噩夢糾.纏她就難以入睡。每當衣服上的味道消散,楚白都像是失去了珍寶一樣惶恐不安,她這輩子,真的是非他不可。
“小白,你不要跑了,很危險。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被撞到的楚白睜開眼睛,隻見地上坐著三歲的小娃兒睜著萌萌噠的大眼盯著她,小娃兒穿著藍色牛仔背帶褲,暖色係小短袖。
歪頭看了她半天,楚白也歪頭盯著她,匆匆追趕上來的女人趕忙將孩子拉起來,“白寶,都跟你說了不要亂跑很危險的。
孩子充耳未聞半晌後突然眼淚汪汪的哭起來,楚白一怔,自己長的很可怕嗎?雖然職場上的人都說她是鐵石心腸的滅絕師太,唔,好像是挺可怕的。
相貌端美的女人眉目溫潤蹲下身子,“白寶你哭什麽?
孩子抽抽搭搭,“這個阿姨的心在哭。
楚白指尖一顫言笑晏晏的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頭,“小朋友,阿姨明明笑的很開心啊。
“阿姨撒謊,你明明就在哭,我都聽到了,哭的好傷心,讓白寶聽得也很難受。男孩兒再次哇哇大哭,眼淚流淌的讓楚白都有些心疼。
楚白的動作頓住,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龜裂,卻依舊牽扯出笑容。“可是你這樣哭,哭的阿姨心裏更難受了。
粉色連衣裙的女子輕歎似乎是覺得無奈,“好了白寶,你這樣一說阿姨會更傷心的。
白寶抽抽搭搭止住了哭聲,兔子一般的大眼看著粉衣女子,“真的嗎?媽媽?
“恩。母親無奈,似有些歉意的看著楚白。
任慧珊抬頭看清楚白的麵容之後心口一窒,粉雕玉琢的小娃拉著楚白的手,“阿姨,白寶叫容白,阿姨你叫什麽?
楚白難得心情不錯的捏了捏白寶的小圓臉,白寶眉眼精致,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像個女孩子一樣,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想要蹂.躪他一番。楚白覺得白寶有些麵熟,可是又想不去在哪裏見過他。
“容?他的姓氏讓楚白心口一酸。
“嗯,阿姨還沒告訴白寶,你叫什麽名字。三歲的孩子說話卻流利異常,楚白摸摸他的頭。
“白寶和阿姨真的很有緣,阿姨的名字也帶一個白,楚白。
“咦?白寶像是被嚇到了,嘴.巴大張的看著她,“你就是爸爸睡覺說夢話喊的楚白?
“你說什麽?粉衣率先回過神眉眼淩厲,“白寶,你說你爸爸睡覺喊她的名字?
“呀!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白寶趕快拉著媽媽得手,“媽媽別生氣,爸爸醒來後白寶問過他,認不認識楚白,可是爸爸都不記得這名字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粉衣眉眼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對楚白已經是染上戒備,“這位小姐,我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自便。
楚白來不及說什麽,粉衣已經抱著白寶起身離開了。
偌大的遊樂園楚白再次落單,眉眼卻染上了狐疑。姓容,夢中喊著她的名字,猛地按住心髒楚白不得不蹲下身子,難道是容錚?不,不可能,容錚明明已經死在了爆炸中,她親眼所見怎麽會有假?
臉色蒼白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的身影,來不及思考已經抬起步子。
入眼的是一棟高檔別墅,粉衣帶著白寶踏進大門,她坐在車子裏,糾結掙紮這種個情緒在楚白的世界裏基本不怎麽會出現,所以當下利斷的下車按下門鈴。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筆在畫板上寫寫畫畫,最近他經常做一個夢,熊熊燃燒的烈火,和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魅閣!
魅閣是誰?楚白又是誰?這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兩個名字,任他如何回想都想不起來。
男人低垂下眸子,一抹染著血的瘋狂快速閃過。眉頭輕輕擰著。門鈴突然想起,他打的眉頭擰的更緊,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快的他抓不到。
任慧珊看到外麵的人時臉色一變,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門已經開了,是白寶開的。
“能不能進去坐坐?她輕笑,話是這樣說但楚白已經被白寶拉進房間,“阿姨,你是來找白寶玩的嗎?
“也算是吧,白寶阿姨有件事情想問你。
“請你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別逼我喊保安。任慧珊眉頭緊擰站在門邊,戒備的看著楚白。
楚白站直身子,“我隻有一個問題,問完了我立刻就離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三年,她知道談判的籌碼,“你這麽防備我,難道是因為心虛?
“你!任慧珊拳頭緊握卻悠悠笑開,“好,你問。
“你的丈夫,是不是叫容錚?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楚白眼神犀利。
“嗬,楚白是嗎?楚白小姐,據說下個月是你和言家少爺的婚禮,怎麽?這還沒結婚呢就上趕著去別人家做第三者嗎?任慧珊對楚白的敵意很明顯,連帶說出口的話也句句帶刺。
楚白秀眉一擰,臉上已經扯出好看的笑容。“怎麽?你在怕什麽?難道真的是有什麽隱情害怕我發現?或者你是對自己太沒自信,真的害怕自己男人被搶走?楚白嘲諷。
不管是在口頭上還是為人處事,楚白都不喜歡被人占便宜,更不喜歡占人便宜。
任慧珊麵色一白,“你!楚白,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說話間已經叫了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