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人傀
於是,她隻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站住不走了。
就有宮女和太監去將船撿了上來,上麵有一個奇怪的薄薄的骨片,上麵畫著一副畫,暮無顏自信看了一會兒,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上麵畫的,是她剛剛穿越來時,從棺材裏“詐屍”,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的畫麵。
但是,這畫麵又有強烈的主次之分,因為畫裏,唯有無顏和帝染軒兩個人是彩色的。
暮無顏一身雪衣,威風凜凜,震懾眾人,而帝染軒一聲黑袍,躲在人群裏,麵露鄙夷,非常嫌棄地與她對望。
回憶當時的情形,暮無顏發現,自己竟然還記得當時帝染軒看著自己的表情,那種驚恐和緊張,現在想來知道他隻是裝出來的,那時候自己可是討厭得要命,以為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又走了一陣。
小宮女驚呼道:“娘娘,那裏又來了一艘船。”
暮無顏腳步微微一頓,唇角有訝異的笑容,真想不到,這家夥短短時間,竟然做得這麽周道而精致,連她也情不自禁再次心動,有一種和他重新戀愛的感覺。
暮無顏開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拿上來我看看。”
這次的畫,就隻有兩個人了,暮無顏三尺青鋒指著床上的帝染軒,帝染軒衣冠不整,敢怒不敢言,嗬,這是當晚她去王府逼婚的情景呢。
暮無顏忽然感覺很期待看到後麵的畫麵,後麵陸續的小船送過來的都是兩個人從相殺到相愛的點點滴滴,暮無顏一路走來,忽然頓悟,誰說他們的相愛不夠浪漫,他們能相愛這本身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此時,小溪已經走到盡頭,在路盡頭是一個亭子,亭中的石頭桌子上,放著一盞宮燈的骨架。
暮無顏了然,竟然是要將這些骨片插入宮燈上,完成整個宮燈的製作,虧這家夥想得出來。
“娘娘親您親自動手完成這盞宮燈。”此時,小宮女也不藏著掖著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暮無顏來到亭子中。
暮無顏饒有興趣地按著要求將骨片都插了上去。
她咦了一聲:“好像少了一片。”
“是這片嗎?”帝染軒從身後走了過來,抱住暮無顏,將最後一個骨片遞給她。
暮無顏低頭看到骨片上的畫,不由得臉色緋紅。
“登徒子。”她抬眸,轉身低聲斥道。
帝染軒卻笑了起來,握著她的手將那骨片插入最後一個凹槽內。
最後一塊骨片,赫然畫的是兩人“新婚”那一晚。
紅色的嫁衣碎裂在兩人身下,熱烈的畫麵,仿佛撲麵而來。
慕無顏瞬間明白了帝染軒的心意,隻是,竟然不想拒絕。
此時,周圍的人早就已經散去,唯獨留下兩人。
帝染軒抱著無顏,走入早就準備好的宮殿,裏麵無數的花瓣鋪路,比他們大婚那晚有過之而無不及。
帝染軒看了眼暮無顏,自從開始照顧她和寶寶,他對於她的需要,不用說也能一眼看出:“是不是渴了。”
暮無顏溫柔地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帝染軒拿起旁邊的杯盞,自己喝了點,這才俯身一點點渡如她的唇中。
水滴從兩人交纏的唇中滑落,曖昧至極。
“我們真的可以?”暮無顏問道,雖然知道帝染軒愛極了她和孩子肯定是不會傷到她,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關係,我知道怎麽做。”帝染軒說完,解開暮無顏的衣裳,露出光潔的肌膚。
看著暮無顏依然美麗無比的身體,帝染軒聲音慢慢變得沙啞了起來:“無顏,我真想你。”
說完,他縱身撲了過來,這一夜極盡寵愛和纏綿。
……
浩瀚的沙漠,烈日將砂礫染成了金色,一股股灼熱的氣息,從沙子底部透發而出,整個沙漠飄飄渺渺,不過充斥在空中的並不是水霧,而是讓人難受的熱氣。
這片沙漠極廣,接壤各大諸侯之國,而在越國和楚國邊境的赫哲,隻是沙漠中的一小部分,用滄海一粟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片沙漠究竟有多大,沒有人說的清楚,就連常年在沙漠中遊動的冥族也說不清楚。沙漠的廣袤,超出眾人的想象。
如此浩瀚的沙漠,孕育著數不清的神話。
如此熾熱的沙漠,居然有一支隊伍,那支隊伍都騎著駱駝,臉上蒙著麵紗,及時行走如此熾熱的沙漠,臉上亦沒有驚惶、難忍之色,顯然這樣的生活習以為常。
“傳說,這沙漠原本是一片廣袤無垠的綠洲,麵積遠比越國、楚國大的多的多,比起無邊無際的海洋,那也不枉多讓。而那時,我們冥族就是生活在其中的一個部落。”
隊伍中有一座裝飾精美的馬車,馬車中一個柔美動聽的聲音正緩緩敘說。
“哦?還有這事?我聽說過的滄海桑田,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響起。
這支隊伍,便是冥族隊伍,而馬車中的一男一女,便是冥族族長拓跋婉和殺手幽。
此時幽儼然已經成了冥族部落的女婿,拓跋婉已是他的愛妻。拓跋婉雖然容貌長得有些醜陋,但在幽心中,卻是勝過了任何人。
他對暮無顏的牽掛,已經徹底拋下,他將全部的愛,都轉注到身旁的這個佳人身上。
“其實用滄海桑田來形容並不貼切,因為滄海桑田的變化是用無數年變化而成。而據族中典籍記載,這片綠洲變化成沙漠,卻近乎在短短幾天呢。”拓跋婉緩緩說道。
“什麽!”幽震驚了。
難以想象這片廣袤無邊的綠洲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化為一片沙漠,簡直難以想象!難道這片綠洲觸動了天罰?也隻有天罰,才可以做到這一點吧。
“我也是在族中記載中看到的,記載亦是語焉不詳,隻是說,那一日,天空火星亂舞,山河倒崩,岩漿從地底深處噴湧而出。生命化為虛無,泥土變成黃沙……”拓跋婉美麗的眼睛中充斥著一股恐懼,這是這片了無生機的沙漠的詛咒,每一個冥族之人都代代相傳的故事。
“天……”幽也震驚地張大了嘴巴,良久,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怎麽可能……”幽不可置信地說道,拓跋婉說的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之前我也不相信,以為這隻是部落中的一個神話,隻是我當了女王後,翻看隻有女王才可以看到的典籍,方才明白,那些古老的神話,竟然都是真的。”拓跋婉苦笑一聲。
“典籍中記載,我們所在的地方之所以化成一片了無生機的沙漠,那是因為這片大陸失去了一顆心髒,這才使得山川崩坍,河流幹涸,火星亂舞。而我們冥族的使命,便是要找回這顆遺落在沙海的心髒,使我們的家園重新恢複生機。”拓跋婉的聲音帶著一股沉重感。
這使命,冥族已經背了世世代代,幾百年過去了,冥族在沙漠中依舊一無所獲。
“其實,你們所謂的傳世玉璽,也是和那顆心髒來自同一地方。”拓跋婉的聲音不啻於驚雷。
“什麽!”這次,幽真正的是震驚了。
就在這個時候,簾外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
“水源,終於找到水源了!”
雖然冥族常年行走在沙漠中,對沙漠的地形了解撚熟非常,幾百年下來,手裏已經有了一份非常詳細的地圖。但沙漠不像其他大陸,風沙變化不定,往往前一刻還是綠洲,過幾天就全部被風沙全部掩埋了。
因此原本地圖上記載的水源消失,那是常有的事。
一路走來,地圖上原本標記的幾個水源之地,竟然已經消失不見,若是再遇不到水源,冥族部落便會陷入缺水的危機,好在,終於找到了水源。
幽掀開車簾,隻見不遠處,有一處小小的綠洲,那綠洲極小,似月牙,旁邊有一個小湖。四周全是金黃色的沙礫,唯有此處,鬱鬱蔥蔥,生機無限。
水,在沙漠中異常珍貴,代表著生命和希望。
幽也是一臉雀躍,望著碧汪汪的月牙湖,拉著拓跋婉的手,笑著說:“走,婉兒,我們去看看。”
說完,幽施展輕功,兩人恍若一陣清風,朝著月牙湖方向掠去。
月牙湖四周,熱氣蒸騰,但行至月牙湖的範圍,一股清涼撲麵而來。鬱鬱蔥蔥的綠色在金黃色的沙漠中尤為可貴。
“嘩啦——”幽伸手鞠起一捧水,倏然朝拓跋婉身上潑去。
“你……”拓跋婉嘴唇一翹,就要生氣,卻見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孩童性大發,也捧起一捧水,朝著幽身上潑去。
其他冥族的人也異常興奮,已經開始開始儲備大量的水源,一些婦孺則和幽、拓跋婉一樣,嬉笑不止。
沙漠中雖然看似平靜,但步步危機,有時候水源也是如此。但冥族在沙漠中生存了近百年,經驗無比豐富,眾人之所以這麽快樂、嘻戲,因為早已肯定這水源並沒有毒。
“看,那是什麽……”忽然間,有人指著湖水中央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