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極品師徒
“老前輩，這玩笑開大了吧。”帝染軒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俊臉徹底冷了下來，談話談到這份上，已經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小夥子，要和我動武嗎？雖說我老頭子好多年沒有動老胳膊老腿了，可是……”說可是的時候，笑眯眯的殺聖忽然眸光一閃，下一刻，蒼老的身軀忽然出現在了帝染軒身旁。
“小心！”幽忍不住喊道，他這話不是衝殺聖去的，而是對帝染軒喊的。
話音還沒有落下去，殺聖的手已經拍到了帝染軒按住劍柄的右手上，一股晦澀的力量頓時傳入帝染軒的右手，整條右臂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了。
不過帝染軒沒有驚慌，相反還露出了篤定的笑容，這時，他已經抬出左手，一把精巧的小弩出現在左手，食指輕輕一扣。
右手按劍是虛，左手的攻擊是實。
“好一招聲東擊西。”殺聖的神色依舊是一臉和煦，不過言語間不乏對帝染軒的褒獎。
帝染軒手中的小弩，是經過暮無顏改良過的，近距離發射，如此快的速度和射力，幾乎沒有人能避開。
可是老頭子隻是隨意地舉起了手，輕輕晃了晃，不可能落空的弩箭竟然就這麽被他用手指給夾住了。
“箭尖有螺旋紋凹槽，這種凹槽一旦射入體內，鮮血就會控製不住，噴射而出。據我所知，越國沒有這種弩箭，小夥子，這是暮無顏做的吧。”殺聖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眼睛發亮，嘖嘖稱讚道。
“不錯，老前輩，這正是我做的。殺聖前輩，此事和我夫君沒有關係，還請放了他。”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過來。
聽到暮無顏喊他夫君，帝染軒的心頭就像灌了蜜一樣，就算赴湯蹈火又如何呢。
“無顏，不要過來，你放心，他不敢拿我怎麽樣。”他大聲喊道，並示意暮無顏離去。
躺在地上的幽卻麵若死灰，雖說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虜獲暮無顏的芳心，可是暮無顏當著他的麵喊帝染軒為夫君，他還是很受傷的。
“小家夥，我不敢拿你怎麽樣？”殺聖繼續笑眯眯地說道，“你知道我是以什麽入道的嗎？以殺入道！記得我有一個老對手，在我追殺三天三夜後，終於拿住了他，但我沒有急著殺死他。你猜我怎麽著？”
殺聖像個慈祥的老者，聲音和藹可親，隻聽他繼續道：“我先是用刀砍了他的四肢，然而再一刀刀割了他的肉，一片一片，直到他身上再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房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饒是帝染軒勇猛，再聽到殺聖用溫和的語調說出了最慘無人寰的事時，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當然啦，老朽十年前就已經金盆洗手，在祖師爺麵前起過誓，不再殺一人。”殺聖繼續說道。
帝染軒懸著的心猛地一鬆，強笑著道：“既然如此，老前輩，你就把我放了吧。你看，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談一談，多好啊。”
殺聖瞄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仿佛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繼續自言自語道：“不過不能殺人，不代表不能折磨人啊。看你這家夥，長得油頭粉麵的，想來要想斷絕暮無顏對你的念想，隻要我割了你的命根就行。”說罷，老頭子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他在刀鋒上吹了吹，露出十分愛惜的神色。
帝染軒臉色猛然一僵，他想找可惡的老頭子拚命，奈何周身被一股奇怪的內力給製住，不能反抗。
“暮無顏，我給你三息的時間考慮哦，要是不給我滿意的答案，三息後，我就將這小家夥的命根子給切了，扔到皇宮裏去做太監。”殺聖朝暮無顏露出人畜無傷的慈祥笑容。
其實，帝染軒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搏之力，但是，此刻他卻是很無辜地看著無顏，眼睛滿滿都是眼巴巴的期待。
暮無顏：“……”
那個紈絝越來越愛撒嬌了，怎麽破？
“大膽，竟然敢對王爺不敬，他此刻是王爺，以後會是未來的君王，即便你殺手再厲害，也絕對不能與官鬥，不管你是什麽殺手或者殺聖，你可之罪？！！”暮無顏的眼底轉向殺聖的時候，就再沒有了溫度。
然而，此話卻讓殺聖和幽都是一凜，他們還真沒想到這一招，麵前的這位可是未來的皇帝。
就聽“未來的皇帝”洋洋得意地咳嗽了一聲。瞬間，殺聖師徒發現，自己被一群火器給包圍了。
任憑你藝高人膽大，在火器麵前，那也是被絕對的碾壓，
殺聖師徒此時都在心底罵娘，殺聖握著帝染軒胳膊的手都有些發抖了，尼瑪，要不要這麽凶殘啊，聽說這個紈絝改邪歸正還沒有多久嘛，怎麽就變得這麽有實力了？
一定，一定是因為暮無顏的關係。
“和我無關，王爺原本就是個運籌帷幄，低調內斂的人，天生就是當帝王的。”暮無顏默默轉頭看了地染軒一眼。
收獲帝染軒發亮的雙眼，暮無顏默默扭頭這家夥隻是喜歡扮豬吃老虎，其實深不可測，她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他之所以示弱隻是，隻是他覺得玩人挺好玩吧。
殺聖師徒兩個卻猶疑地彼此看了對付一眼：“我去，這個暮無顏難道有讀心術？”
殺聖毫無違和地笑了笑，就見殺聖那小老頭，以自身不可能有的速度將帝染軒放開，還親自給帝染軒拍了拍袍子上莫須有的灰塵：“矮油，其實，老夫隻是想告訴王爺，剛剛老夫那一招叫做螃蟹功，剛剛老夫是不是將王爺夾得很緊呀？”
幽：“……”
師傅，你真是的，你找台階下可以，但是，你也不要說得這麽寧人遐想嘛。
暮無顏無語地看著這師徒兩個人，難怪這兩個人能在殺手宮的聯手追殺下還能安然無恙，原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此時帝染軒和殺聖兩個老狐狸就開始彼此客氣，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簡直虛偽得不得了，過了一會兒，殺聖就成了帝染軒下麵的入幕之賓，兩個人更是相見恨晚，帝染軒還學會了殺聖的螃蟹功。
幽坐在旁邊生悶氣，說好的揚名立萬，讓他們不敢小看，必定以禮相迎呢？
幽鬱悶地走出去，準備透透氣。
走出房間，發現又開始下雪了，冷風呼嘯。
但是幽卻覺得這裏也比裏麵一股子的人渣味道好聞多了。
“幽，多謝你三番五次的報信。”此時，暮無顏也從裏麵款款走來，細碎的雪花中，暮無顏隻著血色單衣，外麵罩著一件雪白的狐裘，絕色容顏被和雪色襯托得有幾分沉魚落雁的意味。
幽不由得呆了一呆，隨即開心地道：“不用謝，我說了，為你做事心甘情願。”
暮無顏微微一笑，一招手，有人送上一碗熱湯：“外麵冷，一會兒殺聖先生還要帶著你趕路，先喝點薑湯禦寒吧。”
幽欣然接過，一飲而盡。
暮無顏淡淡地道：“你怎麽這麽爽快，若是我在裏麵下毒呢？”
幽切了一聲道：“無顏將軍光明磊落，怎麽會和某些人一樣，專門幹點陰險害人的事情。”
暮無顏想了想道：“是啊，因為我太光明磊落了，所以，我需要一個陰險的家夥在我旁邊互補，現在看來，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幽受到會心一擊，感覺心裏難受和不甘混雜，隻是，嘴裏還有無顏剛剛送的薑湯的辣味和甜味，真是五味混雜，說不出的心酸。
暮無顏淡淡一笑：“下次來的時候，希望就是我們成功之時，到時候，用更豐盛的宴會款待你，或者，我幫你做個媒？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靠，這是暗示拒絕我嗎？我幽就算沒有你暮無顏也不用你可憐。
“並不是可憐你，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先於你遇到了帝染軒，今生今世，我的承諾都給他一人而已。”，暮無顏肅色道。
幽：不許這麽讀心的，無顏你變壞了！
暮無顏忽然露出一個笑容：“這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麽樣，有沒有覺得我越來越像帝染軒那家夥了？”
幽：嗚嗚嗚，我恨你們。
此時，殺聖和帝染軒從裏麵走了出來，兩個人已經君賢臣孝，和樂融融了。
殺聖和和氣氣地與帝染軒道別後，帶著一臉心碎的幽離開。
走了幾步，忽然幽猛然身子一頓，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猛然回頭看了眼暮無顏。
暮無顏淡淡看著他，並沒有什麽表示，但是，幽卻笑了，笑完就和殺聖一起毫無留戀地離開，雖然今生不能和無顏做夫妻或者戀人，但是，從此刻開始，他知道，自己和無顏至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此時，帝染軒不爽地看著幽忽然輕快起來的步伐，不爽地道：“你幹嘛給他解藥？幾根蟲子，又不能將他吸成幹屍。”
聽他的語氣裏，還有點惋惜的意味。
無顏轉身拉住他的手：“畢竟他要幫你做事，若是太瘦太弱了，事情沒做好吃虧的不還是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