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偷聽的代價
帝染軒原本混沌的黑眸猛然一亮,然後嫌棄地看著何老道:“你為何還不走?”
何老無語,再次提醒道:“王爺,不怪老奴提醒你,這次就是最好的時機,你讓她來看淩絕,然後‘珍寶閣主’出現找她要回兩心知,多麽順利成章。”
帝染軒一個枕頭砸過去,何老隻好匆匆從暗道跑了。
暮無顏進來後就看到帝染軒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看她,而臥室的邊上有一個枕頭。
她順手將枕頭撿起來扔回床上,看著帝染軒:”聽說你病了,還好麽?“
帝染軒不爽地道:“難道我們沒病你就不能來看看我了?為何每次都是我去找你。”
暮無顏愣了一下:“我沒事啊,找你做什麽?”
然後用一種,你不要這麽無理取鬧好麽的眼神看著他。
帝染軒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算了,跟一個愛情小白談這個,他不是自取其辱麽。
“我病了,很難受,能——陪陪我嗎?”帝染軒歎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床上。
暮無顏:“……”
你丫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你看連扔枕頭都扔這麽遠,就算病了也——
“該死你,在發燒!”暮無顏忽然站了起來,“大夫呢?”
“不,我從來不找大夫,你知道我是一個紈絝,試問一個紈絝怎麽會有深厚的內力?”帝染軒忙製止了她。
暮無顏沒有說話,隻是走過來,一下扯開了他胸前的衣服。
帝染軒臉上一紅,幸好他發著燒,所以臉紅也不明顯,他猶豫地道:“我現在還在生病,恐怕沒辦法滿足你,不然,你等我病好了再來找我?”
回答他的是淩空的兩聲風聲,暮無顏蹙眉寒聲道:“你太吵。”
帝染軒的眸子微微眯縫了起來,笑得像一隻狐狸,無顏很像將這個人的麵具給扒拉下來,該死的,她真的隻是不想看到這個家夥作死而已。
想到這裏,她沉默了一下,將帝染軒推成五元守心的姿勢,然後將自己的手慢慢壓在帝染軒的雙掌上。
她微微閉合眼睛,將體內的內力慢慢送入帝染軒體內,驀然,就感到一股渾厚的內力忽然迎了上來,暮無顏不由得一驚。
幸好,帝染軒及時控製住了自己內力的反撲,反而是慢慢將暮無顏的內力包圍起來,兩股內力慢慢在帝染軒的體內遊走,一點點滋潤他的經脈,最後歸於丹田。
無顏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到帝染軒身上出了汗水下來,燒似乎也慢慢退了。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感覺帝染軒那可怕的內力似乎無以為繼的樣子,他身體肯定有隱藏的疾病。
想到這裏,她好奇地看了帝染軒一眼,卻見他正閉目修養似乎並不願意再提。
這家夥外表紈絝,內裏卻不知道有多少秘密。
暮無顏想,這麽多秘密的人呢,喜歡什麽都藏在心裏,自己還是遠觀不要靠近的好。
她下床準備離開,就聽到帝染軒輕聲地說了一句:“無顏,謝謝你。”
暮無顏驀然想笑,被這麽厲害的人感謝,其實還真的有點爽的。
她隻是沉默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他看不到,又輕聲道:“晚點我會讓人送浴桶過來,你流了不少汗,可以擦洗,但是不要沐浴。”
帝染軒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很多年了,沒有人和我這麽說過話。”
暮無顏聞言,有些所感歎,忍不住道:“也很多年沒有讓你對我說,沐浴後要多喝水了。”
帝染軒睜開眸子,微微一笑,那笑容簡直能讓牡丹石盛開,大雁跌落一般,暮無顏也微微地閃了閃神,這才垂眸避開,淡淡地道:“你沒事了,那我走了。”
“無顏,淩絕想我們了,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他?”
暮無顏聞言,停住了腳步,有些猶豫。
此時,翠兒卻在外麵喊道:“王妃娘娘,有外客要見您呢。”
暮無顏的修眉微微一挑,轉身看著帝染軒道:“你先去唄,我找時間再去。”
等暮無顏走了,帝染軒生氣地將另外一個枕頭也扔了出去:“靠,該死的,是哪個混蛋剛跟本王爺搶人?!”
這時候,正好小安子回來報信,聞言欠扁地道:“還有誰啊,不就是那個天才劉俊業麽?第一神童呢,王爺,小的要是沒記錯,你小時候,貴妃啦,皇後啦,還有皇上,不是老喜歡拿劉俊業和您比麽?”
“原來是那個書呆子,難怪這麽討厭,和他爹一樣討厭,不對,比他爹那個老古董還要討厭一萬倍。”帝染軒惱火地道。
“王爺,您別氣餒了,他哪裏能和您比呢。”小安子也義憤填膺地道。
“喔?”帝染軒期待地看著小安子。
小安子便硬著頭皮道:“他沒有您好看啊,讀書好有屁用,還不是當您家的奴才麽?”
“笨蛋,我要你何用,難道你是說老子不會讀書?!!快點過來,本王爺保證不打死你。”帝染軒惡狠狠地對小安子道。
小安子抱頭鼠竄,不敢過去,急忙道:“王爺別打奴才,奴才給你去探聽消息還不行麽?”
帝染軒聞言,眼珠子轉了轉:“好,若是你能打聽道那個劉俊業和無顏說了什麽,
本王爺就不打你,還賞賜你東西。”
小安子聞言,跟打了雞血一般,奮勇地衝了出去。
帝染軒一邊開始脫衣服擦汗一邊冷冷地道:“笨死了,跟了本王這麽多年也沒有學聰明,一會兒被暮無顏揍了,你就知道厲害。”
此時,暮無顏已經來到了花園的涼亭裏,此時,一個瘦高清秀的年輕人,正負手而立,站在涼亭中。
“劉公子。”無顏一身素袍,臉上不施粉黛,卻清新明麗,如欺雪傲霜的白梅一般。
讓劉俊業的眸子猛然一亮,俊臉瞬間泛起淡淡紅暈,他還記得那個救了他的英姿傲然的少女,但是他更覺得好像那是場夢,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特別的女子?
直到他再次見到無顏。
“王妃娘娘,在下造訪,實在是冒昧了。”劉俊業恭敬地道,手卻有些緊張地發著抖。
等無顏請他坐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即便是自己十二歲,被皇帝叫到禦前親自考校功課的時候,也不會比現在更緊張。
他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他這次,算是栽了。
“上次的紙條多謝。”暮無顏從來懶得拐彎抹角,她也擁有直來直去的能力。
劉俊業不由得又笑了起來:“和王妃娘娘說話真是痛快,俊業已經許久沒有學過這麽爽快的說話了。”
暮無顏冷冷
地道:“我時間有限,想來劉公子也是,再說,聰明人何必賣關子,若是劉公子想感謝無顏,那麽您的紙條已經足夠感謝了。”
劉俊業聞言,心裏一陣激動,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內心的衝動想法,然後道:“是,雖然說救命之恩,區區一點消息,即便我不給,王爺那邊也是有的,不過,這次來的確不是報恩一事,而是,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將軍。”
接下來,劉俊業就治國、治軍和對抗外地敵方麵,和無顏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會談,兩個人,還因此都感到非常的爽,簡直是不能更切合了,兩個人的理念不謀而合。
劉俊業有些戀戀不舍地站起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俊業受教了。”
暮無顏也並不妄自托大:“無顏隻會軍中的一些粗務,原本對朝政並不精通,不過,今日劉公子一番解釋,深入淺出,果然是餘音繞梁,讓無顏茅塞頓開。”
劉俊業深深地看了無顏一眼:“我們以後算朋友了嗎?”
無顏爽朗一笑:“自然是朋友,歡迎你有空再來和我暢談。”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劉俊業清秀的臉上一陣驚喜。
花叢裏躲藏的小安子,已經掐爛了一地的殘花:“該死的小白臉,竟然敢勾引有夫之婦,還是王妃,你丫活得不耐煩了。”
小安子氣得跑回去告狀,但是,剛剛走了幾步就被一個捕獸網給網住,倒吊在了樹上。
翠兒從隱蔽的地方拍著手跑了出來:“王妃娘娘,您說得沒錯,我們花園裏真的有偷花的田鼠呢,好大一隻。”
暮無顏淡漠地看著小安子,冷冷地道:“既然是禍害的田鼠,那就將他吊在這裏餓死算了。”
“哇
啊啊啊,王妃娘娘是我啊,是奴才小安子啊。”小安子嚇得連忙求饒。
“哼,你這田鼠還敢假扮小安子,小安子是最忠心最守住規矩的奴才了,怎麽會跑來偷聽王妃娘娘和客人說話,你肯定是田鼠精。”翠兒說著還拿棍子狠狠敲了小安子兩下。
小安子被打得嗷嗷嗷叫,很沒骨氣地出賣帝染軒道:“是王爺讓我來噠,王爺聽說有男客來見王妃娘娘,還是,他最嫉妒的劉俊業,所以,他就讓奴才來聽聽你們都說些什麽,王妃娘娘,您別看我們王爺好像女人緣挺好的,但是,他這個人特別喜歡吃醋,又小心眼,他這是吃您的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