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越王心思
既然此處的血腥味消失，狼狗不甘心，就會去尋找同樣帶著血腥味的——人，那個人為何會帶上血腥味兒？因為這三個人就是他殺的！！
然而，讓無顏失望的是，狼狗在王府裏跑了一圈卻是一無所獲。
侍衛首領看著無顏，他也聰明地理解了無顏的意思，但是，他也更失望：“看來，那個殺手已經離開了王府了。”
無顏點點頭，將寶劍收入劍鞘內，淡淡地道：“找不到了，回去睡覺吧。”
說完，留下麵麵相覷的侍衛，自己竟然就這麽鎮定自若地回去東院，還大喇喇地去睡覺了。
眾人：“……”
“這位王妃真是——果然很有個性。”其中一個暗衛歎息道。
首領點點頭，不過挺高興地道：“不過，王妃這種查殺手的方法倒是挺有用的，你們將這三條狼狗找小安子買下來吧，我們暗衛訓練一下，以後一定能排上打用場。”
於是，暗衛今天唯一的是後或就是——買了三天大狼狗……
其實，此時，無顏躺在床上卻並沒有睡著，她在想心事，殺手離開了王府了？
短短幾息的時間，他根本沒機會，她看著自己的手，就便是她，當代最鬼魅迅速的殺手，這麽短的時間，她逃得掉麽？
答案是不行。
那麽當時殺手沒有逃掉，為何最後自己用狼狗卻找不到那人？
那人不在王府了。
那麽，殺手是在她開始追查起，到現在這段時間離開的，這段時間離開的人隻有——帝染軒，阿嬌還有阿嬌的侍女。
暮無顏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那麽最可能是凶手的人是——帝染軒。
暮無顏忽然有一種荒謬的想法，如果這凶手真的是帝染軒，他的演技也太厲害了，就連那些奧斯卡影帝都望塵莫及吧。
暮無顏自信自己的眼神，如果帝染軒偽裝，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但自己的這個夫君，除了有時給自己怪怪的感覺外，其他倒並沒有其他出奇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如果帝染軒是那個凶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窗前，並殺死那些暗衛，是有什麽目的嗎？
還有如果說帝染軒是凶手，那個長的和獨狼一樣的人，又是誰呢？
暮無顏搖搖頭，將這些紛擾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除出去，剛才練功打坐的時候，被人突然中斷，雖然沒有走火入魔那麽嚴重，但氣息已經紊亂了，她摒除那些紛亂的念頭，靜心調理內息，當然不會像之前那樣，一旦被打擾，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
越國皇宮。
此時華燈已謝，整個皇宮都陷入趁機黑暗之中，巍峨巨大的宮殿，恍若一頭龐大的野獸，蟄伏在黑暗裏，露出陰森擇人而噬的陰冷氣息。
不過有一處地方，卻亮著燈火，那是越王處理朝政奏折的延和殿。越王一臉肅穆地坐在其中，不過龍案上卻沒有任何奏章。
他的身前，站著一名瘦削的中年人，一身勁裝，麵對越王時，竟沒有卸下腰畔的佩劍。
“陛下，這就是這幾天帝染軒行出的詳細記錄，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麽異常。”中年人麵色陰冷，即便是麵對越王，周身也不自覺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是源自骨頭深處的。
“帝染軒那邊什麽異樣……”越王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自語道，“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心安，噬魂啊，當年那事，除卻你我，知道的人應該都不在這世界上了吧。”
“陛下，噬魂保證，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早就已經骨冷了。”噬魂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啊，是我多慮了，噬魂你辦事，朕還是放心的。”說起當年那樁慘案，越王臉上沒有任何愧疚的神色。
“或許我老了吧，自朕知道那個劉媽被接到帝染軒的王府後，我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越王繼續自語，臉色逐漸陰冷下來。
“陛下，既然如此，不如我將劉媽給……”噬魂作了一個斬首的動作，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還未到時間。”越王冷然打斷，“這是最後一條線索，我就不信那個賤人真的會將那個秘密帶到地底下去。哼，那個賤人，枉我這麽真心對她，竟對我百般提防，不將寶藏呈給我。”越王口中的賤人，說的就是楚國公主，說起公主的時候，越王眸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怨毒而狠辣。
“劉媽媽是那賤人身邊最貼心的人，知道賤人不少事。當年那事，她恰巧被派出宮，所以不清楚事情真相，這才留下性命。這些年，我派慕容貴妃，不停地敲打，就是希望能從劉媽媽嘴裏得到藏寶圖的下落。可惜……”越王搖了搖頭，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留下劉媽媽的性命，當然不是因為心慈，主要是想打探關於楚國寶藏的消息，隻可惜，無論采取何種手段，劉媽媽都沒有吐半個字。
甚至，就連噬魂最後都出手了，修羅營的首領——噬魂，說出去都能讓人嚇死的主，在輪番施展修羅營的處罰手段後，卻硬是沒從劉媽媽嘴裏得到任何消息。
最後，噬魂得出結論，劉媽媽並不知道楚國寶藏的秘密。隻不過越王不死心，這才留了劉媽媽一條命。可憐劉媽媽，年齡不過是四十出頭，這些年被折磨下來，竟恍若六七十歲的老媽子一樣。
本來這件事，越王都快淡忘了，不過就在前幾天，慕容貴妃告訴她，暮無顏竟指定將劉媽媽帶回了王府。
聽到這消息後，越王是驚疑不定，他猜不準暮無顏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這才連夜召心腹手下，修羅營的首領——噬魂商討對策。
“陛下，其實未嚐不是一次好機會。”噬魂望了越王一眼，欲言又止。
“噬魂，你我之間，不必顧忌君臣之禮，有什麽想法盡管說。”越王皺皺眉，道。
“是，陛下，”噬魂露出沉吟的神色，“其實這未嚐不是陛下的一次機會，陛下擔心的無外乎兩件事，一是劉媽媽是否隱瞞了秘密，二是二皇子是不是裝瘋賣傻。這一次讓劉媽媽進入王府，就是最好的試探機會。”
越王點了點頭，他生性謹慎，做事素來喜歡考慮最差最糟的情況。劉媽媽受盡酷刑，按照常理推斷，是絕對不知道楚國公主的秘密；而帝染軒一出生就被過繼給慕容貴妃，而慕容貴妃更是對自己死心塌地，是絕對不會出賣他的，所以帝染軒應該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可是生性謹慎的越王，就是不放心帝染軒，在王府內一直安插著暗樁，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帝染軒的一舉一動，倘若帝染軒一有不對的地方，他就會采取雷霆措施，將仇恨的種子扼殺在萌芽之中。
君王之道，無情至上！
噬魂雖然沒有把話裏的意思全部講出來，但意思很明白，與其百般提防帝染軒，不如讓劉媽媽和帝染軒見麵，趁機監視兩人的一舉一動。
倘若帝染軒知道自己的身世，勢必就會向劉媽媽打探當年的事情，而劉媽媽得知帝染軒的身世後，如果知道楚國公主的秘密，那麽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帝染軒。
如此……這二十多年的等待，方才不會白費啊。
越王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權衡利弊後，確定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控中後，方才開口道：“也好，噬魂，就按你的去做。王府那裏，給我多加派些人手，必要時，安插你們修羅營的人去。”
“是，陛下。”噬魂拱手遵命道。
等噬魂轉身離去的時候，越王皺皺眉，忽然喊住了噬魂，道：“你去吩咐一下王府那個廚子，每日給帝染軒的那種藥，分量多下一倍。”
“是。”噬魂頓了頓，很快，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越王目送著噬魂離去，眸中的寒色越來越甚，唇角輕輕抿起，發出一陣冰漠的冷哼聲。
……
暮無顏經過一番調息，氣息總算調勻，傷勢恢複了大半，不過她腦海中總會閃現那張類似獨狼的臉。
凶手，獨狼，還有總是奇奇怪怪的帝染軒，仿佛像一團迷霧一樣籠向暮無顏。
忽然，暮無顏眼睛一亮，若論到情報的搜集，整個京城，恐怕當屬珍寶閣第一。反正已經和珍寶閣閣主淩絕確定合作關係，不妨去他那裏打探一下。
暮無顏不是拖泥帶水的主，想到便做，至於王府裏的那些暗樁，暮無顏並沒有太放在眼裏。論武功，她不是最頂尖的，但若論隱匿身法，普天之下，或許當屬她這個穿越而來的頂尖殺手為最了。
暮無顏換上了一身黑色緊身衣服，將被子偽裝成一個人在睡覺的樣子，然後悄無聲息地躍出了窗戶。
夜色下的王府，安排了許多暗樁，不過這些暗樁都被暮無顏輕鬆躲過，悄無聲息地來開王府後，暮無顏徑直往珍寶閣去。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珍寶閣依舊亮著燈火，有值守的夥計。暮無顏戴著帽兜，將容貌掩入其中。
見暮無顏深夜前來，那值守的夥計立刻上來詢問，暮無顏沒有說話，隻是一揚手，露出一塊沉香木雕漆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