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伸出手:“给本王看看,本王还是挺喜欢小玩意的。”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含着戏虐的笑。
她紧了紧手上的力度,握着又松开,正待递上弹弓给朱棣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及叫唤声。
“棠棠,出来,你在哪里。”
“靖江王爷,不能乱闯,容奴才禀告通传,方可.……”门外太监公公的声音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叫声。
靖江王朱守谦一脚踢开阻拦他的两位小太监:“本王,今天就要进去,谁敢拦。”
因为朱守谦嗓门大,这一闹腾,侧殿中众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何事。
“看来今天靖江王是为你而来。”说完拂袖离去。
海棠不觉深呼一下,朱守谦这一闹,她反而觉得有一丝的轻松,跟朱棣相处,都会稍显局促,可能是自己膈应他那么小气吧。
朱守谦怒气冲冲过来,长廊里两个摔倒在地的小太监,摸爬打滚紧跟其后。
“守谦,你简直越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受的五十大板还不够。”朱棣怒斥他。
“守谦参见四皇叔。”朱守谦托着屁股,艰难行礼,强忍着屁股开花的痛。
自上次害四皇叔摔倒,皇上赏了他与五皇叔每人五十大板,现时五皇叔与他都还在休养,要不是听辉祖说棠棠因此事情被留在宫中,他也不用偷偷赶入宫来。
“四皇叔,害你摔下马的是我,不关我家棠棠的事情,你责罚我吧。”守谦索性半端坐着。
朱棣沉吟片刻:“这是最好的惩罚,难道你也想她如你一样受五十大板吗?”“再过几日她即可离去,本王还不想留她呢。”
海棠从侧殿缓步出来,一看到朱守谦半端坐着,屁股微微撅起,不禁一声嗤笑。
“朱守谦,几日不见,却狼狈如此。”
众人闻言,齐齐望去,朱守谦更是看到海棠就裂开嘴笑,艰难的爬起,拉起海棠的手:“胖妹,没见几天,又消瘦许多了,还是肉乎肉乎的脸好看些。”
海棠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是不是想屁股再痛一点呢!”
朱棣看着两人的谈话,只觉徐海棠对着朱守谦的态度与众不同,少了防心,显得更真实的她,想到此,一种涩涩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俩就干站在这说话吗,天寒地冻的,这也到午膳时间,守谦,你也留在这用膳吧。”
守谦闻言,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
正殿中,朱棣坐于首位,海棠与朱守谦一人坐于一侧,朱守谦则是侃侃而谈,另外两人大多是听着,偶尔搭句话,太保带着一众奴婢端着菜肴鱼贯而入,前前后后大约上了十道菜,但是每道菜通过层层把关,上到饭桌的时候,大都微凉的,海棠只是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朱棣则是吃的慢悠悠,也许是吃习惯了。
“宫中菜肴还真是不好吃,还是宫外的美食多,松子鱼,撸肘子,蒸雏鸡……”朱守谦一一道来。
海棠听着,不觉深咽口水:“守谦哥哥,明天你在宫外带一些进来,要去东街最尽头的那一间叫长食坊去买。”她边说边兴致勃勃的,两眼放光。
朱棣听着不觉一笑:“你喜欢吃,可以吩咐太保去买。”说完即想吩咐太保出去。
“今天不用了,我们已经吃了午膳,也吃不下了,可不能浪费食物。”海棠阻止,虽然自己喜欢吃,但是不爱浪费食物。
朱棣微微一惊,他见过太多的功臣贵族之女,大多骄纵,就算一顿有几十,几百道菜也不足为奇,又打量了她一番。
“徐小姐,可真勤俭质朴,贞静善良,可为大家之范。”
被朱棣这么一夸,海棠有一丝的尴尬:“燕王过奖了,臣女不敢当,臣女也是受父母的教育熏陶,才会有此感悟。”
“海棠真的是优秀,四皇叔你知道吗,海棠她四岁就会念书,且过目不忘……”朱守谦喋喋不休,徐海棠见样忙在桌下踩了朱守谦一脚,只听他发出“啊”的一声痛呼。
“呵呵,守谦哥哥吃块鸡翅,食不言,寝不语。”海棠边夹鸡翅给他,边眼神暗示他不要多言语。奈可朱守谦看不懂,看着海棠一直眨眼睛,担忧问道:“胖妹,你眼睛怎么了?”
海棠嘿嘿一笑,尴尬道:“没什么,被沙子迷了眼睛。”她深呼一下,脸上堆满笑容的陪着熬过了整个午膳时间。
后面几天,朱守谦都一直在宫外带着膳食进宫,大多都是她爱吃的甜食,朱棣不喜吃甜,所以也没跟他们一起用膳,少了他,大家都觉得自由很多,海棠每次都命令啊芙也一起用膳,吃了几天,阿芙消瘦的脸,也有一丝的血色了。
海棠利用这几天,把所有书册都抄写完毕,她的弹弓也制作完成。海棠吩咐啊芙把抄写好的宣纸交给太保呈给朱棣。
一叠又一叠如人这般高的宣纸,被搬入朱棣的书房中,太保感叹:“这徐家嫡女果真厉害,就这么几天,居然都抄完了,这王爷回来,也不得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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