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鬧事
“最貴的衣服？”安秀雅驚愕地看著她說，“選布料做衣服最重要的是合適，還有自己喜歡，價錢什麽的都好商量的啊。”
趙萍萍瞟一眼安秀雅，三年舒心的生活體麵的工作，她已經不是那個期期艾艾的家庭主婦，麵色沒有了之前的蒼白，以前沒有離婚的時候，雙頰凹陷，可是現在她的雙頰豐滿而粉嫩，眼睛也變得更有神了，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年輕。
安秀雅打量了趙萍萍一番說：“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看起來好眼熟啊。”
趙萍萍扭過臉去說：“你認錯人了吧。我一直在鎮上生活，根本沒見過你。”
安秀雅拿出一塊藍色的布料說：“這個是從外地運來的新花色，我看這個顏色挺配你的，你看看你要不要呢？”
趙萍萍摸了摸布料的質感，純棉的斜條紋，柔軟而舒適，便說：“那就這個吧，給我做一件裙子。”
安秀雅摸著下巴仔細思量著說：“我看這個布料很適合給你做一個半身的長裙，看起來會很顯年輕。”
“你什麽眼神啊，我說過了，我本來就年齡不大好不好。”趙萍萍氣急敗壞地說。
安秀雅拿著布比了比說：“恩，怪我剛才說錯話了，你確實年齡不大，這個布料也襯得起你的。”
安秀雅說話平靜而溫和，趙萍萍也沒什麽可反駁的，放下押金，量了身材便離開了。
過了兩天，趙萍萍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店裏，她的裙子已經整整齊齊地疊著，放在了桌上。
安秀雅熱情地遞給她裙子說：“你來了，快去試試吧。”
趙萍萍去了裏屋試裙子，淺藍色的裙擺上麵還隱隱約約地點綴著幾朵白色的小花，看起來清新素雅。
可是這裙子越是做的漂亮，趙萍萍內心的妒火燃得越旺盛。在試衣服的屋子，趙萍萍做了些手腳。
從試衣間出來，趙萍萍指著裙擺上的一個大洞嚷道：“安秀雅，你解釋一下這個裙子是怎麽回事？”
安秀雅無辜地說：“這……這不可能啊，我剛才檢查這條裙子的時候，是沒有這個洞的。”
趙萍萍指著安秀雅的鼻子說：“不是你弄的，難道成了我弄的嗎？你覺得我和你素不相識的故意陷害你嗎？”
趙萍萍激烈的爭吵聲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
安秀雅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這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我一點說你的意思都沒有。”
趙萍萍見人多了，更加得理不饒人地把裙子上的洞給大家看說：“你們看這就是報紙上吹捧的咱們鎮上唯一一個裁縫店的衣服，破成這樣了還要賣給別人，店主良心被狗吃了。”
安秀雅有口難言，隻得商量道：“您看，這個裙子上的問題確實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錯，要不這裙子我再給你重新縫一條，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了！”
“重新縫一條？”趙萍萍冷笑道，“我為什麽要給你機會重新縫一條，這裙子我急著要呢，沒有時間讓你重新縫。”
旁邊看熱鬧的李阿姨勸到：“孩子，咱得饒人處且饒人，安秀雅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
趙萍萍氣急敗壞地說：“她不容易？那誰過得又容易呢？憑什麽要我諒解她？”
隔壁肉鋪的王大叔也站出來說：“你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啊，而且現在是冬天，這個裙子是夏天的款式，你著急要什麽啊？”
這時候，倪德生從人群中擠出來說：“就你這樣的質量還想開店，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給砸了？”
安秀雅看見倪德生的出現，拳頭握得緊緊的，她也沒想到倪德生能出來火上澆油。
倪德生從兜裏掏出一個破了的襯衫說：“你們看，這是我昨天在這裏買的襯衫，剛穿上沒一會就成了這樣了。”
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安秀雅的東西一向是好的沒法說啊，怎麽會出這麽多問題？”
“訛人的吧。”
“也許開了店有了名氣，人就飄了不好好做衣服了唄。”
安小瓷放學回來，看見店裏圍了一群人，知道沒什麽好事情，擠進去看見趙萍萍和倪德生瞬間明白了什麽事情。
她跑上前來，從後麵一把推倒趙萍萍說：“壞阿姨，就是你搶走我的爸爸，我爸爸已經和你走了，你還要怎麽樣呢？”
趙萍萍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安小瓷眼尖看到趙萍萍穿著自家布料的裙子，裙子上還有一個顯眼的洞，便拉著裙子說：“大家來看，這個洞還有一些溫度，這是用煙頭剛燙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煙頭現在還在更衣間。”
大家仔細看那個裙子上的洞，確實是新燒出來的樣子，湊近還能聞出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趙萍萍指著安小瓷歇斯底裏地喊道：“你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會血口噴人，我沒有理由陷害安秀雅，安秀雅倒可能因為我和她前夫結婚而恨我！說不定這個洞就是她為了報複我，燙上去的，怪不得剛才死活都不讓我試衣服呢。”
安小瓷爭辯到：“我媽媽她根本沒有認出來你，你比以前變老了也變醜了，倒是你啊，一口一個安秀雅，不知道你在心虛什麽。”
李大媽也附和道：“這根本就不可能是秀雅自己燙的，剛才一直是你得理不饒人，秀雅不停地說重新做一條，她沒必要自己燙一個洞再給別人重新做。”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趙萍萍見事情敗露，拿起倪德生手中的襯衫說：“安小瓷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那這個呢？你怎麽解釋？這個總是你這衣服質量的問題吧。”
安小瓷撇了一眼說：“諸位，這個襯衫的款式已經是早幾年的款了，況且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那麽土的花色，再說了，這襯衫都穿皺了，你確定是我媽媽給做的嗎？我看隻有你這樣的審美才會做出這麽醜的衣服吧。”
“你……”倪德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安小瓷見勢做出無辜狀說：“爸爸，你終於露麵了，你和媽媽離婚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你可是一分錢的撫養費都沒給我們的，我和媽媽吃不飽穿不暖，靠著姥爺和舅舅的接濟才能勉強度日，媽媽後來為了養我白天給人做衣服，晚上在夜校當文學老師，爸爸你終於良心發現給我們送錢來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