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臻大宗师的姬刚飞行极速。
几息之后,到了宫门。
这时,姬桢尤为兴奋。
他喝令老恩率手下宦官大开宫门。准备迎接虞子逊到来。
一道灰色人影瞬闪瞬逝,眼前一花,那人业已抓住姬桢肩膀,往地上一摔。
“唉哟!”
姬桢痛呼出声。
姬刚气愤之余,用力不小。姬桢疼入彻骨,直觉臀骨俱裂。
老恩还在指挥手下开启宫门。
陛下突然被抓,惊得不轻。身影一闪,朝灰衣人扑去。
他也是宗师级强者,自问这一抓,极尽全力,属于平生巅峰,纵是大宗师当面,也要退避防御。
灰衣人手一伸。
掌心旋力陡吐。老恩顷刻凝滞于半空。不好,真是大宗师。
老恩费解,太后不在宫里,怎么宫里又有一位大宗师?
难免慨叹,太后藏得着实够深。
眼眸望去,灰衣人须发飞舞,豪气冲天。此人素未见过,然而眼眉鬓容,偏生给老恩一种熟稔之感。
这……这是谁?
“老恩,十来年不见,没想,刚一见到,就给朕来了一记饿鹰扑食。”
听到饿鹰扑食四字,老恩一怔。要知他适才所使,乃皇室珍藏的龙爪手,招名为拨云见日。只因腾空而起,手拟爪形。
数十年前经常被先帝打趣为饿鹰扑食。
但自先帝驾崩,自己与老奎同为宫中老祖宗级宦官,再无人敢当面这样说了。
陛下?
老恩脑海里突然窜出这个词眼。
紧接着,急忙自我否认。
先帝龙驭宾天十来年,这人决计不是。但若非先帝当面,焉会有一模一样谑语?
这表情、这眼神……
倘若忽视掉灰衣人的长发、长眉、长须,五官峥嵘,鼻削额挺,与先帝的日角龙颜简直完美符合。
而且刚刚那一掌,罡力旋劲,气势赫然。明显是皇室的帝玄罡气。
“你……你是陛下?”老恩半信半疑,问出心中疑惑。
姬刚哈哈大笑。
“你这头饿鹰果然还没老糊涂,还是认得朕的。”
说着松了旋劲。
老恩得以恢复自由。
手脚一旦自如,当即跪地叩首。
“老奴施恩,参见皇帝陛下。”
话讲得利索,却音调哽咽,着实激动异常。
“起来吧!”姬刚神色转肃。
“老奴不敢,老奴请陛下赐罪。老奴适才居然向陛下出手。当真罪该万死。”
“朕恕你无罪。”
“不,老奴确实有罪。还请陛下赐罪!”
老恩生性较真,不似老奎机灵。
这也是闫芷蓉让老奎待在身边,反而让一板一眼,满脑子均是宫中规矩的老恩辅助姬桢。
满拟盼着老恩可以从旁劝导。
孰知,时日一长,姬桢固然失了少年人张扬跋扈,却也变得抱令守律,泥古不化。
臣子可以抱残守缺或规行矩步,然人主竟也死守教条,不知变通,你让闫芷蓉如何放心得下。
姬刚知他性情,脸一板。
“朕即规矩,朕所说便是皇法。朕说赦了你就赦了你,哪来恁多废话?”
“喏,老奴谢主隆恩!”
“起了吧!”
“喏!”
主奴相认一幕,早已看呆在旁所有人。
无论宦官或禁宫侍卫,还是少量龙影军将士,无不目瞪口呆。
地上哼哼哧哧,呼疼不已的姬桢自不免骇然怔忡。
父皇?
……开什么玩笑?
姬刚驾崩十几年。
俟时姬桢弱冠之龄。自己父亲的音容笑貌自是记得一清二楚。
脑海里深藏记忆与目下情景,交换互融。
不消片刻业已肯定,眼前这个须发及腰老者,果真是自己父皇,大乾怀帝姬刚陛下。
他嘴巴张大,想叫又不敢叫。
此番密谋虞子逊,准备罢黜母后听政,说来着实犯了皇室大忌。
成功便也罢了,偏生被死而复生的父皇活捉当场。
若他问起,却该怎生作答?
一时急得满头大汗,手足发颤。
姬刚倒是没问他,只朝他看了一眼。
哼了一声。
这会儿,老恩把姬桢的计划一五一十向姬刚和盘托出。
其间少不得夹枪带棍,指责当今太后揽权。
老奎忿而辩解。
姬刚手一摆,要老奎闭嘴。
听毕姬桢的全盘计划,姬刚乜了姬桢一眼。斥道:“蠢货!稍后,朕再问你。”
掌权天下数十年,岂会和宦官一样短视。
尤其今日姬桢所为,更是刷新了姬刚认知。无怪芷蓉那么待他,换做自己不定更加严厉。
这么一会,叛军先头部队已临宫门。
瞧及宫门禁闭,当即在外面污言秽语,骂什么都有。
姬刚神色自若。
姬桢面色铁青。他这会终于明白,自己好像上了世家们的当。
叛军主力由天鹰军担当。
十万天鹰军早成了虞家私军。
虞子逊进京,所选所择又俱是铁杆嫡系部队,眼里根本没有大乾皇室,对朝廷更无忠贞可言。
只见宫门禁闭,墙上弓张弩紧,枪戈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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