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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曼陀羅

  丁旭斌派來的人剛走,春曉就走了進來,“臣妾拜見太後娘娘。”


  “你們的消息可真夠靈通啊!”東陵翕然笑著說道。


  春曉抿嘴一笑,“知道您回來了,特地來祝賀您。來人,把東西抬上來!”她說著招了招手,幾個奴才抬上來了好幾個箱子盒子。


  “哎喲.……你來就來了,還拿什麽東西?”東陵翕然客套著。


  春曉搖搖頭,“這都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臣妾托人弄來一根長白山的千年人參,特地給您補身子的!還有從西域上供來的香料,抹在身上就連蝴蝶都會追著您呢!”


  “曉妃費心思了。”東陵翕然笑著說道。


  “臣妾一個做妃子的,這不是應該的?”春曉笑得一臉純真。


  東陵翕然滿意的點點頭,“對了,聖上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春曉轉了下眼珠,“這個.……若不能好便不能好。”


  東陵翕然的眸子暗了暗,“那便好。”


  現在還不能對丁旭斌動手,群龍無首,天下必然打亂,自己也會受到波及,眼下應該做的就是讓春曉這夥人抓緊動手,自己好在其中坐享漁翁之利。


  “太後娘娘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春曉裝作無意地問道。


  東陵翕然笑出了聲,“就是問問,哀家這一路上,心態轉變了很多。”


  “哦?”春曉挑眉一笑,“怎麽?想開了?”


  “差不多吧!日後……還需要你大力協助啊!”東陵翕然說著拍了拍她的手。


  春曉一下子就了然了,她笑得很是殷切,“太後娘娘說這話就見外了,咱不是一家人嗎?”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春曉知道了東陵翕然的意思之後便離去了。


  等春曉走後,東陵翕然揉著太陽穴細細想著該如何反擊,春曉不能留,以至於春曉身後的人……該怎麽一個一個揪出來?


  她想到了紙鳶和自己的孩子,更加不好輕舉妄動了。


  “蠶豆啊!”東陵翕然深吸了一口氣。


  “奴才在。”


  “在宮中這些日子,還習慣嗎?”東陵翕然繼續問道。


  “回娘娘的話,奴才隻要能跟著娘娘,啥都習慣。”


  東陵翕然笑著搖搖頭,“你這張嘴,莫不是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


  蠶豆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奴才隻是實話實說。”


  東陵翕然轉了轉眼珠,“實話實說.……那假話呢?”


  蠶豆抬頭望著東陵翕然,看見她深不見底的眼眸趕忙低下頭,“隻要是太後娘娘讓奴才說的話,怎有假?”


  東陵翕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好。”


  隨後她打開了裝著人參的盒子,“哀家吃了這人參,突然吐血了,你該如何是好。”


  蠶豆趕忙跪在地上,“奴才一定如實稟報聖上!”


  東陵翕然歎了口氣將人參扔在地上,“哎呀……也不知你是否可信啊.……張允皓與春曉關係如何?”


  “奴才.……奴才從未見過曉妃娘娘。”蠶豆垂著腦袋說道。


  東陵翕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算見過也無妨,想必你是個聰明人,過多的話不用跟你說,你一定明白,哀家,永遠都是哀家。曆史隻能前進,永遠不可能後退。”


  蠶豆把頭狠勁地磕在地上,“奴才能伺候您是奴才的福分!奴才永遠是您的奴才!”


  東陵翕然笑著扶起了他,在宮中想要殺死一個小太監,隻要她有這個意思,就有無數人爭先恐後地衝上來替她解決,所以蠶豆隻能乖乖聽話。


  “起來吧!你是個好孩子,跟著哀家,哀家絕不會虧待你。”東陵翕然拍了拍他的頭。


  蠶豆吸了口氣,他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東陵翕然比春曉張允皓他們,還要恐怖。


  “三日後,去找聖上。”東陵翕然交代了一句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這天,蠶豆早早的就起來了,他一邊哭一邊往禦書房跑,老遠就有人聽得到蠶豆的哭聲。


  “不好了!不好了!!”蠶豆叫著。


  禦書房外的太監攔住蠶豆,“你要幹嘛?!”


  蠶豆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隻是一個勁地要往禦書房裏衝。


  “你……!你這孩子!”說話的正是那日的老太監,他沒好氣的推了蠶豆一把,“這乃禦書房!能是你大喊大叫的地方?!哪來的野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蠶豆啜泣著一抖一抖的跪在地上,“公……公!不.……好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他說著哭得差點暈厥過去。


  這老太監一聽竟然和太後娘娘有關也沒敢耽擱,“快說啊!太後娘娘怎麽了?!”


  “不……不好了.……”蠶豆就一直重複著一句話,他死死的抓住老太監的衣袖,“救救.……救救我家主子!”


  這時,禦書房內的丁旭斌聽到了動靜微微皺了皺眉,“外麵怎麽了?”


  他的貼身奴才趕忙出去看,回來報,“聖上,太後娘娘的貼身奴才不知為何在外痛哭不止。”


  丁旭斌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有什麽事?讓他進來,在外麵哭,成何體統?”


  這奴才趕忙去報,“別哭了別哭了!聖上叫你進去呢!”


  蠶豆趕忙擦擦臉,或許是太過害怕,他走路的時候還平地摔了一跤。


  “出什麽事了?”丁旭斌問道。


  蠶豆看著他嘴巴一咧就哭出聲來,“嗚嗚.……聖上……太後……太後娘娘……”


  丁旭斌不耐煩的看著他,“好好說話。”


  蠶豆使勁吸了口氣,兩眼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太後娘娘前日.……喝了曉妃娘娘送來的人參之後.……從今早開始.……就一直吐血!剛剛.……太後娘娘……奴才已經叫不醒了!聖上!聖上您救救太後娘娘吧!您救救太後娘娘吧!太後娘娘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奴才我也不活了!”他哭得嗓子都呲了邊。


  丁旭斌放下手中握著的筆,“竟有此事.……為何不叫太醫?!”


  蠶豆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聖上.……奴才去了!奴才早就去找過了.……可是不知為何,太醫院裏的人,沒有一個願意為太後娘娘治療!他們.……全都推辭奴才……奴才迫不得已,才來這找您.……聖上!您救救太後娘娘吧!”


  丁旭斌沉了一口氣,“來人!快去請太醫!”


  一眾人到了東陵翕然住的殿中,丁旭斌看著躺在榻上麵色蒼白的東陵翕然,微微歎了口氣,“母後?”


  東陵翕然隻有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


  “太醫!”丁旭斌高聲吼道。


  為首的李太醫趕忙跪在地上,“臣在!”


  “太後究竟是中了何毒?!為何會吐血?”丁旭斌嗬斥著問道。


  李太醫趕忙回答,“回聖上,太後娘娘.……是中了曼陀羅的花毒。”


  “曼陀羅?!”丁旭斌反問道,“查了嗎?”


  “回聖上,是……人參上,沾有曼陀羅的花毒……再加上娘娘已經服用了幾日,所以這才會毒發。”


  丁旭斌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把手,“來人!將春曉給朕帶過來!”


  春曉一早就聽到了蠶豆的哭聲,還以為是怎麽了,正準備去看看東陵翕然,誰知現在聖上就宣她了,她問著來人,“這位公公,你知道聖上為何宣我覲見?”


  這太監看著春曉無奈的搖搖頭,“老奴不敢多言,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春曉的眼皮很順應時機地跳了跳,讓她意識到,或許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她停下了腳步,“這位公公,臣妾這也沒有什麽東西,這根金發簪您就收著吧,拿出去換銀兩也能換來不少。”


  誰知這公公卻不敢收她的東西,他就差跪下來,“曉妃娘娘,您快跟老奴來吧,老奴確實耽擱不起啊!”


  春曉回頭望著她的丫鬟們,這才轉身跟上。


  到了東陵翕然的殿,她越發的感覺事情不對,東陵翕然?不是聖上要見她嗎?怎麽到了這?

  “曉妃娘娘快請進去吧。”這奴才又在催促了。


  春曉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就聽到了蠶豆沙啞的哭聲,她看著整個房間裏的每個人都陰沉著臉,不自覺想要後退。


  丁旭斌冷眼看著她,“春曉,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春曉不可置信的笑出聲來,“解釋?聖上,臣妾做了什麽需要解釋?”


  丁旭斌將手裏的人參扔到了她腳邊,“還想要抵賴?!太後娘娘怎麽你了你要置她於死地?!她可是朕的生身母親!”


  春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人參?置於死地?她?


  “不是.……聖上?這.……這是怎麽回事?!”春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拿起地上的人參,“這是……這是臣妾贈予太後娘娘的,臣妾聽說她的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才拿來為她補身子.……”


  沒等她說完,丁旭斌狠狠的拍了下椅子把手,“一派胡言!你這個妖婦!現在還在狡辯做甚?!既然已經承認人參是你的,就快點承認自己的罪行!”


  “臣妾沒有罪!”春曉對丁旭斌大喊道,“臣妾真的隻是好心啊!太後娘娘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丁旭斌繼續吼著,“來人!把這妖婦給朕壓到冷宮!沒有朕的吩咐誰都不許去探望她!違反者,殺無赦!”


  春曉躲避著上前來的下人們,“聖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做了什麽!您為何要這般對待臣妾?!無論太後娘娘現在怎麽樣了都和臣妾無關!”


  就在這時,屏風後麵的東陵翕然咳嗽了幾聲,丁旭斌趕忙停下自己的怒火,“太醫!快去看看!”


  東陵翕然茫然的望著四周,“哀家.……哀家這是怎麽了?”


  “太後娘娘,您中了毒,所幸毒性很淺,沒有什麽大礙。”李太醫說道。


  東陵翕然不自覺倒吸了口冷氣,“中毒.……?誰人要害哀家?!”


  丁旭斌狠狠的瞪了眼春曉,“母後,母後您別慌!已經沒有事了。犯人朕會處理,您好好休息,莫要擔心。”


  春曉瞬間就了然了一切,還以為自己算計了他們,誰知道卻被倒打一耙,“好啊.……真厲害啊!難怪有一句話叫做薑還是老的辣,不得不佩服您啊!太後娘娘……”


  東陵翕然驚恐地縮到角落裏,“誰……來人啊!哀家怕!”


  “母後,母後您莫怕!”丁旭斌轉身瞪著那幾個下人,“還愣著幹嘛?!快把春曉這個妖婦給朕壓下去!”


  春曉奮力地掙紮著,“我不走!我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要抓我?!東陵翕然你這個賤人!你竟然串通太醫故意裝病?!你這可是欺君!”


  丁旭斌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你們若不能將這妖婦壓下去你們也別活了!”


  “聖上.……聖上!哀家沒有裝病!哀家是真的難受!”東陵翕然光著腳就跑了出來,身子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你……”看著東陵翕然可憐的模樣,春曉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自己竟然會輸給她?!她不能接受,“前幾日你還跟我說你要站在我這邊!你還說你要對抗新王朝!怎麽現在你不說了?!你敢承認嗎?!東陵翕然,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啊?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


  東陵翕然鼻子一皺就哭出聲來,“哀家.……哀家不知你在說些什麽!難不成哀家會自己毒害自己?!”


  丁旭斌不想再聽到春曉的話,他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若不把握住,自己之後就更難有機會除掉春曉了。


  “春曉口無遮攔!辱罵當朝太後!理應當斬,念在舊情,割舌,另加三是大板!”丁旭斌說道。


  春曉不可置信地盯著丁旭斌,“你要殺我.……你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


  三十大板,要春曉的命,足矣。


  丁旭斌玩弄著手上的扳指,“這是皇宮,朕,是皇帝,處理自家妃子,有何不可?”


  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她在宮中的勢力有多強大,都抵不過一個皇上。


  春曉萬念俱灰,她的身子癱軟了下來,隨後抬起頭又緊盯著丁旭斌,“你會後悔的!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丁旭斌轉過頭沒有看春曉,春曉的聲音隨著被拖行而逐漸變小,到最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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