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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東陵翕然害羞地打了一下巴特兒,“快把我放下吧,你都什麽累了,抱我躺一會,再跟我講講戰場上發生的事。”


  巴特兒轉了轉眼珠點點頭,“好!”


  隨後兩個人躺在了床上,東陵翕然靜靜地等著巴特兒開口。


  巴特兒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緩緩開口,“我把莫誌凱放走了.……”


  東陵翕然有些吃驚地梗著脖子,“單於.……您.……您沒殺了他?”


  巴特兒點點頭,“想著他好歹也是你的小舅,我有些不忍心,你不會怪我吧?”


  東陵翕然歎了口氣,留他一命,等於留了個禍患.……

  “不怪您,這樣也好,我和他的恩情也就一刀兩斷了,再見麵,就再也不用講這些虛無的東西了。”東陵翕然說道。


  “嘿嘿,那就好!還有一件事,軍內開銷供不應求,那些俘虜,我除了能人誌士,我都給殺了。”巴特兒說道。


  東陵翕然思索片刻用力地點點頭,“單於您這麽做是對的!我們沒必要養著他們。之後.……就該盡全力進攻蘭殤了!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隻期望他們元氣恢複的慢一些。”


  這件事,才是大事啊!

  巴特兒抿了抿嘴,“看來現在想辦慶功宴還有些早啊!”


  東陵翕然被他的話逗樂,“原來單於心裏想著聚會呢啊?這樣,晚上我陪您喝點!”


  “瞎胡鬧,你大著肚子呢!”巴特兒說著刮了下她的鼻梁。


  “我給您唱小曲,您喝酒,我看著。”東陵翕然笑得就像一隻貓一樣。


  巴特兒摟著她的腰身微微歎息,“你還會唱小曲呢?”


  東陵翕然反手抱著巴特兒,“當然了!你的閼氏可不一般呢!”


  “對對對!我的閼氏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奇女子!”巴特兒寵溺地說道。


  隨後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東陵翕然趕忙跪在他身後為他按摩著肩膀,“困了吧?您睡會吧。”她輕聲說道。


  巴特兒有些疲憊地點點頭,“陪我睡一會,好嗎?”


  “這不是必然的嗎?”東陵翕然輕笑著撫摸他滄桑的臉頰,沒過一會,巴特兒就閉上了雙眼,響徹天的鼾聲四起,可是東陵翕然卻把它當作催眠曲,她挽著輕巴特兒的手臂,另一隻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


  東陵翕然心裏依舊在謀劃著什麽,可看著巴特兒睡的如此熟,自己或許也需要休息了,她強迫自己不再思索,轉而也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醒來,自己竟然已經身處於馬車上,她有些驚慌失措地睜開了眼,這才看到自己原來一直枕在紙鳶身上。


  “紙鳶.……?”東陵翕然喚道。


  “閼氏您醒啦?咱們已經在南下的路上了。您太累了,我叫了您好久呢。”紙鳶笑著說道。


  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腦子在剛睡醒的時候有些遲鈍,四周的一切怎麽看怎麽不真實,不知不知覺自己竟然回想起了之前的事,小婉……還有木槿……丁家……

  離蘭殤越近,自己竟然越心慌…


  “紙鳶,你.……怕嗎?”東陵翕然眼中鮮有丁出現了恐懼。


  紙鳶眨眨眼,“我不怕,因為我知道單於的能力遠超蘭殤。”


  東陵翕然聽著她的話,微微放下心來,對啊.……自己有單於呢?那還怕什麽?

  “閼氏,您是不是做噩夢了?我給您倒杯水吧?”紙鳶說道。


  東陵翕然剛想搖搖頭,隨後一想,自己需要清醒,又點了點頭。


  一杯水下肚,自己確實清醒多了,“紙鳶,我們到哪了?”


  “我們到城郊了,再有三四天,應該就能到達皇城了。”紙鳶如實回答。


  那也就是說,自己很快,就要見到莫誌雲了.……?想起自己之前寫信想借助他的力量,誰知自己壓根就沒有用上他,結果再見麵,就是要兵刃相見.……一切可真夠可笑的了。


  “馬上就要見到莫誌雲了.……他現在的皇後是誰來著?”東陵翕然幽幽地說道。


  紙鳶說道,“回閼氏,蘭殤皇帝一直沒有再立皇後,不過趙亞卿已經被立為皇貴妃了。”


  沒有再立皇後……?東陵翕然不禁苦笑著搖搖頭,當初把自己推出去的是他,把自己貶低到人人喊打的也是他,可是最後苦情苦戀著的,還是他?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何……?


  “閼氏,您.……能狠下心來嗎?”紙鳶有些猶豫地開口。


  東陵翕然點點頭,“能,過去的早都過去了,我都忘了。”


  紙鳶這才放下心來,“閼氏您再歇一歇吧,單於下令要一直趕路。”


  東陵翕然睡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還真是不想再睡了,她搖了搖頭,“不了,單於呢?”


  “單於跟著騎兵一起在外麵走呢,為了拉攏軍心。”紙鳶如實說到。


  東陵翕然很是欣慰,“是啊!”


  她心裏更加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沒有錯,巴特兒心懷大誌,體恤民心,未來能是個仁君,自己……要盡全力輔佐他。


  “對了!”東陵翕然突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閼氏?”紙鳶以為她怎麽了很是擔憂地問道。


  “我們.……若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攻,會留下詬病吧?若再被後世地史官加以渲染,留下個什麽遺臭萬年的名號,可怎麽辦?”東陵翕然轉了轉眼珠說道。


  紙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閼氏說的在理,那.……依您隻見,我們該怎麽辦?”


  “把莫誌凱的營地翻個底朝天,有烏恩作為借口,可是.……這個人已經用完了,現在我們需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證明我們此舉是替天行道,是為了老百姓而起義。”東陵翕然緩緩開口說道。


  “.……需要這麽麻煩嗎?就是想占有那片土地,需要這麽多程序啊?”紙鳶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倒是什麽都不在乎.……可是單於,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在乎.……紙鳶,你知道撐起一個國家,靠的是什麽嗎?”東陵翕然突然發問道。


  “嗯……金錢?文化?閼氏,我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麽。”紙鳶敗下陣來撅著嘴說道。


  東陵翕然輕笑著搖搖頭,“撐起一個國家的,不是金錢也不是文化,這些的前提,是人民啊!若讓蘭殤的人民知道單於所為是為了一己私欲,燒殺搶奪,那他們就算願意為單於下跪,也不是真心的,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為了後世的安康,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紙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我們上哪去找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東陵翕然不禁也沉思了起來,“我認為……我應該和他見一麵.……”她低聲呢喃著。


  “什麽?閼氏!先不說單於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萬一……萬一他對您做出什麽過分的事該怎麽辦?”紙鳶緊鎖著眉頭說道。


  東陵翕然笑著搖搖頭,“或許你該相信我的魅力。聖上.……不會對我怎樣的。”


  “可是,單於那邊……他一定會亂想的吧?”紙鳶還是擔憂。


  “我不但有這個亡國之兆壓身,還是前朝的皇後,最後還是作為皇家顏麵作為了和親工具,有這麽多身份,一定會帶著單於的名聲也變壞的.……我一定要見見他,找出些端倪,最後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進攻蘭殤。”東陵翕然語氣很輕,可紙鳶聽著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您……對他還有感情嗎?”紙鳶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還真的問住東陵翕然了,她望著窗外不自覺地歎息了一聲,自己……心裏還有他嗎?她閉上眼回想著過去,他算是那個貫穿了自己幼年到長大到嫁人的每一個過程,自己先前對他是有感情的,包括被他扔在山崖之下後,不可否認心裏依舊惦念著他,可是現在呢……?


  把自己作為和親工具確實是不得已之舉.……她越想越混亂,腦子裏就像一團漿糊一樣粘得她什麽都捋不順。


  最後甚至連莫誌雲的模樣,都記不起了。


  她苦笑著搖搖頭,“沒有感情了……”她都嗓音有些沙啞,她知道,他們已經在分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永遠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唉……”紙鳶莫名地歎了口氣,“那您說吧.……”


  東陵翕然笑了出來,“你偷摸先進城,我會寫一封密函,你幫我交給他,若他問起是是誰的密函,你就說是他的就是好友,若他有意,自然會讓你帶他前來。”


  “若……他無意呢?”紙鳶問道。


  “若他無意.……你就回來吧,切記不要在宮裏逗留,若莫誌雲邀你進宮一聚,你也千萬不要去。我不確定他對其他人……還留沒留什麽感情。”東陵翕然說道。


  紙鳶點點頭,“好!那今晚我就行動。”


  東陵翕然隨後翻出筆墨扯下自己的衣角就寫下了一封密函,“好了!紙鳶,一定要注意安全!若他不見你,你也不要和他過多糾纏,就回來找我吧!”她有些擔憂地說道。


  紙鳶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放心吧!還沒到我死的時候呢。”


  “嘿你這孩子!別瞎說!”東陵翕然作樣就要打她。


  紙鳶笑著閃躲,隨後又坐下身來,二人一起等待著天黑。


  “晚上單於或許會來,到時候我要離開是不是有些困難?”紙鳶問道。


  東陵翕然轉而一想,確實是,“可是現在出去,目標有點太大……”


  過了片刻,東陵翕然說道,“再等等吧.……”


  紙鳶抿了抿嘴點點頭。


  等到了晚上,天已經全黑了,巴特兒還沒來,東陵翕然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拍了拍紙鳶,“去吧.……一定要小心!切記,一定要小心!”她謹慎地囑咐著。


  紙鳶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我不怕。”


  隨後她就從窗戶鑽了出去。


  卻正好被丁旭斌看到了,他立馬停了下來,抓住身旁的一個士兵,“快!跟上去!有什麽情況報我!”


  那個士兵趕忙跟了上去,丁旭斌不禁在心裏笑了出來,看來母親又不老實了.……

  等第二天蒙蒙亮,那個士兵也沒回來,丁旭斌覺得有些擔憂,他左想右想,中間一定有貓膩,看來必須自己去了。


  他夾了夾馬肚子,就衝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那個士兵的屍體,他當時騎的馬也不見了,丁旭斌煩躁地歎了口氣趕忙跑到他身旁,試探了下他的氣息,還有!使勁拍打著他的臉頰,“快醒醒!!”


  丁旭斌打了好久,那個士兵才睜開眼,“呃……這是哪啊……?”


  丁旭斌沒好氣地喊道,“能是哪?!快起來!昨天看到啥了?!”


  那個士兵懵圈地撓了撓頭,被冷風吹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哦!!我想起來了!昨天那個人好像是閼氏的貼身丫鬟紙鳶!她不知道怎麽就發現我了,緊接著她好像……在我臉上甩了一下,我就暈過去了,緊接著……就是現在了。”他似乎很怕丁旭斌會生氣,撅著嘴小心翼翼地說道。


  丁旭斌惋惜地歎了口氣,昨晚的那個方向,是去蘭殤的近路,東陵翕然又在心裏計劃著什麽?難道她.……心裏還有莫誌雲?!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不過不管是為何,他都必須一探究竟!

  “快起來!跟上大隊伍!”丁旭斌大喊道。


  “那……您呢?”這個士兵問到。


  “你還問我?要不是你這麽沒用我至於親自出發嗎?!”丁旭斌說著使勁瞪了他一眼。


  這個士兵還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丁旭斌現在看見他就煩,煩躁地擺擺手,“快走快走!”


  “那將軍我先下去了!”他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丁旭斌望著了了曠野,不自覺有些疲憊,爭來爭去,何時是個頭呢?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定了定神,無論怎樣,他都再搏一次,至少把自己的母親奪回來啊!


  那可是他的母親,怎能拱手讓與人?!而且還是個蠻人!丁旭斌這麽想著就重新跨上馬,緊接著消失在了天邊盡頭。


  他一邊跑著一邊搜尋著紙鳶的身影,一晚時間,她不知跑了多久.……

  紙鳶率先進城,巴特兒知道嗎?或者她是有什麽別的企圖?丁旭斌越想越著急,得快一點!快一點找到紙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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