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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萬人之上

  莫誌誠費力的往前爬,都已經忘記了身上燒灼著的刺痛,此時的他心裏隻有一個念想,就是不能死,死了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成泡影!


  “來人.……快來人.……”他都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了。


  隨著濃煙侵入自己的鼻腔,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就在自己快要不行都時候,帳子終於撐不住大火的焚燒,整個帳子轟隆一聲瓦解,將自己狠狠地埋在了下麵。


  他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此時的他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但仍舊能聽得到外麵的聲音。


  “來人,把永平王和蘇日娜合葬在一起,立蘇日娜為你王妃。”


  “羌王,把他們埋在哪啊?”一個士兵問道。


  “這廣袤無垠,想埋哪不就能埋哪?”


  莫誌誠歎息了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算計一世,殊不知自己最親近的部下早已背叛了自己……

  莫誌誠苦笑著喘了口粗氣,走了……

  再看莫誌凱意氣風發,氣宇軒昂,“弟兄們辛苦了!我莫誌凱絕不會虧待你們!”他大手一揮說道。


  眾多莫誌誠的士兵紛紛下跪叩首,“多謝羌王!”


  莫誌凱轉動著眼珠望著數以萬計的士兵都對自己俯首稱臣,他就掩蓋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弟兄們!若我莫誌凱有一勺羹可以吃!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份!”他心情大好。


  “羌王威武!羌王憐憫眾生!羌王萬歲!”呼聲一聲比一聲高。


  這讓莫誌凱更加狂妄了,他望著跪倒的眾人手心興奮地都忍不住溢出了汗珠。


  丁旭斌聽到這個消息後,久久不能平息,他跪在地上捧著頭連呼吸都做不到,“怎麽……怎麽會?!是我.……是我害死了雅竹?!!”


  紙鳶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前,“能毫不留情的殺死烏恩就別在這裝傻充愣了,想除掉和你對著幹的人何必這麽藏著掖著?”


  丁旭斌抬頭,就對上了紙鳶冷漠的目光,“怎麽?我說錯了?從一開始雅竹走,我就沒抱著他能回來的信念,你也別在這跪著了,惡心。”


  丁旭斌又羞又怒,“你在說什麽?!雅竹是我的親兄弟!!如果我知道前方是龍潭虎穴我有又怎會棄他於不顧?!”


  紙鳶麵無表情,山下打量著他,過了好久才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的肩膀隨著笑聲的抖動跟著顫抖,“真逗.……丁旭斌,憐憫眾生的模樣你不適合,誰人不知你就是個殺人的惡魔?又有誰不知道你心裏真正在盤算些什麽.……?”紙鳶越說到最後聲音越輕,可在丁旭斌聽來卻是如同巨錘錘進了心口。


  “你都知道了?”丁旭斌果然沒有了剛才悲痛的表情。


  紙鳶笑著點點頭,“你的野心,裸露出來的太明顯了。”


  “那你.……有什麽對策?!”丁旭斌有些著急地問道。


  “自然有!不然我來找你做甚?”紙鳶挑眉說道。


  丁旭斌這下更加興奮了,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那……你說來聽聽?”


  紙鳶邪魅一笑,“還是那個老理兒,要江山就不能要美人,所以.……”紙鳶說著看了眼帳外,“我幫你把後顧之憂解決掉了。”


  丁旭斌等心漏跳了一拍,“.……什麽後顧之憂?!”


  紙鳶捂著臉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殺了我最心愛之人,你認為我會繞過你嗎?!哈哈哈!!這種切膚之痛,我要你也體會!”紙鳶癲狂地喊道。


  丁旭斌的指尖逐漸變得冰涼,自己和娜仁在一起溫情的畫麵曆曆在目,若不是她.……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他失控地撩開帳門就跑了出去,就看到娜仁直挺挺地站在帳外,除了眼睛閉著以外,和活人沒有什麽兩樣。


  “.……娜仁?娜仁你怎麽了??”丁旭斌很是焦急,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娜仁的臉龐,“紙鳶在騙我對不對!你倆是那麽要好的姐妹,她怎麽可能忍心對你下手?快睜開眼看看我!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寶貝兒子呢!”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娜仁臉頰的瞬間,她直接倒進了丁旭斌的懷裏,身體裏無數隻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從她的七竅裏湧出,一瞬間丁旭斌整個人都忘記了動彈,他就這麽任由無數隻蟲子爬過他的身體。


  丁旭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景象,隨著自己懷裏的重量越來越輕,娜仁到最後也就隻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丁旭斌的喉嚨很是幹澀,他喘著粗氣試了好幾次都沒發出任何聲音來,“哈……哈.……”他就一直這樣深呼吸著。


  紙鳶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他整個人差點跪在地上,“這個禮物,你還喜歡?”她的聲音很是空洞。


  丁旭斌強製自己清醒下來,可是……再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娜仁,隻剩了一層皮,他就無法冷靜,“你……你究竟做了什麽?!”


  紙鳶冷漠地用手指挑起娜仁的皮,“你都沒給我的雅竹留個全屍,看我多好,還給你留了一層皮作為念想。”


  丁旭斌的忍耐早已到達了極限,他一把將娜仁扔在一旁叫囂著拔出佩刀對準紙鳶,“你這個巫女!!你究竟做了什麽?!”


  “咯咯咯……”紙鳶發出瘮人的笑聲,“沒想到殺人無數的丁大將軍也會害怕啊?真是匪夷所思!”


  “巫女.……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丁旭斌扯著嗓子大喊道。


  紙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殺了我更好,我早就活膩了!”她悶哼一聲,“不過,你殺不了我。”


  “嗬……莫要狡辯了!不過一個奴!竟然敢殺了我的女人?!”丁旭斌咬牙切齒地喊道。


  紙鳶笑著死死盯著他,“我死了,你就再也別想取得東陵翕然的信任了,雖然我命賤比不過一條狗,但我的主人,你惹不起啊!”


  她說著就大搖大擺地走著,“放心.……很快!我就會帶你去見你最心愛的女人了。”她聲音裏帶著挑釁說完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外麵不知為何太陽很是刺眼,紙鳶毫不遮擋地抬頭直視著烈日,“雅竹,等我……把我們的孩子養育成人,等我結束該結束的一切,我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她輕聲呢喃著。


  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走到了東陵翕然的帳子,她輕輕推開帳門,就看到東陵翕然閉著眼靠在床上。


  她鼻子一酸跪在了她身前,“閼氏.……”


  東陵翕然緩緩睜開了眼,眼中一點神色都沒有。


  “雅竹.……沒了?”她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麽沙啞。


  紙鳶點了點頭,“.……嗯。”


  過了許久許久,東陵翕然才長長地歎了口氣,“當真沒了啊……”


  “.……嗯。”紙鳶捂著嘴哽咽著應著。


  東陵翕然後知後覺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還以為是假的呢.……或許我是真的老了……”


  紙鳶望著東陵翕然落寞的身影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得有多傷心?

  “閼氏.……”紙鳶悲聲喚道。


  東陵翕然長歎了口氣,“以後.……就沒好日子可以過了.……你帶著孩子走吧!不然……恐怕孩子也留不住啦!”


  紙鳶用膝蓋摩擦著地麵靠近東陵翕然,“閼氏!我.……我想陪著您!我已經無依無靠了……您就讓我伺候您吧!這樣活著,還有個盼頭.……”


  東陵翕然握住紙鳶地雙手,“何必呢……當初,我就不該召喚你們回來!要怪.……就怪我這個自私的女人吧……”


  紙鳶垂下了腦袋,“我不能走!我走了,您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了!”


  “唉……現在這個世道,能多活一天就是賺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你的孩子,需要在一個平靜的地方茁壯成長。”東陵翕然幽幽地說道,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自己.……也需要為了孩子而博一把了……

  “閼氏!”紙鳶頭靠著她的膝蓋痛哭不止,“閼氏.……您何時才能得到幸福啊……上天為何如此不公?!”


  “嗬……我就是個災星啊!前半生,不斷的努力想擺脫頭頂上的那個亡國之兆,可現在我巴不得自己的這個預兆快點實現,我快要撐不住了啊……”東陵翕然苦笑著說道,整個人身上的力氣漸漸消失,連坐著都用盡了全力。


  “閼氏!您不是!您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紙鳶趕忙勸說道。


  東陵翕然搖搖頭,“最好的女人……?不過是被舍棄丟下輾轉反側的物品……僅此而已。”


  “閼氏,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坐在最高點。”紙鳶的眼睛裏流過一絲貪婪。


  東陵翕然的後背一僵,“我隻是個女人.……”


  “天底下有哪條法律規定女人不能成皇?閼氏,讓我陪著您吧,我願意為您披荊斬棘,殺人的事就全部交給我吧。”紙鳶握緊拳頭說道,她這一路上都在思考,雅竹之所以會以身犯險,就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太過弱小,隻要得到了旁人都羨慕的能力,就不會被人所左右!


  “你也有孩子呢.……”東陵翕然還是有些不舍。


  “走向這條最難走的路,總要有些犧牲不是嗎?我已經義無反顧了,就算前方是龍潭虎穴,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紙鳶惡狠狠地說道,我的雅竹……她一定要為他報仇啊!不然怎麽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最高點……”東陵翕然目光有些迷離,她能走到那裏嗎.……?


  “萬人之上!閼氏!往前走吧!不然,我們永遠都是別人的附屬品!”紙鳶握緊她地手急切地說道。


  東陵翕然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連自己的孩子,都能這麽狠心,把擋在他前麵的東西除掉,若未來擋在他前麵的那個人是我,該怎麽辦?!她自己賤命一條,活著死了都沒什麽區別,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若未來丁旭斌當真作出這種手足相殘的事,該怎麽辦?!紙鳶說的對,隻要自己站在最高點,就沒誰能夠威脅到自己了。


  “.……好。”東陵翕然思索片刻點點頭,“不過你要保證孩子的安全……那是雅竹等骨肉啊……”


  在她心裏,雅竹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紙鳶揉著發漲的眼角點點頭,“嗯……我已經把孩子送走了……等戰爭結束,我就去接他回來。”


  “好啊.……扶我起來吧!”東陵翕然定了定神說到。


  “閼氏?您歇一會吧!”紙鳶心疼地說道,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宿沒睡了。


  東陵翕然搖搖頭,“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裏站到最高點,就要比男人還要努力才行,不是嗎?”她又恢複了自己一貫的作風,是那麽驕傲那麽堅強。


  此時的她讓紙鳶喜歡的不得了!就是這樣不可一世地目光!和自己的母親幾乎如出一轍!

  紙鳶貪婪地仰望著東陵翕然,“嗯!閼氏!您要去哪我都陪著您去!”


  “.……先去找單於。”東陵翕然說道。


  紙鳶趕忙為她撩開帳門。


  主仆二人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前走去。


  東陵翕然看著巴特兒坐著就睡著了,有些心疼的為他披上一件外衣,卻正好把巴特兒弄醒了,“啊!翕然啊……怎麽沒回去休息?”


  東陵翕然溫柔的望著他,“大戰在即,有什麽事我能做的嗎?”


  巴特兒搖搖頭訕笑著,“你就養好胎就夠啦!其餘的都不用操心。”


  東陵翕然抿抿嘴,“單於,您打算進攻羌王嗎?”


  巴特兒搖搖頭,“我還打算帶著他和我一起進攻蘭殤呢…我自己一人的力量,恐怕不足以踏平蘭殤。”


  東陵翕然轉了轉眼珠,“可是.……我認為就算有他的聯手您也不一定能取勝。”


  巴特兒疑惑地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東陵翕然輕笑著開口,“您想想他倆可是親兄弟啊!雖然多年未聯係,但血濃於水再怎麽說他倆的關係都比和您這個外人要親近的多……您難道就不怕他倆合夥陰了您?”


  巴特兒這才陷入了沉思,他揉搓著下巴上的胡茬,“那……依你所見,這場戰役,我們該怎麽打?”


  東陵翕然看著地上的兵備圖,把在蘭殤的軍隊挪到了自己這邊,“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製約莫誌凱,奪下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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