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哪有和自己母親結怨的
蘇日娜看著眼神逐漸變得渾濁的莫誌誠,心如死灰,她絕望地勾了勾嘴角,“早說你要的是這個.……至於殺了全村人嗎……?”
莫誌誠突然頓了下,他晃了晃自己愚鈍的腦子,剛才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莫誌凱給自己下藥了!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
莫誌誠想著不禁流了一身冷汗,他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抹黑自己,若自己以後重新強大起來,與他爭奪皇位,這個就是自己的一個黑點,天下人必定不服這個手段殘忍殺戮成性的狂魔,他看著桌上的碟子,一把抓起將一頭摔碎,握著手裏的碎片狠狠地劃向自己。
神經知痛後,他喘著粗氣恢複了些理智,一旁的蘇日娜看著他的這個舉動,緩緩靠近他,“你……你沒事吧?”
蘇日娜的體香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莫誌誠原本清醒的腦子又渾濁了起來,他一把推開蘇日娜,“離我遠點!!”
說完他又給自己補上一刀。
蘇日娜有些心疼地望著他,眼前這個男人.……怎麽又不像是壞人了?她轉著眼珠思考著,若他要對自己做什麽,為什麽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不做?她恍然大悟地吸了口氣湊到莫誌誠的耳邊小聲說道,“你被下藥了?”
莫誌誠不禁熱淚盈眶,這個腦回路和普通人不同的女人腦子終於正常一回,可是她離自己太近了.……他不受控製地輕聲呢喃著,不知為何喉嚨深處特別幹澀,而蘇日娜地唇就像是一口深邃的甜井,不斷地吸引著他靠前品嚐這口甜井的滋味。
蘇日娜似乎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她剛要躲開,可莫誌誠已經死死地扣住了她的頭,“既然你都知道我被下藥了,就來當我的解藥,如何?”
蘇日娜瞬間呼吸困難,她剛要尖叫,卻被莫誌誠堵住了嘴,“噓……你夫君現在沒有能力,不能保護你也不能帶你離開,等我恢複能力的,你想怎麽喊就怎麽喊。”
蘇日娜剛要反駁,莫誌誠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袍子裏。
莫誌誠的手指劃過她嬌嫩的肌膚,蘇日娜就感覺自己仿佛觸電一般,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不一會眼睛裏蓄滿淚水,“你……混.……混蛋……”
莫誌誠輕輕貼近她的臉,吮吸著她臉上微鹹的淚水,隨後又啐了聲,“我這是怎麽了?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
他一把將蘇日娜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後揉著她的頭想讓她放鬆下來,“睡吧,我不會趁人之危。”
蘇日娜縮成一團點了點頭,但卻不敢閉上眼。
等到夜深人靜後,莫誌誠看著身旁蘇日娜,早已進入了夢鄉,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原本貪戀的溫柔鄉,變成了握不住的流沙,亂世中想苟且?或許是種奢望,這離漠北不算遠,真的該整裝出發了……
他從口袋中掏出信號彈,射向天空,一道白光劃破夜空,不但漠北駐守的官兵看到了,莫誌凱也看到了。
“王!”說話的是莫誌凱的心腹元誌。
莫誌凱的眼睛從未睜開過,他點了點頭,“無妨。”
元誌欲言又止地望著他,“王……您為何要救他?”
莫誌凱這才睜開一隻眼,“他是我弟弟,自然要救。”
“可是.……”元誌有些心急地想說些什麽,可還是停了下來,“王自然有王的道理.……”
莫誌凱點了點頭,他喜歡的就是元誌的這點,安分守己,不多言不多語。
“那,王,小的給您鋪床。”元誌恭恭敬敬地說道。
莫誌凱望著他忙碌地身影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比他要瘦小地多,也比他要膽怯.……他長歎了口氣甩了甩頭,自己這是怎麽了?是老了嗎?怎麽突然這麽願意緬懷從前?
“元誌,今晚留下陪我。”莫誌凱低聲說道。
元誌垂著頭順從著彎了彎腰,“奴才遵命。”
莫誌誠眼中閃過一絲無措,同樣都是卑躬屈膝,為何他身上就是沒有元培的影子.……?終究隻是個陌生人嗎?
“不用了……忙活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去吧。”莫誌凱歎了口氣擺擺手。
元誌的眸子裏不帶有任何色彩地點了點頭,“奴才告退。”
誰都不像他.……莫誌凱用手死死可扣著心口的位置,蘭殤,帶走了他的一切他的母親還有他……最放不下的牽掛……
他們所奪走的一切,他都要親手奪回!並且好像他們當初那樣嘲笑自己一樣嘲笑他們!莫誌凱瞪大眼睛卻沒有了困意,他拿出紙墨揮筆寫下一封信。
看著那封信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困意這才襲來,他打了個哈欠躺在了床上。
“將軍!您看!那是永平王打來的信號!”一個小兵指著天空叫道。
哲也再也沒回來,就在賀蘭不知所措地時候迎來了永平王的信號,他勾了勾嘴角,“走!”
“是!”身後的小兵興奮地叫著,終於不用守著這個鬼城了。
一支訓練有素地軍隊就著月色前行著。
第二天一早,賀蘭就帶著整支軍隊站在了莫誌誠多麵前。
“永平王!”賀蘭激動地叫道。
莫誌誠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哲也呢?”
賀蘭被過頭,“他去追烏恩,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
莫誌誠歎了口氣,“唉……你們都是我的好部下!”
就在這時,莫誌凱走到了他身旁,“誌誠老弟地軍隊行動可真快啊!我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來了。”
莫誌誠順著他的話哈哈大笑,“可不咋的,真是有夠巧的了!”
蘇日娜望著他們,明明都不開心為何還要假笑那麽大聲?
莫誌誠見莫誌凱在也就沒有過多的詢問漠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一路是不是都沒來得及歇息?”
賀蘭趕忙搖頭,“再不活動活動兄弟幾個的身子骨都鏽住了,恨不得快點上戰場才好呢!”
莫誌誠勾了勾嘴角,輕描淡寫地說道,“快了!”
那一天真的快了,事態已經太過緊繃,再不爆發戰爭都抑製不住這絕望的情感了。
“五哥!我們何時出發?”莫誌誠問道。
莫誌凱輕笑了聲,“你想好目的地了?”
莫誌誠稍微一頓,緊接著也跟著笑了出來,“目的地自然是蘭殤,不然您大老遠的從西域折騰來做甚?”
莫誌凱抱著他的肩拍了拍,“此言差矣!好容易見到老人了,我得和她敘敘舊。”
莫誌誠右眼跳的厲害,“五哥口中的老人,難不成是.……”
莫誌凱點了點頭,“正是。”
莫誌誠不自覺地抿了抿嘴,他現在做的不就是想借東陵翕然的手除掉自己?!
“誌誠啊,哪有和自己母親結怨的?我這也是為你好,若我母親在世.……我一定好好陪在她身旁盡孝,我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但是你還有,好好享受享受天倫之樂才是正確的……”莫誌凱望著遠方感歎道,“翕然是我的外甥女,可你又是我的弟弟,嗨,說白了你倆都是我最親近的人,而我在這世上,也就你們兩個親人了……”
莫誌誠聽著不由得歎了口氣,“五哥想得如此周到,誌誠慚愧啊.……”
“與大部隊匯合,化解不必要的麻煩,這樣才能擰成一股繩向前啊!”莫誌凱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這樣,賀蘭他們還沒撈著休息,就又要上路了。
蘇日娜趕忙跑到莫誌誠身前,“你要走?”
莫誌誠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們。”
“我也要走嗎?”蘇日娜皺著眉問到。
“那是自然,不然你想自己一人留在這荒山野嶺?到時候狼把你吃了都不知道。”莫誌誠反問道。
蘇日娜抿抿嘴望著他,“我跟你走可以,可是……我們是什麽關係?”
“你都跟我睡了你還問我我們是什麽關係?”莫誌誠再次反問道。
“你們這種自稱王的人,三妻四妾不說,這一個愛寵那一個美人的,誰知道我是什麽身份?能不能跟著你。”蘇日娜挑挑眉問道。
莫誌誠看著她誇張的神情和高亢的語調,昏暗的心情這才好轉。
“我的妻妾,愛寵美人,現在就你一人。”莫誌誠揉了揉她的頭寵溺地說道。
蘇日娜歪了歪頭,“可我還沒做決定呢.……”她小聲嘟囔著。
“賀蘭,扶王妃上馬車。”莫誌誠就像沒聽到蘇日娜的話一樣吩咐道。
賀蘭饒有興致地看著蘇日娜,“王妃,請上馬車吧。”
看著眼前的架勢,她不上車怕是不行了,隻好悶悶地甩著胳膊爬上了馬車,“誒!你呢?不坐車?”
賀蘭聽著她對莫誌誠特殊的稱呼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誒”.……真是夠獨特的了。
“小娘子,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麵要叫我夫君!”莫誌誠無奈地搖搖頭。
蘇日娜吐了下舌,“在你們漢人看來睡一覺就是夫妻了,可在我們這可不是,必須星過禮才算。”她好像不怕外人聽到一樣提高音量說道。
“王,小的什麽也沒聽見,小的這就去找車夫。”賀蘭聽得麵紅耳赤趕忙逃走。
蘇日娜露出奸計得逞般的笑臉,“哼~”
莫誌誠看著她紅撲撲的笑臉心情更好了,“可我還是不能陪你坐馬車。”
蘇日娜的臉就像是翻書一樣瞬間就拉了下來。
莫誌誠忍著笑意說道,“晚上我可以陪你睡。”
“誰稀罕!”蘇日娜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想著昨晚他隻是輕輕地碰了下自己的腰肢自己就不爭氣地癱軟了下來,她才不要再次品味那種感覺!
她一個轉身鑽進了馬車裏,還順便把簾子拉了下來。
莫誌誠就隻是看著馬車就不自覺地笑了出來,賀蘭在一旁偷偷的看著莫誌誠,完了……自己的主子這是真的淪陷了。
而另一邊,紙鳶和娜仁就在認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巴特兒的大部隊。
“紙鳶.……這不是什麽神樓吧……?”娜仁虛弱地問道。
紙鳶搖了搖頭,越南下水土越豐沃,他們還算是順利地走到了這裏,“不是海市蜃樓。”陣營前方插著電的確實是巴特兒上將旗。
“太好了!小王子……我們要見到你母親啦……”娜仁勾起蒼白的嘴角說道。她重新邁出沉重的步伐,咬牙堅持著,鞋早已被磨破,自己的腳上不知紮了多少刺也不知劃破成什麽樣了,不過已經從最開始不敢著地的刺痛變成了現在的麻木,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紙鳶晃了晃懷中的七月,七月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她歎了口氣,隻要還能動.……就好……現在的她迫切地想聽到七月的哭聲,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拚命地想活著,卻落得一場空。
終於,眼睛裏的旗子越來越近,他們終於走到了陣營門口,“什麽人?!”兩個士兵攔下了他們。
“軍爺,我是閼氏的隨從,漠北被侵占了,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您看我懷裏的,正是單於的孩子烏恩小王子!”娜仁迫不及待地說道。
這兩個士兵狐疑地看著她,“男人都被殺了,就你們兩個女人還帶著孩子,逃出來了?還從漠北追到了這裏?”
娜仁如同搗蒜一般點著頭,“是啊是啊!”
紙鳶上前一步說道,“小王子現在病重,若是因為你們的疏忽而釀成不可挽救的後果,就等著腦袋分家吧!還愣著幹嘛?快去稟告!”
兩個士兵互相對了個眼神,其中一個士兵扭頭就跑了進去。
娜仁崇拜地看著紙鳶,“你真厲害啊!”
紙鳶還是那般冷漠,隻是她的手一直抱著七月,胳膊都已經扛不住地顫抖著,可雙手依舊沒有分開。
沒過一會,東陵翕然顫巍巍地跑了出來,她長大嘴不可置信地望著紙鳶和娜仁,她興奮地叫了出來,“紙鳶!娜仁!”
紙鳶和娜仁聽到了東陵翕然的聲音想小跑著上前可腿上一絲力氣都沒有,差點跌倒。
就在這時,丁旭斌和雅竹也跑了出來,他倆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狼狽,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她們的模樣。
“紙鳶.……”雅竹一個箭步上前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