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牽一發而動全身
格圖翻看著我手中的地圖,“這糧草庫……”
他閉上眼沉思片刻,“來人!備馬。”他決定先去一探究竟,若是真的,就把糧草占為己有,若是假的,就繼續和莫誌誠的計劃,現在的他口袋裏已經幹幹的了,必須要搏一次。
他就帶了幾名親信,不超過十人,格圖率先帶領著他們踏上了地圖上所標誌著的地址。
到了地方後,四周一片荒蕪,格圖環顧著四周,微微有些焦急,這除了山就剩幹巴的草地了,糧草庫……
“將軍!您看那!”其中一個士兵指著山頂上的山頂說道。“那有個山洞!”
來都來這了不可能一無所獲,“走!我們去一探究竟。”
他們爬上了這山坡,陡峭得不行,若有軍隊駐紮在這,那肯定也累死了,格圖勾起了嘴角,他似乎勢在必得一般。
走進山洞,裏麵果真是成捆的草料!這裏太過昏暗,格圖根本就沒有看清這是水草還是堿草,今年出奇得大旱,看到了草至少馬餓不死了!
“將軍!糧草庫原來是真的!”一個士兵興奮得叫道。
格圖同樣很高興,“是啊!這事先不要對外聲張,我們來個漁翁得利!”
他身後的士兵趕忙點了點頭,“遵命!請將軍放心!”
“走!”格圖心沉了下來後怕引起什麽疑惑就趕忙回去了。
回到帳子後,格圖神秘地說道,“這張地圖的源頭找到了嗎?”
其餘的士兵們麵麵相覷,紛紛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把這封信的渠道封鎖住!糧草庫的事隻能有我們知道。”格圖嚴肅地說道。
“屬下這就去辦!”其中一個士兵應到就推開掌門走了出去。
“那將軍,我們還要和永平王聯手嗎?”一個士兵問道。
格圖抿抿嘴謹慎地點了點頭,“聯手,不過我要重新畫一張地圖,把他引到別的山洞,群龍無主,莫誌誠的軍隊就隻能歸我了!”他說著眼睛裏的貪婪都要溢出來了。
“是!”這些士兵氣質高昂,如果格圖能活到最後,那他們也就同樣跟著雞犬升天了!
“下去吧……”格圖擺擺手就閉上了眼,聽著聲音,帳內現在隻剩他自已一人,他微微歎息,“秋水.……”
再次睜開眼仿佛看到秋水朝自己跑來,他有些恍惚伸出了手,此時秋水正背著手對著自己笑得甜蜜。
“秋水!”格圖站起身撲了過去,誰知卻撲了個空,自己的周圍隻有空氣,根本沒有秋水的身影…
他跌坐在地上苦笑著仰起頭,到最後,連秋水的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屍體不翼而飛,隻是知道她死了……格圖想著苦笑了出來,明知道屍體被誰拿走了,卻不能張口要回,秋水,我知道你不愛我,那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你放心,等以後我一定把你死死的拴在我身。腦海裏想起了之前和秋水的對話,“秋水,如果我成皇,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秋水為他細心地按著腿,“您在哪我在哪.……隻怕那時候您就會嫌棄我了!”
格圖抓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撫摸著她因為幹活受凍而粗糙幹裂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著,“怎麽會.……如果我成皇,你就是我的皇後。”
秋水笑出了聲,“那國號呢?您要先把這些都想好吧?”
格圖轉了轉眼珠,“嗯……你喜歡什麽?我就用什麽當國號!”
秋水笑得更開心了,“那……我喜歡什麽呢?我沒看過多少書,字都認不全呢.……將軍就不要再羞辱我啦!”
格圖看她笑得像個剛學會站起來的馬駒兒一樣可愛,他揉了揉秋水的頭,“那你就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
秋水狡黠一笑,“那就.……格秋怎麽樣?”
格圖有些哭笑不得,“格秋?這是個詞嗎?”
“哼!是我們名字的拚寫啦!格圖的格,秋水的秋!嫌我起得難聽啦?”秋水故意撅起嘴。
格圖笑得肚子有點疼,“原來格秋是這個意思啊!好!那你等我,等我成皇,就用格秋當作國號。”
再次睜開眼,格圖的眼角有些濕潤,二人之前的甜蜜那麽真實,秋水怎麽會是細作……?
格圖長歎了口氣,無論怎樣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秋水,你答應我的等我,還作數嗎?”他自言自語地問著。
可空氣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他踉蹌地站起身走向了床,兩個人睡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的床竟然有些冰冷,明明過去的幾十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他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秋水.……”
這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能這樣死心塌地地愛著一個女人.……
而另一邊,蘇德看著手中的信,秋水的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麽?他橫看豎看的。
“看什麽呢?自家婆娘寄來的信?”華子一把搶過這封信。
蘇德想奪回,卻又怕弄破這薄薄的紙張,他也就順著華子的話往下說,“是啊不過我不認字她寫的啥我一個都看不懂。”
華子笑著坐在了他身旁,“這你可找對人了!我三歲可就能就識百字了!我給你念念!”
蘇德點了點頭,同時也在心中祈禱著,希望秋水沒在信裏寫上去什麽機密。
“我的朗,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不在了.……”華子說到這有些驚奇,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時不時地望著蘇德的麵部表情。
蘇德給了華子一個幹癟的微笑,“沒事,你就繼續念。”
“但……但我對你的愛不會減少,我愛你就像磐石一般不可動搖。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沒有介意我的身份,沒有嘲笑我的職業,而是給了我你能給我的最好,可我配不上這份好,我其實一直都在幻想,塵埃落定後與你生生世世永相隨,但我知道,這隻能是個幻境,一個促使我活下去的幻境,忘了我吧…找一個好女人,讓她為你生兒養女,你的一生是如此幹淨,不能因為我而讓你染上汙點。”華子說著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珠,自己剛才怎麽就這麽好事?!捅了一個大簍子!
“蘇德.……我.……我不知道是這樣的一封信…”華子手足無措地說道。
蘇德卻一直望著一點笑著,秋水寫這封信的時候,哭了多少次?染濕了多少字……?她承受著這樣的無奈和痛苦,自己非但沒有體貼她,甚至還嫌棄她.……蘇德越想越難受,他抱著自己的頭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著。
“蘇德.……那個.……人要向前看啊!等戰爭結束了的!我給你找個好姑娘!和信裏的女人一樣好的女人!”華子拍著胸脯說道。
蘇德歎了口氣搖搖頭,“這世上,再無這麽好的女人了.……”
“兄弟.……對不住啊……晚上我再請你去軍妓營逛一圈?”華子變著花樣地想逗蘇德開心。
蘇德艱難地換上了微笑著的麵具,“你去吧,我沒事……歇會就好了。”
華子上張嘴有些沮喪,“你不去我去幹嘛啊.……我在這陪會你。”
蘇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依舊望著遠方,“華子.……你有愛人嗎?”
華子一聽這就來了精神,“有!我還有一個女兒呢!”
蘇德歪頭看著他,“看不出來啊……”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唉!不就那麽回事嘛!在這天幹物燥的,沒有個婆娘還哪有精力上戰場啊!”華子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
蘇德搖了搖頭,“我要為我的妻子守身。”
“整得跟個娘們似的,還守身,你也就說說吧!等你嚐過女人的滋味後你可就放不下咯!不過.……你媳婦是怎麽……走的啊?”華子想著又有些寂寞難耐地樣子。
蘇德沒搭理他,真正的愛一定是超過性的……他如果碰了別人,秋水該怎麽辦?他不能做讓秋水傷心的事。
蘇德玩弄著腳邊的沙土,“被奸人所害。”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華子不知的是,蘇德口中的奸人竟然就是指莫誌誠和蘇德。
“那你可跟對人了!永平王可是最剛正不阿的!一定能為你報仇。”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歇息!我撤了!”他說著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就走有了出去。
蘇德睡不著也走了出來,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心裏一陣悲涼,他死咬著自己的拳頭,可還是沒忍住又哭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著骨灰盒,“秋水.……”瞬間泣不成聲,這兩個字就好像禁忌一般,不能提。
“將軍,一切準備就緒!”陳秋白抱拳說道。
丁旭彬點了點頭,“好……!”說著他站了起來。
陳秋白看著他竟然能走路了眼睛瞪得溜圓,“將軍.……?您……?”
丁旭彬背著手笑了出來,“怎麽?還把我當成那個瘸子嗎?”
“不不!屬下怎會那樣想您?”陳秋白趕忙搖搖頭。
“不服輸,不認輸,才是丁家軍!”丁旭彬還使勁跺了幾下腳。
陳秋白的情緒也被勾了起來,“將軍說的是!丁家軍隻有戰死!沒有俘虜!”他拍著胸膛說道。
丁旭彬捏著他的肩膀,“好!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等我的口令。”
陳秋白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殺個片甲不留了!”
丁旭彬坐了下來,“可是到時候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永平王的軍隊,而是那些已經投奔了他的,從前我們的兄弟。”
陳秋白握緊拳頭坐了下來,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一言不發。
“到時候,你能做到對他們下手絕不心慈手軟嗎?”丁旭彬慢悠悠地問道,說實話他現在是在試探陳秋白。
陳秋白勾起嘴角堅定地說道,“屬下隻聽從您一人的命令,甭說從前兄弟了,就算是我的親生父母站在對立麵,我也決不手軟。”
丁旭彬這回笑得更開心了,“這才是一名合格的將士!好!我敬你一杯。”
陳秋白趕忙端起酒杯,“多謝將軍。”
“秋白,我早就把你當自家兄弟了!以後不用這麽拘束,我還是懷念從前,咱們一起在大河裏洗澡,一起生吃魚。那段時光多自在!”丁旭彬說著歎了口氣。
陳秋白的目光也被拉到了從前,“是啊.……那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光了!”
“等戰爭結束後,弟兄幾個再這麽瘋狂一回!”丁旭彬說道。
陳秋白點了點頭,“能活著,就再趟一次大河!”
兩個人的酒杯碰撞著,是感慨過去同時也在懼怕著未來,誰都怕死……莫不如趁著這空檔,什麽都不管不顧,好好醉一回。
而雅竹卻沒在屋子裏,他這些天沒到夜晚就會去霏兒的帳子,默默保護著她的安全,這天他又在霏兒帳子不遠處繞著圈子,就著燈光看到莫誌誠粗魯地抱著霏兒,他的心不知為何特別難受,天知道他有多想進去保護她,可事實卻隻能站在帳外注視著她……雅竹內心很是煎熬,眼睛卻不敢離開那頂帳子,等莫誌誠出來後他趕忙藏好,隨著他走遠,雅竹一個躍身飛了進去。
卻看到霏兒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
“霏兒!”雅竹一個箭步上前,“莫誌誠這個畜生!你可懷有身孕呢啊!”
霏兒苦笑著搖搖頭,“他是不會在意一條狗的死活.……”
“這.……這可怎麽辦?!”雅竹很是心疼。
“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快走吧,一會莫誌誠又回來了。”霏兒半眯著眼睛很是疲憊的樣子。
“不行!你這個樣子我怎能離開?!我帶你去找軍醫!”雅竹皺著眉頭說道。
“我沒事,莫誌誠他沒碰我……肚子裏的可是他的種。”霏兒費力地勾起嘴角。
雅竹輕輕地為她穿好衣服,“哪疼嗎?”
霏兒搖了搖頭,“我就是想睡覺.……”
雅竹靠著床坐在了地上,“你睡吧,我在這陪著你,有我在誰都不敢進來。”
霏兒搖了搖頭,“我睡著了就走吧……我怕一回莫誌誠再來……”
可是她還沒說完呢,就進入了夢鄉,雅竹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心口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一定不能動,那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疼痛他現在是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