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娘娘!”紙鳶驚慌失措地小跑著推門而入,正在休息的東陵翕然被這一聲巨響吵得煩躁地皺了下眉,“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
紙鳶顫抖著攤開手,一張沾滿鮮血的絲帕映入東陵翕然眼簾,“娘娘 …… 秋闌殿派人送來的 …… ”
東陵翕然這下困意全無,她“噌”地站起身,一把奪過絲帕,裏麵大大小小都是人的指甲,還有一塊她再熟悉不過的護身符!“旭彬 …… 不 …… ”東陵翕然終於慌了陣腳,她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兩眼渙散地不知望著哪。
“娘娘!”紙鳶扶著東陵翕然急切地喚道。
“紙鳶 …… 我在進宮前有個孩子,這 …… 是我兒的指甲!!!”東陵翕然心理最後一絲防線已經倒塌,她撲在紙鳶懷裏大哭起來。“不行 …… 我要去救他!!”
“娘娘您冷靜一下!”紙鳶把著東陵翕然的肩膀說道。
“怎麽冷靜?!再冷靜我兒就死在薛書雪手裏了!”東陵翕然打開紙鳶的手尖叫道。“他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說著無力地趴在地上哭著。
紙鳶歎了口氣,拂著東陵翕然的後背,“娘娘,可是我們貿然行動就正中薛書雪下懷了,咱們不能讓她得逞啊…”
“那是我的兒啊 …… 薛書雪要我的命,我給她就是了 …… 為何要對我兒下手 …… ”東陵翕然趴在地上,聲音悶悶地聽著更讓人心裏不安,她一想到自己虧欠丁旭彬這麽多,如今又讓他遭受非人的這麽,東陵翕然的內心猶如被一塊鈍器狠狠地挖著。
紙鳶看著平日裏一向謹慎圓滑的東陵翕然變成這般模樣,不知為何心裏不太好受,她深吸口氣平靜地說道,“娘娘,宮中的侍衛沒幾個是我的對手,我今晚就救小少爺出來。”
“不行,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薛書雪要的是我。”東陵翕然從地上爬起,胡亂抹了抹臉說道。
“娘娘 …… ”紙鳶擔憂地說道,她真怕見了薛書雪再失了理智。
東陵翕然把絲帕卷起來,看著這斑駁血跡,似乎都聽得到丁旭彬痛苦的嘶吼聲,她把絲帕仔細的放在心口位置,感受著自己堅定地心跳聲,東陵翕然內心的慌亂逐漸被被仇恨取代,薛書雪,我要你血債血償。
“紙鳶,你給我找出一身喪服,我要去麵聖。”東陵翕然說道。
“娘娘 …… ”紙鳶小聲喚道,自從端午節後,莫天之就未曾來見過她,隻怕 …… 聖上不會見她啊 …… 紙鳶在心中想著。
“怎麽?我是後宮妃子,見聖上也是理應的吧?”東陵翕然反問道。
紙鳶抿著嘴點了點頭,“紙鳶這就去準備。”
東陵翕然穿著這喪父,不自覺自嘲地笑了出來,自己父母過世連一天喪服都沒穿過,今日卻穿上了這喪服 ……
“娘娘,您穿上這喪父是要做什麽?”紙鳶小聲的問道。
“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這也是我能想到最後的辦法了 …… 能不能救出我的孩兒,聽天由命吧!”東陵翕然歎了口氣說道。
禦書房外,幾乎所有人都對著東陵翕然指指點點,進禧直接小跑著過來,“東陵妃娘娘!您 …… 您這是做什麽?!”
東陵翕然生硬地扯起一絲笑臉,“進禧公公,我想見聖上。勞煩您幫我通報。”
“哎呀!東陵妃娘娘,不是奴才不通報,隻是聖上最近誰都不見,一心打理著朝政,您理解一下聖上吧!”進禧微微弓著腰說道。
“哦?是嗎?我怎麽聽聞最近有個奴隸一直在禦書房侍寢?難道這奴隸知曉著什麽國家大事?還是說,所謂的打理朝政就是魚水之歡?”東陵翕然直視著進禧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完就衝著禦書房的方向跪在地上,“公公,幫我通報吧,我見不到聖上是不會離開的。”
進禧皺著眉左右為難,他還是於心不忍,歎了口氣搖搖頭,“奴才試試吧 …… 要是聖上不願見您,也怨不得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