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栗子日記(三十一)
這一覺睡的可真好啊,她感覺到熱源,便一直往熱的地方鑽。
這個夢做的真是暖和極了。
葉綰睡醒之後發現自己倒在一個人的懷裏,懷裏?!
她頓時就清醒過來,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護目鏡被摘掉了。
洞穴不大,甚至有些潮濕。
手電筒卡在邊上的岩石縫隙裏,燈光微微黯淡,她抬頭看見一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這是一張男人的臉,即便此刻他閉著眼睛,葉綰也能感覺到那種讓人窒息的美貌。
而此刻,她手腳並用,幾乎整個人都纏在他身上。好在狐裘夠大,包裹著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葉綰忽然就覺得有那麽一點尷尬,她不敢動,怕自己一動就弄醒他。
等了一會兒,頭上的氣息卻有了變化,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聲變了,“你醒了嗎?”
她抬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眸子,有那麽瞬間晃了神。即便自認見過的美色不在少數,可同他比起來那些都不值一提了。
哦不,她及時打住,論起男色,她老爸天下第一,三個哥哥排第二,他就勉強排到第三吧!
葉綰手腳並用的從那襲狐裘裏爬了出去,一離開溫暖的地方,她被洞裏的溫度刺激到打了個噴嚏。“阿嚏!”
那人靜靜的看她,看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進來吧。”
葉綰抱著手臂,搖了搖頭,堅定的,“不用了,謝謝,阿嚏!”
這是一個堅定的噴嚏。
他把狐裘解開,脫下來遞過去,動作一氣嗬成。
那人靠在石壁上,半支著腿,身材高挑。狐裘裏麵隻有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對比她包成粽子似的,他就顯得單薄的很。
他那樣落落大方的態度,倒讓葉綰的那點難為情變成了小家子氣。
葉綰接過狐裘,重新靠了回去。
她身材纖細,縮在旁邊就像個小孩子,下巴被她的頭撞到。葉綰說了聲抱歉,他抬手把她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一記摸頭殺,縱使無意,也讓葉綰覺得不好意思。
兩個人彼此依偎,他身上的溫度暖和極了,跑掉的溫度漸漸上升。
既然暖和了,她就感覺到了餓意。
原先背在身上的行李包就放在旁邊,她伸手打開,拿出裏麵一個袋子,倒出來幾塊巧克力壓縮餅幹還有一大堆太妃糖。
包裏麵裝的都是工具,吃的也沒幾樣,考慮到後續人員補助,就沒有多擔心食物的問題。
畢竟誰能想到她居然會一個人落了單?
“吃吧。”葉綰打開壓縮餅幹,掰了一半給他。
那人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葉綰不明白,“你有帶吃的?”
他緩緩點頭。
雪崩之後和手下失散了,按照三爺的性格,身上會帶吃的?
這一趟原本是大哥來,遭到大家一致反對,正好他得空,穿著身拉風的狐裘就來尋人了。
“吃吧,我留了記號,很快就有人來找我的。”
這麽大的雪,別說她根本沒有做記號,就算做了也會很快被雪覆蓋。
他沒再推辭,接過來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塊,然後包好塞進她的棉服兜裏。
葉綰見了之後,剝了一塊巧克力飛快塞他嘴裏,他沒有辦法,最後咽了下去。
“你也是來探險的嗎?”
點頭。
“和隊伍失散了?”
繼續點頭。
葉綰剝了太妃糖,順手喂他一個,“那你可真倒黴,和我一樣。”
“我叫葉綰,你呢?”
又沒有反應了,她抬眼去瞧,看他眉眼間糾結了一會兒,“予善。”
兩個字好聽的像琴聲劃過一樣,葉綰抖了抖,感覺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予善嗎,挺特別的。”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居然讓她遇見了,葉綰,你必須控製住你自己啊。
葉綰咬了口硬邦邦的壓縮餅幹,不說話了。
這麽大的雪,不知道現在哥哥來了沒有。
……
“你再說一遍。”同樣裹成個團子,溫宸陰著臉,渾身都冒寒氣。
助理頂著莫大的壓力,“boss不見了。”
“那你還站在這裏?”溫宸打死這丫的心都有了,“還不滾出去一起找,找不到人你也別回去了!”
“是,我馬上就……”
“還不快去!!!”大魔王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
男助理連爬帶滾的走了,溫宸換下已經濕透的衣服,重新裹了件防寒服往外走。
在這裏,所有的設備幾乎都沒有用,除了人力,根本毫無辦法。
已經過去三十一個小時,搜索名單上除了父母,還多了他的妹妹。等找到了她,非要好好打一頓不可。
……
同一時間,陸家也增添了人手。
三爺不見了?!據回來的人說,雪崩之後除了三爺以外所有人都在,原因是當時站著的位置不同,直接把三爺衝到了別的地方。
出了這樣的差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若是予善出了事情,百年之後,陸致遠都沒有那個臉下去見他祖父。
予善還年輕,他怎麽可能折在這種地方!
這畢竟是他的事情,在聽到葉臻出事情之後,陸致遠慌了神,她應該長命百歲平平安安才對。
她會就這樣沒了嗎,陸致遠不敢想象。
“我要親自去一趟。”
“大哥!”陸修第一個不同意,“要去也陸佑去,你這麽大年紀了湊什麽熱鬧。”
“我還沒死。”他的命在那裏,人怎麽可能棄自己的性命不顧。
“父親,讓我去吧!”
陸致遠沒有看他,“你行動不便,留在家裏吧。”
雖說是事實,卻仍舊讓陸佑的臉色有瞬間的灰敗。
“亞瑟呢?”
陸修答他,“已經去了,予善對他有恩,小叔出了事情,他又怎麽能安心呆在家裏。”
陸致遠點頭,“那就走吧。”
他拿了外套走出去,又回頭看跟在後麵的陸修,“你留下。”
“哥!”
“陸修,別讓我說第二次。”若是他有個萬一,陸家必須要有人撐著。
他的意思,他們都懂。
都說陸家的男人花心,可真的犯起癡來,又有誰能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