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究竟是誰

  張俏最後是被林父接走的,張朵來了也沒用,最後托了關係才讓張俏出來。


  路上自然是將葉臻一頓好罵,林父縱然是心疼的,好言相勸她們,葉臻算是不能動了。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樣,還不是要受著。


  ……


  二月初,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其間陸致遠找了葉臻幾次,俱是被擋在門外。剛開始他還來的勤快,三五天一次的,後來變成半個月一次,到現在他已是不來了。


  也許是以為沒有希望放棄了,也或許是覺得厭倦了,無論原因,結果他總歸是不來的。


  離婚之後陸致遠多了一個習慣,他閑下來就習慣喝酒,不是喜歡,他也沒有染上酒癮。他似乎有太多的心事,於是下意識就給溫恒打電話,就把他當垃圾桶似的傾訴所有的難過。


  周末這天晚上,兩個人閑下來才有空約上一杯。


  “最近怎麽樣?”


  “挺好。”


  溫恒坐下來之後,看見他麵前的酒瓶。“看你酒量見長啊!”


  “就那樣。”陸致遠懶洋洋的應了一句,“我家的事你聽說了吧!”


  “聽過。”溫先生毫不愧疚,轉頭看他,“沒想到你有這麽大的兒子了,居然還瞞我瞞了這麽久,恭喜恭喜。”


  “恭喜?”他笑了起來,有些牽強,“都是混賬時候留下的,談不上恭喜。”


  “女人啊,狠心起來比男人還要厲害。”陸致遠感慨了一句,“我已經這般小心了,還是會中別人的套兒。”


  “哦?”溫恒表情微動,他喝了一口紅酒,順著他講了下去。“是啊,就連我也被人套過。”


  “你被人套過?”這話讓陸致遠提了幾分興趣,“說說看。”


  “也沒什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放下杯子,來的時候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襯得身段修長。坐在吧台上的時候,微微側著臉,微微一笑便可入畫。


  “好像是十八歲那年,去別人家參加一個宴會。”他的聲音舒緩,音色叮咚,如流水一般。


  “宴會上多喝了幾杯,不知怎地,就有些頭暈,被人扶著就進了二樓的房間……”


  陸致遠聽到這裏,下意識的就皺起眉。“然後?”


  “你還聽不懂?”他明顯沒有再說下去的想法。


  陸致遠聲音冷了下來,“說清楚。”


  溫恒晃了晃酒杯,忽略他冷下來的語氣,難得沒有嗆回去。“還能怎麽,醒過來看見有人扒我衣服,外套都給拿走了……”他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都陰戾幾分,“還真是長見識了,自詡名門世家的姑娘,連羞恥兩個字都不會寫。”


  “要不是我強撐著跳窗逃了,豈不是就要背這個爛攤子背一輩子!”


  “壞了我的名聲不說,還想逼我娶她,天下間的好事豈不是被她一個人全占了。”


  陸致遠聽到這裏,狠狠捏著酒杯,手指用力到泛白。“你說是誰家辦得宴會。”


  溫恒輕輕瞥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還能有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他嘲諷的笑著,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陸致遠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既然知道當時為何不提醒他,居然拖到現在才說!害他,害得他……陸致遠忍住動手的衝動,是他自己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溫恒又憑什麽一定要說。


  “既然當時不說,現在又為什麽要告訴我。”


  溫恒靠在吧台上,半撐著頭看他滿含怒氣的模樣,“不知道,不過看你現在的表情……”他停了一下,有點不確定,“還蠻好玩?”


  哐當一聲,酒杯劃過男人的臉頰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陸致遠站在原地,冷冷睨他,“好玩麽?”


  “溫恒,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在你眼裏都是遊戲?”他從來都是這樣,隨心所欲的,學位可以不要,家族企業甩手就可以扔了。這樣的人,陸致遠疑惑自己究竟是怎麽將他視為朋友的。


  即使被打到,溫恒也沒有驚慌失措過,他平靜的望著陸致遠,“或許我永遠不說才對,犯錯的是你自己。陸致遠,我提醒過你,歐家不能碰……”剩下的話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了,既然現在人財兩得,你就不要再嫉恨人家曾經算計你。


  “你說什麽?”陸致遠皺著眉頭,“難道不是你大哥動的歐家!”


  “不是。”溫恒確定的否認。


  兩個人俱是愣了。


  “趙家。”


  “趙家!”


  想不到啊,居然是趙家。多年來為回避這個問題,他們一直不曾確認過,卻沒想到真的不是對方。


  陸致遠拿過旁邊的大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溫恒提醒他,“你欠我一次,記得下次要還。”


  聽到的人麵罩寒霜,走路還帶著風,短期內他不會再想見到溫恒了。


  ……


  一路疾行,來人走的飛快,似乎急於尋求一個確切答案。


  陸致遠進來的時候,房間還開著燈,隻是傭人都不見了。他推開房間的門,看見毫無防備的那個女人。


  素白臉龐,脂粉未施,她的眼角已有細紋。陸致遠望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來時的怒氣消減了幾分。


  是,她有錯,錯在不該算計他。


  可她將女人最寶貴的幾年都交付予他了,陸致遠並不是毫無感情的冷血動物。他明白感情是最無法判刑的,事情已然如此,他似乎做什麽葉臻都不會原諒他,又為何要去為難歐文雅。


  “你怎麽來了?”歐文雅一時手足無措,他說過不想再見她,她便以為再也不能見到他。


  “我來告訴你,當初不是我走錯了房間。”陸致遠望著幹幹淨淨的房間,所有的行李都被收拾整齊。她是要走了,他知道,就是明天的機票。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歐文雅驟然色變,“你都知道了?”


  眼前的人哪裏是當初的歐大小姐呢,她如今惶惶如驚弓之鳥,隻是一句問話也讓她害怕。這樣的歐文雅,她說到底也隻是個失去家族庇護的女人罷了。


  “我來告訴你,歐家的事情不是我動的。”


  “不是你……”歐文雅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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