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可能做不了溫家的兒子了
陸致遠不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我妻子。”算是回答了他的話,“既然在,為什麽不出來?”
“不喜歡。”溫恒站到他對麵,“喜歡的那個已經走了。”
陸致遠是怎麽也想不到他說的喜歡的那個,就是剛剛離開的葉臻。溫恒和葉臻麽?別搞笑了。
所以他很自然的調侃溫恒,“你在宴會上看到她了。”
溫恒歎了口氣,漫不經心的,“不提了,對了,你怎麽不和她一塊走。”
“葉臻麽?”陸致遠伸手點了支煙,眼神看了他一眼,溫恒接過,兩個人靠在暗處吞雲吐霧。
“最近她在和我鬧離婚……”
溫恒心裏放鬆了些,麵上卻嗤了一聲,“活該你腳踩兩隻船。”趁早離婚給老子挪位置。
“事情揭開了就那麽回事。”陸致遠呼出一口煙,指尖冷的心涼,“她是早做好打算了,就給我下套呢!”
“怎麽說?”
陸致遠冷笑,“前段日子不是她的老情人回來了,我不免多想,她剛好找到機會發作。”拿林齊雲做幌子,他都查清楚了,他們隻見了一麵,而且還是林好逑搭線。
她那種性格,怎麽可能有吃回頭草的意思。林齊雲想,他門都沒有!
這話說的不清楚,溫恒卻猜的不離八九,“你親眼見到的?”
他應了一聲,又覺得不甘心,“那小子還不夠格,偏偏又是根硬刺,這樣卡在喉嚨裏,哽得人難受。”
溫恒的指尖抖了抖,又不著痕跡的恢複正常了。“你不是還說葉家的姑娘很好?”
“她怎麽會不好。”就是因為太好,才總被人惦記著。他將煙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按她的性格,沒有誰都可以過的很好。”
也許是陸致遠的表情太過壓抑,兩個人一時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末了,溫恒的煙燃到盡頭,“我先回去了。”
“溫恒。”
他應了一聲,“說。”
陸致遠沉默了瞬,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給我想個法子。”
“求我?”他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離婚之後不是還有複婚麽,她既然這麽強硬,就先把手續辦妥了。不要宣揚出去,等之後她吃了虧了,知道你的好了,再來談條件也不遲。”
他的眼眸一片暗沉,“法子雖然麻煩了點,但一勞永逸。”
陸致遠皺著眉頭思忖著,顯然是動了心。
提完建議的人轉身離開,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的,雙手還是插在兜裏,悠閑又遊刃有餘的樣子。
宴會結束之後,所有人敗興而歸。
溫家是在逗人玩麽,這麽大陣仗的把人叫過來,最後連正主都沒出現。先不管其他人的反應,溫母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好看。對於兒子放鴿子這回事,不亞於給她臉上打了個耳光還沒麵子。
“你答應過我什麽的!”溫母的聲音仿佛冰雹般,她嫁進溫家十年,丈夫死之後又獨自拉扯這兩個孩子長大。承受了所有的壓力,好不容易守住了溫家的一切,為的就是將這些完完整整的交到他們手裏。
溫恒站在對麵,收起了所有的散漫,他微微垂著頭,沒有對上母親的目光。
“小兔崽子,你長大了啊……”溫母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淩厲,“我現在是管不得了,你想怎樣,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想娶誰啊?!天上的仙女不成!”
聽她說到這裏,溫恒笑了笑,“我也沒想要上天。”
“臭小子!”溫母皺著眉頭,“給我一個解釋。”
溫恒一時沒開口,她等了好久,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小兒子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他不是那種不守承諾的人,既然先前答應了她,就沒有失言的道理。
“母親。”他開口,聲音無端低了幾分。
溫母皺了皺眉,倒是很有耐心的繼續聽了下去。
“我可能做不了溫家的兒子了……”他抬起頭來,半帶無奈半帶著笑意的,那雙鳳眼稍稍上挑著,有遺憾也有無可奈何。
溫母的心一下就被提了起來,她睜大了眸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他繼續說下去,眼神認真了些,似是承諾,“但我依舊是您的兒子。”
做不了溫家的兒子,卻能做她萬鳳華的兒子,是這個意思?右手幾乎不受控製的顫抖,溫母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兒子她是知道的。從小就是這樣,出了名的有個性。可是他再有個性也不能拋棄自己的家族,荒謬,他如今也不是孩子的年紀了!
溫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沒有哪一個孩子能脫離自己的根,但溫恒早已不是孩子,他有了立足的根本。
“知道。”脫離溫家的後果,他剛剛已經想的很仔細了。溫家予他羽翼,如今,他卻要用這雙羽翼離開。說出這句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不孝子。為人子,他辜負了母親的期待。作為溫家的一份子,他拒絕履行自己該行的義務,放棄了自己本應承擔起的一切。
溫恒的聲音很穩,“以後我姓萬,若是在外有了什麽也不會談及溫家半分。溫家榮,我也不願沾及半分,隻希望以後母親不要再來幹涉我的事情。”
溫母險些站不穩,他知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麽,他的根兒在這,這裏就是他的家。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居然連家都不要了?“你說、你這是為了什麽?”
“要是不希望我插手你的事情,以後我不插手就是了。”溫母已經妥協,她放棄了原先的高姿態,眼裏有了濕潤,幾乎是懇求般的望著這個兒子。
溫恒見她如此,想也不想,毅然跪在了地上。他是了解母親的,他怕自己此時心軟了,今後再也沒有談判餘地。所以他用自己來做賭注,以此來讓她妥協。
“同您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決定。”他跪在地上,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告訴她,這件事情已無轉還的餘地。
“你哥哥呢?他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溫母坐下來,表情嚴肅了些,臉上皺紋更深,眼睛卻極其有神。
“他不知道。”
“你是何時有了這個打算?”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