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欠我個人情
葉臻帶著陸修找到那女孩病房的時候,外麵站著幾個穿黑衣的外國男人,她停在了原地,暗歎今天的事情可能沒法兒好好解決。
“打電話給你哥吧!”葉臻望向旁邊裝模作樣的陸修,“瞧這架勢我沒法兒帶你進去。”
陸修沒應,就往旁邊一坐,靠著牆裝大爺。
遠在彼岸的古堡中,伯爵收到了寶貝小女兒受傷的消息。
老伯爵兒子眾多,最寶貝的卻隻有一個叫瑪利亞的小女兒。那是他年輕時候最愛的女人留下的孩子,她生下瑪利亞之後大出血而死,因此這抹白月光便永遠留在了心上。
瑪利亞的外祖母是國人,她擁有八分之一的國人血統。
“威爾,很抱歉,今天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站在油畫前的男人轉過身來,露出張極具東方味道的臉龐。單薄的唇,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眸,皮膚似白玉般通透,長身玉立,隻簡單站在那裏便讓人無法忽視。
“發生什麽事了,叔叔?”
老伯爵神色緊張,“瑪利亞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她,現在就走。”
“去z國?”
“是的,我都不敢相信她才離開三天不到。”老伯爵憂心忡忡,“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她去z國。”
“這裏的案子離不開您,這一走,恐怕之前所做的都白費了。其中的損失,恐怕不是您能夠承擔的。”溫恒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受邀前來,因為母親曾欠下的人情無法坐視不管。
“可是瑪利亞……”伯爵為難,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天價的協議。
溫恒不緊不慢,“我代替您去一趟吧!”
伯爵的目光一亮,是啊,讓威爾去!
“我代替您走這趟,還您一個健健康康的瑪利亞,再加上這次的協議,我們兩清。”
伯爵停頓了瞬,“威爾,請務必照顧好瑪利亞。”
他點頭,拿過仆人手上的外套往外走,伯爵長歎口氣,坐在沙發上久久無言。
陸修這次鬧出的事情很大,當嚴立把那女孩所有的資料整理好告訴他時,陸致遠宰了這小子的心都有了。這混賬小子哪根筋不對要把好好的花瓶扔下去,還專門砸到那女孩頭上。
“那女孩現在醒過來沒有?”
嚴立小心翼翼看他臉色,“還沒醒,不過所有的醫生都守著,發生什麽馬上就有人進去查看的。”
“讓陸修進去守著,人沒醒他也不要出來了。”
“這……”嚴立為難。
陸致遠冷眼,“還有其他問題?”
“沒有。”他答的飛快,心裏想著老宅那位恐怕得急了。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嚴立很有眼力的出去辦事了。
陸致遠去接,那邊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陸,你弟弟還好嗎?”
男人的表情有瞬間的變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果然,手機裏那人笑出了聲,恢複了往常的語氣。“我現在準備上飛機了,等見到你再說。”
“你要回來?”陸致遠驚訝,“是因為那個女人?”
“大部分是,不過回來順便解決你弟弟這次惹下的麻煩。”溫恒露出微笑,他把行李箱交給助手,對方明顯因為他的笑容感到疑惑。“陸,這次的事情不一般,你欠我個人情。”
“沒問題。”陸致遠知道他隻要不談及那個女人就正常些,不過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才知道從來溫和不變的溫恒還有那樣慌張的一麵。
“好了,我要上飛機了。”
“一路順風。”
“謝謝。”
陸修坐在凳子上守著暈迷不醒的睡美人。
床上的女孩緊緊閉著眼睛,漂亮的金發被醫生剃了些,上麵還纏著紗布。她的呼吸平緩,纖長的睫毛投下圈陰影,唇瓣帶著粉嫩的白,似乎在等待人親吻般。
陸修撐著下巴,不顧外麵的黑衣人,想伸手去碰碰她柔美的臉頰。
“陸修。”一道柔和卻不容置噱的聲音響起,陸修暗道可惜,卻也收回了那隻作祟的手。
“嫂嫂,你又來了。”
葉臻看他,“過來吃點東西。”
“大哥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放我走?”
“你才呆了半天不到。”葉臻將花瓶裏還鮮豔的百合取出來換了束同樣的放進去,“我晚點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她整理好東西之後就走,床上的瑪利亞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因著角度的關係,她第一眼見到的是葉臻那張秀麗單薄的側臉。仿佛在哪裏見過般的,而葉臻已經幹淨利落的帶上了門。
瑪利亞重新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好累,渾身都沒有力氣。
陸修轉身倒了杯溫水過來,關了一天他沒有什麽心情吃飯。
病床上的女孩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揚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依然沒有反應。時間緩緩流淌,陸修望著麵前的女孩眼睛都不曾眨過,她真漂亮,好像童話中走出來的漂亮。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呢!陸修的眼神暗了暗,他伸手觸上女孩的脖頸,柔軟的溫度無害的仿佛貓咪般,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斷似的。
陸修他,並不喜歡這種美麗,這種感覺甚至是厭惡。世界上所謂真善美根本不存在,他憎惡所有披著這皮囊的家夥。這個女孩,也是其中一個。
真討厭啊!這種家夥……
就在他想要用力時,床上的女孩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澈的藍色雙眸對上了陸修。她開口了,聲音還帶著啞意,“小子,拿開你的手。”
發音有點奇怪的中文,卻是囂張又狂妄到極致的語氣。陸修的眼眸變幻,他緩緩收回了手,有點意外了。
那隻冰冷的手掐上脖頸的時候,瑪利亞以為自己會下地獄。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那個膽敢冒犯她的小子。東方人在她眼裏基本長得差不多,不細看是分不出來的。
房外的保鏢發現瑪利亞醒了之後紛紛衝進來,陸修默默後退了幾步,靠近了房門。
“小姐,你還好嗎?”
瑪利亞望著眼前熟悉的人,眨了眨眼睛,“我一點也不好。”她轉換成流利的母語,“一群笨蛋,你們居然讓我受傷了!”
“那個害我受傷的人在哪裏,我要把他扒光了衣服放進油鍋裏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