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7 對他餘情未了？
東方情也好，程佳佳也罷，這一刻都是心有戚戚焉。
可下一秒，這份同感就變成了無法言說的尷尬，前任跟現任見麵，沒有第一時間撕逼，她們就已經算是克製了。
幾乎是同時站直了身體，裝出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兩人都是眼神四處掃視，絕不跟對方有任何的眼神接觸。
程佳佳到底是心理學出身的高材生，很快調整好心態，露出微笑，道，“小情，我們去走廊那邊走走吧。”
東方情不太想去，可她不去的話，難免有種落下風的感覺，於是乎點了點頭，“好啊。”
默默的走了十來步，安靜的有種凝滯感。
站在走廊處，程佳佳終於開口，“小情，你信任蘇先生嗎？”
她問的很有技巧，沒有問東方情心裏是否還有蘇景煥，隻問對方是否信任。
東方情答不出來，用奇怪的目光看她，轉移話題，“你為什麽總叫他蘇先生？”
這樣疏遠的稱呼，反倒像是上下級的關係，一點也不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叫了許多年了，習慣了。”程佳佳回答，又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東方情心底隱隱有些刺痛，也對，冷奕琛將程佳佳養在外頭不是一兩年了，自然是有些習慣難改了。“信任不信任，還重要嗎？”
她眼下已經是冷奕琛的妻子，她的未來，早就與蘇景煥沒有關係了。如果程佳佳對她還抱有敵意，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很重要。”程佳佳凝視她，重重點了點頭，“不管你信不信，蘇先生不會傷害你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她是學心理的，很輕易就能判斷出東方情的心底，依舊是相信蘇景煥的，隻不過這份信任被冷奕琛動搖，變得薄弱許多。
想起蘇景煥的種種所為，尤其是讓人催眠她，東方情質問的話幾乎是衝口而出，“他催眠我，也是為了我好？”
程佳佳麵上有些不忍，“蘇先生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讓你免除痛苦，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的苦心。”
她的麵上沒有半分訝異，似是早就知情一般。
東方情心中一動，猛然醒悟，在蘇景煥催眠她這件事情上，程佳佳是知情人，“程佳佳，你知道的，對不對？”
她雖是問話，但語氣中的肯定已經十分明顯。
程佳佳搖頭，神色坦蕩，“我不知道。”她沒有說謊，而是的確不知道。
但她會猜，從東方情被蘇景煥抱著來找她時，那身上的斑駁痕跡，再到之後蘇景煥的種種轉變，她猜得到，卻無法將她的猜測說出。
對方的神色不似做偽，反倒讓東方情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那你為什麽說他是為我好？”
程佳佳依舊搖頭，“我不能說，答案需要靠你自己去尋找。”
東方情皺著眉頭看她，心裏莫名有些煩躁，“你不是景煥的女朋友嗎？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你就不怕我跟景煥舊情複燃？”
“你覺得呢？蘇先生對你如何，你不清楚嗎？”程佳佳反過去問她，冷清的眉眼帶著誠摯與坦然。
她能做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即便是她對蘇景煥也有期許，可她依然願意讓蘇景煥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所以她違背了蘇景煥的命令，告訴東方情這些，企圖喚起東方情對蘇景煥的感情。
東方情啞然，莫名的想到，難不成那段消失的記憶，還另有貓膩？
可冷奕琛也好，蘇景煥也罷，都是不會告訴她的，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蕭翊溟蕭醫生。
她或許真的應該去找蕭翊溟，試著解除自己的催眠，尋找真正的真相，而不是像這樣，茫然的像個一無所知的傻瓜。
剛想到這裏，就見蘇景煥大步走過來，麵上帶著柔柔的笑意，“這麽開心，該不是在說我吧？”
是他一貫的柔和的語調，帶著絲絲寵溺，好似他從未變過，依然是那個對誰都無情，卻唯獨對她柔情百轉的蘇景煥。
東方情愣愣的望著他，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眼中有瞬間的迷離，直到蘇景煥越過她，拉住了她身後落了一步的程佳佳。
她唇角綻開一個苦澀的笑意，剛才她竟然會以為……真的是瘋了。
程佳佳抽了抽手，嘴角有些僵硬。她好不容易才喚起了東方情的回憶，現在好了，全被蘇景煥親手毀了。
蘇景煥卻是暗自得意，他對程佳佳的好，便是對東方情的試探，看她因此失落，他隻覺得比擊敗了冷奕琛，還要令他發自內心的愉悅。
“我們走吧。”他摟住了程佳佳的腰肢，做戲做全套。
程佳佳被他扣著，隻能跟著他走，臨走，隻是轉頭看了看東方情。
東方情低垂著頭顱，不知在想些什麽。
忽的，她被人打橫抱起。
抬眼去看，卻是一臉陰沉的冷奕琛，心底頓時就是咯噔一聲，剛才她的表現都被冷奕琛看到了？那他會生氣也是應該的吧。
她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心裏彌漫出荒蕪的恐懼。要不要跟冷奕琛撒個嬌混過去？
東方情還沒來得及想好，冷奕琛的腳步就已經停了下來。
四處張望，這才發現自己被他帶到了上下樓梯的走道裏，她有點呆呆的問他，“你帶我到這裏幹嘛？”
有了方便的電梯，樓道就很少有人走了，顯得清靜無比，再加上厚重的門被他用腳帶上，頓時就像是隔絕出了兩個空間。
門的那邊，是熙熙攘攘的醫院，門的這邊，是壓抑著的空寂。
冷奕琛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幽深的目光打量了她半響，好像要將她徹底看穿。
就在她頂不住想要投降時，他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薄唇輕啟，聲音卻比暗河的冰還要冷厲。“你對他餘情未了了？”
東方情一愣，她方才的表現，像是餘情未了？！
她的遲疑落在他眼底，如同是在火焰上傾倒了汽油，讓他眼底兩簇怒火越燒越烈。
冷奕琛盯著她，臉色愈發陰沉。
不敢抬頭的東方情心慌意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