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9 接受催眠
或許是因為擔心冷奕琛,東方情的噩夢再次開始,吃了藥絲毫不見效果不說,人倒是急速的消瘦下去。
東方銘等人隻當她是憂心太深,想著等冷奕琛出來,也就沒事了,因此都沒有太在意。
林萱萱是最清楚的,她主動去醫院找到了蕭翊溟,將東方情的情況說了一遍,同蕭翊溟合謀,準備將東方情拐過去接受治療。
毫不知情的東方情被她軟磨硬泡的帶到蕭翊溟家時,才反應過來林萱萱的真實意圖。
她哭笑不得,“萱萱,你直接說來蕭醫生這就是了,幹嘛還要騙我說陪你相親啊。”
“我不騙你,你會跟我過來?”林萱萱振振有詞。
“……”東方情無語,冷奕琛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她哪裏有心思去治自己的失眠。
林萱萱哼了一聲,看向蕭翊溟道,“蕭醫生,你快給她看看,再這樣下去,她身體肯定要吃不消了。”
蕭翊溟點了點頭,清潤的嗓音響起,“東方小姐,請過來坐吧。”
現在是白天,可屋子裏的光線有點暗,稀薄的光線中,男人的金絲眼鏡泛出清輝,莫名的就有種讓人信任的魔力。
一瞬間,東方情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比起當什麽神經外科醫生,蕭翊溟分明更適合當一個心理醫生。
走過去坐好,她有了幾分緊張。“蕭醫生,我還要做點什麽嗎?”
蕭翊溟笑了笑,笑聲清朗,“不用拘謹,你完全可以躺下來試試看,這張椅子是我特意定製的,躺上去的感覺很讓人放鬆。”
東方情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是坐著吧。”
蕭翊溟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過來的林萱萱。
後者立即會意,一把就將東方情給按著躺了下去,“讓你躺著就躺著,蕭醫生的話,要好好聽。”
東方情一陣無語,心說,妹紙,你能不在蕭翊溟麵前表現的這麽浮誇麽?還拿她做道具。
蕭翊溟衝林萱萱拋去了一個讚許的笑容,轉回頭來,問道,“說說看,這躺椅怎麽樣。”
林萱萱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的,默默的走了出去。
這是蕭翊溟一早就對她要求過的,在催眠的時候,最忌諱被人打攪,所以她必須離開在門外等。
東方情往後靠了靠,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勢,隻覺得果然如蕭翊溟所言,整個人都放鬆了。
“很舒服,這椅子哪裏買的,我回去也要買一個。”她表示很滿意這款躺椅。
“好啊,那家店很好找,我說給你聽。”蕭翊溟的聲音不急不緩,好似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如同古時的編鍾敲擊,“就在建明路上。”
東方情有些意外,“那不是就在我家附近。”
“是嘛,這麽巧啊,”蕭翊溟附和著,隨即建議道,“你要不要試試躺下來,感覺應該會更舒服。”
東方情閉上了眼睛,這麽一來,好似嗅覺更加靈敏了,她輕嗅了一下,隻覺得有種若有似無的香味縈繞著自己。
香味很好聞,清新淡雅中好似還夾雜了淡淡的香甜,聞起來格外的舒服,她多來緊繃著的心神,好似在這一刻得到了某種撫慰。
“好香啊。”她呢喃著,聲音漸漸有些輕了下來,放鬆下來的身體,開始輕飄飄的,好似徜徉在花海之中。
“是很香,可不隻是有花香,還有流水,你仔細的聽聽看。”蕭翊溟的手指按動的手機中早已準備好的音頻。
東方情側耳傾聽,漸漸的有了細微的水聲在耳畔愈發的清晰,潺潺水聲中,她仿佛看到了流淌著的小溪水。“我看到了溪流。”
“溪水有點涼,踩上去舒服極了,你再低頭看看水波裏的雲朵……”蕭翊溟引導著她,一步步的讓她更放鬆,從身體到精神,再到意識。
東方情很快就跟隨著蕭翊溟的指示,順利的進入了催眠狀態。
“東方情你看,冷奕琛過來了,他離你越來越近,你已經能看得到他的臉了。想想看,你第一次見冷奕琛,是什麽時候?”蕭翊溟開始提問。
“商場。”東方情回答,聲音有些低。
“你再想想。”蕭翊溟又道,淺淺的語調好似縹緲在雲山霧海之間,帶著幾分不真切的虛幻。
“我想想。”東方情的眉角不自覺的蹙起,催眠使得她腦海深處的深層記憶開始複蘇。
無數影像從她的意識中略過,如同浮光掠影,快得讓她來不及捕捉,恍惚間她好似‘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島嶼。
島嶼的四麵都是水域,被大片的水上森林覆蓋,水麵上倒影出繁茂的樹木,更顯得樹木巨大無比,帶著直刺蒼穹的氣勢。
人類在這裏,顯得無比渺小孤寂,更有種隨時都會被高大的樹木吞噬掉的荒蕪感。
島嶼上是一棟又一棟的樓房,大多建造到了一半,鮮有幾棟是建造完全的。
水流拍打著漫上來,空氣帶著潮濕的水氣,孤島樓群之間,更顯得空曠寂寥,如同一座被遺忘了的城市,沒有絲毫的生氣,隻餘下完全的死寂。
隨著封塵的記憶逐漸打開,原本安靜的躺在躺椅上的東方情開始不安的蹙眉,好似深深陷入了可怖的夢魘之中。
躺椅被她的劇烈掙紮牽動著搖晃,她的身體完全緊繃,好似隨時要從躺椅上跳起來奪路而逃一般。
慌張恐懼,幾乎主宰了東方情的所有意識,她的回避抗拒顯露無疑。
麵對這種情況,蕭翊溟的催眠自然無法再繼續,他隻能俯身雙手牢牢的壓在了躺椅的把手上,語調簡短有力的道。
“東方情,你所見的隻是噩夢,不要怕,跟著我走,我會帶你脫離夢魘。”
東方情恍若未聞,依舊沉浸在魘魔之中,無法自拔。
蕭翊溟則開始倒數,聲音沉沉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我數三個聲,三,二,一,醒來。”
奇跡般的,東方情在這一刻停止了掙紮,她睜開了眼睛,眼底卻是一片混沌的茫然。
漸漸地,她的黑眸開始聚焦,第一眼看見的,是端坐在對麵椅子上的蕭翊溟,他正淺笑著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