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 他究竟在做什麽
東方稷眉飛色舞,興奮的模樣,似是隨時能當一把竄天猴,才到家,就坐不住的趕著出去調查了。
東方情捂著嘴笑,等到周圍再次歸於寂靜,思緒便不自覺的轉到了蘇景煥身上。
她想要知道那半個月的經過,最簡單的方法,是問蘇景煥。
可進過方才的事情,她實在很難猜測蘇景煥的態度。大概是太過關注在意,她越是想,就越是覺得心頭發慌,直到身後有人叫她。
“小情。”
溫和的聲線蘊含的柔情如同絲網,要將她這條小魚完全籠罩。
東方情微微發愣,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幻覺。直到寬厚的手掌搭在了她肩頭,她才恍惚著回神,“你來了啊。”
她此時坐在沙發上頭,冷奕琛在她背後站著,從她扭頭的角度上看,他那雙薄唇竟然與蘇景煥的如出一轍。
細想想,就連兩人溫情脈脈的語調,也有幾分相似。一時間,她越發的恍惚了幾分,神色更是呆愣愣、傻乎乎的。
冷奕琛收回手,彷如方才的觸碰隻是為了喚回她的注意力,態度紳士又有禮,“東方呢?”
“我哥出去了把妹了。”東方情沒說實話,在沒有確定那件事的真假之前,她不想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真相。
這也是為什麽東方銘喜歡她這個女兒,遠遠超過兒子的緣故了。她雖是個女孩子,但骨子裏有的堅韌聰慧,卻是像極了東方銘。
隻可惜,她是女孩,生來就注定是別人家的媳婦,每每思及此處,東方銘也是要暗歎一聲的。
冷奕琛‘哦’了一聲,表示明白,告辭道,“那等他回來,你替我告訴他一聲。”
東方情有些意外,“有事情找我哥,你幹嘛不打電話?”
冷奕琛俊美的麵容上,瞬間多了幾分被人戳破心思的局促。
東方情一下子反應過來,冷奕琛所謂的找東方稷,隻是借口,真正的緣由不過是擔心她,想來看看她的情況罷了。
“那個,我哥經常丟三落四,手機肯定又沒帶。”她一邊暗罵自己腦子抽了,一邊又將黑鍋丟給大哥去背。
“是啊是啊。”冷奕琛附和著,好似這般,才能緩解他的尷尬。
“那什麽,要不,我送送你。”東方情提議。
她忽的感覺自己很卑鄙,她明明清楚的知道冷奕琛對她的感情,更清楚冷奕琛的為人絕不會糾纏,卻還要用朋友的關係去傷害他。
一時間,心裏生出愧疚,下意識的感覺,自己應該對冷奕琛好一些才是,即便她無法回應這份深情。
橘黃的路燈下,並肩而行的影子拉的細長,遠遠看去,親密的如同一人。
快出大門時,微蒙蒙的細雨毫無征兆的撒了下來。
東方情下意識的抬手擋雨,然而頭頂昏黃的燈光卻募得一暗,正詫異著,上頭已經被罩了一件外衣。
男士西裝很大,幾乎將她整個裹住,也是這一刻,她又一次清晰的感知到了冷奕琛的高大。
她下意識的去看冷奕琛,就見他原本穿在西裝下的白色襯衣顯露出來,映襯著微暗的夜色,如同夜間盛開的一抹白月光。
“我車不遠了,你快回吧。”冷奕琛說道,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竟熠熠生輝,那流光婉轉間,似有天邊星辰墜落其中。
這個人的眼睛實在是生的太好看了,就連一雙鳳眼的蘇景煥,在眼睛這項天生優勢上,依舊還遜色了一分。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若是先認識了冷奕琛,她這會或許就應該是準冷太太了吧。
輕笑著自己的亂想,東方情揮了揮手,“嗯,我回去了,你也快上車。”
冷奕琛‘嗯’了一聲,抬腳就走。
東方情連忙轉身離開,走了是來步,身後的腳步聲便也聽不到了,有些疑惑的回望。
就見冷奕琛靜靜的站在那,白色襯衣已經淋得濕透,濕潤的頭發被他反手撥到腦後,露出鬢角墨青,雙眸卻濃鬱深邃的望過來。
東方情的呼吸頓了一下,腦子裏彷如被什麽給撞了一下,翁的一聲響。
明明隔著不短的距離,還參雜著綿綿細雨,卻仿佛一眼就能夠看清楚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神色變化。
他這是寧願自己淋雨,也要目送她回去麽?
她不敢多呆,隻能裝作沒看到似得,狼狽逃走。
等到那嬌俏的身軀消失在雨幕轉角之後,冷奕琛原本溫柔的眸光,瞬間冷冽而狠戾。
他靜立了許久,任由綿密的細雨將他徹底打濕,直到視線氤氳成薄霧,才半是呢喃,半是自問的道,“冷奕琛,你究竟在做什麽。”
然而回答他的,隻是綿綿的雨聲。
他的目光閃過一絲迷茫與糾結,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如同無底深井一般深沉。
第二天,東方情在餐桌上見到了自家大哥,他一反常態的安靜,眉宇之間隱隱帶了幾分凝重。
趁著父母還沒下樓的功夫,她問,“是不是不順利?”
東方稷正色看她,“小情,你要做好準備。”
東方情被他弄得緊張起來,“哥你倒是說啊。”
“你的情報有問題。”東方稷道,等看到小妹更緊張了,他才一秒變臉,嘻笑道,“那個小護士居然是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大胸蘿莉啊。”
‘咳咳咳。’
東方情一口水全嗆在了嗓子眼,咳得眼淚婆娑,模樣好不可憐。
“哎哎,你怎麽那麽不小心。”東方稷連忙給她拍背順氣。
東方情瞪了他一眼,心說,還不是因為你。
東方稷麵色訕訕,不敢在賣弄,直接道,“我已經問過了,護士妹妹說,你去的時候,病情就已經穩定了。”
“至於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不過蘇景煥給了當時的醫護人員一筆封口費,勒令他們不許外傳任何消息。”
“既然這樣,那哥是怎麽讓人說實話的?”東方情好奇的問。
東方稷拍拍自己胸膛,道,“自然是你哥我天賦異稟,曆經一夜的重刑拷問,問出來的。”
他神色是足夠大義凜然的,可言語間卻半點都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