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太似乎陷入了疯狂,一时间碎玻璃、古董、字画、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屋横飞,我和熊莉好多处皮肤都划伤了,鲜血横流。大师兄不愧是警校出来的精英,“快、准、狠”三字在他手里可谓表现到了极致。只见他不停的用刀切割刚挖下来的那部分壁画,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堆粉末,看得我整个人目瞪口呆。
大师兄的动作快捷的让人匪夷所思,从大块的石块到成为石粉,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壁画中的郭老太可以说是非常的凶残了,可我这位大师兄却更加勇猛凶悍。壁画上郭老太的眼睛被刺瞎了,似乎已经看不到我们的位置所在。尽管屋里各种杂物碎片乱飞,但我们受到的伤害还是大大的减小了。画中的郭老太鲜血横流,看上去比熊莉的样子更加凄惨。大师兄得势不饶人,继续用匕首挖着墙上的壁画,很快,整个壁画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当我们再看向墙上的壁画的时候,发现董德多和竹竿儿的身影已经从壁画上消失了,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喘着粗气。整个壁画都被鲜血染红,不停的朝外冒着滚烫的血液。我想郭老大的妖法应该是被破除了。对于这位凶猛的大师兄,我是第一次法子从内心的表示尊敬和佩服。如果换了是我,我是肯定做不到的。
危险暂时解除,但大师兄却没有任何松懈,对我说:“好在今晚是有惊无险,否则我们几个人就是折在这里了。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汪先生,居然还有人会如此玄妙的法术。都是我大意了,没有考量周全,就贸贸然带着你们一起来冒险。说实话,最后不是我想到了方法,只是死马当着活马医,也算的是最终的舍命一搏了。好在命运还是照顾我们的,否则我们早就尸骨无存了。”
熊莉走到竹竿儿的旁边,看看了后说:“他没事儿,应该是惊吓过度了,修养修养就没事了。”说罢,大师兄扶起董德多,熊莉搀着竹竿儿,慢慢的朝着屋外走去。
大师兄拿起毛爱民的记事本,还顺手拿走了那瓶唯一没有被打坏的罗曼尼康帝,美其名曰这么好的东西不应该放这里糟蹋了。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终于回到了挖出棺材的院子里,大家看着没有尸体了的空荡荡的棺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一夜的经历,可以说是惊心动魄。虽然我们多多少少的都挂了一些彩,但好在一行五人都还完整的活着。
大师兄叫了一辆的士,让熊丽搀着竹竿儿,带着董德多先去医院治疗。我受伤较轻,就在附近的诊所简单包扎了事。大师兄走的时候告诉我:“小师弟,事情还没结束,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要随时保持联系,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改天我们再联系。”说完,自己也上了一辆的士走了。
本来我是想和大师兄一起去的,去看看郭老太的尸体有没有异常,可大师兄似乎不想让我掺和太多,执意要自己去亲自处理。还说我累了一晚上,需要好好休息,后面需要我的时候还很多之类的,我执拗不过大师兄,也只能作罢。
我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自己来哈尔滨之后的经历仔细的回想了一遍,算上今天,我已经先后三次在鬼门关转圈了,但每次我都能逢凶化吉,毫发无损的从事件中走出来。我感叹自己的幸运,不管是那一次,只要稍有不慎,身死道消对于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感叹之余,自己对生死的理解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我睡不着,心中想到了父母,心里一阵酸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的养育。而最后让我内心崩溃的是我对方惠平的思念。我也算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再次为人的领悟,让我曾经极度好面子的性格也彻底转变了。我心里终于放下了思想包袱,决定给方惠平打个电话。
听到方惠平的声音,我的声音哽咽了。我对她坦白,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方惠平哭的都快崩溃了,本来是希望她来安抚我的,结果反成了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去安慰她。她说:“你就是没良心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狠心的将我抛下,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留。”
我十分了解方惠平,她并没有怪我。只是对我扔下她自己跑路了不满,知道我没钱,就说等我回去她养我,还说等我回去一定要惩罚我之类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肆意妄为惹的祸,回去后不管她是剐是杀都认了。
我被方惠平的话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真心的感谢老天赐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就是以后让我下十八层阿鼻地狱,下辈子不再投胎做人我都心甘情愿。我告诉她,我大后天去坐高铁回滨海,让她到时候去滨海北站接我。
和方惠平之间的心结解开了,我也决定回去找她,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自从来到北国市之后,我的心从来没有此刻如此的舒坦,在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总感觉自己被人不停的摇晃着,我想到红衣女鬼,心中大惧,努力睁开眼看去,只见大师兄和猴子满身血污的站在我的房间里,虽然我很奇怪为什么大师兄会好猴子在一起,但此刻的显然来不及解释,因为我听清楚了他们说的话,只有三个字“赶紧逃。”
我心里紧张到了极致,看了下手机,手机上显示是凌晨五点半。仔细看去,发现房间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但我最近遇见的怪事实在太多,所以我拿起电话先给猴子打过去,提示电话已关机。我接着打大师兄打电话,提示我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中国有位古人说的好,懦夫在恐惧中死亡,勇士则是通过死亡战胜恐惧。什么意思呢,就是胆小的人是因为害怕,所以怕死,而真正的勇士则是,连死我都不怕,还何谈恐惧呢?
我不敢继续睡觉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踱步。在哈尔滨的这段日子,不管是梦,还是所见,尽管匪夷所思,但都让我相信其真实感,我不敢把它们仅仅当成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猴子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出事儿,我能不能受得了,我不敢保证,而现在电话打不通,我除了着急外,似乎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我听到房间门的锁似乎有转动的声音,走到门边,似乎又没有了声音。我再次走到门边,声音又消失了,我心里更加的恐惧了。突然,门开了一道缝隙,我拼命的抵住,可并没有什么用,一直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揪住了我的胸前衣襟。随后,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里挤了进来。另外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红色衣服,还带着阵阵尸臭,不用看我就知道这是消失了许多的老冤家红衣女鬼。
她只是掐住我,并没有用太多力,似乎只是想慢慢的折磨我,并不想我立即就死去。她的面容还是看不清,但这次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和院子里挖出的干尸如出一辙。红衣女鬼似乎很享受我的恐惧,她将我摁在地上,冲着我不停的冷笑。
尽管她看上去很美,但笑声缺让我感到十分的渗人,我尽管会一些微末的道法,可面对红衣女鬼却全无作用。我想今天可能是无法幸免了,这个时候,我很想念方惠平。反正都这样子了,再恐惧也是无事于补,想到自己才三十多岁就要扑街了,不免心生愤怒,愤然的问道:“你把我大师兄和猴子怎么样了?”
红衣女鬼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不过,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告诉你吧,你说的那个猴子的确是我杀的,谁让他多管闲事。”红衣女鬼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你那个朋友死的很安详,不过是在粪坑里死的,吃了一肚子的屎。还有你那个师兄,我让他被车撞了,肠子内脏流的满地都是。”
我说:“你为什么要乱杀人呢?这些人那个不是无辜的?”
红衣女鬼笑的很凄厉,开口说道:“无辜?为什么别人就是无辜的,我就不是。想当年,我不再害人了,为什么那个老和尚非要死死地盯着我们姐妹不放,还要让我们遭受起起四十九日地心火灼烧之苦,我就是心中不平,现在老和尚不在了,谁还能救你?我要报复所有人,这个院子里人,一个都跑不掉,你不是第一个。”
我听到猴子和大师兄都死了,悲意汹涌而来,差点让我陷入了晕厥,一口血没忍住,喷了红衣女鬼一脸。红衣女鬼似乎很害怕我的血液,翻身而起,和我保持了一段的距离。我恨自己无用,我不能帮助大师兄和猴子报仇,我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们,也没什么脸继续活在世上。于是,整个人神色黯淡,开始萌生死志。
我继续问红衣女鬼:“小裁缝和玉姐也是你杀的吗?”
红衣女鬼大小三声:“从明朝到现在,我活的太久了。杀了多少人我也记不清了。他们不过都是低等的生物,杀他们如同杀鸡子。要不是第一天你那个猴子坏事,非要让你带着那个十八降魔杵,让我伤及了精神本源,你第一个晚上就死了,哪轮得到你那么多事,还毁了我姐姐的家?”
我心里难过,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要不是我弄那个十八降魔杵和镇魔盅,失手将红衣女鬼给释放了出来,哪里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我害死了几个人了,我唯有死才能抵消我所造下的罪恶。
红衣女鬼接着说:“你小子的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让那什么法~医对我们的尸体进行解剖。还要将我们的躯体送到火葬场去火化,你们这是要挫骨扬灰吗?首先,你们挖出我们的尸体就是对我们的大不敬,我们埋在地下就是为了修炼鬼神道,我姐姐的不是他的尸体,而是她的道之化身。可你们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去警局偷尸体,阴差阳错的把我和姐姐的尸体给偷了出来,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本来我前面还有些不信大师兄已经死亡的。听到红衣女鬼如此说,反而是深信不疑了。按照红衣女鬼的性子,她们是断然不可能放过大师兄的。我突然间不想死了,因为除了大师兄外,还有熊莉和竹竿儿她们,我要讲红衣女鬼的事情告诉他们,免得再遭遇毒手。
我拼尽全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床边的行军椅就朝着红衣女鬼砸了过去。红衣女鬼一道身影闪过,直接堵在了门的出口,笑盈盈的看着我说:“怎么?就凭你还要想着从我手里逃出去吗?死了这条心吧!”
我说:“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你想啊,如果不是我,你还被那法器关着呢,我也算是救了你啊,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红衣女鬼只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我努力的转移话题,想让女鬼放松警惕,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去通知熊莉好竹竿儿,我必须让他的注意力从我这里移开。对着红衣女鬼一笑,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姐姐被我大师兄给杀死了,整个人眼睛都瞎了,你不去看看?”
红衣女鬼说:“你说的那副壁画?那个不过是我姐姐法术中的一种,你们所看到的鲜血都是别人,就凭借你们大小猫三两只,又怎么可能杀得死我法力高强的姐姐,你们也太自信了。”
我继续说道:“有些事你恐怖还不知道吧?你姐姐可不是当年的郭碧霞,当年大和尚可是废了你姐姐的修为的,她只是一个废人,所以被杀死也就不奇怪了。”我接着说道:“大姐,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死我呢,说实话,您即使不杀死我,我自己也会被你吓死的,我估计是活不长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就大慈大悲,让我自己多活几天,当时候你动手,我也会自己给死了。”
红衣女鬼似乎不吃这一套。说:“反正我不会让你再看到明天的太阳,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要让你死的明白。我不喜欢立即就把你杀死了,我看着你恐惧、绝望、甚至自杀。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吗?自负,自私,如果不是你们人类的负面情绪,哪里会有我们成~人的机会,所以我要让你在极度的恐惧中慢慢死去,嘎嘎嘎噶啊啊”
我心中一滞,一时间还真不想出什么词来说了。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是我不敢,我怕激怒红衣女鬼,那样我反而会死的更快。果然和郭碧霞是姐妹,连爱好和性格都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尽管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红衣女鬼聊着,看似轻松。可这个玩意儿真的不愿意去面对,谁愿意去和一个鬼聊天,而且还是一个想要杀死你的恶鬼。或许是精神压力过大,再加上昨天一晚上的疲劳,这个时候我最想的事情居然是睡觉。
红衣女鬼看我越来越淡定了,似乎很难达到所期待的效果,余下怪叫一声说道:“算了,不等了,现在就送你上路吧,免得你老是胡说八道的,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好朋友和死鬼大师兄吧!”
我一遍戒备,一遍念着汪先生教我的定身咒,我不知道灵不灵,对红衣女鬼是否有效。反正都这个时刻了,也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
红衣女鬼不知道我念叨些什么:“你小子叽叽歪歪的干什么?念经吗?”
本来已经天亮的房间忽然变得黑暗起来,我听见破风的声音,似乎黑暗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朝我袭来。我本想躲避,可耳边响起细弱蚊虫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有两张无形的网将我和红衣女鬼的身体给束缚起来,红衣女鬼大惊,吓得一溜烟跑的没影了,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耳朵也暂时性的失聪了,根本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够感觉到空间的变换,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在原地,只是红衣女鬼不见了而已。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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