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雪災假象
“呃?我?”
黎歌用食指指著自己。
“哦!――”他望了周圍,沒辦法,還是沒有適應這種大場合。
走到高堂龍椅上,坐在這把椅子上,莫名地覺得責任沉重,充滿曆史氣息,雙眼望下,頗有點一覽眾山小的霸氣淩人。
突然,宮殿上所有的官臣恭恭敬敬的跪地。
“陛下皇恩浩蕩,楚天國千秋萬代。”
黎歌有些發愣,按電視劇來講,不應該是什麽“吾皇萬歲萬萬歲”啥的祝福語麽?也不知道,這架空的是哪個阿拉伯年代……
管他哪個年代,帝王言辭大多是一樣的吧,隨後他想都沒想就來了一句:“眾愛卿平身!”
“這下應該沒錯了吧!”他得意地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的滿意。
寬敞的宮殿內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大家麵麵相覷。
“難道我又講錯了?這……這語言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呀!”黎歌眉頭緊鎖,心裏開始犯嘀咕。
“那個……”他剛想再來一句“免禮”,這時宮殿裏的官員們紛紛叩謝,一齊站起身來,臉上掛著驚訝。
這是怎麽回事?黎歌不理解。
“陛下這次交戰歸來,可是有些性情大變了,這可讓臣等受寵若驚了。”畢林挽著嘴下烏黑的長胡須,眉目露出一點溫和。
性情大變?難道陛下過去很高冷很拽不成?拽到連回個話都免去?哇塞……這可符合了那些美少女心中的霸道總裁範了!難怪,蘇格靈和黎開如此迷戀他。
黎歌想著,心裏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隻是他此時就是黎歌陛下,犯不著跟自己慪氣。
“好了,話家常留到朝堂之下講吧!現在還是先想方法解決眼前這場燃眉之急的雪災吧!陛下請趕快過目邊界緊急奏折。”一穿著金鎧甲將軍服的將士走到宮殿中間,恭恭敬敬的雙手抱拳鞠了一躬。
黎歌乍一看,此人正是姍姍來遲,還不讓受傷的蘇格靈進馬車的許高!
一股氣莫名擠出丹田,湧上心口。
“你……你你你,我們又見麵了啊許高將軍!”黎歌激動地站起身,傲嬌地昂起脖子來望著他。
“我可跟你說,什麽主仆之道,馬車隻許陛下坐的歪規矩今日起統統廢除!”他心裏早已劈裏啪啦咒罵無數,話到嘴邊居然吐出這麽斯文的一句話。
許高望著高台上的黎歌,他不由得笑起來。
“行行行,陛下說的我們執行就是了。”
黎歌坐在椅子上,雙手安放在扶手邊,挺直的身子連忙點頭,心裏歡騰到不停,礙於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抑製住心情,輕咳一聲後淡定下來。
“陛下可是暖了這寒冷的清晨。”顏墨圻慢步走上高堂,站在龍椅旁邊。
“哪有哪有。”他高興地眯了眯眼,一晃神,突然瞧見高台下的蘇格靈雙眼正死死地對著自己。
背脊莫名有些發涼,這是又要被揍的節奏?
“陛下,這是許高將軍連夜帶回來的西北邊界緊急奏折,賢弟剛過目了一遍,待陛下過閱完與陛下一同商討對策。”顏墨圻拿起擺放在龍騰禦桌上的一大疊奏折,他抽出來一本打開放在黎歌麵前。
密密麻麻的字行,歪七扭八的字讓他識起來有些困難,不過畢竟自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毛筆字也是一流的他,勉強識來還是可以看懂的。
顏墨圻站在他的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宮殿上所有的人眼光聚集過來。
蘇格靈不經有些擔心:閱個奏折怎麽這麽久了?莫非把奏折也給忘記了?
她從開始的淡然自若,突然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安靜的宮殿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黎歌雙眼直直地注視在這小小的冊子上,陷入了思考。
過了半響都沒有絲毫動靜……
“陛下?”顏墨圻看了一眼發呆的黎歌,嘴角揚起微笑,他伸出手想拿起奏折。
站在高台下的蘇格靈雙眼一怔。
“陛下,賢弟來講一下思考後的對策……”話未說完,黎歌一手將他的手臂抓住。
“到底誰是君主?”
黎歌突然的一句話,整個宮殿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顏墨圻也不例外,連忙跟著跪了下來:“陛下,賢弟一時著急,亂了分寸,望陛下恕罪。”
黎歌緩緩呼了一口氣,剛才自己正在思考得入神,靈機一動地想到了對策,這顏墨圻突然的把奏折拿來,實在讓他很不爽,要知道,自己在思考事情的時候可是有極度強迫症的!
“都平身吧!”黎歌胸有成竹地坐下龍椅。
“啵――”一句聲響發出,隨後聞到濃濃地一股臭味,官員們紛紛捂住了鼻子,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搖頭,確定臭味不是從台下發出後,眾目光轉移到高堂之上,眼神在黎歌和顏墨圻身上移動。
顏墨圻將目光稍微斜視了一下黎歌,此時黎歌極其淡定,這與他今日表現有些不尋常。
黎歌意識到顏墨圻在看自己,雙眼看向他,嚴肅地說道:“高堂之下乃神聖之地,下次注意點。”
宮殿所有的目光聚集在顏墨圻身上。
顏墨圻一時語塞。“受教了,賢弟不會犯第二次了。”
“咳咳――好了,言歸正傳,我看了奏折,覺得有些這奏折嚴重有問題。”黎歌拿起奏折扔下台下。
表情認真,態度鎮定而肯定。
“陛下何處此言?!”顏墨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許高撿起奏折,臉上一麵懵逼。
“陛下?這奏折有何問題?”許高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他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發愣在原地,等待黎歌的回答。
黎歌抿嘴一笑。
“奏折上發生的雪災地點是在西北邊界對吧?奏折上說邊界附近的雪山崩塌下來,如不緊急調兵前去恐壓倒城門?”
“可是,西北邊界一帶我去過,而且與襄鑰國交戰過,那裏雪峰是連綿起伏直插雲天的海拔,若是崩塌周圍各國怎會毫無動靜,蘇禦史駐紮在邊界的信鴿也無通報。不要說什麽我們國家離雪峰最近的屁話,比起襄鑰國,我們還差得幾萬裏路,況且說是調兵前去,卻沒說如今形勢如何,危及到哪裏?何況,顏墨圻剛才說這奏折是許高將軍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來,而這奏折經過一晚的嚴寒,字跡卻是像剛寫上的一般新暉。”
“許高將軍,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黎歌安坐在龍椅上,雖不懂什麽天文地理,但從小養著細心性格的他,冷靜下來細細思考,總能發現問題。
雖然眼神這個“雪災”問題讓他覺得他們有點瞎,隻會舞刀弄槍,性格魯莽的許高也許隻是過於著急疏忽,但這心思縝密的顏墨圻不可能沒發現,莫非顏墨圻想趁機在高堂上嘲諷他不成?可是這奏折可是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被顏墨圻審閱過,他也並不知道自己要來上朝。莫非他安排了眼線?……
黎歌越想越亂,搖晃了下腦袋,想讓自己停止思考。
許高思考後,慌了神似地全身顫抖跪下來。“臣過於疏忽,請陛下責罰。”
“賢弟未及時發現如此大的漏洞,差點釀成了大錯,請陛下責罰。”顏墨圻抱拳半跪地。
“……”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黎歌不知如何應答,隨口說了一句。